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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里全是断裂的高能磷酸键。第一次听时,上官诚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上官小羽解释说就是打击他大脑不正常。
一个球向上官诚飞了过来,开始下雨了。上官诚接球,闪过了几层的防护,起身、上篮、扣下去。天空中打了个巨大的雷,奇怪的是在打雷后,才看见闪电,明晃晃的一道,撕开天的胸膛,更大的更响的雷从里面掉了下来,砸了下来。
全场尖叫。
为那个雷,也为上官诚漂亮的扣篮,更为上官诚的滑倒。裁判吹哨,高一(6)班赢了。但,上官诚的滑到还是不小的损失。雨越下越大,大家都去避雨了。雨中上官小羽依旧带伞,依旧淋着雨把伞送给每一个人,奇怪的孩子。带着伞只为别人打开,自己却淋湿得很开心。
郭折一在远处看着上官小羽,那是个特别的孩子。回头看见上官诚坐在教学楼的石阶下,有点丧气的样子,不知道怎样,上官小羽站在第七篮球架下面,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雨真的很大。
上官小羽走了过去,到上官诚面前。开口说着什么,上官诚脸上有惊讶一闪而过,扬起嘴角笑笑,摆了摆手回了一句。上官小羽皱眉,把手中的伞递给上官诚,上官诚笑笑只好撑伞,向操场对面走了过去。郭折一没有听见对话内容,但她看出默契十足。
只是,
操场对面是医务室吧。
四、雨水过后
雨停以后,上官小羽换了衣服去上晚自习。抱着本政治,其实心不在焉地在草纸上写小说,高度近视的辅导老师看不见。上官小羽依旧我行我素,什么也不顾,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在老师答疑的当口,上官小羽拿出手机,映蓝的屏幕上之后几个字。上官小羽借口什么她忘了,但知道自己如果再待在教室里会哭出来的。她翻墙出去的时候,看见了上官诚的父母来接他,看见了郭折一和另外五、六个女生在远处送他。
上官小羽挤出一个笑容。
跳下墙根,开始跑步,一口气跑完了一中冗长的阴森甬道,站在街灯下喘了口气,又马上向前跑去,刚跑了没有几步,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突然间用光了,没有跑出几步就跪了饿了路边的绿化带上。街灯下,上官小羽的脸色有点惨白,屏幕上的字是“奶奶病重”。这是上官小羽四位老人当中的最后一位,小羽并不会哭,但是会难过,很难过,“羽毛垂泪”的秘密,永远没有人知道了。
跪了很久,慢慢有了力气。上官小羽起身,回学校,翻下墙根时看见郭折一和刚才那几个女生惊讶的看着自己,上官小羽向他们挥手送与一个微笑就和他们擦肩而过了,直达小卖部,上官小羽花了10多块买了一小包咖啡豆和几块冰块,就回宿舍了。
莫雪要是知道上官小羽又在夜里喝冰咖啡,她会马上冲过来杀了上官小羽,可是她不知道。所以上官小羽还是喝了,在“翀步”上打了多少关于奶奶的文章,还有爷爷。喝咖啡根本不磨加冰用冷水,十分清醒但是不要命的喝法。
最重要的是上官小羽有眼中的胃病。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生病又怎么样呢,重要的人都离开自己了。上官小羽喝下咖啡,有水滴进了杯子里,“翀步”上的字迹乱了、花了,小羽什么也看不见,胃还是没有开始疼,小羽很不甘心地从床上爬起来,又往楼下的小卖部走去。
身体上的痛有算什么,心上的洞永远抹不去。人注定要死,谁也改变不了,但上官小羽不甘心,十余年字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埋在心理什么都可以用游戏的态度去面对,伪装成游戏人间的样子,其实她很在乎,很在乎的。
只是没有人听懂罢了,昕毕竟不是听,听不见雨水真正淋湿的声音。
还没有走到小卖部,只是正好走到了第七篮球架下面,一阵剧痛就突然传来,像有千万机器搅扮在胃里一样,像有只手从胃里一直往头脑里抓一样,想有些细小蚂蚁蜘蛛在胃里撕咬一样,上官小羽站不住了,摇晃了一下就紧紧抓着喂跪在了第七篮球架下,自己的手指完全嵌进了衣服里面,疼痛还是一点也没有减轻。小羽的脸色是从没有过的惨白如月光,冷汗从额角迅速渗出顺着面庞流了下来,滴在第七篮球架下,迅速消失在了地上。小羽没有带药的习惯,也没有办法爬起来回宿舍拿药,小羽跪在黑暗里,洗面上蒸发的水当中,没有人分得清哪些是因疼痛落下的冷汗,哪些是因为伤心而滴下的泪水。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小羽觉得疼痛减少了许多,她扶着篮球架站了起来,站得摇摇晃晃,她开始慢慢地回宿舍,都麻木了什么疼痛都麻木了,自己折磨自己,小羽觉得自己真是个超级大SB,那么晚了在干什么呢。
“那么晚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小羽回头,不知什么时候上官诚站在了第七篮球架下。脚上打了石膏,手里是拐杖。
小羽转头,又往前走,走了不知道是六步还是七步,她停了下来:
“你说我是不是真TMSB呢?”
“嗯,有点。”
小羽怔住。
“不准说TMD,当女生你给我正常点,笨死了小白痴。”
“你就不可以同情我一下,别在我生病的时候教训我,OK?”
“那我还骨头裂了站在这里陪你吹了一个小时冷风,谁更过分?”
小羽又怔住,一个小时,他……都看到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没事吧?”
“我现在打裂你骨头你试试啊。”
上官诚很认真的给你开玩笑说明他是生气了,上官小羽对这个还是知道的,马上走过来鞠躬,连连道歉: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大人。我错啦。”
上官诚点点,“哈哈”一笑,做了个放过你的手势,上官诚坐在了第七篮球架下,上官小羽抓着胃站在一尺远的地方看着他,上官诚看着上官小羽:
“你怎么回事啊?”
“你说我要是多喝几杯是不是会死啊?”
“胡说八道。”
“我是说如果,”上官小羽仔细地看着上官诚的眼睛,“我是说如果,我要是死了你每人欺负了,没人当你倒霉的妹妹了,没人来烦你了,没人一天到晚像个幽灵一样缠死你了,你怎么办,放礼花还是大笑好几天?”
上官诚第一次觉得上官小羽的脑子也是左脑开着文学绚烂的脑花,右脑承载着理科冒泡的脑酸,小脑里全是断裂的高能磷酸键——也大脑不正常。她还打击自己呢,上官诚凝眸:
“你不会死的。”
就在上官诚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上官小羽转过身,脸上冰凉了一大片,难道是冷汗吗。还是上官诚从来没见过的,上官小羽的泪水。
第七篮球架,羽毛垂泪。
五、忆
依旧记得的,是细致到电影每一帧的网格点数。
即使当所有画面,已经破碎在记忆深处。
为什么,时过境迁,所有的点再按1024×768组合而起,
按下按钮,说出这个句子,
那些清晰的光芒、碎片、泪花、你的誓言。
仍旧可以照亮归途,点燃已经死去的秘密。
喧闹的操场,秋日阳光万里,脚步细碎伴有鸣蝉。
教学楼红白相间,梨树结满,桐叶飘落,为有门口竹翠依旧。上官小羽喜欢穿着的白T-shirt,牛仔裤。背着的双肩包习惯单肩,松垮的蓝色书包里只装零散的笔、不用文具袋。必备的笔记本加上录取通知书。
初中的教学楼颜色红与白,初中的开学,三年前。
上官小羽迈完62级台阶,抬头,教室门口一片昏暗,没有外面的光芒万里,教室里人声鼎沸却不比操场有风景络绎不绝。抬手绾过发丝,踏进教室。走到第二排一个女生旁边时驻步,用一句“可以坐你旁边吗”认识第一个初中同学,回答“我也喜欢X的大提琴”把这关系更进一步。只是不习惯多说话,便只是如此。
所有老班进来的时候,上官小羽,没有评价。低着头继续写字,只是低头的脸上有微笑闪过,一闪而逝却足矣证明上官小羽对这个老师的欣赏。点名是老师们开学第一天的常规章程,一个又一个名字从老师口中吐出,偶然调侃,却没有像从前的任何一个老师一样把“婧”读成“倩”。身旁的女生面带笑容,仔细观察着班里的人,而上官小羽只是埋头。
知道第十六次老班的开口,才让上官小羽扬起了眼睑,收束目光,望过人群,注视班上16号的同学。因为,老班说:
“16号,上官诚。”
复姓本来就少见,何况是上官。上官小羽看过人群,答“到”的男生远在两个组之外,灰衣服、微笑、瘦高,是上官小羽仅仅记住的三年前上官诚的第一印象。班主任继续点名,上官小羽继续写字。同姓上官,这可是上官小羽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在同班。
“30号,上官小羽。”
“到。”上官小羽不紧不慢的回答,抬头对老师扬了扬嘴角。不出意料,班主任老师仔细地看了看上官小羽,又看了看教室中一样有惊讶的人群。
“没想到咱们班还真出侠士人才,上官羽好像是哪部小说里一个侠女的名字吧。”
全班被老师逗乐了,身旁的女生也不由调侃:
“上官女侠在上,请受小的一拜。”
而上官小羽也是“哈哈”一笑,没有深究。自小到大,姓上官都是老师同学的一大谈资,并不奇怪。老师点完名以后,安排了座位。上官小羽在最后第二个等着被安排。老师按着入学的名册,把她安排在后面,指着最后一排给小羽这么安排——与一个能把一张桌子占掉四分之三的卷发男生坐同桌。还是微笑,背上包,叮叮当当做下去,充耳不闻旁边俩个男生疯狂讨论的游戏通关。
放学,走时,上官小羽习惯去逛CD店,背着空包,走起来笔在包里闪出不通的清脆声响。前面有个女生滑轮玩得漂亮,挂着一副黑色耳机旋转过弯,消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CD店的姐姐听摇滚与不出名的电子乐,却最喜欢一个名为X的音乐人的轻质的大提琴乐,上官小羽喜欢赖在店里,听完一副摇滚,买走X的CD两盘以上。
回家的路途上,东张西望,看飞鸟在电缆上留恋,看车来车往,人潮汹涌。风拂过脸庞,总有些宁静疏离的触感,在这时,会消散。偶尔会怀念爷爷,怀念他带自己回家的脚步,怀念他那把漆黑的伞,怀念他送的自行车,怀念许久。像电影回放,一帧一帧,都清晰到点。
爷爷离开以后,不再打伞,希望如果有一天有人可以看到她的透明的哀伤,可以为她撑开一把伞,遮蔽那些不能说出口、不被听懂的大雨。
回到家里,妈妈和爸爸都还没有回来,上官小羽安静的把电脑打开,在写着翀步上的文字。那个时候,看翀步的人,只有一个叫テの星的人,小羽和这个人还算谈得来,可以一起讨论纪伯伦,把那个评论人都会超时的评为的骂臭,比赛写关于X的音乐的乐评,然后一起玩过世纪帝国。上官小羽告诉テの星,她喜欢雨,今天班上有个男生和她同姓上官,叫上官诚。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来自小学同学的声音,她们在升初中以后都喜欢举行无休止的同学聚会,时间定在了明天的下午——本来是上官小羽和CD店的姐姐约好听她弹吉他的日期。
上官小羽对那些同学说抱歉,她看看能否出来。因为要开学了要复习功课。挂下同学电话以后,上官小羽微笑,原来自己已经真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能说谎了呢。
周日的下午,收拾好了自己的房间,把所有明天要用的新课本收进书包,随手放进几支笔和一本笔记本,就关上房门去那家CD店了。突然在街角看到了那个那天走在自己前面把滑轮玩得很漂亮、挂着一副黑色耳机旋转过弯、消失在前面的十字路口的那个女生——应该是个很个性张扬的女孩吧,上官小羽没有太在意,进了CD店,笑着给那个姐姐打招呼,那个姐姐一样微笑:“小羽。”
那个姐姐说,本来她还有个学生,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来,所以今天她一个人弹给上官小羽听。上官小羽笑,安静的看着那个听摇滚与不出名的电子乐却最喜欢一个名为X的音乐人的轻质的大提琴乐的姐姐,弹奏起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她边弹边唱起了歌曲,上官小羽听着,想到了许飞。那个桀骜的女子。
曲毕,姐姐问上官小羽:“怎么样,还好吗?”
“嗯,姐姐你是喜欢许飞吗?”上官小羽可以说是口无遮拦的说出了心里的名字。
那个姐姐笑:“不愧是小羽,能看透人心。”
外面突然又下起了很大的雨,雨水洗刷下来,让路上的行人匆忙的跑起步子,上官小羽看着外面的雨季,买了CD和这个姐姐告辞,漫无目的的走进雨水里面。她,上官小羽,那个唯一一个不用伞遮蔽大雨的人,笑着埋没进了雨水里面。卖CD的女子看着上官小羽,脸上有了诡秘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