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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来,和刘成打了个招呼,然后叫了一声:“孟雨大哥。”
孟雨看着郭世:“表哥走了,辛苦吧,有人和你换班吗?”
郭世羞赧地说:“还好了,现在和齐将军换着。”
刘成招呼小太监给郭世倒茶,他忙说:“不麻烦公公了,宫里巡过,我还要赶紧去街上和四个城门巡查。”
是啊,然后就可以去找江姐姐了。孟雨心里不无嫉妒地替他把没说完的话说完,站起身道:“世,我正好有事要问你,陪你一起去吧。”
很好的大哥和小兄弟,因为同一个女子变得别别扭扭。孟雨早就察觉到郭世对他隐瞒了一些事情,所以虽然他并不想再跟他有什么尴尬的接触,但也不想看着他陷入险境之中不能自拔。而且纵然他愿意替郭世分担那些危险,郭世也并不一定相信他,当然也许是不愿意孟雨和他一起冒险吧。他早就觉得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心思很深的。看他在双凤山庄被灭门之后,处理家里事情之周密就知道了。
“世,你跟爹爹出去打仗固然危险,但那是战场上明刀明枪的危险。其实宫中危险更多更莫测。最近一段时间,刀盟受重创,没有太嚣张作案了。但刀盟本身就是起于宫中和朝中的,你总在皇上身边,自己要小心。有事就找我或者表哥,找爹爹也可以,不要自己撑着。”
郭世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孟雨在前朝几大殿的空地上走着。眼看快到宫门了,他才慢慢说道:“孟雨大哥,我虽然没有替刀盟做什么事,但毕竟曾经身陷其中,很不光彩。如今爹和二叔都了,我一个人有时很难自处。”
孟雨停住脚步,看着郭世。他能体会郭世的感觉,但事实上他们相识不深,孟雨也不敢肯定郭世能完全相信他。
孟雨慢慢说道:“世,我和你接触的机会也不多。但至少还有表哥和爹爹,爹爹带着你出征,也是十分欣赏你,喜欢你的。其实我觉得你愿意开口讲,比你有一天想报答我更。开了口,大家就是完全彼此信任的朋友。”
郭世用靴子尖蹭着地上的草皮,家世的不幸这个少年时时处于两难之中。他想了半天才说:“孟雨大哥,你是我最敬佩,最信服的人,没有第二个。其实我想,并不是我什么都告诉你,你才能懂。你心里其实好多事早就明白。双凤山庄你是亲自经历的,我全家几乎被灭门,我还能在朝中做个小官,安然到现在,已经说明很多事了。”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
孟雨也不由抬起头,天依然蓝,云也依然白。皇宫依然巍峨壮丽。然而那充满灵动的飞旋的白鸽已经不见踪影。
孟雨转过头看着他:“我知道不等于你明白。你现在身处危险中,你没有意识到吗?你要出了事,不要说别人,江姐姐怎么办?”
郭世眼中微微湿润了:“孟雨大哥,江姐姐的事情我从心底里对不起你。大概就是我实在无力自拔,才会和江姐姐走到一起吧。和她在一起,我才不会恐惧,才会有温暖。若是我有运气,能走到和她成亲的那一天,我会好好疼她一辈子。”
他说罢,看着孟雨,眼里盈满泪水:“孟雨大哥,其实我现在心中已经没有为正义,为国朝,为天下苍生而战的一点点想法,我只想能稍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能让家人安康就很好了。”
他说完,却不等孟雨再说话,已经快步走出宫门。
孟雨看他走远的身影,不由呆住了。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孟雨下意识回头,竟是那个人见人厌,只有皇上见了就李忠义。
李忠义笑嘻嘻地:“孟公子,去玩两把呀?”
孟雨一怔,知道他说的是要赌两把,不由笑了一下:“眼下可不行,我的事没完呢。”
李忠义道:“从前京城张家丢只鸡呀,李家丢个针呀,严重点的,周大家的小闺女丢了呀,王二家的媳妇跟人家跑了啊,好像都离不开神探。神探一直忙得狠,怎么最近闲起来了?孟大人出征也没带上你,真是心疼你,听说把你关在孟公府江姑娘保护着呢,果然小脸捂得挺白啊。”(。)请
第三六五章 赌局与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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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十分讨厌的大笑起来,只是旁人觉得他讨厌,他自己倒觉得自己很幽默似的。
孟雨竟然没有生气,仍然微微笑着:“李大人,孟雨真的在想事情,不如你们玩,孟雨看看就是。”
李忠义一听,嘎嘎地大笑起来,指着孟雨道:“怕输!对不对?”他说得得意极了,“我早听说了,孟大人是国朝第一名臣,而孟家大公子就是国朝第一抠门的人。看这身上的衣服,洗过好几水了吧,都褪色了啧啧……”
孟雨仍然微笑着:“李大人不是要玩两把吗?再在这里只管说,可要耽误您赢钱了。”
李忠义一挥手:“得得,一起走,一起走。”
正是当值的时候,几个禁军很不情愿,但又不敢得罪李忠义,只好在一个隐蔽的小屋里陪着他玩叶子戏。因为防着有人盘查或者皇上突然有叫,赌得也不大。孟雨一边想自己的事情,一边冷眼旁观。李忠义玩得还真是投入,好像一个简单的事情都能让他情绪很高涨,这让别人不得不觉得他头脑简单。只是没玩一会儿就发现他很会耍赖,说他草包吧,还很会作弊。好在一开始都是赢的,他大呼小叫,不断将钱收到自己面前。好景不长,他的运气迅速转坏,不断输钱,渐渐的脸上表情不好了,再渐渐的脸上成了猪肝色,先是不掏钱。然后索性一推叶子:“好了好了,不玩啦!”
几个禁军一愣,他却趁他们没留神,一把将桌上的铜钱和散碎银子全胡撸到自己面前。一个大胆的禁军道:“哎哎!大人,那不都是您的,我们的也在里面……”李忠义不听则已,听这个禁军这么一说,上去就将他怀里装的钱都掏出来:“这里还有,刚才你输了,没有把钱给我呢。”
另外两个禁军一看大事不好,撒脚要溜,却不想他平时打仗救驾动作慢三拍,这会竟然灵活的跟打猎的狗似的,窜上去就将两人拦住,眼都不眨就把两人怀里的钱全掏出来。然后一挥手:“走吧走吧不要误了皇上的差!”
几个禁军面面相觑。李忠义道:“你们不走?那本大人先走了,皇上需要贴身保护,我得赶紧去了。”
孟雨在旁边看着,开始一言不发,这会竟然差点哈哈大笑起来。那几个禁军生气地说:“孟公子,李大人就是这样,连我们穷禁军的钱都坑,您怎么还笑,还笑得这么高兴?!”
孟雨好不容易止住笑,一耸肩膀:“我今天正好没带着钱,没法补偿你们。再说皇上前阵战时让我贴身保护了他那么多天,一钱银子也没给我,我最近日子也很紧呀。不过,”
孟雨向开着的门外一指:“你们看谁来了,好像是个财主呢。”
几个禁军急忙顺他指的方向看去,竟是应少言来了。一个禁军悄悄说:“孟公子,我们哪好意思……”
孟雨不待那个禁军说完,抢着叫了一声:“表哥!”
应少言走进来,对几个禁军说:“当值的时候,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又一看桌上:“还赌?”
那几个禁军吓坏了,虽然应少言已经禁军了,但他平时对这种恶习是一向很讨厌的。好在他在禁军时并没有官职,所以也不说他们,但也从不参与。
几个禁军急忙七手八脚将叶子收起来,一边心里叫苦:钱被无理抢去,还被应少言看到,真是几多倒霉。
孟雨笑嘻嘻地:“表哥,你不要怪他们。是李大人强迫他们一起玩,然后把他们的钱全抢走了。”
应少言一听,冷笑道:“那个人要能有点出息才怪了。”
孟雨噗地笑出来:“表哥弟兄们喝个酒吧。”
应少言白了他一眼:“我来之前你干什么去了?就没见过你这么抠的!”
他从身上掏出锭银子,扔在桌上:“等换了班,你们自己去喝吧。多的就分了补补亏空。”
一个禁军急忙拿起银子,好像生怕应少言后悔一样,几个人齐声道:“谢谢将军!”
便急忙拎刀的拎刀,提剑的提剑,紧忙跑了出去。
应少言对孟雨道:“禁军的军纪实在是太差了,打起仗来完全不中用。世超想整顿也不敢动作太大。京城吗,宫里吗,就是这样,维持原状可以,稍微动动一堆人盯着。”
孟雨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应少言被他看毛了:“看我干吗?”
孟雨笑道:“表哥你收入不高,还要养家,银子回头我给你,刚才就是想让你当个好人,收买一下人心。”
应少言哭笑不得,呸了他一下:“少来。”
孟雨凑到表哥跟前:“我是在想,李忠义拿了这钱,恐怕马上去小柳枝巷找那个相好了吧。只是,皇上如此宠信他,赏赐也是头一份,为什么他会这点钱都贪?”
应少言说:“那个宅子,我探听过了,是李忠义买下的。里面是有个女子,但深居简出。只有一个丫环,一个门人,一个老仆。但是,”应少言沉吟一下:“那女子好像有病,隔一段时间就有大夫上他家。有的时候,那个老仆也去请大夫上门。”
他想想又道:“李忠义官职不高,俸禄没有多少,名下也没有产业。赏赐再多在京城买宅置业也捉襟见肘。江大哥一直要把江战成亲时租的宅子买下来,给世超和江姐姐成亲用,世超死活不肯答应。但靠着世超的俸禄,他和江姐姐恐怕将来也只能住世超现在租的小宅子,而且江姐姐要不打理生意的话,光凭世超的俸禄,恐怕一辈子也只能租房住。”
应少言在河东与江绿萍已经很熟,在京城又与郭世超同僚这么久,关系很好,对这一对不自觉地很关心,却一时没注意孟雨的心结。
孟雨不想提到郭世超和江绿萍,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应少言:“表哥,李忠义在西玉州就曾经和我过不去,我当时很奇怪。现在想,他很可能是被人买通,目的也就是钱。”
应少言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草包?”(。),,。请
第三六六章 神探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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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雨笑笑:“他有本能的贪婪**,但又没有挣大钱的能力。最关键,他没有什么节操。所以谁求他做事,只要给钱,他都会答应。”
应少言道:“在皇上身边的人,没有简单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装的。这种赌博当面抢钱的伎俩也太不上台面儿,还当着你。也许故意表现给你看呢。”
孟雨嘻嘻一笑:“他以前有没有这样过?”
应少言愣了一下:“有啊,经常的。”
孟雨道:“是啊,那是给谁看?”
应少言一时糊涂了:“好了好了,我不负责配合你乱想,我又不是神探。”
孟雨这才想起问应少言:“表哥,你怎么来了?”
应少言道:“好久没见过世超了,今天他当值,我正好没事,过来看看他。”
孟雨道:“可他已经走了,刚才查完宫内,便出宫去城里巡查了。”
应少言觉得奇怪:“怎么会,这个时间是宫里巡查的时间。”
孟雨淡淡地笑了一下:“可能是不想跟我说话,所以提前走了。”
应少言哦了一声,对孟雨道:“年前在我家,他没有完全对你说实话吗?”
孟雨沉吟了一下:“完全?表哥你把他想得太简单了。事实上,这个案子,好多人都没有完全讲实话。包括江大哥,包括真真姐。”
应少言看着孟雨:“孟雨,你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吧?”
孟雨摇摇头:“其实,事情基本都清楚了。国朝会面临一场空前的恶战。只是有些尚未得知的秘密和内幕,会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伤及一些人,甚至是我们的亲人和朋友。”
应少言道:“我也觉得,从双凤山庄灭门和宁王叛乱,到和义庄出事和北燕进犯,再到这次二王叛乱,之后只可能酝酿更大的战事。姑父现在对我和世超都抓得很紧。”
孟雨点点头:“其实江大哥,真真姐,还有郭世超,他们都是有为难之处,所以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但是还有掌握更高权力的人,既需要我们替他卖命,又在暗底里掣肘。我要弄清楚七年前爹爹被害的真相,我绝不会放过害我爹爹的人。”
应少言吃惊了,他愣怔一会,才拍拍孟雨:“孟雨,你不要冲动啊!你一心姑父,可到时候或许会和姑父成了对立面。”
想起爹爹,孟雨满腹心酸,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这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