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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请来郎中,又是诊脉又是熬药,吴峥衣不解带整整服侍了一夜,到黎明时分破例没有练武,而是稍微迷糊了一会,便草草用过早饭,嘱咐甄玉儿和吴刚好好在家侍候甄庆义,这才前往府衙投入到更加繁忙的事务中。
“吴大人,病倒的甲学生是何人?”
“实不相瞒,乃是下官的授业恩师甄庆义甄先生。”
章几道看了吴峥一会,若有所思地说:
“年近甲还贪图功名利禄,。”
只说了半截话,章几道摇摇头便打住了话头。
“人各有志,甄先生五十五岁才得以进学,其精神让学生敬佩。”
吴峥是诚心诚意说这番话的,绝无半点取笑之意。
章几道没有再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便是誊卷阅卷。
所谓誊卷,是为了防止考生的笔迹被阅卷者认出来,从而徇私舞弊。所以,收卷之后,必须先安排人手把生员答好的墨卷全部用红笔誊写一遍,才能交到阅卷官手中。
几乎每天都要忙到天黑,终于到六月二十六一早如期张榜。
毫无意外,甄庆义名落孙山了。
身体稍有起色的甄庆义听到这个消息后,竟然埋头大哭一场,以至于病情加重,大有一命呜呼的意思。
心急如焚的吴峥不得不请甄玉儿火速赶回顺天城报信,同时又派吴刚赶回易县后坡村,查访到甄庆义的大女儿翠莲的地址,把其父病倒在临山城的消息告诉他们一家。
等青莲的姐姐翠莲带着女婿赵诚,在吴刚陪伴下赶到临山城永临巷时,甄庆义已经口不能言,神智也渐渐不清楚起来。
就在翠莲夫妻二人到来的第二天,甄庆义便一命归西,呜呼哀哉了。(。)
一百五十四 莫名的弹劾()
由于时值盛夏,吴峥不得不先买来棺椁把甄庆义入殓,而且不能让棺材停在家里,只好在东城门外一处空地上简单搭起一座席棚权当灵棚,等待远在两千多里,近三千里之外顺天城,先生甄庆义亲人的到来。
每天,吴峥除去回府衙料理政务外,早晚都会在这里陪着翠莲和赵诚夫妻,以及甄玉儿为甄庆义守灵。
也不知是怎么传出去的,满临山城里的学子几乎全都知道了府尹吴峥与死者甄庆义的关系,于是纷纷前来吊唁。当然,府衙各级官吏也全部到场了。出于礼貌,吴峥无法把众人送来的丧仪退回去。不得不造册登记,等待以后慢慢找机会还上这份人情。
罗旭东在吴刚的协助下,作为甄庆义的同乡责无旁贷负责起每天的迎来送往。看其佝偻着身体,每天忙忙碌碌,反倒让吴峥难免暗暗担心。按年龄,罗旭东还要大甄庆义一岁。所以,时常私下里嘱咐吴刚,千万要好生看护罗旭东。
知道吴峥这里需要人手的新晋举人邹荣,也带着两名同年每天早出晚归前来帮忙。还有身体渐已恢复的隋兴,虽然见了吴峥脸上还是讪讪的,不过做起事情来却毫不拖泥带水。
堪堪来到七月十八,顺天城里的甄庆深和甄庆义的女婿,也就是青莲的丈夫王金龙,以及青莲的母亲才赶到了临山城。
当然,甄玉儿也去而复返了。并私下告诉吴峥说:莲儿要不是已身怀六甲也会跟着来的,即便这样,听闻大伯的凶信还差点动了胎气。
甄家亲人到来之后,吴峥无疑轻松了许多。
当甄庆深取出银两要归还吴峥的费时,吴峥说什么也没要。虽说仅靠那点俸禄银子不足以办理先生甄庆义的丧事,可吴峥不是还有那张费了不过三四千两,尚余九万多两的巨额银票在,倒也不用为银子发愁。
包括所有前来吊唁的仪礼吴峥也一点没留,全部交给了青莲的母亲。
好在灵柩不是运往顺天城。而是运往易县后坡村的祖坟中安葬,虽说也有几百里路程,比起去顺天城近了可不止数倍。
总算忙活过先生甄庆义的丧事,刚要喘一口气的吴峥。却突然接到了舅舅宁云举的一封来信。
拆开来一看,吴峥都说不上自己此时究竟是一种什么心情。
只见舅舅宁云举在信中说:听闻有御史在朝堂上弹劾新任临山府府尹吴峥,于朝廷特开恩科之际,徇私舞弊,顾念故旧之谊。私泄考题与其授业恩师生员邹荣等人云云。
吴峥又想笑,又想发火。
也不知是何人向御史告密,竟然把先生甄庆义与邹荣混为一谈。而那位御史也是糊涂,事情都没搞清楚就在朝堂上弹劾自己。若到时候真相大白,他该如何收场?
仔细琢磨一会,最初知道自己与先生甄庆义关系的,不过吏部侍郎章几道和长史朱鸿明二人。
本来在操办甄庆义丧事时,临山府里的学子全部赶来吊唁,吴峥就有所怀疑,是不是两人之中的哪一个故意走漏了风声。现在看到舅舅宁云举这封信。心中就更加确定,一定是他们二人之中的一人所为。
也就是说,之所以要故意泄露自己与先生甄庆义的关系,无非是想混淆视听,让自己无从猜测究竟是谁向御史告密而已。
只是,为何会把先生甄庆义与邹荣给弄混了呢?章几道和朱鸿明绝非如此糊涂之人。
想想先生甄庆义一直住在自己家里,把泄题之罪加到其身上最为合适不过。好在先生没有中,不然还真就说不清楚了。
至于邹荣,从开始就委托其代理府学事宜,如今又中了举人。自然容易引人怀疑。
想了一会,吴峥干脆把舅舅宁云举的来信随手扔到了书案上。
“管他呢,如果朝廷真要听信传言,自己一走了之就是。”
本来走到今天这一步。对于吴峥来说多属于巧合。
逃到铜锣城走投无路之下,想为自己找一条生路,所以才动了要参加府试的念头。若不是结识了书肆掌柜段其昌,又机缘巧合其有一位中了童生,却已身故的妻侄,不然弄不到童生的凭执。也就没有资格下场,吴峥自然也不可能考中秀才。
后来又因为铁凝冒名下场替自己挣回来一个举人,这才有了进京赶考,勤政殿对策封官的后续。不然,在天道门苦心修炼三年多的吴峥,出来后是肯定不会再走上仕途的。
一想到铁凝,吴峥不由心内一惊。
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三,眼看距离铁凝留言中约定的八月十五只剩下二十来天时间,是该安排一下,好动身赶往江宁府了。
第二天前往府衙之后,清闲了许多的吴峥突然想起来,自从同年褚存明到来之后,一直忙于各种事物之中,总没有机会与其坐下来好好聊聊。于是当天晚上便约褚存明到临山城一家不错的酒馆内,要了一间临街的包间,点了四五个本地特色菜肴,两人把酒叙话。
“褚兄切勿怪罪,实在是近来事物繁忙,一直不曾得空为褚兄接风洗尘。”
“大人言重了,下官自然看得清楚。”
闲聊几句之后,褚存明突然话题一转,转到了京城左丞相贾奕身上。
“由于吴大人勤政殿被玉口亲封为临山府学学政后,便匆忙离京赴任。下官却是迟至不久前才得到吏部通知,前来临山府接任吴大人学政一职。行前,特意赶往贾丞相府上叩谢。期间提起吴大人来,贾丞相可是赞不绝口。”
“哦?”
吴峥流露出一脸受宠若惊,多少还夹杂着点好奇的神情看着褚存明。
“的确,下官绝无虚妄之言。在丞相府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内,每每提及吴大人,‘青年俊杰’四字丞相就从未离口。”
“呵呵,过誉,丞相大人过誉了。”
说来说去,吴峥也就明白了褚存明的用意。
——朝廷众臣是要选边站队的,而贾丞相是希望吴峥能够占到他那一边去。
很显然褚存明就是贾丞相贾奕的人。
这不能不让吴峥怀疑,会不会就是褚存明向左丞相贾奕告密,再由贾奕指使御史在朝堂上弹劾自己呢?
只是,怎么也不应该出现把先生甄庆义与邹荣弄混的事情,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无意还是有意?(。)
一百五十五 灭门惨案()
江湖,不单单指武林,几乎涵盖了天下所有的角角落落。诸如官场,诸如凡俗市镇,无处不在。
所以才会有如此一说,——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
尽管刚刚进入官场没多久,吴峥已经明显感觉到其中的暗流涌动。——拉帮结伙,争权夺利,勾心斗角,蝇营狗苟,等等,等等。
当然并不都是阴暗的,吴峥心中还是相信,阴暗的一面固然存在,但是基本面还是阳光而美好的。
就在吴峥琢磨着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请上半月假期,以便前往江宁府,赴铁凝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的戌时之约时,临山城内突然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
一夜之间,城中大户赵林琛一家一百一十三口,无论老少男女无一幸免,全部被砍杀致死。
不错,仵作所报一点没错。吴峥仔细巡视一遍后发现,的确都是死于刀剑之下。明显是武林人士所为。
家主赵林琛,六十五岁,一妻三妾,共生育五子六女。儿子均已娶妻生子,六个女儿尚有两个待字闺中,不过均已定亲。赵林琛是做土特产生意的商人,临山城内共有三间铺面。另外在江宁府也有一间铺面,由其长子赵森俊一家经营。
究竟赵林琛得罪了什么人,才招致如此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
命衙役拘来赵林琛的左邻右舍,以及所在街道的保甲,详细询问过后,均说赵林琛虽是商人出身,做生意却向来公平,几乎可以说是童叟无欺。平时待人也算和气。尤其是街坊上有人家遇到难事了,只要求到门上,无不伸出援手帮上一把。也就是说,赵林琛与人结仇招致报复的可能性并不大。
仔细清点被杀的一百一十三口,除去赵林琛长子赵森俊一家六口在江宁府,以及四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外。其余赵林琛夫妻,三位侍妾,两个未出阁的女儿,四个儿子,及其妻妾儿女,即便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放过,共五十四口直系亲人,外加五十九名下人,一个不少。
就在吴峥毫无头绪之时。有衙役从赵林琛一位邻居那里听到一个,听起来似乎无关紧要的消息。那位邻居说,最近一段时间,赵林琛似乎正在请人说媒,想要再娶一位小妾。
开始吴峥并没怎么在意,不过后来又听说赵林琛想要娶的小妾是一位烟花女子,正是临山城有名的青楼——如烟阁的当家头牌,人称醉西施的瑾儿姑娘时。不由心中一动。
这位瑾儿姑娘,平时与府衙同僚闲谈时也时常听说。不仅美貌无双。更兼吹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一不精,尤其酒后微醺时的风情万种,不知迷倒了多少青年才俊。这也正是其艺名“醉西施”的由来。
自古烟花风流地,佳人薄情是非多。
于是,吴峥马上安排得力捕快。悄悄围绕瑾儿姑娘展开了暗中调查。
随着派出去的捕快一条条消息报上来,吴峥内心不由焦急起来。眼看已经是八月初三,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十二天,除去路上的最少三天,只剩下九天时间。
再次梳理一下捕快最近几天送上来。关于醉西施瑾儿姑娘的消息,吴峥的眉头越皱越紧。
醉西施瑾儿,初春时来到临山城如烟阁,几乎一夜之间便成为当红头牌;
无人知道瑾儿由何处来,出身来历更是讳莫如深;
赵林琛差不多是自瑾儿姑娘刚一露面就被迷倒在其石榴裙下;
虽然每天如烟阁宾客如潮,不少富家公子,或者青年才俊都曾在人前显摆亲过瑾儿姑娘之方泽,可是坊下却始终流传着瑾儿姑娘从未破瓜之说;
表面上看,瑾儿是如烟阁的当红姑娘,应该受鸨儿的节制,实则不然,醉西施瑾儿姑娘从未卖身于如烟阁,至今仍然是自由之身。
除了以上几条看起来还有些用处外,其余则全部是醉西施瑾儿与何人会面,夜里房间的灯几时熄灭,早晨又是几时起身梳洗打扮等等的废话。
“青楼头牌未曾破瓜也并非稀罕之事。”
尽管吴峥从未去过青楼,却对此并不陌生。不论是在平时的生活中,还是日常读书时,都能听说,或者读到一些关于青楼的见闻。
“自古以来有很多青楼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特别是才貌双绝者,尤其自惜。”
只是瑾儿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之处。
因为在吴峥所听说和读到的见闻中,大凡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姑娘都会公开示人,不可能再流传出所谓谁谁谁曾经一亲芳泽的话来。
“传捕头秦金文。”
很快秦金文来到府衙后堂,单膝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