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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们将华山双剑接回了柳府,谁知那华山双剑非但不感激于他们,反而恶言威胁柳氏双雄,要他们即刻派人通知华山派,并将他们送回华山,态度极其蛮横。
柳静远一怒之下便杀了华山双剑,大错已然造成,柳氏双雄只有将两具尸体投入后院废井之中。
听完柳氏双雄所述,熊倜疑惑道:“哦,果真如此?”
柳静山道:“果真如此。”
随后柳氏双雄执意要将带至后院,移开一处废井之上的巨石,果然见到井底隐约有两具尸体,看那一身服饰,也正是华山双剑的打扮。
出了后院之后,三人俱都沉默无语,回到客厅,柳静山屏退左右闲杂人等,突然跪地向着熊倜连连叩头,道:“熊大侠,静山求您救救柳府上下一百多口人命。”
紧接着柳静远也跪地叩头。
熊倜大惑不解,道:“到底是何状况,你们快快起来说话。”
柳静山道:“想必是华山派已经发觉余乘风与厉破风已死于双柳镇,所以才前往柳府查探究竟,可见这一场大祸势在难免。”
熊倜眉头紧皱,道:“那三名黑衣人绝不是华山派弟子,因为他们的轻身功夫诡异绝伦,与华山双剑绝然不同,所以他们与华山派绝无半点干系。”
柳静山惊道:“哦?但是”
熊倜见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便道:“我是看到那三名黑衣人正在府内肆意行凶,方才追了出去。”
柳氏双雄同时瞠目结舌,良久之后,柳静山道:“熊大侠此言差矣,方才我兄弟二人送走了那几名客商,正在客厅收拾谈妥的买卖卷宗,绝没有外人出现在府内,更没有人肆意行凶。”
第二百二十一章毒性反噬()
第二百二十一章毒性反噬
闻听柳氏双雄如此一说,熊倜顿觉不可思议至极,明明那三个黑衣人左劈右杀,院内到处都是家丁的尸体,他们如今却说绝无此事。
而且熊倜返回之时,确是没有发觉柳府之内有丝毫打斗留下的痕迹,更无半点血迹,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柳静山见熊倜半信半疑,索性令人换来了家丁冯元,令他说说当时是何情形,熊倜是如何离开柳府,又如何越墙而出的。
冯元望着熊倜,眼神闪烁不定,心有余悸道:“当时熊大侠忽然叫住小人,非要说前院之内有打斗之声,小人见他目光如炬,极其可怖,便点头说的确如他所说。”
熊倜见冯元如此一说,顿时觉得一头雾水,他明明记得当时是听到了刀剑之声,方才问冯元是否听到什么,冯元清清楚楚说听到了刀剑之声,并担心柳氏双雄的安危。
当时他并未对冯元有任何过激的言行,但冯元为何此时又有如此一说?于是他转眼望向冯元。
冯元顿时额头渗出汗水,战战兢兢道:“熊大侠请息怒,小人小人绝无半句虚言。”
熊倜尽量压住心中不明之火,缓缓道:“冯元。”
冯元连忙应声道:“小人在。”
熊倜道:“只要你说实话,我绝不会怪罪于你。”
冯元见熊倜语气舒缓了许多,便道:“熊大侠请讲,小人对天发誓,一定句句以实言相告。”
柳静远插口道:“熊大侠不但有大恩于我们柳府,而且华山派这一劫看来在所难免,我们还要仰仗熊大侠,你定要字字确实,愈是详细愈好,只有这样熊大侠方才能够查出其中差错出在何处。”
冯元连连点头,接着道:“熊大侠几番三次见不到两位少爷,于是情绪突然变坏,小人见机正要溜走,却被他高声叫住,再后来小人便不敢胡乱说话,熊大侠无论说是什么,小人俱都点头说是。”
熊倜回忆当初情形,自从来到柳府这些日子,颇为僻静,自己日日吐纳练功,内力自觉突飞猛进,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今日几次三番见不到柳氏双雄,确是心中有些担忧,却并未情绪变坏。
于是他问道:“当真如此?”
冯元点头如捣蒜,答道:“确是如此,确是如此。”
熊倜疑惑道:“哦?”
冯元又道:“不仅如此,有几日小人前去送饭,老远便听到熊大侠在屋内大发雷霆,每遇此时小人便胆战心惊,却又唯恐少爷事后责备,不敢贸然离去,只有等熊大侠发完脾气许久之后方才敢敲门。”
柳静山突然斥道:“大胆冯元,熊大侠所遇的事情岂是你所能够想象,偶有心烦之事亦属正常,你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
冯元骇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忙道:“小人多嘴,小人该死。”
熊倜原本觉得冯元虽然态度谦卑,但他所说句句莫不是匪夷所思,颠三倒四,甚至于不着边际,所以颇为恼火,柳静山如此一番训斥之后,熊倜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于是熊倜道:“大少爷切莫动怒,只要他所说属实,我又怎会怪罪于他?”
冯元见熊倜竟然替他开脱,便接着道:“小人对天起誓,句句属实,小人想小人想”话说一半,他又看了看柳氏双雄两眼,语声愈来愈低,最后竟不再言语。
熊倜道:“你想怎样?”
冯元望了望熊倜,又转头望了望柳氏双雄,怯生生道:“小人小人什么也不想。”
熊倜苦笑道:“你且大胆说吧,无论是错是对,我答应绝不怪罪于你便是了。”
柳静山叹了叹气,也接着道:“既然熊大侠准许你说,你便说吧。”
冯元似是下了决心,方才道:“小人想,熊大侠会不会是练功之时岔了气,兴许有些走火入魔的兆头,所以方才脾气忽好忽坏,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
“放肆。”话到此处,素来风度翩翩的柳静山忽然忍不住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一掌劈向冯元。
熊倜横掌一拦,这一掌于冯元头顶一尺之处硬生生被截了下来,一股掌风扑面而至,直骇得冯元面色惨白,跌倒在地。
冯元哭丧着脸,道:“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小人得了失心疯,胡乱说话,还望少爷与熊大侠不与小人计较。”
熊倜道:“大少爷这又是何苦?方才我已说过,无论是错是对,绝不怪罪于他,还望大少爷暂且息怒。”
柳静山冷哼一声,道:“狗奴才也忒胆大包天,无根无据地胡乱猜忌,无端地扰乱熊大侠心境。”他紧接着又转向冯元,骂道:“狗奴才,你懂得什么是走火入魔?还不快滚!”
柳静远亦是恨得怒目相视,咬牙道:“再若胡说八道,看我不割了你的舌头。”
冯元趴在地上连连叩头,紧接着连滚带爬逃了出去,嘴里还不停道:“多谢大少爷饶命,多谢二少爷饶命,多谢熊大侠饶命。”
客厅之内只余下柳氏双雄与熊倜他们三人,顿时静了下来,气氛异常尴尬,片刻之后,依旧是柳静山开口道:“熊大侠,在下教导无方,以致于一个下人对您多有冒犯。”
熊倜摇了摇头,苦笑道:“大少爷这便小题大做了,其实冯元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照顾得体贴周到,他倒看起来并不是随意胡乱说话的人,即便是说错了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事。”
柳氏双雄一再表达歉意,即便熊倜再次强调不再介意,他们兄弟二人依旧多次自责,并承若绝不再有类事发生。
两三盏茶之后,时候不早,熊倜便起身告辞,柳氏双雄坚持要将熊倜送至客房,三人一行,边走边谈,熊倜试探着询问柳府近来可有什么难处,柳氏双雄却说除去对华山派的担忧,再无他虑。
熊倜暗自疑惑,虽然以前拘魂散反噬过任督二脉,但却从未令他情绪波动,更未产生过幻觉,今日之事太过蹊跷,冯元作为柳府一个普通家丁,按理不会信口雌黄。
但话又说回来,若是冯元并未说谎,这一切难道真是熊倜自己产生了幻觉,难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已被拘魂散迷乱了心性,已悄然走火入魔而不自觉?
一名家丁迎面走来,似是远远望见三人,却并未上前行礼,反而急忙转身走向岔路,天色虽晚,但明月高照,熊倜隐约见那身形面容颇为熟悉,却想不起于何处见过。
作为柳府的嘉宾,熊倜的身份无论如何尊贵,都无权过问柳府一个普通家丁的所作所为,即便这位家丁的作为如何地不合礼数,于理来说,他也不能过问,熊倜也并未打算过问。
因为一个下人的言行规矩,是要他的主子来教导的。
柳静远便是柳府的主子之一,柳氏双雄俱都不是一般庸手,自然也看到了那名行为鬼鬼祟祟的家丁。
于是他喝道:“吴良,你给我滚出来。”
一丛竹影之后,一个人影缓缓挪了出来,战战兢兢,深深地低着头,但看样子正是方才那名家丁,只听他支支吾吾道:“吴良见过大少爷二少爷,见过熊大侠。”
柳静远怒道:“我以为你的狗眼瞎了,看不到我们三人。”他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在怪罪吴良方才遇到他们,没有上前问安,反倒鬼鬼祟祟躲去一旁。
柳静山并未发怒,但语气却异常肃然道:“你这是要去往何处?”
吴良依旧低着头,道:“回大少爷,小人方才为老爷送了参汤,所以才会打此经过。”
柳静山疑惑道:“哦,即是如此,为何见了我们三人却要慌慌张张躲避?”
吴良额头的冷汗已经渗出,在月光下泛着光芒,以几不可闻的声音吞吞吐吐道:“小人,小人没有。”
柳静远大怒,斥道:“还敢狡辩,你抬起头来。”
吴良自始至终一直低着头,那样子几乎恨不得将头藏在裤裆里去,柳静远不说则已,这一说之下,吴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着头,不但未抬头,竟然连脸都要贴在地上。
紧接着连连呼道:“两位少爷明察,小人真的是替老爷送参汤来着,绝未撒谎,两位少爷派人一问便知,若有隐瞒,两位少爷可用家法惩罚吴良。”
柳静山叹道:“没有人说你撒谎,二少爷只是令你抬起头来,你却为何如此模样?”
吴良的头磕得更响,几乎要磕出血来,不停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那样子好似是一抬头,便会丢掉性命一般。
柳静远几乎要气炸了肺,喝道:“为何不敢?说!”那一个“说”字,已经是声嘶力竭。
吴良终于崩溃,瘫软在地,颤颤巍巍侧过脸,满脸已是汗水与鼻涕,几乎是哭着道:“小人怕怕熊大侠。”
熊倜心头一惊,他并非吃惊于吴良由于怕他而不敢抬头,而是因为他此时已认出了吴良这个人,他便是那名被黑衣人一把抛过来的家丁,那个时候他满脸是血,哀求熊倜要为“老爷少爷”报仇。
吴良一侧脸也看到了熊倜,他自然也看到了熊倜眉头一皱,目光如电,所以原本瘫倒在地的他,再次向后仰倒,一手撑地,另一手捂着双眼哭求道:“熊大侠饶命,熊大侠饶命。”
第二百二十二章排山倒海()
第二百二十二章排山倒海
熊倜惊得目定口呆,看吴良那惊慌失措的样子,好似自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怪物,而且长了八个头,随时都会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一般可怖。
柳氏双雄亦是又惊又疑,柳静远性子刚烈,气急而怒道:“吴良,你这是疯了吗?好端端的要熊大侠饶你哪门子的命?”
柳静山微微一摆手,示意柳静远稍安勿躁,随后放缓语气,向着吴良道:“吴良,你切莫惊慌,将事情的原委慢慢道来,熊大侠绝不会伤害你,我与远弟二人更会保证你的安全。”
吴良的情绪缓缓稳定下来,他望了望柳氏兄弟二人,柳氏双雄俱都向他微微点头,示意他但说无妨。
“我我”他深深呼出两口气,稳了稳心神,却只说了两个“我”字,便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看到了熊倜的眼神。
熊倜只是疑惑他为何会无故对自己如此恐惧,所以目光中只有不解之意,绝无一丁点凶狠之相,但他还是惊恐地无法言语。
无奈之下,熊倜只有将目光转向一旁,道:“你不必如此惊慌,我怎会伤害于你?你难道忘了,今日我在前院曾救过你一命,并将那三名黑衣人赶出了柳府?”
吴良好似并没有听懂熊倜的话,依旧梦呓般支吾道:“我我”
柳静山也看出了吴良神态古怪,于是道:“吴良,你且说说看,为何不感激熊大侠,却反倒害怕起他来了?”
吴良似是下了巨大的决心,道:“他,他并没有救我,反倒要杀了我。”
柳静远大怒道:“大胆,简直是胡说八道!”
吴良惊骇得蜷缩在柳静山的脚下,颤声道:“小人没有胡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