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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眯眯的说道,似乎刚才的那些不愉快,他通通都没放在心里。
卢锦坤的眉毛不经意的皱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本那副憨厚的模样。
他点点头,满脸赞同的说道。
“还是兄弟你晓得分寸啊,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两人边走边聊,倒是恢复了之前那副热络的样子,推心置腹的又和亲兄弟没什么差别了。
一路无话。
进了忻城,卢锦坤却不肯再蹭长孙凌妍的地方住了。
“兄弟,哥哥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可是你这也不是很宽裕的人,哥哥我实在是不忍心再让你接济我了。”
“左右就是一晚上的事情,哥哥我正好找个活计赚点银钱,以后咱们花钱的日子在后头呢,可不能不打算啊。”
他说的言辞恳切,脸上满满的都是真诚,倒让长孙凌妍不好再说什么了。
原本她也只是客气一下,并不想在和这个居心叵测的黑脸汉子多做纠缠。现在他能自己主动离开,想必是另有谋算的,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如此一来,长孙凌妍倒是能够确定了,卢锦坤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分开,长孙凌妍找了一家中等的客栈,卢锦坤则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看不到踪影了。
入夜,万籁俱寂,忻城的灯火的也暗淡了下来。
长孙凌妍将灵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待到气息平稳之后,这才缓缓的睁开眼,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那柄魔剑,现在倒真成了她的一个心腹大患。
以前修为低微还不明显,
这些日子,她的经脉运转通畅,修为也在不断地提升之中。那魔剑原本就是被阴阳轮吸引进来,并没有真正认主,如今借着这灵气的流通滋养,更是变本加厉,频频异动的厉害了。
魔剑满是怨恶之气,日久天长,连带着长孙凌妍心中的戾气也不断地攀升。这样下去,一旦有一天她遏制不住心中的杀机,沾染了血腥,便是阴阳轮也救不了她,只能白白变作那魔物的培养皿了!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驾驭它的办法,将它收归己用,听她指挥。
长孙凌妍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厉害关系。
可是如今她身处正道势力的腹地,但凡露出一点蛛丝马迹恐怕就会被那些所谓的仁人志士全力击杀,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何况她虽然有太一守心经和阴阳轮这样顶级的机缘,可是苦于找不到好的剑技来发挥,便如同一个力大无穷的力士被束缚了手脚,有心杀敌却无处发挥。
这便是她千里迢迢奔赴忻城的原因之一。
再这样放任下去的话,她说不定便会被那魔剑迷了神智,彻底沦为它杀戮的傀儡了。
若是实打实的修了云苍的剑道,也倒是个大大的麻烦。修真之人技法修习没有限制,可是作为根基的功法却只有一个选择。即便是云苍派称霸正道,可连山心法哪里比得上太一守心经来的高端,到时候自己立时就要暴露了。
最好的选择,便是入了云苍派却不不入剑峰,一样能够接触到云苍的剑技,那便是最理想的情况。只是不知道这云苍派对于非剑修有没有什么限制,倒时候只能见机行事了。
长孙凌妍心思百转,兜兜绕绕的还是回了原地。
原以为下了雪巍岛便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现在看来,也未尽如此,终究还是要为生存奔波。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目光漫无目的的透过半开的窗棱,探向远方黑沉沉的夜空。
没有了都市延缓缭乱的霓虹灯,这里的夜空显得分外干净。星光点点如同缝缀在天幕之上,越发显得空阔高远。
她呆呆的看着远处,脑袋已经不知神游到什么地方,忽然被以道闪动的黑影吸引住的心神。
咦?那是什么?
只见那黑影若隐若现,速度却是快的出奇,眼看着从远处一下子就奔到了近前。
这诡异的身法和掩饰气息的能力,怎么和她修炼过的幻真诀这么相像呢?!
长孙凌妍心下大奇。
她记得殷朗曾经告诉过她,这幻真诀原本就是一位修真大能的不传之密,那大能陨落之后也没有传人,她手中的这本还是殷朗在机缘之下凑巧拿到的,天下只此一个完本,再无分号。
幻真诀这技法甚是奇特,行走飘忽,每一步的落脚的轻重和角度都有讲究。若不是长孙凌妍修习过这套技法,是绝对不可能发现那黑影的存在的。
这么看起来,那黑影的步法虽然像模像样,可是细细琢磨起来,和她的幻真诀还是有些差别的。依照长孙凌妍的角度,步子缺乏节奏,角度失当,和真正的幻真诀相差甚远。
可即使是这样,达到掩人耳目隐藏行踪的目的,还是不难的。
想着想着,她一时不察,人竟到了近前。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心中皆是巨震。
那黑影万万没想到,此间竟然会有人破了他的伪装,看穿了他的踪迹,还将他撞了一个正着。
那人身材高大,黑衣黑帽黑面罩,全身上下都蒙的严严实实,只露一双利眼在外面,眼中精光闪烁,杀气满满。
这就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典型打扮。
可是他遮掩的再好,长孙凌妍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人也不陌生,正是之前在忻城门口和她分道扬镳的那位黑脸大汉——卢锦坤。
第32章 对峙()
四目相对之下,两人都没反应过来,齐齐愣在了当场。
下一刻,两人又同时动了起来。长孙凌妍取出了一只精巧的小铃铛,堪堪止住了卢锦坤翻身进房,斜刺过来的剑尖儿。
“摄魂铃!!!”
那黑衣男人一声低呼,瞬间便退出去几大步,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和毫不掩饰的忌惮。
“你竟然是个魔修?!!!”
矮油,这铃铛竟然这么有震慑力,难怪安图眼珠子似的宝贝着,恐怕是来历不小啊。
长孙凌妍哪里会用这歪门邪道的东西,不过就是拿出来装装样子吓吓人罢了。
被人发现的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中迅速转过了几个念头。
打是打不过的。除非拿出千机括,否则就凭她现在连三脚猫
的本事都没有的显示情况,怕是马上就要交代在这里。
别说什么一饭之恩了。
这卢锦坤显然就是有备而来的,真要是念着她曾经出手相助,就不会暗中将她推出去了。
不动用千机括也是想冒险摸摸这个男人的老底。
他既然会用类似幻真诀的步法,显然应该和魔道有些渊源。自己摸出这个铃铛,说不准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若真是不行,再动用千机括也来得及。
她长孙凌妍虽然是个攻击渣,可凭借着阴阳轮和丰沛的灵力,当个抗击打的血牛短时间还是可以做到的。千机括用一次就少一次,还是留着保命比较好。
果然,一切都按着她的设想发展了。
“你既然认识这宝贝,显然也是同道中人了?”
长孙凌妍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刚想再说些什么套套话,只见原处的天空忽然冲起了一道耀眼的火光,随后便有呼救喊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孙凌妍脸色一变,双眼紧盯着卢锦坤,沉声问道。
“是你做的?!”
她的手慢慢滑向了腰间系着的灵袋,一旦卢锦坤有所异动,她就准备用千机括将他击杀在当场。
闹出这么大的乱子,自己又认出了他的身份,不灭口不是魔道的作风。修真之人,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她不得不防。
长孙凌妍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卢锦坤却忌惮着摄魂铃的凶名,丝毫不敢乱动。
晶莹如水,坚硬如金铁,只要被叫出了名字,神魂便会被摄入铃铛之内,永世不得超脱。
卢锦坤虽然不是他的真名,可他此来忻城都是用的这个假名,一时之间倒也习惯了。怕就怕这傻小子真用这个名字呼叫自己,若是不小心应了声,那边要阴沟里翻船了。
此时虽然是深夜,可是长孙凌妍却并未更易就寝。是以她现在依旧是一副小少年的装扮,倒是让这个不速之客没发现什么端倪。
“别冲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黑衣青年收回了手中的利剑,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攻击的意图。
开玩笑。他刚刚就感觉到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着浓厚的杀气,即使他立时便转身跳出窗外,也免不了被击杀的命运。何况这人手中还有摄魂铃,绝不是容易对付过去的。这样的威势之下,他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当初自己怎么就挑上了这么一个煞星呢?
长孙凌妍却没有他这示弱的话放松了警惕。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黑衣男子的一举一动,冷声问道。
“我真名叫做展梓渊,是闳西展家的后人。”
他顿了顿,顺手摘下了自己脸上蒙着的黑布。
再不是那个满面风尘憨厚爽朗的黑脸汉子,眼前的青年皮肤白皙,容色如玉,剑眉星目之下,薄薄的唇角似笑非笑,比起那位风度翩翩的韩大公子,倒是还要俊上几分的。
原本以为自己报出家族的名号会让眼前的少年动容,谁知对方就像是听到家口卖猪肉的屠户叫王三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闳西展家,那可是闳西有名的修真世家。家中带带有人踏上大道本家更是闳湖地区的土皇帝,其风头和劲势之强比之现在的韩家也未逞多让。
说起来,这韩家还是最近百年兴起的新贵,虽然在东林大陆站稳了脚跟,可若是真论起势力根基,比起老字号的展家那还是差了一些的。
这么有名的家族都不放在眼里,这少年要么是长在山沟没见过世面,要么就是系出名门看不上眼了。
一时半刻的,展梓渊还真就拿不准主意要怎么应对了。
远处的火光冲天,显然是一时半刻灭不下去了。长孙凌妍指了指窗外着火的方向,对眼前的这位英俊青年低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放火烧掉韩家租住的客栈?”
韩忱曾经告之她落脚的地方,长孙凌妍虽然没去拜访过,可大概的方向还是知道的。
好巧不巧,哪里就是距离明天选拔开始的投宿地。韩家那么土豪,自然是不会委屈了自家的天才。
展梓渊倒也没有隐瞒她。
这事情说起来本就是韩家没脸,他自然不会好心到替他们隐瞒。
“我展家分支有位庶出的姐姐,幼时由长辈做主定给了韩忱的庶兄做正室,五年前两人拜堂成亲圆了房。我那庶姐年轻貌美又性格温婉,嫁过去自然是勤恳侍候公婆丈夫,没有一丝怨言的。”
“谁料三年前,那王八相公偶然间发了灵根,被玄丹宗收入门墙,更是得了那宗主妹子的亲眼,便闹着要再娶。”
展梓渊说的慷慨激昂,可是长孙凌妍却听得直皱眉。
这些狗血的过往,她可一点儿都不想知道。她只关心展梓渊闹了这一出,会不会关联到她自己。
毕竟昨天众目睽睽之下,是她拦下了韩忱的马车。要是韩忱真有个三长两短,那韩家岂不是要怀疑到她的头上。
只听展梓渊又继续说道。
“庶出配庶出,原本就没有谁贵谁贱的分别。那王八要是直说自己想靠女人的裙带,那倒也算个磊落的小人,两家私下里解决了,我也没啥话说。可是他偏偏挑了我那庶姐一百零八个不是,硬是不顾我展家的颜面,要把我那庶姐贬妻为妾,想两头好处都占着,简直就没把我展家看在眼里!”
“今天他韩家的天才不是要拜师么,小爷我也来拜师。不但拜师,还要死压这小子一头,扇韩家几记耳光,方能出了小爷胸中的这口恶气!”
“所以你就利用我,在马车到的时候推我出去,逼迫韩忱下车,好方便你做手脚?”
长孙凌妍冷冷的说道。
听她这么问,韩忱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么……家里不让我惹事,可是我憋闷的很,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长孙凌妍嘲讽的笑了笑,却没在继续这个话题。
她心中清楚的很。展梓渊之所以会露出愧疚的表情,是因为自己展露出来的实力震慑到了他。一个有实力的敌人和一个有用的东西,在人们心中的重量是不同的。
如果她今天没有摄魂铃,没有千机括,那这位看着爽朗的青年恐怕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三界之中,实力还是最重要的。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这是亘古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