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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摇头,这份惋惜并非做作,而是真心实意。
天魂宗弟子所表现出的这份坚韧,强悍超出他的想象,令他只觉惊艳。这样的力量,若能握在手中,会是何等美妙。他很渴望,也很期盼。
而在,他想明白了。
让对方改弦易辙,是何等不切实际……况且若是就这样背叛,即便能够招揽,又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嘛,他最初只是随口一提,细想之下,便觉不切实际。只是临到头,心中总有多少惋惜。
夜幕降下如同死亡降临。
隐毒宗弟子同样站起,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恐惧,眼中透着焦灼犹豫,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不像修士,更像是一只只被人遗弃的野猫。漫长的煎熬并没有帮他们做出选择,没人说话,亦没人开口。他们并非没有动摇,而是他们不敢去做。
卫誓先前的诘责质问,更像是对他们砸下一棒。出声投靠几乎与背叛等同,只怕自己才刚刚出声,便会被天魂宗灭杀。
或许刘玄通会出手,或许不会……可最大的可能,还不是让对方看一场自相残杀的好戏!
没有支援,空阔的荒漠寂寥宁静,像是已经死了一般。看不到人影,甚至看不到飞鸟……死亡几乎不可避免,毕竟他们已经再没有力量,能够阻拦分毫了。
或许这时候,他们应该哭泣,应该悲哀。然而泪水却早在开始,便已流干,此时剩下的仅是麻木。
可在这片宁静中,卫誓依旧听到了哭声。
身后不远一名看起来年龄尚不到二十的年轻修士,哭了起来。他捂着嘴巴,尽力不去出声,但还是有呜咽从中传出。洒落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接连滚落,在地上打湿一片。
气氛越发沉闷,仿若死亡的旋律。
没有人说话,安慰无济于事,更何况怎样安慰又是一个问题。至于指责……他又做错什么么?为什么要去责怪他呢?
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呢?有弱小到强大,有懦弱到悍勇。
不是每一个修士都是有一副刚心铁肺,能够面死无惧。这份决死之意,需要时间的积淀,需要战斗的磨砺。他只是一门刚入内门不久的遣散弟子,修为尚浅,仅有筑基初期,还未经历过多少风雨浇灌。
自十六岁拜入宗门,到之后遣散,现在他岁数也不过三十多而已。
并不是每个人,当做入门考核的宗门任务,都似卫誓那一批人那般艰难,或是碰上异变。所以他哪怕现在是内门弟子,依旧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菜鸟罢了。
数十道目光聚集过来,并不能让那年轻修士止住哭泣,反而泪水更加汹涌。
越是去想,便越是悲伤。让他背叛,他做不到!这泪水,淌下的是迷茫,流下的无力……他还不想死,,他还想继续努力修炼,像传说中的那些先辈一样,在修炼有成之后,孝敬爹娘……
就在这时,他感到一张大手落在了他头顶。不,落上头上的是一块肉团,沾沾黏黏……
下意识的回过,他看到了王镇。此时的王长老脸色白如金纸,整个虚弱的站不住脚,还是旁边田暮搀扶着,他才勉强站立。还是脚边两团魂雾助力,他才能迈开脚步。
这样的状态,怕是一个外门弟子都能轻松将他打倒吧。
然而,这是王镇唇角却挂着一缕微笑!
“孩子别怕。”
那只温热的手掌缩回,王镇继续蹒跚前行。望着王镇缓慢的前行的背影,年轻弟子却突然止住了哭泣。
恐惧像是遇到阳光的雪水,被消融一空。
是,自己现在面临必死之境,可有这么一个人,站在面前,哪怕全身浴血,依旧死战不退。
他又抬眼望了望了周围的同门,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还有一场战斗要打!不是么?”
站在阵前,王镇仰首向天,满是血污的身躯挺的笔直。尽管没有了修为,仅存的战力极为弱小,依旧透着骄傲!
一个个天魂宗弟子,同样一个个挺直了腰板,望向天空,手中法器闪烁着各种光芒。
战死,对于天魂宗修士,原本就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
……
空中,肖树铭贪婪的望着天魂宗众人,阴声笑着。
“解决了你们……然后再……”
他舔着嘴唇,纵然他所属的背后势力家大业大,他本人可是穷的很呢?这几年潜伏不出,哪能捞得到什么油水。现在……五百人的手中法器,再加上一位元婴长老。哪怕需要和刘玄通共分,也是够了呢!
搓了搓手,他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可就在这时,一道轻挑的声音,响自天边。满含着轻佻狂笑随之卷过,一时间大地轰鸣,沙尘滚滚。
“解决我隐毒宗是么?”
“隐毒宗!”
刘玄通遥望西方,眦目欲裂。他考虑过诸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隐毒宗会在这时插手。
这场伏击算计,将隐毒宗牵连其中,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他从来就没有在意过,隐毒宗太弱小了,弱的根本不值一提。区区一个附属宗门,能有什么战力。似这种弱小宗门,一般遇到这种事情,大多都是观望犹豫。毕竟这种层面的势力交锋,动匝便有无数死伤。
一股洪流涌过,他们只能像浮萍般随波逐流,根本无法左右局势。现在他们不想着如何逃避,反而凑上前来……有这样的道理么?
还不及他细想,只片刻的功夫。远方的云朵突然染作了一片碧绿,蔓延而来。
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数千人影,当先一人正站在一只巨蝎头上,张狂大笑。
正是隐毒宗宗主,季尘象。
第254章 忠心耿耿()
昏暗的天空下,那一片绿云却比阳光还要耀眼。原因无他,只因这代表着支援,代表着希望。
刘玄通的惊喝仍在回荡,隐毒宗阵内便已传出了欢呼,不一时,随即又变成了一片激动的哭嚎。
要死时会因恐惧而哭泣,得救时亦会因为兴奋而哭。
歇斯底里的哭嚎在荒漠中嘹亮,回荡四野,便是周围的砂石都开始震动跳跃。哭嚎比欢呼更令人动容,隐毒宗每个人都欢欣鼓舞。笑容像一朵朵野花在他们脸庞绽放,并不美丽却分外灿烂。
他们有救了!他们能活了!他们背后的宗门来了!
绿云由远及近,也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最后一行人停在了包围圈外,不远不近,正巧是一个闪身,便能利落开战的地方。
季尘象骑着巨蝎,踏着分裂而出的云团,又向前移了几分。
在他身后,十名成婴境长老一字排开,墨绿色衣袍绣着金边,卖相十足。再往后是数百名结丹,这些人站在一起,气息相连,传出阵阵威压,远远看去,也是十分骇人。至于余下的那些弟子,各个皆有筑基以上的修为。各个手持法器,威风凛凛。只是模样站姿,着实没有仙宗气派,完全就是一群妖魔鬼怪。
但可不可否认,这足有五千之众的隐毒宗筑基弟子,是一股强大到足以几乎与下方金甲等同的力量。
隐毒宗弟子当然不可能就只这些,若俱是精锐,那可算的上是倾巢而出了!
一宗之力,尽数展现,威势却也逼人。
刘玄通望着远方,瞳孔微缩,神情凝重至极。纵然他对隐毒宗不屑一顾,可当这份力量真正摆在眼前,依旧令他发悚。自己这边可还没做好准备呢,一人独对一宗,那是高修大能才能作的事情。他区区一个成婴中期,可没这份胆色。
不过好在,自己现在手握元婴尸傀,更有上万人手可以调用,总让他安心几分。对面强势,可自己这边也不差啊!
所以,刘玄通倒没因此而惊恐,更没有乱了分寸。
心里长叹一声,隐毒宗是必须要收拾的!只不过,现在……还是要已计划为重啊!
“季宗主,这是一个误会。”
刘玄通向着季尘象抱拳一礼,态度摆的极低。除了这熟悉的开场,他还能怎么说?倒不如开门见山。
隐毒宗弟子毕竟牵扯其中,有所损失也是事实。隐毒宗兴师动众而来,是他没想到的,也是这次谋划中最大的插曲。
好在,事情并非不可挽回,仍有补救的机会。
“误会?”季尘象夸张的笑了,歪着脑袋打量四周:“不像啊?!”
皮面抽动了几分,刘玄通微楞,心中尴尬不已,一股被戏弄之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他说这是一场误会,接下来再作一番解释,继而谈谈条件什么的。谁知道季尘象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便把话谈死。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去谈了。
正当他眼喷怒火,咬紧牙关准备翻脸,季尘象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知道了!你们要造反!”
造反?
刘玄通又是一愣,他的身份,明里是某某商会主事,可背地里么……如此大阵仗的袭杀,是一个小商会能做的到的么?明眼人都清楚,这并不算太难分辨。没人开口,无非是不想说些废话罢了。
心里骂了一声蠢货,目光却又在季尘象身上打量了一番。他对卫誓颇有几分了解,但是隐毒宗这样蝼蚁一般的宗门,哪怕是宗主,他也舍不得多下功夫。现在……是时候重新认识一下了。
“咦,你小子也在?”
季尘象的状态更像是来游览而不是来战斗,注意力仅仅在刘玄通两人身上停留片刻,便转移到了下方。他看到了站在阵前的卫誓,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锐天峰的大师兄,您当初斩杀我宗大弟子的风头到哪去了?怎么落到这副境地了!”
“闭嘴!”
卫誓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贺文思忍不住的怒喝!见过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可没见过似季尘象这样的。
“放心,我会救你们出去的。嘿嘿,助您这样的人物脱离困境……天魂宗可不能少了我的奖赏?”季尘象哈哈笑着,“三十万中品灵石?不行,这买卖得五十万才值!”
“五十万中品灵石么?”
刘玄通忍不住开口,怒火顿时收敛,脸上随即还展露了几分笑容。
有仇?要钱!
如此一来,条件就更好谈了。灵石他们可不缺,各类天材灵宝,也是应有尽有!这一战若是操作好了,又岂是区区五十万中品灵石,所能比拟。他嗅到了机会的味道,脑筋转动,他恨不得给自己脑瓜拍上一掌。
自己还真够蠢的!
先前他只想着如何让隐毒宗不要插手,而现在他思绪更加活泛。或许这样一股力量,能够招拦下来,为我所用岂不更好!
既然有更好的选择,那为什么要退而取其次呢?
“这笔买卖我们做了!”想到这里,刘玄通越发从容不迫,充满自信!迎上季尘象看来的目光,刘玄通笑道:“只要你们不插手其中,一切都好说。也可以更高!反正我们出得起这个价。或许……你愿意替我们出手,那样的话,价格更高!”
“这是算计么?”季尘象问道,眸光眯紧。
“不是算计,这是交易!”刘玄通微笑道:“倒是季宗主您,算计的不错!只要隐毒宗愿意依附,一切都好谈,更大的好处还在后面!”
“脑中俱是阴谋,心里满是算计。看来,我也挺适合作商人的嘛!”
季尘象哈哈大笑。
“季兄说的有理!”刘玄通连声附和。尽管这句话夹枪带棒听着不像什么好话。可到底,季尘象还是回心转意。能免去如此多的麻烦,还收服了一股不弱的力量。便是明着被人骂上一脸唾沫星子,又算的了什么?
人畜无害的温和笑容挂在脸上,刘玄通浑然不见当初喊着顺生逆死的那般高傲。反而是一副平易近人,温和阳光的灿烂模样。
成了!
那知这是,季尘象的笑声嘎然而止,脸上反而透出几分凶狠之色。
“废话少说,胡吹大话的本事谁都有,真金白银的你们拿的出?说什么势力,说什么财富。两张嘴皮一动,就要让我投靠?没门!你当我季尘象是傻子不成!”
话锋虽利,不过这一回刘玄通可没急着生气。谁让季尘象这话说一半,语调就急转直下变得婉转起来了呢?
“便是做工,也得先付钱后办事!话说,你们真的比天魂宗……还要富有!?”
刘玄通没有答话,而是向着肖树铭使了一个眼色。
肖树铭嘿嘿笑着,不就是要好处么?
他懂,他懂啊!
架云纵步向前,肖树铭正要将手中的纳戒抛出。那知季尘象已是抢先一步,手指一弹,一道绿光便无声无息的射在了毫无防备的肖树铭身上。
“你……”
肖树铭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