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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小惠?”萧青河被气笑了。“多年不见,你不要皮面的本事倒是练的比你修为更加高深。莫非忘了当初你月华宗与悬剑门结仇,将被灭门时,是谁帮替你们从中周旋,保你一脉?小恩小惠!哈哈哈!保你宗门,是小恩小惠?赐予灵脉,是小恩小惠?给你……”
“那又如何?”齐丹阳不等他说完,已是厉声打断。两条苍白淡雾带着热气,从他鼻孔中喷涌而出。
“是你天魂宗!害的我们大家宗门覆灭,流离失所。是你天魂宗!对我等诸修心狠手辣,赶尽杀绝!父兄死,妻儿丧,师门陨!我等流离失所,尝尽心酸,尽为你天魂宗所赐!”
“今日,我覆魂同盟诸多同袍,将痛饮尔等鲜血,洗刷耻辱……复仇!”
随着齐丹阳的嘶吼,散修们同样高呼起复仇。嘈杂呼喝冲霄而起,声嘶力竭中理智消退,狂热如火炽烈燃烧。
萧青河淡然而望,没有开口辩驳,只觉再说一字都是浪费力气。这帮没心没肝的白眼狼,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下场,他们不知道么?大劫中,因为他们这些人的趋炎附势,助纣为虐,宗门才白白惨死了数万弟子。
可将这些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自己心里的心酸,只会成为散修们的笑料罢了。
是的,复仇!散修需要复仇,天魂宗亦是要拿他们的血,告祭英灵。
齐丹阳却来了兴致,就这么站在阵前,滔滔不绝:“萧青河,现在我已是化神!可你呢?当年不可一世的天才,如今又是何等修为?仅是区区元婴!哈哈哈……”
“当年你欺我,辱我,蔑我,污我!今日老夫我定要一一讨回!”
“萧青河,你可敢跟我一战!”
终于来了!
“有何不敢!”
萧青河放声大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心念一动,一柄通体苍翠的三尺飞剑从纳戒中飞出。他看也不看的抬脚前行,如凌空奔走,飞剑自行落在宗主脚下,载着他飞驰冲锋。一袭青丝松绣袍如披风飘荡,承载身后数万期望目光。
“我萧青河既然能欺你一时,便能压你一世!”
身影一往无前,声音轻松淡然。却带着绝伦的霸气,无比的自信。如同一击鸣钟,经久回响。
“宗主!”
原本筹谋策划将战化神的宗门元婴长老,不禁呼喊出声。看架势,萧青河竟然是想孤身一人,独挡化神。这些他们看着眼中,心里颇为不忍。可尽管如此,那一声回应,听在耳边,真个只觉荡气回肠,热血澎湃啊!
宗主舍身,其余众人岂有坐视之理!
“轰……轰……轰”
连串轰响与地面炸起,原本已经开启的禁制阵法,随着恒天峰弟子手中掐诀被一一关闭。
“战!”
由惊雷般的振奋战吼起头,炸出无数惊天动地。寒息堡千丈城墙上,数万天魂修呐喊着飞出落下。
一时间,人影如瀑!
第122章 阵前出头()
头上魂雾翻滚,世间雪花飘飘。令人难耐的阴冷气息弥漫天地,暴虐狂风卷起雪花,如同无数妖魔鬼怪,呲牙咧嘴的变换形态。
卫誓只觉热血沸腾,再严酷的寒风都无法熄灭身体的炽热。几月苦修蕴养飞剑,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从城墙上一跃而下的感觉相当不错,呼啸狂风吹动衣袍上浮。抬眼望去,当先跃下的同门,正如大浪潮头般奋勇前行。劲风由背后吹袭而过,卫誓脚步越发轻快起来,似在被人推着行动一般。
哪怕前方散修连绵如海,人数更是在场天魂修的几倍还多。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卫誓脸上不自觉的绽出一股狰狞的笑容。数不清的敌人,刚好可以杀个痛快。
他知道这些散修的来历,自然也知道这些散修曾对宗门做过什么,下手自然毫无负担。更何况,李进师兄那条断臂还历历在目,欠下的血债,没那么好偿还!
思虑多烦恼便多,思虑少有仇变少。此时卫誓眼中只有那一道道散修身影,心中澎湃着的只有仇恨。所以他没那么多功夫去伤春悲秋,感怀生死。这是战争,你死我活的战争。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可能的活下来,杀死更多挡在前方道路上的敌人。
天魂修们在落下,散修中则是不断有人影冲天飞起,成婴,元婴境的战场在天空之上。尽管混乱的战争中并不需要讲求公平,不过强者保护弱者对任何势力而言,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况且,修为达到成婴境,比斗的余波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身边有人,打起来也只会束手束脚,没人会喜欢这样的感觉。这可跟仁慈,身份,扯不上边。毕竟无论是那一方溃败,该来的屠杀依旧会如约而至。
战争就是这么残酷!
空中漆黑的魂雾开始垂降出千丝万缕,落入疾驰而行的天魂宗大军。从城墙上跳下,便直接冲杀,没有时间让他们去整合队伍。不过天魂修们,依然遵照着任务时养成的作战习惯。各峰之间的配合不需要彼此的默契,他们只需要知道自己该作什么,就已经足够了。
冲在最前方的是一片不被血花侵扰的黑色浪潮,炼魂体修的迈动双脚,片片黑袍飘扬好似朵朵连在一起的黑云。哪怕相隔甚远,卫誓依旧能够感受到他们周身沸腾的浓郁气血,任何试图靠近他们的雪花,都会在瞬间被着滚烫气血烧融的无影无踪。
他们动作轻灵迅捷,速度不比御剑而行的锐天剑修差上多少。一道道坚实雄厚的背影,在前方构筑出一道坚不可摧的高墙。正如锐天峰内传响的那句无言怒吼,危机所知,炼魂面死!
反观自己身边的锐天剑修,一身白衣在风雪之中模糊难见,好似被风吹散了身影,显得稀疏零落。论气势,着实比不上冲锋在前的炼魂体修。唯有凌冽的剑光划破低空,宣告着他们的到来。
剑光之后,则是与大队隔了一截的镇魂峰红袍。随风跳跃的红袍好似火焰,而他们所过之处,积雪凝为坚冰。他们确实冰冷如霜,每一名镇魂峰弟子周身都有魂体围绕,再由体内的主魂带着他们凭空飞行。无论结丹还是筑基,俱是如此。
行动间悄无声息,好似灵体飘荡,异常诡异。正是他们集群驱使魂雾,扫荡了这片天空。一面维持空中魂雾,一面还要降下加持,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近了,更近了。
散修们没有太多动作,他们本来就已经排好了阵列,无需调整。当然更不会因为一个简单的冲锋,便会后退。数千面几乎完全一模一样的盾牌悬浮在队列前方,这些盾牌防御当然不至于完全抵挡住天魂宗的冲锋,却可以拖延时间,消磨锐利。聪明的选择。
然而,卫誓期盼中的战斗并未就此展开。
最前方的炼魂峰弟子离散修还有百丈距离时,齐齐收步停了下来。在他们身后,锐天峰镇魂峰的弟子同样停了下来。
这是做什么?难道不是应该一鼓作气么?卫誓心中满是疑窦,紧接着,他便看到队列前方,一名黑袍弟子大摇大摆的越众而出,来到阵前。
“炼魂峰大师兄,罗继烈!”
那名双腿岔开直立阵前的炼魂峰弟子扬声宣告道,他浓黑粗眉微微挑起,眯眼斜视。黑袍长袖被他撸到腋下,露出两条精壮却光洁的臂膀。丈高血气由他身上腾起,结丹后期巅峰修为尽显无疑。
话音才落,身后又是一人走出,站在了罗继烈身旁。
“镇魂峰大师兄,薛明瑟!”
少年模样的薛明瑟双手枕在脑后,面庞稚嫩眼透沧桑,透着一股慵懒气息。两道犹如实体的魂雾静静浮在他肩膀左右,同时泛着足以令人惊恐的气息。
又是一名是结丹巅峰境。
“锐天峰……”带这剑气锐利的冰冷话音才响到一半,便被一另一个声音抢过了话头。原本正要动作的纪云泽愣住了。
一道剑光掠过众人头顶,落在了阵前。
“大师兄,卫誓!”
剑光散去,飞剑重归背后剑鞘。卫誓静静站着,面色肃然的望向对面一众散修。不过相比前面两位出场,卫誓着实没有半分气势可言。他并不高壮,身上没没有那种压抑的气势。
不单单是天魂修们目瞪口呆,散修们同样露出一副惊诧嘴脸。能站在阵前的都是结丹,在他们眼中,卫誓那一身筑基修为,就如同白纸上的黑字般。只需扫过一眼,便能一清二楚。
刹那的寂静,迎来了充满讥讽的爆发。
“我没看错吧?!”
“锐天峰没人了吗?一个小辈当大师兄!”
“呦呵呵,筑基修为?还是初期,好胆!”
“小子,你是不想活了吗?”
哄笑中,卫誓木然抬头看向前方。在散修眼中,他是小丑。那在自己眼中,自己又算什么呢?不知为何,卫誓看到了那沸沸扬扬,漫天飘洒的雪花。先前略微低下几分的头颅,慢慢扬起。
“我是锐天峰大师兄!”他再次强调道,平淡的声音没有半分惧意,只是无喜无悲的说出一个事实。“我知道,以我的修为以我的资历……我配不上大师兄这个称号。可你们还是这样叫我了,不是么?我知道,自己实力弱小微不足道,就像这雪花……”
“像雪花?”天魂宗弟子被卫誓这句话说的摸不着头脑,他们看到眼前的白袍少年,伸出了手,呆呆的望向掌心,如同自言自语般轻喃起来。“前赴后继而下,拥抱暖热。不求自己长驻天地,唯愿后继能在自己燃烧出的冰冷中,多几分留存希望。”
“我能作的就只有这些了。”少年缓缓从背后抽出飞剑,嘴巴张了张,轻轻道出心声:“宗门有难,我愿先死!”
对卫誓多少有些熟悉的宋义,听的话音双眼突然一阵湿热。前方那并不魁梧的身形,在这一刻骤然变得高大起来。有些话,谁都会说。但有些事,只有内心充满信念,才会无所畏惧的去做!
身为筑基,却站在前方,首当其冲的面对千军万马。好笑吗?不,一点都不好笑!
“大师兄!”
不知谁喊出了第一声,接着便有了第二声,第三声。最后竟是演化成了声潮,经久不息。这发自肺腑的嘶喊,落在卫誓耳边,引得他轻轻笑了。先前总让他觉得刺耳的称呼,在这一刻竟是变的分外舒心。
在这声潮中,卫誓看到那些散修们目光,再没了先前的不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郑重。
在震天动地的吼声中,一道道剑光骤然亮起。如同鱼儿般轻灵游过前方人影阻挡,向着散修阵列急速驰过!
所有结丹对于宗门的布置早就明晰,为了这一击,他们准备许久。猝不及防间,以有备袭无备,散修一时间哪能抵挡的住。霎时便有数百盾牌被斩碎,更有数千散修倒在血泊。
不等散修反应。
“杀!”
罗继烈已是骤然大喝,挥舞着从纳戒中掏出大锤,当先向前冲去。
第123章 消失()
地面战场这才拉开序幕,天空中则早就战的天昏地暗。浓黑魂雾翻涌,在这盏茶不到的时间里,已经蒙上了一层血色。
是的,一个照面,厮杀便已展开。废话说的再多,最终也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原本准备联手对敌化神的长老,高层们,心情着实不好,一股憋闷怒火在胸中燃烧。诸多准备,到头来却依旧只是对战同阶,这心里如何能够爽快的了?
况且放任宗主一人对战化神,谁不忧心?那可是化神,修为还在元婴之上的化神。萧青河不至于快速落败,但要想战而胜之,可能性着实太低。目光不是偷闲上撇,似能穿透头顶的魂雾。哪里,便是是萧青河与散修化神齐丹阳两人的战场。
他们并不知道萧青河已成化神,这个秘密,除了澹台真人,萧青河谁都没有告知。
说出来,多少能稳定人心。萧青河并非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他与澹台真人有数百年的交情着实不假,不过来到天魂宗也就数十年而已。宗门内诸多密闻,恐怕他还难以尽数窥悉。可宗门长老们不同,真说出来,想要三言两语瞒过众人,几乎没什么可能。
言多必失,难保不会有心思细密的,看透真相猜出猫腻。
届时,萧青河便是想要出战,恐怕都做不到了。单是一众长老峰主的劝阻就足够让他头疼,万一再来个以死相逼,他又该如何?
所以,还是不说为妙。况且,天魂宗久经磨难,这等灾劫,哪用的着去安抚人心呢?
魂雾之上,已经离地数百米。这里阴风冷酷怒号不息,寒气足以将结丹冻结,单是风力便可将筑基撕碎。寒息堡的名头,从来都不是开玩笑。这等威力,哪怕是元婴,都难以做到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