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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死也行!”白崖眼中寒光一闪,运起金刚大手印,纵身就朝夜狐狸拍去。
胡三娘见状,轻咬下唇,很干脆闭目扬头,露出了雪白的脖颈,一副引颈待戮的模样。直到劲风扑面,她终于忍不住开了一条眼缝,偷偷观望。
这一偷看之下,顿时脸色微变,单手一撑向左翻滚。只是这时候动作已慢,虽然避开了要害,但依然被大手印击中肩膀,凌空横飞了出去。
“啊痛死老娘了,你这小冤家,还真狠心下手啊!”胡三娘狼狈起身,只觉右肩麻木不仁,半边身体都没了知觉。
白崖不由哭笑不得,板着脸说道:“曾贤是个好官,你既然要杀他,又害我差点任务失败,那就该知道有此下场。怎么样要吗死在这里,要吗跟我去成都投案自首,你自己选一样吧!”
“都不选行不行!”胡三娘腆着脸,给白崖丢了个媚眼,哀怜欲泣地低声求道,“崖哥儿,你我刚才还有过那么一段,难道就不能给奴家一条活路走?”
“我跟你可没什么这一段那一段的,少来攀交情。”白崖漠然地摇头拒绝。
“等下,你刚才说害你差点任务失败,莫非曾贤还没死?”胡三娘忽然想起一事,睁大了美目,若有所思地问道。
她话刚出口,就见对面的白崖脸色阴沉了下来,顿时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个嘴巴。
这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猜出曾贤未死,白崖就更不会放走她了。
“你个大混蛋,好话歹话软硬不吃,到底想要怎样?老娘在益州纵横三十余载,劫富济贫、乐善好施,这回不就是想攒点嫁妆,早点退休吗至少,至少也罪不至死吧!”
看着胡三娘声嘶力竭地撒泼,隐隐带上了哭腔,白崖不禁轻叹了口气。
狗急跳墙也就是这样了吧!劫富济贫暂且不说,乐善好施肯定属于胡说八道,真当自己是胡大善人了吗?
“你既然给自己划了线,那便不该越线,越了线就不要后悔,江湖不相信眼泪!”白崖淡漠地说道。
“江湖不相信眼泪”夜狐狸浑身一震,愣愣地看着白崖,半晌才抹了抹眼睛,嘴硬地喃喃说道,“只是被风迷了眼,谁说老娘流马尿了!”
“胡三娘,敢做便要敢为,早点上路吧,某会帮你选个山明水秀之处。”白崖神情一肃,狴犴锦手再度亮起劲芒。
“大丈夫才敢做敢为,老娘只是个小女子。”胡三娘撇了撇嘴,不甘地问道,“崖哥儿,你真不给条生路走?”
“投案自首”白崖收了招,淡淡回道。
“不要,让老娘坐牢,还真不如就死在这儿!”胡三娘哭丧着脸说道。
“那就死吧!”白崖终于有些不耐烦,寒着脸说道。
“慢着,要是奴家供出幕后主使呢?”胡三娘连忙摆手,满怀期待地问道。
“你要做污点证人,这倒是可以考虑!”白崖摸了摸下巴,缓缓点头。
“奴家是说供出幕后主使,不是去衙门作证!”胡三娘没听过什么污点证人,但内里的意思听懂了,顿时小心翼翼地回道。
“不去衙门作证有屁用。”白崖脸色一沉,“曾贤就是头蠢驴,现在应该也知道谁要杀他了,不需要你再提供几个名字。”
白崖说完这话,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一个事情,看着夜狐狸微微眯起眼睛。
“崖哥儿,你看奴家作甚?”胡三娘被白崖看得心里忐忑,隐隐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我突然想起个事情挺适合你去做,你若肯帮我办了此事,那放你一马又如何?”白崖咧嘴笑道。
“你先说是何事,容奴家想想”看着白崖的瘫脸,胡三娘心中不安更甚,顿时越发小心谨慎。
“我这人吧,向来是仇不过夜。这次的任务目标差点被人当面宰掉,现在心里极度不爽。”白崖扯了扯嘴角,直接了当地说道。
“让我不爽的人吗,你已经截住了,孔家寨不出意料应该也会在这两天覆灭。偏偏还剩下最后一人,我没办法亲自料理。虽然此人以后会被曾贤清算,但总归要等上许久。不过,若是你肯帮我”
“你想让我帮你杀掉庞点检!”
胡三娘听得眼皮直跳,她到此刻终于认清眼前这青年有多凶残了,连宗门武者避之不及的仙凡誓约都敢打打擦边球,可谓是胆上生毛。
“那你去不去啊?”白崖斜着眼睛看她,他这姿势自瘸腿三那里学到以后,从来都是无往而不利。
“去,怎么不去,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我也不受仙凡誓约的约束。”胡三娘一脸苦涩。
古语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她三十余年不曾越线,这次刚一越线,就马上被人逼着继续干,果然是婊子一当无绝期。
第二十七章 攻心()
“可庞亮是意境武者,我不是他的对手。你就算不能亲自出手,也得把这具铜尸借我。”胡三娘暂时没了性命之危,恢复了些巾帼本色,指着白彤理直气壮地说道。
“呵呵,我也好,白彤也罢,都不会帮你。甚至在你出手之际,我还会跟其他宗门武者待在一起。”白崖淡然摇头,“仙凡誓约不是闹着玩的,我虽然不惧,但也不能为一时之气而连累师门。”
“但庞亮一死,总会有人想到你的头上。”胡三娘的脸色不太好看,支吾着说道。
“所以才要你来背锅,反正你已经杀过一次官了,有第二次也不稀奇啊!以后就算扯到我又如何,推个干净就是,何况有没有人为一个卖友求荣的狗官出头,都还是个问题!”
白崖笑嘻嘻地说道,“你既然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出办法杀了庞亮。若是办不到,那你就只好自己去死了!”
“若是我答应,你是不是现在就放我走?”夜狐狸眼珠子一转,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当然不行,得有个保险!”白崖脸上露出一丝戏谑,轻声招呼道,“白彤”
因为通灵牌被时时血祭,铜尸与主人有所感应,白崖这边刚一动念,一直静立不动的白彤立刻朝着夜狐狸扑去。
“别动啊,不然就当你违约!”胡三娘本能地正想避开,耳边却传来了白崖的警告,只得硬生生站在了原地。
铜尸旋风般来到夜狐狸身后,小嘴一张露出满口锯齿状的牙齿,扳住胡三娘肩膀,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只是被咬一口还没什么,可夜狐狸现在只觉肩膀伤处又痒又麻,骨髓爬虫,难受得眼泪都下来了。
等到白彤终于松口,胡三娘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照看。只见左肩锁骨伤处有一条乌黑血线足有三寸多长,向下一直延伸到心脏近处,看着犹如一条丑陋至极的小蜈蚣。
“这是什么东西?”夜狐狸惊恐地问道。
“嘿嘿,这是白彤的本命精元,当然也可以叫尸毒。”白崖看了一眼有些委顿的铜尸,得意地笑道。
“不过,铜尸的本命精元比普通尸毒厉害百倍,寻常药物是没办法化解的。按我给白彤的吩咐,这条毒线蔓延至心房大约需要三天三夜。”
白崖抬头看了看天色,继续说道,“到大后天这个时辰,若是庞亮还没死,那你就只好去死了。当然,你也可以试试逃跑,看能不能在三天之内寻到一个高人为你解毒。”
胡三娘一听,顿时面如死灰,再也不抱任何侥幸。
“好,老娘帮你去杀庞亮,不过,若你言而无信,老娘死了变鬼也不会放过你!”胡三娘恶狠狠地瞪了白崖一眼,转身便要离去。
“三天之内将庞亮首级带来验货,我自会言而有信。记得别耍花招弄个假头,人死后的一周内,白彤依然能认出本人的。”
白崖淡漠地补上了一句,“另外,曾贤的消息不得泄露,只杀庞亮一人,莫要伤及无辜。违了任何一条,你我约定便算作废。”
背身的胡三娘微微一顿,只是轻点螓首就再度前行。
目送夜狐狸离去,白崖只觉浑身舒畅,念头通透。
“唉,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爽快的很。可惜戾气太重,以后能不用还是不用。”白崖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总这么干,必定影响心境。换成前世的说法,那就是心理不健康,开始走上变态之路了。
庞亮的宅子在阆中城南面坊街,住的两进小院。家里还有老母、妻子和三个尚未结亲的弟妹,加上膝下儿女,共有十人,算是一大家子了。
他出身贫寒,并无多少积蓄,并且还因为年少时去武馆学艺,家里欠了一大笔债。
不过,此人性格隐忍狡诈,其实以他年轻时的武道天赋,是有机会晋升势境的。只是被师门看出心性不妥,所以就被打发下山了。
后来他以武从军,凭借不错的武功底子,爬上了阆中河道点检之位,算是慢慢还清欠债,扭转了家境。
只是庞亮人心不足,不择手段想要往上爬。可惜阆中官场虽然污浊不堪,他却因为资历太浅,连同流合污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几年前曾贤来了阆中,才让他看到了一线曙光。
后面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庞亮一边利用曾贤的清名为自己造势,一边等曾贤即将离开阆中,又卖友求荣,投靠了曾贤的官场对头。
前几天,曾贤被他前胸后背一刀两洞之后,即便以庞亮的城府也隐隐感到了后怕,忐忑不安地等着消息。
曾贤当日被曾四带走,尽管庞亮觉得曾贤活不下来,但没有亲眼见到尸体,他依然睡不安稳。一到夜深人静,总是肝火上升,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今天夜里,庞亮同样失眠了,披了衣服在书房看书。
他这两天心里越发烦躁,左眼跳个不停,总觉得会有事发生。
“砰!”庞亮一口喝干茶水,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
“嗯?谁?”忽然,庞亮心中警兆一现,厉喝一声,从窗口一跃而出。
“呵呵,点检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认识故人了吗?”
黑夜中人影一闪,院墙之外传来了一个玲珑笑声,让庞亮听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此人是谁。
“这人的声音好熟悉”庞亮本就有些心虚,听得声音渐渐远去,终于一咬牙追了上去,想要探个究竟。
“点检不想知道曾贤的生死吗?”
庞亮追得并不坚决,不过,前方那人似乎很了解他的心理,就在他想要停下来时,突然讥笑着传了一句话。
听到此话,庞亮顿时便如中了魔咒一般,再也不顾一切,紧紧跟上了对面的人影。
待两人风驰电掣般来到里坊一处僻静的空地,前面那人终于驻步转身。这时庞亮才看清此人并未蒙面,怀里还抱着一个娇小的孩童。
“是你你回来干什么?”看清对面的人影,庞亮为之一愣,视线又移到了她手中的孩儿脸上。
“嗯栋儿!夜狐狸,你抓我儿子是什么意思?”庞亮的脸色一下阴沉了下来,视线如毒蛇般盯住了胡三娘。
庞亮膝下有一儿三女,夜狐狸胡三娘怀里抱着的庞栋,正是他的独子。
“点检如此聪明,又何必让我多加解释!”
胡三娘这会完全变成了原本宁三姑的打扮,浑身肥肉犹如皮球一般,站在庞亮面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莫非是他们怕曾贤一事掩盖不下去,便想杀我灭口?”庞亮瞳孔一缩,脱口问道。
他以己度人,被胡三娘一诈,便觉得是幕后主使想要清理掉他这个“知情人”。
“呵呵,点检既然明白,不如就此自裁,这样也可保住独子和家人。”胡三娘不置可否,娇笑着说道。
“没想到庞某一番赤胆忠心,几位大人却依然还要杀我。”庞亮扬首望天,满脸萧瑟。
“呵呵,赤胆忠心”胡三娘一听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话是不是对曾通判也说过一遍?”
“你一个妇人知道些什么,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赤胆忠心自然是对胜利者说的。至于原本蛰伏敌方,不过是想举义于敌腹,等待时机弃暗投明罢了!”庞亮撇嘴不屑。
“”
胡三娘为之愕然,哪怕以她的口才,这会也被庞亮的无耻给震住了,感觉脑子完全不够用。
难道说这卖主求荣,还能有这种解释?举义于敌腹?
“呵呵,既是如此,你焉知那几个大人是不是也怕你此时是蛰伏敌方,等待时机举义于敌腹呢?”
不过,胡三娘毕竟才智过人,微微一愣,便回过神来。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庞亮微微一笑,“那几位大人既然派你来送我上路,庞某自然无有不应!”
“噌!”庞亮一下就抽出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