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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燕气呼呼地起身坐到床榻边,沉默了下来,慢慢地有些出神了。
白崖也不催她,安静地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地喝着,等着她回神开口。
“师兄可是来问牧哥哥的事情?”冯燕愣神了半晌,终于幽幽然地问道。
“嗯,某去过兰溪隘,陈琳说从某去年一见之后,峰上诸人就再无故意针对林牧,只是疏远了他,可是如此?”白崖淡淡地问道。
冯燕却是不答,发了一会呆,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那林牧为何为何要叛出青城?旁人不知,某知道你一定知晓,告诉我!”白崖紧盯住冯燕,疑惑地问道。
“牧哥哥已是做下了错事,追根究底又有何用,大师兄何必再问呢?”冯燕目光黯淡了下来,抽了抽鼻子说道。
“他终归与某师兄弟一场,若是受了委屈,某总该帮他讨回公道。”白崖郑重地说道。
“若没有人委屈了他呢?”冯燕缓缓低头,轻声说道。
“没有人委屈他?”白崖微微皱眉,旋即摇了摇头,“某相信林牧不是生性凶恶之人,何况,青城又不比金乌道差多少。就算前段时间没有蒙师教导,可现在华诚也回来了,他干吗无缘无故地非要叛出青城?”
冯燕抬头,愣愣地盯着白崖,忽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若小妹说,牧哥哥叛出青城,仅仅是因为你我两人,大师兄觉得此言是真是假?”
“因为你我”白崖浑身一震,他可不是笨蛋,听出了冯燕的弦外之音。
“兰溪隘的陈琳师兄或许还没有注意到,但小妹却是知道的”冯燕喃喃地说道,“牧哥哥习了那门金乌**之后,性情日渐暴躁,虽然神智未失,但比以前更爱钻牛角尖了。”
“他洗劫兰溪隘丹房和藏书阁的那一天,正好就是华山论剑两榜传到兰溪隘的同日!”冯燕忽然提高了声音叫道,“大师兄难道就没一点察觉出来吗,林牧他一直都在以你为目标啊!”
“可你总是走得那么快,每当他以为要追上了一点,你就会给他一个耳光,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冯燕哭着喊道,“小妹又不愿顺着他,所以他就跑了,很没种地跑了,他觉得自己在青城永远都没办法追上你”
“他以某为目标?林牧他在嫉妒某吗?”
白崖呆如木鸡,他千想万想,还真没想过会是这么一个答案。在他看来,林牧再怎么也不应该嫉妒他呀,这事情反过来才对吧?
想起当初,他还妒忌过林牧的悟性和天资呢?他练到如今这个地步,出生入死了多少次,连自己的师祖都敲诈勒索过,没脸没皮的事情做了一堆又一堆
就这样,居然还有人妒忌他?妒忌他什么,好多次找死又没死成吗?
“没错,他妒忌你,从我爹领你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在嫉妒你!”冯燕有些心灰意冷地说道,“他本就是这么一个人,总觉得自己集天地钟爱于一身,稍有不顺就会怪天怪地。”
“我爹以前对他太好,你进门之后,他原本已经改了很多,被你打怕了。”冯燕苦笑连连,轻声说道,“可你才待了一年多就去了青城等我俩也进了青城后,有华师的看管,他又好了些,可惜华师”
白崖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林牧这表现就是一个典型的叛逆少年,外带有点自闭心理,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冯扬、华诚,包括他在内,总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林牧的武道才华和智商上面,却从没想过这小子有如此严重的心理问题。
冯燕或许察觉出来了,可惜丫头的年纪太小,聪明归聪明,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又为了照顾林牧的面子,从来没有在冯扬、华诚和自己面前提起过,从而造成了今天的严重后果。
“亡羊补牢,尚未晚矣!”白崖深吸了口气,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他会回来吗?”冯燕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白崖。
“某不能保证,但某会尽力!”白崖上前两步,微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髻,“去梳洗一下,出来吃饭,都这么大了,莫再让冯师操心!”
“要你管,死老虎!”冯燕粉脸一红,讪讪然地拍开白崖的手掌。
见到冯燕肯跟着白崖出门,冯扬夫妇大感高兴。
白崖婉拒了这一家子留宿的要求,跟宣季立刻借成都的传送阵离开,朝林牧逃走的方向追去。本来冯燕也想跟去,却被母亲杜氏死死拉住,又被白崖几人劝阻,只好悻悻然地作罢。
“无怪乎你的那位小师弟妒忌你,剑指峰上原本那批与你同届考入青城的师兄弟,又有哪个没有嫉妒过你!”听白崖述说完林牧叛门的缘由,宣季也不由心有所感,苦笑着说道。
“小师弟可知道,原本你那一届武徒也算精英之选,入门时就有几个半步意境,宗门本来寄望很大,但如今八年之后,那些人却都泯然于众人,出色的只剩下了一个郭楠”
白崖知道那个郭楠是谁,就是前不久一起去过华山的剑指峰师兄弟,只是与他关系寻常,不似毛疾几人亲近。
“不会都是因为某的关系吧?”他的脸色不由有些难看。
“与你有关也无关,当年某看着他们为难你,又看着你打怕了他们,一步又一步走到如今。”宣季似笑非笑地说道,“他们若是胸怀宽广一些,就不会为难你,不为难你,自然也就不会嫉妒你,最终妨碍了自己的修行,故而可说与你无关!”
“但也不能说完全无关,若是没有你,他们这些人安稳修行至今日的话,心性早就磨炼沉稳了,哪会早早就被你打击得失去了信心,武道停滞如斯!”宣季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对于剑指峰来说,这一届武徒的损失又不算什么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因为有你的缘故,像毛疾这样远在荆州南郡的少年俊彦都被吸引过来了,武徒整体实力反而更高了。”
“大师兄,可是觉得某行事太过了吗?”白崖苦笑着问道。
“以某的行事原则,确实如此,只是你无须在意。”宣季摇头笑道,“你我本就性情迥异,只须牢记我们是师兄弟即可,其他都是小问题。”
“大师兄仁厚!”白崖不禁叹服,难怪宣季能成为剑指峰的大师兄,这样的人确实有自己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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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剑指峰易主()
“林牧”白崖眼中满是沮丧和失望。
在兰溪隘听了陈琳的一番话,确认了林牧叛门的事实之后,他就不再以师弟称呼林牧了。但在白崖内心,他依然希望能将林牧带回来,重归青城派,变成以前那个林师弟。
可现在见到兰溪隘两位武徒的尸首之后,他就知道这个希望已经成为了泡影,他恐怕要令冯燕失望了。无论这两人是林牧所杀,还是绿林武者所杀,青城都绝不可能再接受林牧。
他犯下了宗门大忌,同门相残!
或许金乌道收下林牧后,可以将此事推给绿林武者,青城无法再追杀林牧,但从今以后,任何一个与青城有关联的人,包括白崖、冯扬、冯燕、华诚在内,都不可能再接受林牧。
此事至此,终于无可挽回,林牧走得太远了。
“尸体未冷,他们走得不远,我们还可追上去师弟,白师弟!”宣季回头看向白崖,却发现青年有些颓丧,再无之前急匆匆的神色。
宣季定神一想,顿时了然。
白崖之前着急,是还想着将林牧带回去,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显然已经不可能了。再追上去又能如何,难道亲自出手杀掉林牧吗?
“师弟,要不你就留在此处,某去去就来。”宣季宽慰着说道。
“不,我跟你去,林牧无救了,但兰溪隘的师兄弟说不定还需要援手。”白崖强自收拾了一下情绪,朝宣季点头示意。
“好!”宣季一笑,纵身就进了密林。
“来人止步,青城追剿宗门叛贼,还请两位暂行绕路!”
宣季与白崖前进不到三十里,林间忽然窜出了一个中年武者,冷着脸拦在他们面前。
“剑指峰宣季、白崖,这位师弟该如何称呼?”宣季取出两人的身份铜牌丢给了中年武者。
“剑指峰武徒?”中年武者一愣,一边警惕地看着两人,一边捡起了身前的身份铜牌。
“宣师兄,白师兄,在下陆亮。”看过身份铜牌后,他终于松了口气,又扫了一眼白崖,恭敬地将身份铜牌还给宣季。
白崖默然无语,他知道对方干吗要特意看他一眼。他曾经去兰溪隘维护过林牧,对方那次不一定见过他,但林牧在兰溪隘是众矢之,估计眼前这位也听过那件事。
“陆师弟,现在情况如何了?”宣季关切地问道,“前方可需要援手?”
“宣师兄和白师兄此来,是为了何事?”陆亮目光一闪,问题是问宣季,视线却一直盯着白崖。
“本要带林牧回青城,但现在仅为相助兰溪隘诸位师兄弟。”白崖知道这个问题必须他来回答,只好有些黯然地说道。
“我等在后方经过了你们与那些绿林武者的相斗之地,看到了两位身陨的师弟!”宣季缓声补充道。
“是马师弟和方师弟!”陆亮的神情阴沉了下来,缓缓说道,“我等追击入林后,遭到了一批绿林武者的突袭,马师弟和方师弟当场就被重创,最后没能熬过去。”
“不过,后面华诚师兄赶到,现在形势已经稳住。那伙人已经被我们杀散了,正在这片区域逐一清剿。”陆亮说着,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气,“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林牧也有动手吗?”白崖平静地问道。
“这倒是没有,我们本已追上了他,在某个山头甚至看见了他与两个金乌道探子的身影!”陆亮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现在被那帮绿林武者一打岔,只怕出岷山之前,是追不到了。”
“陆师弟,我俩要去前方看看,你是继续守在此处,还是跟我们一起。”宣季郑重地问道。
“跟两位师兄一起吧,这里其实不需要守人,某之前是因为要缓解伤势才不得不留下的。”陆亮苦笑,侧了侧身,宣季和白崖这才看到他背上有个黑手掌印。
带上了陆亮,三人的前进速度又快了不少。
只是再走了一段路,沿途开始陆续出现尸体,让他们都担心不已。
幸好暂时看见的都不是青城武徒,而是那些埋伏他们的绿林武者,有一个势境武者华诚的参战,这些人几乎没有胜利之机。
在走过百里之外,他们终于在一处山头见到了兰溪隘的众人。
此处刚刚结束了一场混战,现场多了十余具尸首,之前伏击兰溪隘武徒的绿林武者统统殒命在此,只是这次再也没有任何一个青城武徒给他们陪葬了。
“华师弟(师兄)!”在队伍中,宣季和白崖终于见到了神情漠然,双目通红的华诚。
“宣师兄,白师弟”华诚有些失神地看着两人,半晌才惨笑着看向白崖,“白师弟,你说得对,某是个不称职的师傅!”
“华师兄!”白崖看着华诚叹了口气,缓缓摇头说道。
“事情到如此地步,却已不能全怪你。林牧已然成年,不再是个小孩,他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你教过他,但冯师和某也教过他,如何能都归罪于你!”
“可若不是某”
“多说无益,他现在何处?”白崖拦住了华诚的自责,谨慎问道。
“应该就在那两山之间!”华诚起身走向山头的崖边,指着对面的两个峰头说道。
白崖运尽目力望去,只见对面绿色盎然,一片郁郁葱葱,却无法看清其间有没有人影。
“为何不追了?”他皱眉问道。
“不能追了,再越过那山,就进了金乌道的地盘。如果我们追到那里,金乌道就能名正言顺地出手了,某不能将师弟们带进死地。”华诚脸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白崖没有再问,走到崖边望着对面的那片山峰,目光深邃,仿佛越过千山万水,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
“林师弟,好自为之!”
从阴平郡回来后,白崖沮丧了好些天,躲在白云溪的小院里,连冯燕都不敢去见了。
最后,刘钰看不过去,终于派玉清过来找他了。
“师傅!”白崖来到刘钰的静室,依然还是有些无精打采。
刘钰看了他几眼,很有骂他的冲动,不过,最后想想,还是忍了下去。
“这届武试之后,某就要卸任剑指峰峰主了。”
“卸任峰主?”白崖茫然了一会,终于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