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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侍妾,冯扬没有多说,白崖也就没问。
冯扬还有一个十二岁的独生女儿冯燕,乃是杜氏所出。或许因为父亲的影响,冯燕正缠着母亲也想去孺子班,让从小接受相夫教子、夫为妻纲教育的杜氏深感无奈。
除此之外,宅子里还有几个伺候冯扬妻妾的侍女和仆佣。最后一个是冯扬的义子林牧,也就是刚才跟白崖一起成为孺子班班头的那个少年。
见到白崖跟着义父回来,林牧颇感吃惊,一双眼睛始终盯在白崖身上,嫉妒和排外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白崖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孩童对于家长的独占欲是很强的。他前世的那些独生子女为了不让父母生二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例子不要太多。
“娘子,白崖是某今日刚收的学徒,以后就跟我们一起住!”冯扬进了宅院,便将众人招来自己的书房,把白崖介绍给了大家。
“恭喜夫君白崖,若是今后有事找不到夫君,便让院里管事来内宅找妾身!”杜氏笑着朝白崖欠了欠身,便由侍女扶着回房去了。
白崖只是冯扬学徒,若无大事,注定与内宅交集不多,倒是不用多做客套。宅院里的众人各自跟白崖打过招呼,相继离开了书房。
“燕儿,你怎么还在此处?”冯扬板着脸,没好气地看向躲在书房角落里的一个少女。
白崖顺着看去,只见少女鹅蛋脸,梳着飞仙髻,一对大眼睛明亮灵动,正扒着条案后面的屏风探出小脑袋,看着跟一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似的。
见到父亲注意到了她,冯燕眼珠一转,束手低头,故作老实地走到冯扬跟前。
“爹爹,小燕也想去孺子班习武!”
冯扬闻言,顿时头疼地抚了抚脑袋。他知道妻子杜氏是不想让女儿习武的,至于他自己虽然是武者,但也没有意愿一定让女儿习武。
原因很简单,男子习武没有太高成就没关系,在世俗找个工作还是很容易的。但女子就不同了,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女武将、女镖头、女巡捕。
大户人家倒是会豢养几个女侍卫,但以冯扬的家底,他会让女儿给别人做女侍卫吗?
可是一口拒绝冯燕也不行,这丫头古灵精怪,要是调皮捣蛋起来,以后别说内宅,就是孺子班都别想太平了。
“先生,不如让小燕先跟我站几天马步!”就在冯扬烦恼之际,身前却传来了白崖平淡的声音。
“哦?”冯扬看了看自己今天刚收的学徒,眼睛不由一亮,点了点头,转身看着女儿,“小燕,你可愿意先让白崖教你马步?”
“那好吧!”冯燕眼珠一转,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白崖,见两人似乎没有合谋骗她,终于喜笑颜开。
“既是如此,你便马上回去安歇。明日记得要五更起床,若是起不来,习武一事再也休提!”冯扬摸了摸长髯,肃然说道。
看着冯燕蹦蹦跳跳地出了房门,冯扬顿时跟白崖心照不宣地一笑。
冯扬刚才是关心则乱,现在细想下来,武功岂是想练就能练的。冯燕十多年来娇生惯养,毫无身体基础,等她站几天马步,估计就晓得味道了。
“牧儿,你也去休息吧!”打发了冯燕,冯扬又看向房里的另一个少年。
“义父,我我也想入门!”林牧低着头,轻声说道。
他说的入门,就是跟白崖一样成为冯扬的学徒,而不是作为孺子班的武生。
冯扬微微皱眉,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只是看看林牧脸上固执的神情,顿时暗自一叹。知道少年是被白崖刺激到了,不愿意落人之后。
“好吧,既然你做了选择”
冯扬的眼神恍惚了一下,随即便将桌上的茶碗递给白崖。与收下白崖时不同,既然有了大师兄,茶碗就要由白崖转给林牧。
“气境出师前不得再叫义父,跟白崖一起叫先生即可!”冯扬喝了一口茶,淡然嘱咐道。
“是,义先生!”林牧大感欢喜,转身看了看静立在一旁的白崖,又有些不甘地低呼了一声,“大师兄!”
第五十二章 牧与燕()
“牧哥哥,牧哥哥”
林牧正在站桩,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声,顿时苦着脸收起拳架子,朝后面看去。只见冯燕躲在演武场的护墙后面,探出螓首东张西望,鬼头鬼脑地向他招手。
“燕妹,你怎么才来?”林牧叹了口气,看着她有些无奈。
“我刚跟娘亲去庙会了,喏,给你!”冯燕从小荷包里摸出两颗糖,有些不舍地塞进林牧手里,又鬼头鬼脑地看了看周围,轻声问道,“那个那个家伙不在吧?”
林牧哭笑不得地看着手里的两颗糖,故意板起脸说道:“大师兄不在,我背锅帮你请假,你就只用两颗冬糖谢我啊?”
“那再给你一颗,人家也不多了嚒!”冯燕踌躇了一下,又从鼓囊囊地荷包里摸出一颗糖塞给林牧。
“算了,留着你自己吃吧!”林牧差点气乐了,将软糖递了回去。
“你不要算了,可好吃了!”小丫头毫不在意地腆着脸拿了回来,重新塞进自己的小包包,让林牧看得一阵无语。
“什么东西那么好吃!”
两人正在小声谈论,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的话语,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大,大师兄!”林牧脸色一变,回头看着刚从演武场外面走进来的白崖。
“一个时辰站满啦?”白崖背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没,还差一刻左右!”林牧低头算了算时间,顿时暗自叫苦,他可被冯燕给害死了。
“嗯,加一个时辰!”白崖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忽然想了想,眯起眼睛说道,“好久没对练了,要么跟我对练一会,就免了站桩?”
“不用,不用,师弟还是想多站一会,最近下盘有点软!”林牧脸色一白,连忙摇手。
开玩笑,他可不是以前那个无知无畏的林牧了。想起三个月前,刚拜了冯扬为师的那会,他就觉得自己太傻太天真,一定是胆子生毛了,才会想着去撩拨白崖。
“庙会好玩吗?”看到林牧乖乖去站桩,白崖这才转过身,歪着头,吊着眼角用余光瞄向正轻手轻脚,提着裙摆想要溜走的小丫头。
白崖这姿势偷师得瘸腿三,他一直觉得三爷这姿势很酷。自从三个月前成了孺子班的班头,他就不自觉地学上了,对付起那帮小捣蛋,果然威力非同寻常。
“好不好玩,班头,我去换裙子!”
冯燕浑身一个激灵,回过身,小脸露出一丝甜笑。她虽然是冯扬的女儿,不过,还没有加入师门,所以只能叫白崖班头。
“不碍事,站完马步再去换!”白崖可没放过她的意思,视线落到了小丫头腰侧的小荷包上,右手一摊,“荷包拿来,我替你保管!”
“哦!”冯燕哭丧着脸,把荷包递给他,跟林牧站成一排,练上了马步。
“哟,还有不少好吃的!”
白崖打开荷包一看,顿时挑了挑眉。他取出一颗糖果,剥掉外包装,端端正正地放在小丫头的头顶。
“不许掉地上,什么时候糖化了,就什么时候算你补完了上午的功课!”
“是,班头!”冯燕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过,白崖见多了这丫头装哭的模样,已经有点免疫了。就当自己没看见,转身朝后院走去。
“跟卢远对练了一会,好像真有点饿了!”白崖扭了扭脖子,扯开冯燕的荷包,抓了一把糕点丢进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死老虎,这都是我娘给我买的”小丫头在后面低声咕喃了一句,扁着嘴,这会是真有点想哭了。
“让你这死丫头小气,刚才还不如分我一半,起码大师兄不会把我的也抢走,也能帮你留下一半!”林牧憋笑憋得辛苦,顿时也不觉得站桩累了。
白崖不理会两小的天人交战,到后院拿了张小板凳,坐在远处监督。他一边吃荷包里的糕点,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自从他拜了冯扬为蒙师,到现在已有三月。
作为孺子班的班头,刚开始的时候,琐碎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多,因为那帮孩童实在是太能调皮捣蛋了,也难怪几个文武教头都放手让他管教。
本来白崖还觉得孩童未必不懂理,好好沟通应该没问题,但很快就发现好好跟他们说话,居然还没有自己那张瘫脸来得有威力。
于是,他只好化身虐童狂魔,一旦班里有顽童不听话,他就扯掉裤子狠狠地打屁股。这些孩童都没有武功基础,被他那对虎爪一捏,立刻就浑身酥麻,乖乖就犯。
就这样,白崖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不消一周就将包括林牧在内的这帮臭小子,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每当有人屁股肿的比白崖前世见过的那些外围女,还要挺翘几分,这帮小子就会老实几天。
只是他们忘得很快,最多保持一周,然后就会开始下一个熟悉的循环。
到了三月之后的现在,白崖的巴掌已经比馆内几个文武教头的话还管用了。就连冯燕被他隔着裙裤揍了几次屁股,也记住了这位“铁面无情”的大班头。
孺子班的孩童现在对他是又恨又怕,因为白崖练得虎形拳,又是个面瘫,私下就给他起了个“瘫面虎”的绰号。
此时,在武馆的后堂,冯扬正和馆里的另一位老武师交谈。
“冯教长,你想清楚了老头子虽然也挺喜欢白崖那小子,可我不是他的蒙师,想要我的看家本事,你就只能用那东西来换!”
这位老武师正是武馆的另一位教头,姓董名鸣。
董鸣原本是郑国的一个绿林大盗,后来年纪大了,又在绿林闯荡得累了乏了,就跑到蜀国隐居。最后受振武道场招揽,洗白做了武馆教头。
董鸣的看家本事是一门硬功,源自少林寺的铁布衫。
达摩祖师东渡少林,曾留下禅宗真意和七十二门武道绝学,铁布衫功就是其中之一。
比起其他少林绝学,铁布衫功为外壮硬功,练法简单。经过数千年来的传承,慢慢流传到了外界,从而演化出了多种铁布衫版本。
董鸣的铁布衫传承十分完整,乃是他少年时得自一个游方僧人。据他自己所言,其运劲使力的法门,就是跟少林正版铁布衫也相差不多。
只是这类硬功易练难精,外人又缺少了少林寺的禅宗真意和配套的内功心法,所以练不到先天层次。
“董老师放心,某已经将那物带来了!”冯扬微笑,从桌下取出了一个铁盒。
他打开铁盒,只见里面垫了一层锦布,上面端端正正摆着一株色泽赤红的灵芝!
“果然是烈阳芝!”董鸣双手有点颤抖,小心翼翼地将灵芝取了出来,凑到眼前观看。
他早年受仇家围杀,被人用阴寒掌力破了铁布衫。虽然最后逃得了性命,但肺脉重创,留下了咯血的毛病。这伤到现在已经无法根治,但这株烈阳芝却能缓解不少,至少能让他多活十年,值得用看家本事来换。
“董老师,如此可能将铁布衫传于白崖?”冯扬抚了抚长髯,看着烈阳芝,眼中闪过一丝肉疼。
“烈阳芝千金不换,你为那小子做这么多,值得吗?”董鸣长吸一口气,将烈阳芝放回铁盒,缓缓说道。
“董老师,何必明知故问!”冯扬摇头轻笑,“武者在意境以下,其实胜负皆在毫厘之间。白崖虎形拳已得真髓,但亦无法保证场场皆胜,只有兼修一门硬功才能让他抛开其余武徒。”
“看来你对馆主之位已是志在必得!”董鸣眯了眯眼睛,笑着说道。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我造就白崖,也是成全自己!”冯扬轻叹,转头说道,“区区一株烈阳芝,又如何舍不得!”
“也罢,你当了振武馆主,想来不会亏待了我等老伙计!”董鸣笑着夹起铁盒,起身笑道,“白崖那小子也确实值得我俩下一番功夫,说不定老头子到临死之际,还能吹嘘自己造就了一个先天强者出来!”
“先天哪有这么好入,且等那小子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吧!”冯扬朗声长笑。
冯扬与董鸣议定,起身朝外面走去。等两人到了演武场,看到一坐两站的三人,不由脸上都露出了一个会心笑容。
“爹爹,快来救我!”见到父亲出来,冯燕双目含泪,大声呼救。
只是小丫头的身体依然不敢动,生怕头顶的糖果掉下来。她以前也试过借冯扬的名头,来躲避白崖的处罚。只不过,每次事后都会更惨就是了。
因此,现在除非冯扬主动开口求情,否则不敢再假托冯扬之名,来逃避白崖的处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