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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门子一见是杨风楼,顿时往回一缩。
杨风楼一抱拳。
“烦劳通禀一声,东南剿贼行辕行军参军,右龙武军中侯,杨台杨凤楼,求见杨使君。”
门子冷笑一声。
“我家老爷说了,今日身体不适,外客一律不见,您请回吧!”
说着,就要关门。
杨凤楼急了,一把推住大门。
“见于不见,杨使君说了算,还请通禀一声,就说杨某有军政要事禀告!”
“那你还是打进去啊!”
门子顿时急了。
“我告诉你了,我家老爷有恙在身,现在正在卧床休息,谁也不见!
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有病的!?
我说你这个人也是真行,昨天硬闯使府,生生把我家老爷气病了,今天还有脸前来求见!
你还要不要脸!”
说完之后,大喝一声。
“放手!”
“嘭!”的一声,把杨凤楼关在了门外!(。)
第338章排队()
杨风楼被一把关在了大门之外,有心发作,想了一想,却忍耐了下来。
硬闯使府,直驱中堂,以清谈客人的生命威胁节度使。
这种事,干一次,是武夫粗鄙,是心忧国事,是不择手段,如果运作得好,说不定还能变成朝堂趣谈,引天子和朝堂的衮衮诸公一笑。
但是,如果接二连三的使用,那就是不知好歹,不懂尊卑,视节度使甚至朝堂的权威为无物,不杀不足以平众愤,最好的结果,也是追毁出身文字,永不叙用,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况且,杨风楼身为东南剿贼行辕的行军参军,接下的命令,乃是配合荆南节度使,将王仙芝叛军阻挡在长江以北,就算有便宜行事的权限,却也没让他去管荆南使府治下的平民生死。
说句不好听的话,杨凤楼求见杨知温,请他迁移江北平民百姓,完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一个东南剿贼行辕行军参军应该过问的事!
请求杨知温迁移江北百姓,虽然是为了江北百姓好,为了荆南节度使府好,甚至为了他杨知温好,却也只能好言相劝,不可强势相逼。
这才是这件事情最困难的地方。
杨凤楼站在荆南节度使府门口,发愣了好长时间,最后,也只能喟然长叹一声,转身离开。
不过,他却没有放弃。
既然荆南节度使身体不适、不能理事,那便请江陵府尹出面吧。
杨凤楼硬着头皮,前往江陵府,还不错,见到了江陵府尹。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如同张将军所预测,当江陵府尹听到杨风楼请求迁移江北百姓,顿时勃然变色、破口大骂,“无知鄙夫!老夫治下民事,与你行军参军何干!?”喝骂之后,直接就把杨风楼轰出了府外,还明确地告诉他——文武殊途!江陵府,不喜粗野武夫上门!
杨风楼一见,没有办法,只得继续在杨知温这个荆南节度使的身上想办法。
第二天一早,杨凤楼又早早前往荆南使府。
这一天,使府门口,又恢复了车水马龙的状况,据说杨使君在好好休息了一天之后,终于能够见客了。
杨凤楼听闻之后,老老实实地排队,等待杨知温接见。
气晕节度使,水泼张将军。
杨凤楼在整个江陵城,短短两天,声名远播,绝对是彻头彻尾的名人,虽然不见得所有人都认识他,但是初二强闯使府,他也曾在使府门口流连了大半天的人,所以认识他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杨凤楼一出现,顿时引起一阵骚动,大家都以为这位爷,又要再一次上演强闯使府的壮举,不由得纷纷远避,以免殃及池鱼,更有甚者,躲避时过于慌乱,以致于摔倒在地,怎一个鸡飞狗跳可形容?
结果,杨凤楼不但没有打进使府,还规规矩矩地排队,这让众多准备看热闹的人,大失所望。
排队在使府门口、准备给杨知温送礼的这些人,大多是荆南节度使府治下各个州县的基层官员,要不然是就是州县特意网罗的清谈人才,读书人居多。
他们一见杨凤楼规规矩矩,完全没有传闻中的跋扈模样,再想想自身刚才的丑态,一个个读书人的穷酸气,又犯了。
“是他么?我看也不过如此而已,听传闻,还以为他又三头六臂,原来也不过是相貌平平,毫无出奇之处,嘿,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哼,不过一粗鄙武夫,就算威武,也不过呈一时之快而已,他曾经硬闯过使府又怎样,现在还不是要规规矩矩排队等待接见,有事相求于人,竟然武力相威胁,谁不知道杨使君威武不能屈,乃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又怎会屈于淫威之下?”
“嘿嘿这位杨凤楼杨参军可不简单,不但武力过人,听我那不成器的侄儿说过,他还成功离间了黄巢和王仙芝,险些让叛军分崩离析”
好不容易有人为杨凤楼说好话,结果还没说完,就直接被人截住了话头。
“那又如何?惯用鬼域伎俩,不过一小人而已!”
杨风楼静静站在人群之中,听着身边的种种议论,根本不为所动,即便众人污蔑他离间黄巢和王仙芝,乃是小人手段,他也没有丝毫动容。
这些“读书人”,确实尖酸刻薄,不过他们终究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求人办事,就得由求人办事的样子,武力胁迫,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对于迁移江北百姓这件事来说,尤其如此。
杨凤楼决心前来说服杨知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明悟。
正如他和张将军所说的一样:他这张脸,和江北千万百姓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他分得清楚!
杨凤楼不置一词,只是沉默排队,一步一步向前,缓慢却坚定。
周围的读书人,说来说去说了半天,人家一点表示都没有,也就没意思了,恢复了刚才的状态,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谈天说地,再也不理会杨风楼。
杨风楼倒是松了一口气,继续沉默等待,脑海中,不断构想,该如何说服杨知温,请他迁移江北的百姓!
谁料到,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杨凤楼一步一步排队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由远及近,慢慢逼向了他。
“哈哈见过司先生”
“司先生别来无恙?”
“三年前,曾与司先生坐而论道,时过境迁,没想到司先生风采依旧,当真可喜可贺,不知司先生可还认识小可?”
“司先生,司先生!小弟和先生乃是万州同乡,小弟姓刘,不知司先生何时有空,小弟做东,请司先生共论万州风情”
杨风楼不欲多事,对这位“司先生”也毫无兴趣,根本没有回头。
却不料,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声音。
“嚯,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杨风楼杨参军么?怎么,您面见杨使君,还需要排队等待么?”
杨风楼一听对方之言,不由得转头一看,顿时心中一沉。
坏了!(。)
第339章 司先生()
高冠博带,更显身材高大。
清俊儒雅,却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
额头有伤,嘴角青肿,眼角带血,一只眼还肿着,压得眼睛只得微眯,无论看谁,都得高昂着头,却不显趾高气扬,只有形容凄惨。
这位司先生,正是初三那天,被杨凤楼一顿暴打的“座上客”!
只见他笑得很是诡异,即便鼻青脸肿,也难掩发自内心的狂喜。
“杨参军!怎么不进去?您拜见杨使君,哪里还用排队等候,整个使府之中,又有谁敢阻拦您啊”
杨凤楼定定地看着他,沉吟不语。
却又听到这位司先生说道:
“怎么,杨参军难道也想体会一下我荆南使府治下的风土人情,也愿意和我们这些清谈误国之人一同排队等候?哈哈相比是和东南剿贼行辕的风景大为不同吧?对了,杨参军,你说都是大唐领土,为什么荆南和洛阳,就不一样呢?正好杨参军这两处都到过,还要请教一下,东都洛阳,和这江陵府,到底有何不同?”
杨风楼还是沉默以待。
这位司先生一见,不由得冷哼一声,自问自答地说道:
“要我说,这荆南一地,文风更胜,礼法也更加周全,起码,没有破门而入的恶徒,窃居高位!”
司先生一语出口,顿时脸上满是寒霜,恶狠狠地盯着杨风楼,仿佛言语如刀,已然深深刺中的杨风楼的心脏。
周围那些闲人,也纷纷叫好。
“好!说得好!”
“我荆南一地,文风昌盛、礼法周全!断然容不得恶徒猖狂!”
“如此恶徒,就应当赶出江陵!司先生,一会见了杨使君,还请代为建言,将这种恶徒赶出江陵府,一面坏了我荆南的文风!”
司先生听了,面露得色,高昂起头,以微眯的眼睛看着杨凤楼,仿佛正准备欣赏他狼狈不堪的样子。
不过,他终究要失望了。
杨凤楼面对千夫所指,也不为所动,就这么静静的沉默着,甚至眼都没眨一下。
司先生一见,大为光火。
他本是万州人士,擅做惊人之语,被万州刺史搜罗出来,特意送到江陵,就是专门陪着杨知温清谈的,事实上,这位司先生也确实有些歪才,在第一面见到杨知温的时候,便一眼看透了他附庸风雅的本性,随后略施手段,把一套“语不惊人死不休”玩的炉火纯青,唬得杨知温一愣一愣的,自那之后,司先生就成为了杨知温的“座上客”,而且还是属于那种敢给荆南节度使甩脸子,人家还不着急的那种。
也从那天开始,司先生迎来了自己人生的春天,醇酒美人,金钱权势,俱在掌握,只要他还没有离开荆南节度使的治下,只要他陪着杨知温聊天,这些东西,唾手可得。
而最让司先生满意的,便是周围人对待他的态度,杨知温这位节度使自然不用多说,完全平辈论交,甚至处处相让,而其他人都知道他在杨知温心目之中的位置,自然对他恭敬异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这对一个万州的破落户来说,绝对是人生的逆转!
司先生甚至觉得,他的日子,比杨知温这个荆南节度使,过得还要潇洒。
直到他在前天遇到了杨凤楼!
硬闯入门,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暴揍!
就是因为自己不满他的穿着!
最可气的,节度使杨知温,拿他毫无办法,到了最后,竟然被他生生气晕了!
清谈,乃是司先生的进身之阶。
与节度使杨知温清谈,乃是司先生潇洒生活的最根本保证。
现在,被杨凤楼如同野兽一般冲了进来,掀了个底朝天!
他怎能不恨!?
事实上,今天司先生前来荆南使府,就是要先办法说服杨知温利用节度使的权势,好好收拾一下杨凤楼,杀了他,才最好!
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进入使府之前,竟然再一次看到了杨凤楼,最诡异的,他竟然还如同其他宾客一样,排队等待接见!
几乎在第一时间,司先生就认定了,杨凤楼必定有求于杨知温!不管是祈求原谅,还是别有他事,总之,他不敢再如同前天一般破门而入了!
想明白这一点,司先生顿时心花怒放!
既然如此,就莫怪某家羞辱于你了!
所以,司先生这才直接上前,对杨凤楼冷嘲热讽。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无论他说什么,杨凤楼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他,毫不动容,尤其那一双眼睛,平静如水,死潭一般,散发着丝丝冷气,竟然让他心头有些冰冷。
不过,就这么放弃戏弄杨凤楼,他又有些心中不甘。
司先生见杨凤楼不说话,想了一想,突然心头一动,开口说道:
“杨参军在此等候,难道是想求见使君大人?”
“不错!”
杨凤楼第一次开口说话。
司先生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说道:
“司某乃是杨使君的座上客,使君曾有言在先,司某可以带一二朋友进入使府,亲见杨使君,不知,杨参军可否需要在下引见一二?”
杨凤楼一愣,没有想到这位司先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以周围人等对待他的态度,以及自己亲眼所见他和杨知温坐而论道,杨凤楼相信他说的,乃是事实。
如果真的他真的能够带领自己走入使府,却是一件美事,毕竟,早一点说服杨知温,就能迁移江北的百姓,在王仙芝到来之前,每一屈指的时间都是宝贵的,甚至可以与人命等价。
杨凤楼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司先生。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