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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伙计见他们不买消息,而寻兰君,不由便是一怔。答应不是,相拒也不是。万一对方真是兰君的旧识呢?
宁颢十分干脆地拍了两粒金铢出来,小伙计见钱眼开,也不管那么多立时就去了,收获身后一大堆鄙夷眼神。
四君子中,除常君不曾见,另外三人,清欢可都是见过面的。其中墨君长得最为周正,香君脂粉气稍重,兰君则最是清俊优雅,只是比起一般男子,身量显得有些消瘦。
不过一会功夫,一袭淡蓝衣衫的兰君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低声询问,“请问可是诸位寻我?”
云逍道:“冒昧打扰,我们真正欲寻之人,实是公子卿。”
“公子卿?”兰君面上微笑不作更改,“诸位要寻公子卿,怕不是来错了地方?咱们这是歌扇飞花楼,可不是江海余生楼啊。能歌善舞的妙女子确有许多,施医治人的俏大夫,实在是寻不出半个来。”
“可是整个梅城的人都在传,公子卿此时并不在江渚,就在你们这楼子里。”宁颢并非莽撞之人,知道眼前这人,可不是她随便拍出几个金铢子来就能搞得定的,于是据理力争。
但对方显然依旧不买账,“姑娘说了,传言而已,捕风捉影,何足为信?何况就算他在,那也是人,几位欲要见他,他却并非是我等能够驱使得动的。”
这番话情理俱全,不露山水便将旁人话语尽皆堵死。兰君微笑着看着他们,颇有一番送客的意味。清欢缩在宁颢的衣襟里,都感觉到满满的尴尬与不自在。
“哦,原是如此,那看来他赠我的这枚什么令,也无什么用处了。”云逍掌中现出一物来,作势欲扔。
兰君眼睫一跳,慌忙拦阻,“啊呀,是兰君看走眼了,抱歉,抱歉!”
这一下,便是态度大转。兰君请他们稍待,急急忙忙地离去,一旁小伙计连忙送上茶来,并将先前收了宁颢的那两枚金铢奉还。宁颢摆摆手说不用,那小伙计哭喊着“姑奶奶,行行好”,险些就要给她跪下了。
一桌子的人分外狐疑地看着云逍,月无瑕也取下斗笠来凑热闹。
寂流道:“你跟那个公子卿,到底是什么关系?听小叶子说,他不但碰上你就特别好说话,为什么还送了你这什么令啊?刚刚那兰君的表情,简直不要太精彩!”
云逍淡瞟了他一眼,“合眼缘,你不知道吗?”
“合眼缘个鬼啊……”
云逍发现,寂流最近好像特别爱说什么什么个鬼。
清欢踩在那令牌上深研了一会,抬起头来看着云逍,“江海余生楼派出的令牌,我只听说过分成‘江海令’和‘余生令’的,为什么你这一面,却写齐了‘江海余生,福泽绵长’八个字?看上去,就好像庙里面求来的平安符一样……”
宁颢和城遥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欢侧着脑袋在想,公子卿的品味,好像没有这么奇怪啊?
虽然是这么多的人在一起,但总算是她连日来第一次肯正面与他交谈了,云逍道:“我不知道。”
(。)
第305章 如此机智()
简单四字,却在他自己都未发觉间,沾染了难以言尽的温柔。( 》’小‘說’)
除去月无瑕看好戏似到处乱瞟的眼神,桌上氛围略有一丝尴尬。
好在不过一会,便听一个清脆的小女孩子的声音,在三楼大堂里响了起来——
“公仪姐姐!”
淡竹跑近之后,眼神在几人面上来回瞟了一下,最后落在云逍脸上,颇为失望道:“云逍哥哥,公仪姐姐没跟你一起来吗?”
云逍道:“她来了。”
淡竹颇为茫然地眨着大眼。
清欢爬到了茶壶上,使劲挥着小胳膊,“淡竹,我在这呢。”
淡竹的小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去,满是不可思议地将她捧到手心,“公仪姐姐?!”
下一句就是,“没关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家公子一定都能把你治好的。”
清欢想说,其实有病的不是她呀!
于是一刻钟后,就有三道难题被摆在了公子卿的面前。
面色苍白的月无瑕、巴掌大小的叶清欢、变成鱼身就再变不回来,持续昏睡不醒的宁歆。
南烛奉上香茗,那小眼神,一直在城遥、寂流与云逍三人间来来回回,却因有他家公子在旁,未敢造次,规规矩矩地不敢多说一句话。
最后的结果,是公子卿给了清欢一粒药丸,嘱她在下次月圆时服下,等再过上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原来模样了。l'
至于宁歆和月无瑕,一个是半妖,一个则是“功体”特殊,公子卿表示,这两例并不在他医者治疗的范畴。
纵使如此,清欢仍是恨不得对他感激涕零。虽然公子卿未说具体时间,但好歹是不用提心吊胆外加胆战心惊地去寄希望于月无瑕了,清欢的感觉真是比什么都好。
末了,当听说他们要往山海国去时,公子卿还十分热情周到地置办酒席,为他们送行,从头至尾未提“报酬”两字。清欢觉得,他还真是欺生不欺熟。
医者笑靥如花,神情坦坦荡荡,依如他们从前见到他的那么多次。
唯一觉得有些不妥的,是寂流。他自是未忘元宵之夜,城遥问雪,凭他自己就能祛除噬念貙的混沌之气,为何还要清欢与云逍往江海余生楼时,雪是如何回答的。
城遥看出他的心思,以目相指天际对他笑道:“反正欠下再多的情,也会有人去还的。你担心什么?”
“凡人,别以你的心思,揣度哥哥的心意。”寂流嗤之以鼻,“哥哥岂是你这般肤浅之人?”
城遥觉得他这段时日特别爱自称作“哥哥”,不知又是受了哪本的毒害了,真是令人头疼。
行船过入海口,正式进入苍茫大海,温暖日光轻轻照耀在海面。
距离陆地最近的,是澄明之海,也就是飞烟镜泊、飞天揽月、飞流三千这三大三神天的基本灵地,以及许多仙尊灵地所在的海域。
澄明之海往南是日月海,往东则是百寻、十方两大海域,传说中的山海之国,便在十方海辰巳之地,靠近南溟。
几人开始倒都还觉新鲜,小半个月一过,纷纷觉出无聊。
长日漫漫,寂流与城遥在甲板上吹着海风,一边下楚汉棋打发时间。清欢十分无聊的,被寂流搬来搬去当棋子耍,一会是车,一会是相。最后寂流这边只剩一个帅了,他就把清欢往九宫里一放。城遥宣布,他的大将自尽身亡。
宁颢在旁观战,实在想为夜寂流的机智点赞。
清欢却“呕”的一口,吐了出来,好在只是干呕。
“小叶子,你怎么了?”寂流慌忙凑过头去问道,“是不是被遥遥给恶心到了……”
清欢有气无力,耷拉在棋盘上。
城遥责怪寂流,“一定是你刚刚搬来搬去,给她晃的。”说着探出手指,自清欢的后背注入水灵去。
水能生木,所以对她来说,他的先天灵力,就是最好的温养。
“你没事吧?”宁颢凑过来问清欢,“说起来你也不晕船,但这几天,好像都没吃下去什么东西呢?”
清欢有些无力地摆摆手,“没事,大概是船上,跟陆地上总有些不一样,有些不习惯吧。”
宁颢点头,看着眼前那整大片无边无际的蓝,自己也开始觉得头晕。
寂流则哀叹,“明明御剑最多两三天就能到的地方,偏偏要坐船过去,真是……唉!”
城遥将清欢抱到掌心,接续寂流方才话道:“再多忍耐几天,涟妃娘娘说了,山海之国,非经海路无以到达。”
“非经海路无以到达?我说,我们就不能先飞到个近点的地方,然后再坐船啊?”寂流差点拍案而起,一副“先前怎么没想到呢”的表情。
宁颢翻他白眼,“这么大个船,你装到口袋里去啊?”
“你就不能弄个小一点的船么?!”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
“乐意你个鬼啊!”
“乐意你个鬼个鬼啊!”
……
瞧着二人又开始吵架,清欢一下子笑了出来,好像也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然后第二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前段时间四肢无力、手脚发软,是被饿的。比如今天的这三餐,清欢就觉得跟前些日子大有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总之很合她的胃口,吃饱喝足以后,她一点都不觉得头晕眼花了。
甚至到了半夜,宁颢都已经躺在床上发出纤细绵长的呼吸声了,清欢觉得自己忽然活了过来,肚子饿得不行,简直像是要把前些日子没吃的,都给补回来似的。于是她又御上她那小飞剑,摇摇晃晃地往船上的厨房去,准备吃点“夜食”。
厨舱里灯火通明。
清欢以为是负责众人饮食的大爷大娘们这么早就起来忙碌了,就悄悄落到窗台上躲了起来。毕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想等人离开了,再进去觅食。
舱中传来“咚咚咚”的声音,好像是在剁肉,节奏竟十分流畅好听,仿佛一首乐音。
清欢觉得好奇,侧着脑袋朝窗户里面一望,然后微微呆怔住了。(。)
第306章 肉食动物()
数点火灵散布各处,将厨舱照耀得亮如白昼,也映亮少年倾城绝世的极美容颜。
云逍挽着袖子,十分熟练地忙碌着。清欢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捕捉到眼内,像是生怕错过哪一瞬间似的。
她看着他剁馅、和面、擀面皮,然后娴熟地将肉馅塞进面皮里,捏出一个个长满褶子的包子来。
云逍做着一切的时候,面上神情都是温暖的,有时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嘴角还会挑起一点若有似无的笑。
这真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冰冷、淡漠的他了。
清欢未注意的一点,自己在看着他的时候,面上表情其实也随他一起变换着。
就这样安安静静,他在窗里,她在窗外。陪伴他们的,只有远近起伏的波涛声,以及海洋上空,格外浩渺的星。
过了一会,清欢好像看不清云逍手上动作了,她忍不住踮起脚尖,原来云逍是在尝试着包裹起一些葡萄大小的包子来,正符合她现在的尺寸。
她想起海市之内,她光叼走肉馅不吃皮,在他万分自然地吞下她留下的包子皮后,她怎么也不肯继续那么干了。云逍问她为何,她就给他科普——包子,要连皮带馅一起吃下去,才好吃。
不管真假,总之,他是记住了。明天,她可以不用再挖大包子里的肉馅吃。
云逍把大小包子尽皆放进一个竹盒,盖上盒盖。清欢看到那盖子上,贴了一张凝冰符,是用来保存新鲜食材用的。
这之后,清欢便对着黑暗,怅然若失。眼前浮现的,依然是刚刚火灵未熄时的最后一个画面。少年手指轻弹在空气中,收回火灵。
而今,他已消失在她的视线。
清欢不知为什么,心头好像空了一块,难过无比。她抱着膝盖在窗台上坐了下来,就连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少年声音恍若天籁,轻轻奏响在她的耳畔,“喂,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清欢一惊抬起头来,怔怔看着眼前的那张绝美容颜,过了片刻她回过神来,慌忙说道:“我、我刚来。”
这实在有些此地无银,不打自招。
云逍却点了点头,说:“哦,我刚走。”
清欢假装若无其事,问道:“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云逍不答反问,“那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清欢这次倒是实话实说,“我有些饿,想来找点吃的。”
云逍一笑,继续弯下身子和她说话,“我刚刚做了一些包子,你要不要吃?”
“……要。”
两人坐在厨舱外的甲板上,等包子蒸熟。
夜间海风吹来,少年青丝被吹舞作翩翩黑影。
云逍打破沉默,“你冷吗?”
“不冷……”
话未说完,她就被他捧到手心去了。
清欢轻轻挣扎了一下。云逍的手指虽然轻柔却分外坚定,箍住她不放。现在的她想要反抗,简直就是蚍蜉撼树。而他非但不放开她,还抓着她越来越贴近自己的面颊。
清欢心间的小鹿,又噗通噗通乱跳了起来。她想要逃避,但来自他的温度和气息,却似最致命的毒药般,强烈地吸引住她。
少年温柔的薄唇,在她发顶轻轻摩挲了一下。
云逍屈膝而坐,将她放在自己膝头,然后凝望住她,“你已经有很久,没有跟我说话了。”
“是么?”清欢故作镇定,后背却已僵直。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