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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魔笑笑,“月见将军切勿多礼,老朽不过是从魔城的角度考虑才出言而已,况且将军居功甚伟,魔主亦不会真的处罚,只是想稍作警告。将军切记,日后断不可因私废公,贻误战机。”
“多谢怪丞提醒。”
待老魔走后,魔殿中只余三魔。
“三妹不要担心,二哥绝不会放过那小子,日后必定杀了他为你出气。”
“三妹,怪丞的话你需记在心上,本座尚有军务,这便告辞了。”
第六十三章 杀旗心()
早年的齐天疆偶有奇遇,无意间获得道门失传绝学《并气双流》,在经过长时间的修炼后,行走武林鲜逢敌手。
当一个人能力越来越大的时候,心中的欲望也会跟着壮大,未尝一败的他渐渐萌生野心。这纷乱的江湖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为什么我不能一统江湖成就万世基业,结束这亘古不变的战乱?对,我要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俯视众生。
然而在齐天疆刚刚萌生此意,尚未付诸行动的时候,一个人出现了。那人戴着“帝”字面具,自称天旗首领,是来邀请齐天疆归于他的麾下。
一直自以为无敌的齐天疆知道这人的来意后,竟是笑了,而那笑声却蕴含着鄙夷、恼怒与不屑,试想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是这种反应。正在一统天下兴头上的齐天疆见有人来扫兴,当即便起了杀机。
然而,齐天疆竟然没有在对方手上走过三招。打击,这是前所未有的打击。齐天疆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修为之人。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强的齐天疆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那变幻不定的表情是惊愕?是羞愧?是不甘?还是怀恨?又或者都有?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那人给齐天疆两条路,要么臣服于他,要么死,齐天疆选择了前者。
加入天旗后,齐天疆发现天之六旗中已有五旗应位,自己是最后的杀旗,而另五旗竟然人人修为不下于他,他才知道原来的自己眼界是多么的渺小。
成为杀旗的齐天疆为天旗执行杀戮,暗中除掉天旗的眼中钉,挑拨魔城与中原。
孤高的齐天疆一直以来尝遍了站在顶峰的感觉,现在却被呼来喝去,这让他如何受得了。听令于帝君他暂时无话可说,可偏偏在他头上还有一个号称智宰的智旗。帝君麾下六旗当属平级,然而智旗仗着帝君的宠信,俨然一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的样子。
有了一统天下的心思却未来得及实施,齐天疆不甘心,求之不得反而愈发想要得到,但是帝君仿佛横在他面前的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齐天疆知道,只要帝君存在一日,自己便实现不了自己的野心。
齐天疆越发的深沉,极力隐藏自己的野心,在天旗中顺听号令,只为等待机会,一个能够取而代之的机会。
有一天,帝君独自前去抢夺魔源,碰上了一位同样天理不容的高手。那一战,帝君不仅没能夺得他梦寐以求的魔源,反而被那人打伤。
帝君似乎受伤十分严重,回来后便宣布闭关疗伤,这一闭关就是五百年未出,天旗中的大小事务皆由智旗管理。
以前的帝君事无巨细,皆是亲自处理,从不放手,然而这五百年来他却未曾露过一次面,这实在不是帝君的风格。如今天下的局势,魔主龙辛、步逍遥、佛说如是这些站在武道顶端的人物都出来了,帝君不出的话实在难能与他们抗衡,那么为什么帝君仍然不出呢?难道他就真的这么相信智旗的智谋足以谋定全局?非也,齐天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帝君伤势太过严重,五百年的疗养都没能痊愈。沉寂已久的齐天疆知道,这或许就是自己等待的机会。
知道他杀旗身份的只有天旗魔城与段山岳,只要除掉段山岳,他便没有了掣肘。至于另两方他倒是不担心,经过了任平生的事件后,他相信无论是天旗还是魔城暴露他的身份,都没有人会再相信。
齐天疆知道自己正处在绝佳的时机,现在的他是中原群雄之首,魔城、渡仙山、天旗,三个围绕魔源的势力必会相争不断,他大可坐山观虎斗。然而他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那就是修为上比不了龙辛、步逍遥与帝君。
“只要能见到帝君,只要能见到帝君,那么一切都能解决了。”
一想到帝君那一身堪似妖孽的通天能为,齐天疆就垂涎三尺。完好无损的帝君自己奈何不得,但是重伤不治的帝君就不一定了,若是一身修为能尽归自己所有,那么……
“帝君的闭关之所只有智旗知道……”
想到这里,齐天疆沟通了掌天殿自己的旗柱。
掌天殿内,在杀柱亮起后没多久,智柱也亮起来了。
“杀旗,你找本相何事?”殿内想起了智旗的声音。
杀旗通过杀柱答道:“如今局势已入关键,我想问帝君什么时候出关?”
殿内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智旗才说道:“帝君不日便会出关,你无须担心。”
“智宰,这五百年间你也看到了,天旗内部的矛盾已经渐渐明显了。虽然智宰管理有序,但是众旗毕竟只尊帝君。当日飘渺云烟泽一战,若是罪旗肯与我联手,那么司马台笑一众必死无疑,何来如今段山岳的麻烦。再说梦旗,她竟然不顾大局去追那个林夕云。将旗在这五百年来更是鲜有露面,尤其是罚旗,原本他就仗着自己行使赏罚之责而目中无人,自从帝君闭关后更是不曾露面,弃职责于不顾。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会背离天旗……”
“住口!你在变相指责本相吗!”智宰怒言喝止。
然而杀旗并没有停止,声音颤抖像是个直谏君上的忠臣一般:“智宰,我非是指责任何人,只是在说一个事,天旗没有帝君不行啊!我一心为帝君,从不违反任何指示,我不想看到天旗毁在自己人手中啊。”
“帝君五百年没有出面了,其中原因我也能猜到一二。智宰,现在殿内只你我二人,希望你能于我交个底,帝君是否伤势过重,至今没能痊愈?倘若真是如此,智宰更应该告诉我,我好为帝君求医问药啊!”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齐天疆静静等待智旗的话语。
“唉!”
良久,殿内终于响起一阵叹息。
“确如你所言,帝君被步逍遥所伤,伤势极重,至今没有痊愈。”
齐天疆一听,内心激动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果然如此。”
智旗继续道:“你能想到这点,怕是其他人也想到了吧,这或许便是他们渐渐不尊号令的原因吧。不告诉你们便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杀旗,一直以来你对组织的决策与任务都无怨言与不满,也没有任何质疑,任务完成的也很漂亮,可见你之忠心。本相今日告诉你,你切不可外传。”
齐天疆听着智旗对自己的夸赞,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忍耐与“臣服”有了成效,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智宰,可否让我见一见帝君,看一看帝君的伤势,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
智旗沉吟良久才慢慢说道:“不是本相不让你见帝君,只是帝君有令,不得召见众旗不得擅离职守,就连本相也是在固定的时间前去拜见。”
“哼!老狐狸,看来你还是对我不够信任。”齐天疆暗忖几声,继续道:“智宰若是知道如何能救治帝君,千万告知于我。”
“你有心了,眼下还是专注于武林局势,还有那段山岳的事情尽快解决。至于帝君的伤,若有转机本相自会告知于你。今天就到这里吧……”许是怕寒了杀旗的心,智旗最后又说了一句:“过段时日本相会去拜见帝君,届时会请示帝君,帝君若是答应,本相便带你前去。”
“多谢智宰。”
第六十四章 雌树()
“嗯?这里是?”
司马台笑在寻花谷漫无目的地转,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自己初次进入寻花谷的地方。
“这寻花谷看似广大无垠,行走其中极易失去方向,转来转去又回到了起点。”
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絮,司马陷入了沉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且不说找不到识意绮罗,就连出口都寻不到,难道我要一直被困在这里?”
“唉,看来那个疯子才是突破口,真的要再去找那个疯子吗?”司马回身,喃喃道:“先前也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他,如今也不知该往何处找寻了,唉!”
失了方向,司马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就该与那个疯子死磕到底的,但是现在……正在伤神之际,司马突然发现不远处闪出了一阵亮光。
司马连忙警觉,手攀上了刀柄。
“嗯?”
沉吟一声,司马发现亮光过后,原本只有自己一人的花地上竟是又多出一人。那人身着普通,应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看其穿着打扮,难道是谷外之人误打误撞进了寻花谷?”
联想到自己也是这般一眨眼便置身谷中,司马摇头苦笑,“看来这寻花谷真的没有正常的入口与出口。”
那人显得十分慌张,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什么地方?我刚刚明明在回家的路上。”
司马一听,心道了一声果然。再看向那人的时候,发现那人先前的惊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与略显呆滞的目光。
司马试着朝那人喊了几声,发现那人充耳不闻,完全不理睬自己。
“什么情况?”
那人迈开脚步,呆呆地往前走着,口中还不清不楚地呓语着,似乎在叫着某个人的名字。
“他这是要去哪里?不妨跟上一观。”
打定了注意,司马跟上了那人缓慢的脚步。而那人即便是在司马近身的时候也完全对他不理不睬,就好像司马根本不存在一般。
就这样一直走着,司马也一直跟着。慢慢地,他们来到了一处地方,司马看到地上有许多破败的建筑,其中穿插着多不胜数的老树盘根。
“这是我先前来过的地方……”司马认出了这个地方。
那人的脚步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似乎早已认准了目的地。
越往前走,司马发现所见越是隐蔽,倘若不是跟着这人,司马觉得自己实在是找不到这条小路。
这里繁乱的树木越来越多,树枝与树根互相交错,竟是遮天蔽日。那条毫不起眼的小路也就在这些杂乱无章的树丛下面,仅有一人之身的大小,而且行走时还必须弓着身,说是洞或许更为贴切吧
司马越发地觉得奇怪,“这人究竟是要去哪里?怎么就像丢了魂一样?”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前方或许有危险,但是司马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的表情更显呆滞了,口中呢喃的也不再是那听不清的人名了,而是换成了呻吟。不断的呻吟声宣示着那人的痛苦,但是那人呆滞的表情却与这份痛苦完全不搭,他仍旧继续往前爬着。
终于,他们行过了那条小路。
“好美……”
司马看得呆住了,不禁脱口而出。眼前的空间十分宽阔,错综复杂的巨大枝条编织成了一个半球盖在地上,宛若穹顶,地面上全部被老根铺满。
然而司马赞叹的不是这根枝交错而成的巨大半球形空间,而是处于最中间的一株树。
那株树木是人的形状,而且是女人的形态。她体态婀娜,将女人的美态展现的淋漓尽致。上面五官清晰可见,有种似嗔似娇、似怒似恨、似喜似悲的感觉。司马震撼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悲伤与恨意。
“整片寻花谷到处充满着的悲伤与恨意就是来自此处?”司马想到了那疯子所在的地方疑惑道:“好像只在那地方没有感受到恨意,但是孤独与悲伤的感觉更浓郁。”
正在司马思索间,那人再次迈开了脚步。
那人已经完全呆滞,怔怔地走向不远处的雌树。然而司马没有再跟上去,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雌树的危险。
雌树的周围铺满了无数尸骨,仿佛小山一般。
“这……这……难道所有误入寻花谷的人都死在了这里?这到底死了多少人啊?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司马还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他靠近雌树。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司马凝神守心,抵抗着这股神秘的力量。
那人渐渐靠近了,在到达雌树身旁的时候,那人慢慢抬起了手,轻轻抚摸雌树,随后便宛若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我擦,死了?怎么就死了?就这么死了!”
司马一直在认真观察那人,确定那人死了,而且是在触摸雌树的一瞬间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死了,这让司马不敢相信,但是亲眼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