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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知道的?”
萧皓捏了捏她嘟着的小嘴,旋即拿出一叠材料,“你们导师才是最后一个!这个出国的事情涉及到你的档案问题,所以,明天记得和你们老板好好说!”
一想到明天要见导师,凌芮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怎么办,我掩模芯片的论文还没写——”
两个人粘糊了一个周末,这会都周日晚上,凌芮可怜巴巴地看着萧皓,低声哀嚎,“就算我今晚不睡,我也写不出来了,怎么办,明天难道真的轮到我被骂了?”
匆匆忙忙结了帐,凌芮便让萧皓送自己回了宿舍。
一到宿舍楼下,看着面前只亮着楼道灯的宿舍楼,她这才记起早上出门前好像看见通告说昨晚某个房间使用违禁大功率电器,致使整幢宿舍楼电路出了故障。只是,这办事的效率要不要这么低啊,都一天了,还没有修好?
“怎么办?宿舍没电……”
此刻的凌芮活脱脱像泄了气的皮球,“完了,终于轮到我被折翼了!”一想到师兄师姐被导师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一想到自己明天肯定要被挨骂,凌芮觉得自己心跳已经先于意识进入受训的状态——狂跳不止。
“和我回宾馆吧,晚上我陪你一起写。”拍了拍凌芮的肩头,萧皓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一片掩模芯片的论文而已,没什么难的!”
写完论文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凌芮匆匆洗了把脸,头一歪,就倒在了床上,“萧皓……帮我定个五点的闹钟吧,我到时再起来把格式和错字……改改……嗯……”
“好。”萧皓滚动着鼠标,喝着咖啡复查着凌芮的论文,等他看完几页再回头的时候,凌芮抱着枕头,只剩均匀有致的鼻息声。
萧皓走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低声道,“乖,起来脱了外套再睡觉。”
凌芮哼哼唧唧应了几声,模模糊糊就顺从地脱了外衣,然后又很自觉钻进了被子中,翻了个身,继续睡之前交代了句“你也早点睡”便又搂紧了枕头。
坐在床边,萧皓静静地看着面前甜蜜的睡颜,无奈地再次笑笑,俯身亲了亲她的额角,顺手就把床头灯小声地关了。
早上七点多,凌芮被闹铃吵醒,翻开手机盖一看,傻了,“糟了,糟了,死定了!”噼里啪啦地从床上爬起来,凌芮这才注意到,旁边一张床上的被子依旧整整齐齐。笔记本电脑仍旧开着,杯子里的咖啡似乎也还是温的。巡视了一圈房间,凌芮没有看到萧皓。
正待拿过手机打电话的时候,房门开了,萧皓端着早餐走了进来,“醒了?先刷牙洗脸,然后过来吃东西。”
“可是——”凌芮扭头看了眼电脑,犯难的神色,“好像来不及了耶!”
“我帮你改好了,把你本来想写但没来得及写的部分也加了进去,另外前面用错的专业术语也全改了,一会吃完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嗯?”萧皓点了点头表示询问,凌芮迅速高兴地笑开,然后脸色又很快沉了下来,“所以说,你是一晚上没睡觉?”
伸手摸了摸萧皓的脸,凌芮满脸心疼,“呜呜,都是我不好……怎么办,你一晚上都没睡,肯定很累了吧?”
“知道心疼了,以后你不准晚于十一点睡觉,知道吗?”捏了捏凌芮的鼻子,萧皓就把她推去盥洗室。
上交论文的同时,凌芮主动和孙教授提了自己准备出国深造的事情。凌芮说话的时候,孙教授始终只是颔首,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末了,他笑着像是关心似得问了一句选了什么学校,便直接让她出去了。
像凌芮这样中途出国深造的学生在电子所并不算少数,而且所里还是很鼓励学生走去学习的,毕竟到了外面可以学到更加先进的技术和知识。
可是等了一周后,凌芮非但没有收到任何答复,反而被安排了更多的任务,不少还直接涉及到明年才能结项的国家项目。
中午一起用餐的时候,大师姐的一句话点醒了凌芮,“那天我看见老板填国家项目表的时候,把你的名字也写进去了,可是,他不是知道你有出国的打算了么,怎么还……”
“或者说,老板根本不想放你走?”二师兄端着饭盆凑近,“如果导师不同意,这个在手续上还是有点麻烦的,毕竟推荐信什么的,就比较难搞定了。”
大师姐听闻,恍悟般地放下筷子,“我想起来,上一届有个毕业的师姐,好像当初也是半途要出国的,连学校都申请好了,结果老板硬是不让,最后还不是读完了硕士才出国读的博士!”
“啊——”凌芮顿时再也没有了食欲,脖子也不觉伸得老长,“不是说,所里的老师都是支持学生继续深造,有一个好的前途的吗?”
“好学生都跑了,那谁留下来帮他们搞科研,做项目啊?再说,场面话,我还不是天天说?”
二师兄的话,恍如一盆冷水,把凌芮早已兴奋不已的心泼了个冰冰凉……
较量
申请递上去一周后,凌芮仍旧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孙教授还是向往常一样来实验室巡视,还是照常开例会,该批评谁还是照样批评,该表扬谁也绝不吝啬。对于凌芮,他的态度也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像是全然忘记了她要出国这回事。
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问。
凌芮依着萧皓的交代,显得相当平静镇定。每天在实验室见到孙教授的时候,她主动叫声老师问声好,然后自己该干嘛就干嘛,要不看书看文献,画板子;要不就和师兄师姐一起研究电路图,绝口不提自己申请的事情。
如此相当平静地又过了一周。
这天周三,凌芮一早走进实验室就听见师兄师姐聚在一起议论,说是孙教授发表在国家一级核心期刊上才两天的论文突然就被人举报数据涉险造假了,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对方居然还据理力争地发表了一篇驳斥的文章,字字犀利,言之凿凿。
“凌芮你还不知道吧,那篇文章上好像还有你的名字呢?怎么,你没有被叫去谈话?”
听大师姐这么一说,凌芮就更加意外了,“我来了电子所一共就写了一篇似是而非的论文,怎么可能还和我有关?”
其实,说它似是而非也不尽然,毕竟那文章经过萧皓的修改和加工后,凌芮觉得还是挺像那么回事的,毕竟也算是出自真正的高手么!
二师兄见凌芮一脸茫然无措的样子,从桌面上拿过一本期刊,“不信,你自己看啊!”
凌芮接过一看,忍不住揉了揉眼睛,这确实是自己那篇关于掩模芯片的论文,而且除了作者次序,粗粗看下来,几乎没有加以任何改动。
“那个,被揭发学术造假会怎样啊?”回头望了一眼门口,凌芮小心地问道。说到底自己的名字还在上面,要真的不担心,不害怕,那才全是假的!
“学术丑闻么!”
三师兄摇了摇头,觉得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其实,这年头的论文都是造的,翻看个几十篇,然后每一篇扒一点,论文就写完了。”耸耸肩,三师兄接着说,“不过,说真的,咱们老板的运气真的不怎么样,连人家专家审稿人都没有发现问题,偏巧发表出来了就遇上了个行家,还这么顶真!”
“你说,会不会是和咱们老板素来不和的隔壁组的陆教授干的?”二师兄起身关了实验室的门,转身的时候就这么说道。
三师兄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听说两人最近正在抢一个什么国家项目的,而且据说为了拿下这个新项目,大家这几天都忙着闭门造车呢!”
凌芮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就是传说中的学术斗争?那自己又在这斗争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枪手?龙套?配角?
还是,东窗事发后,那个极度倒霉的炮灰?
总之,论文是自己交上去的,干系是铁定脱不了了!
一整个上午,凌芮连说话的兴致也没了,忐忑得过到了中午。吃完饭,她赶紧给萧皓打了电话,准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这里发生的事情。
学术造假,向来可大可小。
何况,这会正是她申请出国的节骨眼,这万一自己摊上个造假,后面的出国手续她也可以不用办了!
凌芮自然不想出什么意外,另外,她就不明白了,论文是她写的,又是萧皓严格地修改过的,怎么就被揭发造假了呢?
果真是流年不利,无妄之灾啊!
“萧皓——”电话这头,凌芮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幽怨。
“怎么这声音?”电话那头,照例宠辱不惊的语调。
深吸了一口气,凌芮吐舌,“我好像摊上本命年之灾了……”
电话那头,萧皓坐在办公室,随意翻着面前的期刊,笑了笑,“芮芮的意思是提示我没给你买些红色的喜庆之物?”
“我快成为学术斗争的牺牲书了,你还笑得出来?”往树林深处走了几步,凌芮终于说道了正事上来,忍不住就拉倒了音调,“你说会不会影响我出国啊?”
“论文事件,对吧?”凌芮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萧皓就打断了,“没事,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放心好了,你照样吃饭上课睡觉,没事就在实验室老老实实地画画板子,我保证你不会出事!”
“为什么?”
“为什么——”萧皓轻笑了一声,“你又不是第一作者,你怕什么?难道你们老板会说他发的是自己学生的论文?”
“对啊!”凌芮拽了一片树叶,恍如大梦初醒,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要说比造假更丢人的,恐怕就是学术剽窃了吧?
下午画完电路设计图,凌芮忽然又想到了那篇论文。
因为当时论文的大部分构思是来自萧皓的,所以,她在提交的时候,特意和导师说明了情况,并且署明萧皓是一作,而自己只是二作。
可是,刚才看到的,却是——孙教授一作,许副教授二作,自己三作,全然没有看到萧皓的名字。按照惯例,学生发表论文时,确实会署上导师的名字,但是也只是放在后面作为二作或者三作,全然没有放到前面的道理。
拿了师姐桌子上的期刊,凌芮详细和自己电脑中的电子稿比对了半天,除添加了几处数据处理和分析外,全文几乎没有多加改动,换句话说,孙教授硬性剽窃了他们的劳动成果?
一下子,凌芮觉得“身正为范,德正为师”这八个字很是可笑。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
隔壁组的陆教授确实在和孙教授争一个FPGA的国家项目,于是,这件本来没有多么严重的事情,在陆教授的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之下,一下子就闹得沸沸扬扬,不可收拾。
一方面,电子所面对舆论压力,要求孙教授就此事做出回应;另一方面,国家期刊的编辑部也希望孙教授能就此事做出相应的解释,不然,他们将再不录用他的任何一篇论文。
周五,凌芮不可避免地被孙教授找去单独谈话。
可谈话的内容,却完完全全出乎凌芮的意料。
孙教授既没有询问论文的事情,也没有布置下一阶段的任务,只是简单和她随便聊了聊,末了,问了一下她出国的打算,就又让她回了实验室。
完全,莫名其妙!
又过了一周,闹了将近十天的“学术造假”事件忽然发生了突破性的转变。
凌芮的导师孙庆生突然间在另一本国家刊物上又发了一篇论文,不但详细地附上了前一篇论文中所出现数据的应用电路,并且还附加一篇洋洋洒洒的致谢信给那位质疑者,说是由衷地钦佩他对学术探索的求真精神,感谢他对自己论文的关注和质疑等等。
总之,可谓是大家风范尽显。
孙教授的这一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然而,就在所有人的言论又偏向孙庆生教授的时候,对方于两天后在网上又发了更为详尽的质疑文章,这一次,对方不仅从理论上加以了严密的论证,更是将电路实物图和仪表上所测量到的数据一并放了上去,其争锋相对的犀利程度,又令所有人再一次大跌眼镜。
“看来,老陆是要把这事做绝了!”去茶水间倒水的时候,凌芮听见几个射频组的教授在小声地议论此事。
“我看呐,不像是老陆的手笔,这些个芯片好像不是他的强项吧?”
“哎……不知老孙这次要怎么收场了!”
实验室才放晴的天气一下子又阴云密布,大家没事再也不敢闲聊了,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自己的老板,然后非常不幸地就撞上了枪口,成了炮灰。
凌芮过得就更加小心了,说到底,整件事情是因论文而起,而论文又是出自她之手。胆战心惊地又过了一周,大家本以为孙教授还会对此事再次加以申明,谁知,他忽然间就沉默了,既不来实验室催问大家手里项目的进展程度,甚至连办公室的门也总是关着的。
“你们说,老板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被迫早退啊?”用过午饭,大家锁了实验室的门,再也抑制不住地讨论起来。
“万一老板真提前退休了,那我们谁来接手啊?”小师姐着急了,“不会今后的日子就被放养了吧?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