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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照今下的礼法三媒六聘来说,既然请期便可言称包家之妇。
另一个说虽无三媒六聘但究其根源是父母已然逝去,两情相悦之下私定终身,作为江湖儿女以天地为媒,虽与理不合但情有可原。
赵嬷嬷厉声斥责道:“你二人皆是我大名府绣阁中的绣女才貌双全,极为有望打通任督二脉成为一流高手,届时数不尽的江湖侠士任你二人挑选。“
“那少年郎跟你二人灌了**汤不成,让你二人如此死心塌地”赵嬷嬷怒其不争的说道:“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你二人公然吵闹,置我绣阁于何地!”
吕三娘心知赵嬷嬷的态度便决定了此事的转折,用丝绢擦拭一下面颊上的泪水,躬身施礼哽咽道:“婉儿一时情急失态,有损绣阁的名声,还望嬷嬷赎罪。”
吕三娘怯生生的站在那里,不多时清泪再次淌落在面颊之上。
“薇薇知错。业精于勤荒于嬉,蒙嬷嬷教导多年不敢懈怠,旬月前已然打通了任督二脉。”孙薇薇心中一叹,这吕三娘心思缜密言谈之词滴水不漏,唯有将自家已然打通任督二脉,以此增添自家在赵嬷嬷心中的砝码。
吕婉儿闻言心中一惊,虽然同是大名府绣阁的绣女,武功到达一流的孙薇薇份量对于绣阁来说更重一些。
吕婉儿面色渐寒杏眼圆瞪,气愤不已的怒声道:“师姐仗着武功高强,便要强夺师妹的夫君吗?”
“师妹何出此言,我与文正两情相悦,还望师妹能成人之美。”孙薇薇朝着吕三娘躬身施礼凄婉的说道。
“够了!”赵嬷嬷拍案而起,怒声训斥道:“你二人能在大名府绣阁近百绣女中脱颖而出,才情自是不俗,这些心思莫要在老身面前卖弄。”
孙薇薇闻言站直了身躯面色转冷,望着赵嬷嬷沉默不语。
吕三娘将丝绢放回了袖中,瞥了一眼孙薇薇后,低首站在赵嬷嬷面前不语。
“如今燎原山庄司徒庄主逝去,我等前来吊唁,待回转大名府绣阁之后再行分说!”赵嬷嬷头疼不已,唯有将此事暂且押后。
“适才嬷嬷情急险些杖打那少年郎,去将他唤来同坐入席。”赵嬷嬷叹息一声道:“终归是我大名府绣阁的夫婿,不能失了我等颜面。”
孙薇薇心知包文正虽是敦厚知礼,但是唯恐包文正淡然自若的常态与赵嬷嬷再起不快,正欲开口说话,却见吕三娘闻言便快步退下,心中不悦便停住了言语,紧跟着走了出去。
吕三娘碎步走了出来,便望见包文正负手而立站在客栈的窗前。
只见包文正雪白的直襟长袍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腰带上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不曾束冠的发髻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身躯笔直如青松,油灯映照着侧身和面颊,触目凝望窗外的夜色沉思,引得吕三娘心中又是一颤。
昔日在虎贲村相见的时候,包文正不过是寻常的粗布书生长袍,浓眉大眼更是谈不上俊郎,因敦厚守礼与那黄大鹏有云泥之别,又有灰狼山狩猎之时的孤身挡野熊,将自家托上了马匹,这才引得吕三娘芳心暗寄。
如今半载之后,包文正已然是与之前判若两人,身上再无旧时敦厚略带迂腐的夫子气息,那凝望窗外夜色沉思的身形,更是在温文尔雅的气质中流露出沉着淡定。
若是说昔日的包文正只是一个少年郎,那么今日较之青年才俊也是不遑多让了。
“夫君。”吕三娘面露羞意的轻声道:“嬷嬷自言适才失礼,请夫君前去一同落座。”
孙薇薇碎步走了过来,搀扶着包文正的衣袖娇声道:“夫君,嬷嬷教导薇薇多年,适才情急之下失礼,夫君莫要气恼,一同前去落座可好?”
吕三娘瞧见孙薇薇不知廉耻的拉着自家夫君的衣袖,心面如寒霜怒声道:“师姐欺我太甚,众目睽睽之下与我夫君拉拉扯扯,莫不是武功高强便可不要脸皮?”
孙薇薇身形一顿,面如霜露的冷声说道:“师妹此言差矣,夫君与我已有婚约,师妹自家不苦练武功,倒是责怪师姐武功高强,岂非荒谬!”
“师姐得获九幽心经武功大进,师妹倒是要道喜了!”吕三娘冷哼一声接着柔声说道:“孙伯父九泉之下,想必也瞑目了!”
这一句冷嘲热讽,分明是指责孙薇薇满门被魔教灭杀,这才得保九幽心经不失,如今不思报仇雪恨,反而依仗武功抢夺别人的夫君,岂不是令天王庄亡人齿冷。
“师姐我已然安葬家人,使他们入土为安,便是日后报仇时功力不逮死于魔教之手,也必不使天王庄及我夫君蒙羞。”孙薇薇心中气恼,言辞渐尖锐起来。
这一句也是针锋相对,指责孙薇薇枉为三媒六聘,弃文正父亲的尸身于不顾,任由停放在保安镇义庄内数月。
包文正闻言之下,不由再次想起当日樵山之中运转胎光,看到父亲大人的尸身中驱虫翻滚,见这二女言辞已然开始涉及自家父亲,顿时颇为不悦的抽出手臂,冷哼一声径自朝七星赶月针赵嬷嬷的桌案走去。
吕三娘和孙薇薇对视了一眼,均是瞧见了对方的冷意,见包文正径自朝赵嬷嬷的桌案走去,也不再相互讥讽,紧跟着都了上前。
姬青莲心中大感称奇,这二女在赵嬷嬷的调教下果然是才情过人,便是在绣阁总阁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绣女,却为何对那谈不上俊郎的少年,能有如此的爱慕,不惜同门姐妹之情也要相争。
既然谈不上俊郎,又能引得二女如此相争,必然是气魄过人且胸有韬略,如此说来倒是与南宫宇口中的“亦师亦友”相吻合了。
姬青莲心中存了几分计较后淡然一笑,折腰身入微步,朝赵嬷嬷的桌案走了过去。
赵嬷嬷耳闻自家的两个绣女又在厅堂中争吵,也是头疼不已,眼见那白袍少年郎径自前来,身后紧随着孙薇薇和吕三娘,不由得暗自摇头神伤不已。
这两个兰心蕙质和秀外慧中的大名府绣阁绣女,金针绣女孙薇薇和银针绣女吕三娘怎会如此迷恋这少年,非但不顾及同门师姐妹的情谊,如今连女儿家的矜持也不要了,口出恶言针锋相对。
赵嬷嬷满脸慈祥的微笑,对走进轻纱的包文正说到:“适才老身情急失态,小哥莫怪!”
“赵前辈感同身受,故此才会举仗责打,包某年幼不当得前辈之言,叫在下的姓名便好。”包文正手握折扇,抱拳施礼暗有所指的说道。
赵秀芳闻言不由得一愣,若是这少年郎只是说“感同身受”,还可道言辞欠妥,但是适才举杖欲打的时候,这少年郎分明说出了自家昔年的名号”七星赶月针赵秀芳“,近十年未曾在江湖中走动,莫非这少年郎听说过自家昔年的事情。
赵秀芳三十多年前就已是绣阁中的真传弟子,容貌和才情在真传弟子中也是翘楚,得绣阁长老的悉心调教,有望接掌绣阁的阁主。
当时奉师门之命,随同师傅与师姐杨凤霞前往上京罗杰罗大将军府中祝寿,这罗杰驰骋疆场二十多年保家卫国未曾一败,声名赫赫官拜镇国大将军,虽然是年逾古稀但是受人敬仰。
这一去便是惹下了不少的事端,这罗杰大将军有一子名为罗震,不但是学富五车才华横溢,更是随其父在疆场立下了赫赫战功,不过几日的功夫赵秀芳和师姐杨凤霞便以心中爱慕不已,随着罗震游遍京城繁华后,这才依依不舍的随师尊离别了上京。
待二人修为渐长,到上京的绣阁中领取监察弟子的职责后,与罗震再行接触后矛盾渐升,最后闹得姐妹情淡几欲反目成仇的地步,二人便商议比武较高低,败者从此不见罗震。
二人本是同一师傅所传,内力修为不相伯仲,正所谓拳脚无眼,打出了真火的师姐妹,最终两败俱伤几近奄奄一息,虽经师尊的内力通脉,但自此经脉受损功力跌落,本已是打通了的任督二脉再次郁结,自此失去了真传弟子的身份。
二人精心调养之际,突闻噩耗传来,罗震疆场迎敌之际误中埋伏上身亡。
二人自是悲惋之余,昔日的矛盾也是渐消,最终赵秀芳来到了大名府绣阁中做了管事,杨凤霞到了济州府绣阁做了管事。
这一桩旧事,除了绣阁中的老姐妹,倒是无人知晓。
可是为何这少年言辞之中,却似乎知道这一桩陈年旧事。
毕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赵嬷嬷如今已是花甲之年,自是不甚在意。
见孙薇薇和吕三娘身后,姬青莲也走转了过来,于是便起身请众人落座。
062:卦公子神算震武林(上)()
今日浮生客栈中的佳肴,却与平日御厨弟子所烹饪有所不同,尤其是香爆螺盏,梅竹山石,芙蓉鱼角,怀胎桂鱼,雪里藏珍这四道菜不论是色泽还是口感都要略胜几筹,不愧是昔日宫中御厨亲手亲手烹制。
众人酒过三巡之后,姬青莲眼见吕三娘和孙薇薇仍是彼此略有冷色,随即举杯起身。
姬青莲嘴角含笑清而不妖恰如枫叶飘红翩翩与风中起舞,语挚情长的说道:“包公子日后便是我绣阁的夫婿,谨以一杯水酒恭祝包公子夫妻白头偕老。”
“谢过青莲小姐!”包文正举杯一饮而尽淡然笑道。
姬青莲含笑钦敬之忱接着道:“听闻包公子擅于卜算,更有一卦千金之名,可否为我这同门师姐卜上一卦?”
“不知青莲小姐,想测算什么?”包文正停下箸淡言问道。
姬青莲正色直言道:“孙师妹身负血海深仇,青莲作为师姐自当助其一臂之力,欲询昔日围剿天王庄的魔教贼人身在何处?”
“魔教血宗副宗主孟无神,此刻人在魔教总坛百莽山中。”包文正沉声道。
姬青莲面色转寒冷声道:“欺我绣阁弟子,待若能得觅良机,青莲必取其项上人头。”
此言一出,虽不知其中有几分诚意,但是如此仗义也是获得了孙薇薇心中的几分好感。
孙薇薇端起酒碗起身谢道:“薇薇替我天王庄上下七十三口人命,先行谢过师姐。”
“师妹无需如此,你既是绣阁门中弟子,绣阁理应为你向魔教报仇雪恨。”姬青莲道:“只恨师姐功力低微,否则便直闯魔教百莽山,取下那孟无神的首级。”
赵嬷嬷拉过孙薇薇的柔荑,义正言辞的说道:“江湖中人自当快意恩仇,待阁主亲赴燎原山庄吊唁之际,老身当携你前往禀告此事。”
正所谓打蛇随棍上,孙薇薇何等的兰质蕙心,闻言便起身躬身施礼,眼眶含泪尽显柔弱道:“多谢嬷嬷和师姐,为薇薇主持公道!”
包文正闻言心中一动,心道绣阁向魔教寻仇一事,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今日让孙薇薇以天王庄的名义前去吊唁燎原山庄的司徒胜,便是让绣阁无所遁形,绣阁为了不负身居正道六大门派之名,便是明知将会死伤惨重,也得硬着头皮为门下弟子主持公道。
是夜,姬青莲与赵嬷嬷一行人也在浮生客栈住下。
因有赵嬷嬷和吕三娘在侧,孙薇薇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为了遮人耳目就与南宫琼合住一间厢房,自此孙薇薇和吕三娘则明面交好,私下中争斗不已,与火药味越来越浓之时,渐到了燎原山庄司徒胜头七的日子,这才暂时的偃兵息甲。
清远国内的丧葬常理皆是停放三日,供宾客瞻仰遗容后,便要入土为安,故燎原山庄也不能例外。
这司徒胜不但是领着俸禄的御器寺官员,而且作为燎原山庄的一任庄主也是交游广阔,清远国稍微偏远一些的州府,三日之内是万万赶不到济州府的燎原山庄的,因此唯有将头七这日大肆操办,并且设酒宴款待宾朋。
这天,日升东海,济州府东门外的官道上便已经是人头攒动,当今武林正道六大门派聚集于一处的机会着实不多,故此但凡是武林中略有些名声的名宿,皆是一直等待这日的到来。
武林本是名利场,以武功见高低,是势力凭尊卑。当今武林首屈一指的便是正道的六大门派。绣阁绣女的人脉遍布清远国,上至朝廷中高官厚禄,下至武林中寻常门派皆有姻亲飞马山庄位于塞北水草肥沃,以骏马而名冠四方燎原山庄的兵刃以锋利见长无人不知三大剑派的武功各有所长。
因武林正道六大门派而垄断的钱财,再次摊薄到了各州府的势力:如文丰城商家的老芬酒若要运至清远国各州府,便要与六大门派交好,如此方能震慑各州府的草莽如远山府的万里镖局需要行走各州府,若是在正道六大门中没有靠山,也难保货物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