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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青莲驾驭剑光在前,快若流星一般一闪即逝,包文正腾云驾雾悠然自在的身后相随,约有半个时辰之后,二人瞧见大名府的轮廓已然是触目可及,便在无人处各自降下了身形。
姬青莲掐动法诀,长剑如灵蛇夭绕戛然归于身后的剑鞘之内,包文正散去了云头,掐动法诀将金霞冠和混元拂尘收齐,身上的锦袍衮服也化作了寻常的儒生长袍,二人便朝这大名府中走去。
大名府作为清远九府之一,又有武林七大门派之一的燎原山庄位于城外,自然是热闹非凡,街头上的摊贩不时的高声吆喝,街头的路人不时的停身询问,更有持剑跨刀的江湖豪杰经过,那身穿劲装武服,头戴英雄斤,雄赳赳的模样令寻常百姓避让不已。
浮生客栈作为百年老店,依然大门敞开,店小二站在客栈的门口打量着过往的路人,但凡瞧见有几分富贵,便开口吆喝。
六十年过去了,如今的浮生客栈虽不再有年迈的御厨打理后厨,但仍以珍馐美味扬名与大名府内,此刻虽是未至午时,但浮生客栈内已然稀稀疏疏的落座着数名客官,尤其以其中一张桌案上的数人较为惹眼。
当中女子明眸皓齿,眉宇间隐约有一股书卷之气,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
钱芸此刻虽是笑语盈盈,但是心中却有不耐,只因瞧在绣阁与剑神山庄同为武林七大门派,又素来交好,这才与这南宫问天略作寒暄,只见这南宫问天故作风流倜傥的言行举止,心中更有一丝厌恶。
“南宫少侠,所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用过吃食之后,在下便要回转绣阁了!”钱芸不动声色的笑着说道。
南宫问天面如冠玉,身形极为欣长,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
“昔年曾随家父前往绣阁一行,算来已有数年之久,每每念起皆是恍若宫阙,若是钱姑娘不嫌,在下愿再送一程。”南宫问天虽知道此言有失剑神山庄少庄主的身份,但仍是情不自禁的说道。
钱芸略显黯淡的低声说道:“南宫公子,你若有心,不妨送莫姑娘回转松溪剑派”
“不必,我莫香香自行回转便可!”莫香香身穿紫色罗裙,眼见南宫问天一脸沉迷的神色心中微怒,听闻钱芸的言词之后更是怒火中燃,面色冷淡不屑的说道。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南宫问天自从昔年见过钱芸,听闻了一曲瑶琴之后,便是念念不忘,但因这钱芸乃是绣阁的少阁主,虽是知晓绣阁阁主向来不出嫁,但仍是难掩心中的情愫,自上京府中相逢之后,便随其一路来到了大名府中。
莫香香心中更是哀伤,举起桌案上的玉盏一饮而尽,以解心中的烦忧,眼角的余光瞧见这浮生客栈走进了一双男女,这男子身穿白色儒生长袍,腰间系着白玉葫芦,便随即起身走了上前笑着说道:“前几日多谢公子了,若非公子,香香便要醉倒在酒肆之中了。”
“无妨,只是日后莫要如此贪杯了。”包文正淡笑说道,随即便与姬青莲来到临窗的桌案落座。
莫香香心中更感嗔怒,这南宫问天身为剑神山庄的少庄主,又是武林四公子之一,对自家不假于颜色尚有可言,为何这书生也是浑然不觉自家的美貌,竟是连多瞧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待莫香香瞧见这书生身侧的女子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这才悻悻然的回转适才的桌案之上。
钱芸略望着此刻进门来的男女,面带惊异之色,绣阁之中悬挂着几幅画像,其中两幅更是记忆尤为深刻,一副乃是前代姬如烟阁主亲手所绘,画像上的女子乃是得入仙门的少阁主姬青莲,另一福则是前代孙薇薇阁主亲手所绘,画像上的男子据说便是日思慕想的情郎。
钱芸随即恍然一笑,这两幅画像皆是六十年前所绘,时过境迁不过是人有相似罢了。
南宫问天顺着钱芸的眼神望了过去,心中也顿时有些诧异,剑神山庄的密室之中也有两幅画像,乃是祖父南宫宇所绘,其中一幅画像上的男子便与眼前这人有七八分的相似之处。
待瞧见莫香香神色不悦的回转到了桌案之上,南宫问天心中便将此事抛在脑后,毕竟是六十年前所绘的画像,画像上的人早已化作一把黄土。
“莫家妹妹,你与那人相识,何不邀来一同落座?”钱芸笑着问道。
莫香香以为钱芸故意讥讽,心中不悦,淡声的说道:“萍水相逢,那人不过寻常的书生,有共饮之谊。”
“这浮生客栈的美酒也是有名,莫姑娘素来擅饮,不妨多喝几杯。”南宫问天将话题岔开,笑着说道。
莫香香听闻南宫问天的言词,心中不悦的说道:“这酒不过尔尔,何谈美酒之说,那书生腰间的葫芦,其内才称得上是美酒。”
“能令莫姑娘也称为美酒,定是酒中绝品。”南宫问天神色一动,笑着说道:“待我前去购下那葫芦,与二位姑娘共饮这美酒。”
钱芸掩嘴一笑,更如山花盛开,明艳不可方物。
莫香香回想起几日前尝过的美酒,也不仅有些酒虫上涌。
“公子腰间的葫芦盛有上好美酒,不知可否割爱?”南宫问天几步走了上前,抱拳而笑,神情略有倨傲的道:“在下愿意纹银百两赠与公子。”
姬青莲闻言先是略有惊愕,随即目露惊奇的神色,望着身前的少年,最后掩嘴一笑,望着夫君包文正也不多言。
南宫问天瞧见了这书生身侧的女子掩嘴一笑,心中顿时一颤,这等绝色佳人,便是比绣阁的钱芸更要美艳几分,随即察觉自家有些失态,轻咳一声快速收敛起来。
“不愿!”包文正摆手如同驱赶蚊虫,沉声说道。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但是今日身侧有绣阁的钱芸和松溪剑派的莫香香,适才夸下了海口,又岂能无功而返,岂不令人耻笑。
南宫问天面露不悦之色,沉声说道:“在下乃是剑神山庄的少庄主南宫问天,还请兄台行个方便。”
姬青莲闻听这少年竟然开口威胁,顿时笑的花枝乱颤,拉着夫君的衣袂收敛了笑容,故作惊恐的说道:“夫君,莫要招惹是非,还是将葫芦给这位少侠吧。”
南宫问天作为神剑山庄的少庄主,又岂会瞧不出这女子的不屑,顿时心中便有不悦之色。
“快些离去,莫要在此纠缠!”包文正摇头笑道,再次摆手拒绝,而后望着姬青莲苦笑道:“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心思倒是一如往昔。”
“夫君的言下之意,是说青莲已然年老色衰不成?”姬青莲嗔怒的笑着道。
南宫问天正欲发怒之极,钱芸闻言如同雷震,随即起身几步上前,面带惊疑之色的侧身行礼,问道:“敢问姑娘可是姓姬?”
姬青莲收敛了嗔怒,回眸望着身前的女子,神识笼罩之下已然察觉到了这女子,体内运转的内力便是绣阁的“碧鸢流溪心法”,便面带柔和反问道:“你是绣阁的绣女?”
“在下绣阁钱芸,不知姑娘可是姓姬?”钱芸眸宇间已然带了几分欣喜,恭声问道。
姬青莲望着身前的绣女钱芸,回想起昔年行走江湖的岁月,也不仅有些恍然,便含笑点头说道:“我离开绣阁多年,未曾想还有人识得。”
钱芸欣喜若狂的俯身拜倒,恭声说道:“前辈虽已离开绣阁,但绣阁中仍有您的画像,以供后辈瞻仰风采。”
南宫问天猛然心中一震,昔年与父亲处听来的传说,又是清晰的浮现在了心中,面带心悸的望着这书生,低声问道:“前辈可是姓包,名讳上文下正?”
“唉!”
“连南宫宇也不敢如此跟我说话,你倒是青出于蓝,拿一百两白银便要买我这葫芦。”包文正摇头苦笑说道。
“前辈!”南宫问天心中震撼之极,俯身拜倒在地,叩首说道:“问天无知,冒犯了前辈,还望念在问天年幼,莫要与我计较。”
“起来吧,便是瞧在南宫琼的情面,我也不能为难与你。”包文正笑道:“你既然爱酒,就去将酒坛取来,我与你一坛便是。”
莫香香呆若木鸡的望着南宫问天和钱芸二人,此刻皆是拜倒在这对男女的身前,神色谦卑恭敬之极,更是面露惊疑之色,也走了上前开口问道:“何故拜倒在地?”
包文正与姬青莲相视一笑,沉默不言。
“莫姑娘,这二位乃是在下与钱姑娘的长辈,多年不曾得见。”南宫问天低声说道。
钱芸起身手持白玉葫芦,为包文正和姬青莲斟酒之后站在一旁,便是如同丫鬟和侍女一般侍奉。
莫香香随即心中一动,笑语盈盈的对钱芸说道:“我既然与你二人的长辈结识,那边与我也斟酒吧。”
言罢,莫香香便要上前落座在桌案之上,存心羞辱绣阁的钱芸。
一只胳膊拦住了钱芸的身躯。(。)
108:始正心谋算巫妖二族(下)()
南宫问天面罩寒霜,冷声说道:“莫姑娘勿要逾越,这不是你能落座的。”
“公子,我们也曾有对饮之谊,如今便是连落座也不许吗?”莫香香故作哀伤的说道。
姬青莲撇了一眼莫香香,淡声说道:“萍水相逢而已,若是贪杯,便去取过玉盏,与你一杯水酒也是无妨。”
“哼!”
莫香香心中不爽,冷哼一声便转身离去,径自出了浮生客栈而去。
包文正视若无睹,饮下一杯水酒之后,开口问道:“绣阁的明月坊如今还尚存否,还能行走泗水流域否??”
“时过境迁,明月坊已然重造,但与昔年一般无二。”钱芸恭声回道。
“将明月坊停在大名府,我等当重游故地。”包文正感慨的说道:“六十年前,我等便是在此处相识。”
“夫君倒是记得仔细。”姬青莲掩嘴笑道:“却不知可还记得秀澜镇?”
“飞瀑针法,玉佩化尘,好功夫!”包文正遥想当年茶楼中姬青莲的一幕,而后念道孙薇薇和吕三娘早已投胎转世,物是人非,神色复杂的说道。
姬青莲略有羞涩的说道:“若不是秀澜镇茶楼,今日又怎能唤一句夫君?”
一晃眼六十年过去了,虽然已经是岁月流转,当日在茶楼中的一幕至今想起来仍是略有羞意,但却已经不复昔年的青葱情愫,因此姬青莲倒是淡然的笑道。
钱芸本就是乘坐明月坊自上京顺流直下,因此用过了午间的吃食之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大名府外的码头,登上了明月坊,朝秀澜镇故地重游而去。
钱芸寸步不离的跟随在姬青莲的身侧,小心的伺候,绣阁中历代相传昔年的少阁主姬青莲得获仙缘,今日一见容貌竟然丝毫无有改变,故钱芸只盼能将姬青莲伺候周全,即便不能随其回转仙门,也能留下一份情谊,日后绣阁也算有了依靠。
南宫问天则是跟随在包文正的身侧,正与船头相陪,望着包文正的神情淡然之中多有出尘之气,心中也是暗自惊喜难耐,剑神山庄历代相传,祖父南宫宇有一长姐南宫琼,自六十年前便跟随公子修仙求道,也曾回转家门,容貌若往昔一般无二。
泗水流域的河面波涛滚滚,商贾的船只也在河面上往来而过,深秋的河风本就略微急劲,吹拂起二人的长发和衣袖随之摆动,发出瑟瑟的声响,包文正负手而立望着江面,心中却又开始推演此番欲谋巫妖二族的细节。
那云雀妖王昔日退却之前,自家曾多次辱骂,如今首要便是先与这云雀再行接触,但这接触倒是难了,不能刻意为之引起云雀的警觉,但是如今三灵六通之术卜算不到云雀的踪影,若要寻她便需东海一行,这便是第一难。
与这云雀妖王接触之后,如何令她能够放下昔日的憎恨,对自家言听计从,近而通过云雀再去牵引出妖族和巫族的争斗,这便是第二难。
巫族和妖族皆是修炼了千年以上,两方一直争斗以来应该是互有死伤,但是至今不见东风压倒西风,必定其内有才智超绝之辈,又如何令巫妖二族拼死争斗,这便是第三难。
巫妖二族拼死争斗之时,欲要将其尽数诛灭倒是不难,而难得则是自家不出手,而令这巫妖二族悉数死伤殆尽,以免日后的后土娘娘和上古鲲鹏前来寻仇,这便是第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