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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的抱起他搂紧他,然后和他一起躺在那张小床上,闻着他身上的奶香,她只觉得让她一阵心神安定。
“少奶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响过,王嫂悄悄地推门走了进来。
“没事,我就是想和宝宝睡!”叶琉对她笑笑。
王嫂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叶琉也闭上眼睛,噩梦没有再惊扰她,她渐渐睡沉了……
……
第二天醒了,曹景芃很是不满,一脸幽怨,也不管王嫂和母亲在,上来就问叶琉为什么遗弃他。
叶琉很是无奈,灵机一动,就将那刚刚尿湿还没来得及换尿布的小家伙塞给他。
入手的湿潮让这个大少爷黑了脸,偏偏小家伙还咿呀咿呀的对他说笑个不停。
“你这个臭小子,你……”男人的脸瞬间比吞了黄连还苦。
“景芃,帮你儿子换了尿布!”偏偏这时曹振丰走了进来,看着他命令道。
他的脸瞬间又黑了几分。
“哼,”曹振丰不满了,“小时候我也亲自给你弄过,你要珍惜这个做奶爸的机会。”
“你,你们……”曹景芃一张俊脸立刻红了个透,他一把将手里的儿子塞给母亲,然后一溜烟的走了。
“哈哈……”他身后的众人立刻大笑起来。
肖玫兰扭头看向那笑的一脸灿烂的叶琉,只觉得一颗心踏实了下来,这般和美,这丫头即使受不了儿子那霸道自私的性子,也应该舍不得离开吧!
……
转眼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三日宴的那天就来临了。
曹老爷子并没想过要怎么铺张,因为满月那天才是真正的好日子,那时他的曾孙子也会养的白白胖胖的,他会请媒体和电台的人来,然后昭告天下。
而今天主要是一家人聚在一起乐呵乐呵,所以那被发配到马来的次子曹振奇一家,还有那一言不合被撵出家去女儿曹雨灵,都被召了回来。
当然也请来了自己最敬重的人那就是他的大哥,也就是曹家的大太爷曹福云,这样的好事,他自然要让自己的长兄来分享。
曹福云大他七岁,是一个退役的老军长,退役后一直常住马来西亚,是一个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老人是一个爽朗而果决的人,性情不似曹老爷子阴沉,但是却很有几分刚烈而急躁。
看到那孩子,老人也是满心欣喜,一是为弟弟这一屋添丁进口而高兴,二是他也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小家伙好骨骼,将来跟着老三去练武吧!”须发皆白,却一脸矍铄的老人摸了摸婴儿床里的孩子,兴致勃勃的道。
“大伯,我看还是算了吧,这孩子不足月的,身体应该不适合。”不待曹老爷子开口,一边的曹振丰却反对道。
曹老爷子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对兄长道,“现在我不操心这个了,孩子们做主。”
“呵呵……”曹家大太爷立刻笑了,“是应该让孩子们做主了。”
这时婴儿床里的小家伙忽然大哭了起来,床边的三人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都有些无措的看着。
“怎么了?”正好曹景芃、曹振良和曹景行几个年轻的人也过来了,曹景芃伸手摸了摸儿子,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
“怎么了?”几人不由都瞪圆眼睛看着他。
“不怎么,尿了……”
“哈哈……”几人不由大笑。
那琅琅的笑声在屋子里回荡着,一片喜庆,在隔壁的房间里也同样的一片温馨洋溢——
“小琉,要多休息,别吃辣的,还有少吃些水果,那拖鞋不要穿露着脚跟的那种,将来会脚痛……”
“好了好了,奶奶,我知道了。”卧室里,叶琉亲昵的靠着那唠叼个不停的祖母,对她撒娇。
“你这丫头,哎……”祖母看着她那清瘦的小脸,爱怜而无奈的叹了一声。
“奶奶,一会我把那些照片和录像都弄到存储盘里,你千万要给爷爷带回去。”叶琉想了想道。
祖父到底没来,曹景芃亲自去接的,但是临到上车时,却有人打电话给他说有重要的事要办。
叶琉觉得应该是故意的,因为以前祖父和几个要好的伙伴们都是这样逃避不愿去做的事的。
想想其实她能理解祖父的想法,祖父从退下来之后一直就有腰腿疼的毛病,走路总是拿着姿势,而且左脚还微微有些跛。
她觉得祖父应该是怕自己给她丢了人才这样的,哎,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她的家庭和这曹家不知有多少倍的差距,怎么做都弥补不了,还不如坦然些。
只是老人却不这样想,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她争取尊严,哪怕是不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孙女。
这让她心酸,又感动,所以坚持多拍了几张照片,还将宝宝的音容笑貌录了像给他。
“来——亲家母,吃颗葡萄!”这时肖玫兰端了盘水果过来,热情地招呼祖母。
“不忙不忙……”祖母立刻站了起来,曹夫人她不是没见过,但她还是拘谨了。
其实这刻已经好多了,刚踏进这座宅子的时候,她几乎连路都不会走了,彻底的懵了,震撼了,慌乱了。
她只知道自己的孙女跟了有钱人,但是却从来不知道是这样的人家。
这个做了一辈子幼教的老人,开始真的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女婿的周到,还有亲家的热情,孙女脸上的笑容,还有那抱在怀里的宝宝,终于让这个老人心头的不安放下了。
“亲家,都是一家人,你坐吧!”肖玫兰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亲切地和她探讨些哄孩子的事,王嫂也凑了过来,老人慢慢的也就不再拘束了。
叶琉看着这一幕,心头不由滑过丝丝的感动。
但是只不过坐了一会,她又发现祖母频频的向外望,她也向外望了望,然后立刻笑了。
站起身来,端起一盘水果走到阁楼里那几个只向婴儿房里探头,却并不进去的少年身后——
“小璃,一会儿等长辈们走了,你们再看宝宝,先来吃些水果吧!”
“姐,你去歇着吧,别管我们!”叶璃对她道,语气关切,眼睛却并不怎么看她。
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穿了校服过来的小姑娘的表现和态度是最出乎她的意料的。
进到这样的地方来,她以为她会大大的惊讶一番,她以为她会惊奇而欣喜的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姐姐,这屋子好大好漂亮,你住在这样的大屋子里很舒适吧,我将来也要住这样的大房子。
但是事实并没有,小姑娘始终都是淡淡的,四处转着四处看着,话不多很恭敬。
即使在看到她的宝宝的时候,小姑娘也只是抱了抱,便不再多话,还不如和她一起来的那个叫石一伟的少年热情。
其实今天让叶琉最出乎意料的事就是自己这个一向单纯、爱好学习的妹妹竟然带了两个同学来她这里做客,而且还是两个男同学。
那个叫石一伟的她不认识,那一起来的另外一个却是她认识、并且以前还和她颇有些渊源的——
那就是春天的时候在那暗夜的巷口打劫过她的、后来她又去为他做过家政、还发生过一些不大不小的故事的那个简姓少年。
看到他,她自然很惊异,但那个人好像不认识她一样,也和小璃一起喊她姐姐,还带了一些礼品给她。
她真的没想到还会见到他,还是以这种方式。
看得出他现在还生活的不错,那一头蜷曲的卷发理成了短碎,很清爽很干净,身穿一件灰色的运动衣,俊美而帅气。
个头似乎又高了些,白皙的脸庞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带着一抹菜色的营养不良,而是红润闪着光泽。
“姐,这家这么多的人,你生活的累不累?”她正要回屋去,姓简的少年忽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细细的丹凤眼中有着莫名的情绪,似关怀似怜悯似讥讽,隐隐的似乎还有一份试探。
“呃……”她一怔。
听他们两个对话,叶璃也看了过来,但是目光却又瞬间的复杂,稍后又笑了,拉了她将她按到一边的沙发椅上做好。
“姐姐,我们谈谈好吗?”叶璃蹲在她的面前,仰视着她,忽然满脸正色的对她道。
“呃,当然……”看着妹妹那双明净如水、却又带着坚持的眸子,叶琉忽然又几分慌乱。
看这阵势,两个少年就像事先约好的一样,石一伟去关了阁楼的门,并且站在门口就像是在望风一样,而简明庭则站在一边望着她,眸子底部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热切和激动。
“姐姐,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那么多,但是我不会总做你的负累,所以我退学了……”叶璃拉了她的手,忽然开口道,那仰视着她的明净眸子里慢慢的蓄满晶莹,那些晶莹又慢慢地找到了突破口,沿着眼眶悄然的滑落。
“小璃,你……”她不由再次一怔。
“姐姐,你先听我说好不好,明庭……”说着向身边的简明庭看了一眼,“已经将事情全弄清楚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医疗费才答应来给人做代理孕母的,我能上这么好的学校,家里不在拮据都是因为你……你的牺牲,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不能总活在你的庇护之下,你应该为自己而活,我知道你不快乐,更不想你总过仰人鼻息的生活,所以今天我们要带你走,带你回家!”
“你、小璃……”妹妹的一席话,让叶琉不由一震,眼泪也不由立刻滑下。
“姐姐,你别哭,产妇不能哭的,别哭……”看见姐姐的眼泪,叶璃心疼的慌了神,一边伸出细瘦的指为姐姐擦着眼泪,一边安抚姐姐,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你是在担心这家人不让你走吧,这是二十五万,是我和简明庭,石一伟一起凑得,你还给他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姐姐……”
握着那还带着体温的卡,看着妹妹那被泪水浸染过更加明净的眸子,叶琉只觉得自己胸腔喉头都被一股温热的东西堵住了,她张开嘴,但是却如失声般,一句话再也说不出来。
一边的简明庭看着她脸上纵横的泪水,只觉得心头一紧,立刻偏过脸去。
因为他怕自己也禁不住会哭,从母亲死的那一天,他就发过誓不会再掉一滴眼泪,他也真的没再哭过。
但是此刻那心底眼眶里涌起的那一股股酸意,让他真的想抱住她哭一场,从他借助他那个他所谓的父亲的关系找到一家秘密侦探社,将她现在的状况查得一清二楚的那一刻,他就一直想哭。
原来她是为了自己的亲人,原来她过得并不快乐,原来她真的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不,她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所以他必须拯救她。
即使他能力不够,但是他也要试一试!
于是他去找叶璃,准备问问她知不知道她姐姐的事。
夕阳淡淡的光晕射进来,正是晚饭时间,教室里只有叶璃一个人,不知在低头想着什么,看见他进来便对他轻声打招呼。
简明庭,我要走了,我要退学了!
但是正在他考虑如何措词的时候,叶璃却突然幽幽地对他。
但是我还会回来的,我喜欢这座学校,我还会回来这里完成我的学业,然后考大学,我只是先去赚钱而已。
当他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时,叶璃又道,只不过这次眼角却含了泪。
他正想问原因,教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那二班的石一伟忽然冲了进来,看也没看他就直奔叶璃,劈头就问:你真的要退学?
叶璃愣了愣,终于哭了,点点头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你这个黄毛臭丫头,你有什么事说出来,你就这么走了算什么?
石一伟忽然怒了,把叶璃收拾好的那些东西一把都扫落在地上,还对着那哭着的稀里哗啦的她大吼。
你干嘛扔我的东西?
叶璃也怒了,一边默默捡着,也一边吼了回去。
我说出来有用吗,我不能再拖累我姐姐,我不能这么自私,她为了救我的命去给人当情人去给人生孩子,我却还在这象牙塔里做美梦,再继续下去,我还是人吗?
吼完之后,女孩终于没了力气,伏在书桌上大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低声唤着姐姐、姐姐……
那剧烈抖动的细瘦肩头,让他的心一阵阵抽紧。
他心痛,不只因为眼前的女孩,还因为他口中的那个姐姐。
血色夕阳下,他和石一伟就这么站着,看着女孩哭泣……
良久——
我们帮她吧!
你欠了人家多少医药费?
忽然在那寂静的教室里,两声同时响了起来。
当然前者是他,而后者是石一伟。
后来叶璃还到底是退了学,他和石一伟则各自回家去凑钱。
他不知道石一伟用什么方式拿到了十多万块钱,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把外婆留给他的那些宝贵的东西全部卖了。
外公在旧社会时曾是有名的古董商,曾富甲一方,后来因此受迫害英年早逝也是因为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