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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战争虽然没有核战争那么恐怖,但是论血腥程度,却是最高的。那些阵亡的士兵血液几乎汇成河流,心力扫过之时浓浓的怨气让他不禁微微心颤。
血战的情况,无疑是最惨烈的。无辜百姓成了士兵,他们当然不会希望自己死掉。比起战功,绝大多数的人都更爱生命。所以一般情况下如果有主将单挑,其中一方阵亡的话,那一方的人都会不战而降,甚至有人当逃兵。
在久巢国和大赤王朝边界绕了一圈之后,他又在东土大陆的边缘巡了一遍,粗略看过了地形地貌。
东土地貌很多很齐全,比只有森林和平原山地的南离要丰富许多。
最东边是平原,因为海潮时常来犯,地上的盐渍痕迹十分明显。那些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人居住。除平原外,东边还有丘陵、山地,北部有高原和蜿蜒江河,西部则是大湖最为独特。
四更的时候,何易已经身在三块大陆交界之处。
脚底下,三陆被海洋分开,近两千里的范围内都是平静海水。
心力覆盖百里,探索到海底的时候,他的脸上不由浮现怪异之色。
在那深水底下,两只金丹期的海蛇精正纠缠着,行那房中之事。两蛇所在的地方是大海最低处,也是三块大陆交界的最中点,同时,还是何易今夜所见,天地灵气最浓郁的地方!
“怪不得陆地上妖怪稀少,而水里却比较多,原来灵脉是在海底。”自语一句,他心力蛮横扫过,打断了两条蛇妖的激情缠绵。
体型稍小的雄蛇被心力压迫,顿时委顿在地,一副害怕模样。而那雌蛇则吐着信子,虽然也害怕,却还有着几分海中霸主的威严。
打扰人家的好事,他当然不是来观光的。这里是灵脉之眼,天地灵气最盛的地方,大约赶得上山海界的寻常地方了。在此地修炼,若是法门精妙,资质上佳,一二十年修炼到金丹期延长生命还是有可能的。若是天赋好一点,修炼到元婴期也有很大希望。
何易想要教姜岑修炼沧溟宗的功法,光靠白宜州那稀薄得几乎没有的灵气显然会很慢,而今看到灵脉,虽然以他修为无法挪走,但挖一些灵玉还是可以的,只要不破坏核心之处,就不会毁了整体。
当他降临千丈深的海底之时,那雌蛇畏畏缩缩吐着三尺长的蛇信,既害怕又想要逼走他。
他不知道这对蛇妖是善是恶,是否曾经像章鱼精那样肆意发狂。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他也不会出手伤害它们。
无视蛇妖的威胁,何易懒得去理会它们,直接钻进了蛇洞,一拳轰掉厚厚海石。
震荡声中,巨石裂开剥落。他的力道控制得极好,堪堪毁了外皮,而没有伤害到灵玉。
颜色驳杂的灵玉浮现眼前,何易掏出孤鸿剑,刷刷几下切了约莫一方大小的玉石,放进须弥戒中。看着底下更加纯净的灵玉,想了想还是放弃继续挖掘的念头。一拳砸毁另一片石头埋住灵玉,便直接离开。
蛇窝被毁,两头蛇妖虽然愤怒,却碍于他的可怕气息,半点怒气都不敢发。
浩瀚远洋不算,何易估摸着着两条金丹期妖怪应该是站在最巅峰的强者了。可惜因为世界不同,它们少与人和外物交流,灵智要比寻常金丹期妖修低很多。
飞出大海,辨明方向之后何易便径直回了白宜州,在海岸找到了那座通体几乎都是石头表面的大山,以及东居客栈。
此时林炎之送他的这枚须弥戒已经几乎放满了。除了孤鸿剑、古仙灵牌等物品,还有许许多多他在宇宙中获得的特殊东西。例如涂抹在海船缝隙上的紫褐色泥土,那东西名叫“紫云泥”,用来炼制法宝的话作出上品灵宝都不难。除了他这个几乎不在乎法宝的家伙,估计也没谁会那样浪费了。
知微修为,他还做不到扩张须弥戒的空间。炼制须弥戒本来就要万象修为,这东西也算是稀罕货。不过因为炼制难度不高,山海界强者众多,而且有着悠长的历史积淀,所以山海界中但凡是有点能耐的金丹修士,几乎都能拥有一个何易这样的小须弥戒。
说来可笑,别的化神、知微修士须弥戒指几乎都是几十丈大小,连小型宫殿都能放进去。而他因为一直没怎么带东西,不曾留意这个问题,以至于现在手指上的行头完全跟不上修为的进展。
夜色即将收散,东方天际已经微微泛白。
何易趁着人们还未醒来从天而降,从未曾关上的窗户回到了客栈房间里。
扭头一看,姜岑闭目睡着,双手抱着薄被盖在胸前,两条弯弯的眉毛微微蹙着,似乎做了个不怎么好的梦。
她的容貌无法和云绰萧宁等人相比,但也算姿容出众。而且少女最美并不是外表,而是情怀。花季之龄,那一颦一笑的纯真,即便是相貌平平,也足够情窦初开的少年神魂相随,死心塌地。
不过何易不是少年,就算去掉闭关修炼和孤独旅行的时间,他也完全是个中年人了。对于姜岑,他并无男女之心,只是将她当做后生小辈,一个需要帮助的女孩子。
站在床边低头看她,少女梦不能安眉头紧蹙的模样让他有些慨叹。
这世上,不幸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她是其中之一。
给予人力所能及的帮助,是他身为强者的责任。强大,不是去压迫别人,而是扶持帮助,让别人过得更好。或者,让别人也一样强大起来。
如果姜岑一心只想着报仇的话,他大概只会传授一点真气剑气运用的法门,让她可以在仇敌手下自保。但她船尾那一番话,却让他动了倾力相授,把沧溟古卷完全交给她的想法。
当年在沧溟宗,他答应过那位老者要把沧溟宗的香火道统传序下去,如今虽然远离山海界,但只要能够延续香火,沧溟宗就依然还在,他的承诺,也算是完成了。
沧溟古卷他在闲暇之时也曾看过,虽然没有详细了解,但也知道这功法修炼到圆满能够渡劫化神,触摸到万象的门槛。这一点,就比应天长生诀要强很多。
何易不是紫府修士,却不代表他无法教别人修炼紫府仙术。就算当年只达到了筑基期,但他现在好歹是知微苦修,对于元力运转,吐纳灵气和力量使用的经验,指点金丹期真人都是绰绰有余。
雄鸡报晓,一波连一波的咯咯声中,人们纷纷苏醒,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
姜岑被隔壁人家的公鸡吵到,打了个颤从梦中惊醒,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何易微笑的脸。
“啊——”
醒来看见一个男人盯着她,少女的第一反应就是尖叫。
慌张一退,她的脑袋在床头重重碰了一下,疼得“哎呦”了一声,整个人瞬间完全清醒。
“何,何大哥……”
意识清晰,她认清了床前之人正是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何易。
姜岑小脸忽的涨红一片,想起刚才自己惊慌的尖叫,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听见了。
“我有这么可怕么?”何易摸摸鼻子,尴尬说道。
“没,没有。是我不好,对不起。”她低头回答,尴尬之意比何易只多不少。
“起来梳洗一下,我去楼下等你。”撂下一句话,他直接拿开门栓走出屋子,再翻手关了起来。
见他出去,姜岑舒了口气,掀掉被子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才下床梳洗。
等她下楼的时候,昨天接他们的小二立时给了一个怪异眼神,让她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再度泛红。
何易镇定自若坐在窗边的桌上等她。两碗清粥,一碟咸菜,两个茶叶蛋,便是他们的早餐了。
早晨的客栈有不少人在进餐,一个个低声交谈着,算不上吵,却也不安静。
从楼梯口到窗边十几步路,姜岑只感觉好像所有的眼睛都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浑身一阵不自在。
好不容易走到桌边,她还没来得及松气,邻座一个小小的声音却让她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这家伙真是禽兽,连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姑娘都不放过。”
【这两天状态很差,写起来都没什么感觉。明天请假一天,后天开始继续1更新。】
第八章 阴宅三榕庄()
马蹄跺跺,一男一女两骑并行在官道上奔行。那男子体格健壮,背着一把黑色怪刀,身上穿着破旧葛布衣裳,左肩露出一片健康皮肤。而那女子衣着虽然简朴,却也不掩出色姿容,驾马之时飞扬的青丝让她看上去有种江湖侠女的飒爽气质。
马背上的颠簸并没有给何易任何不适,相反的,却是令他感触颇多。
年少时喜爱看武侠片和武侠,心里一直都向往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像书中的侠客一样仗剑江湖,快意恩仇。而今他来到这世界,武侠的江湖触手可及,可自己,却已超出了武侠的范畴。
姜岑驾马看路,不时偷偷看他,确认他没有生气之后,才迟疑着小心问道:“何大哥,你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何易想也不想就回道:“午后便可去到三榕庄,你家两年无人住想必灰尘也多,等你打扫忙完了,我再教你。”
她嗯了一声点点头,眼中欣喜之意难以掩饰。
马儿奔跑,两百多里路渐渐消逝身后。
都说游子近乡情怯,姜岑家破人亡,流亡两载,空余一所空荡荡的大宅,心中感触十分复杂。
三榕镇之名由来于三榕庄,而三榕庄之名,则源自姜家大宅里那三株千年古榕。
相隔十数里,何易已经看见了那华盖大伞般的大榕树。沿着泥土大道靠近之后,那三株覆盖数十丈,高也有十余丈的古树看上去尤为壮观。
更美更气派的景象他不是没见过,更高更壮的树木,在去仲古城的路上也有很多。但此时身在尘世,万般皆小,自然有了别样的体验。
看到三株古树之后,姜岑的马越跑越慢,最终停在了小镇外头。
望着高大壮硕的古树,她仿佛又看到了两年前那一夜血流成河的情景。当时哥哥死死捂着她的嘴,两人身子泡在池塘里,只有脑袋藏在池边水草中,看那一道道狰狞的人影在灯火映照下横来横去,带起一股股喷涌的血影。
何易见她身躯颤抖,双眸含泪,心中有些不忍。轻轻碰了她一下,说道:“逝者已矣,别太难过了,回去看看,拜祭一下父母亲人吧。”
姜岑轻轻嗯了一声,擦擦眼角一夹马腹,马儿小跑着,往那大宅行去。
侠客行走世间,时常会令百姓注目观看。两人进了三榕镇,不少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姜岑本是三榕庄庄主的女儿,在这里也算是千金小姐。不过这两年身子发育长大,模样变了不少,而且流离他乡吃了许多苦,也不复大小姐的娇贵形象,所以一路走来,却是无人看出她是应该在两年前就已经死去的姜小姐。
马儿踱步一刻钟,在长长围墙尽头的树荫下,看见了辉煌尽去,淹没在尘埃之中的三榕庄大门。
有一株大树长在院子里,树冠伸展将大门和大街都给覆盖住了。那大门的屋檐上堆满了灰尘落叶,脏兮兮的模样昭示着这两年里完全无人打扫。那门缝里夹着灰,似乎也很久不曾被推开过了。
“三榕庄”三个鎏金大字虽然同样布满了尘埃,但依然清晰的很。不过旁边挂着的那两个纸灯笼已经只剩下一个骨架子,纸张斜挂着,似乎风一吹,就会化成粉末随风而去。
三榕庄附近道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风卷落叶,看上去好不凄凉。
见姜岑驻马不前,何易便翻身跳下,走上台阶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门一开,厚厚的粉尘洒落下来,没有动用非凡力量的何易顿时被洒了满头满脸的灰。
往里头看,三榕庄地方很大,石板铺就的空地足有一亩以上,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屋子错落在各处,一眼看去足有十来座,前后左右占了不下三百丈地头。
榕树本不易落叶,但历经两载,石板地面上却也叠了厚厚的一层,许多地方完全看不见石板的模样。
姜岑沉默着下马走来,踩着落叶走向最前面的那座大房子。几十丈的路,她却走了很久。何易在后头看着她单薄的身子在大大的庄园中,渺小而孤单。
推开门,浓浓粉尘让她咳了好一会儿,咳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屋子里,黄花梨木的桌椅上写满了岁月的荒凉。她走进去,纤纤玉指抚过曾经熟悉的地方,留下一抹哀思痕迹。
出了屋子,两人沿着石板路往三榕庄后头行去。途中,何易看见了斑驳的暗红血迹,和柱子石雕上三三两两的刀剑疤痕。
三棵大榕树,一棵在大门附近,一棵在厢房不远处,还有一棵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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