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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待在这里别动。”
栾天点了点头,目送着阿公走出屋外。
“乌金!听说你带了个瞳族回来,此事确真?!”
阿公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宏亮的质问声再次传来,坐在屋内小床上的栾天,听得真真切切。
“正是!”
“把他送走!难道你不知此举违反了我族规矩吗!!”
“规矩!规矩乃是先巫修士所定,未必不能更改。这规矩,老夫认为,不合理!!”
“乌金,你好大的胆子!规矩是否合理,不是你我可以评判的!”
“有何不可?!难道连说话的权利,也被剥夺了吗!!难怪我巫族败落至此···难道瞳族,就没有我巫族血脉吗?他们没有吗!!!为什么···为什么要排斥他们!他们也是我们的族人!!!”
沉默,在阿公的厉声反问下,对方出现了几息的语塞。
“血脉?!我巫族与妖族、人族之仇不共戴天,妖族、人族的双手沾满我巫族鲜血!瞳族是我们巫族中的败类与敌人苟合的产物!他们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间,他们都是杂种!都是三眼的杂种!!”
“乌达!你···”
第170章天眼族的秘密()
有心插花花不开,
无心栽柳柳成荫。
······
“瞳族···三眼杂种···”
栾天自然并非瞳族,但他现在“夜”的身份是!,虽非本身身份,但乌达口中说出的“杂种”二字还是深深刺痛了他。他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额头,并没摸到第三只眼的存在。
这时,门外的唇枪舌战仍在继续。栾天感觉他们的对话里,隐藏着一些秘密,这些秘密,与他有极大的关系。不仅是对现在身份,对他本身,亦是如此。
“乌金,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嘛!!现在的你,对得起先巫吗!对得起祖巫嘛!!”
乌达情绪颇为激动,继续厉声追问。
“乌达,违背先巫意志的是你们!是你们!!可怜我巫族,虽生自先天,却被冠以残忍、嗜杀之名,你们狭隘的心胸,竟连自己的血脉都容不下,都容不下!!!瞳族出现过显圣真君、虞舜等先圣,自祖巫之后,我们这些所谓的正统巫族出现过这样的人杰吗!有嘛!有嘛!!”
当听到阿公口中说出这几个人名字的时候,栾天脑海中“轰”的一声,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显圣真君不就是二郎神嘛,原来他也是瞳族···并且,尧舜···当初范增曾说,虞舜、项羽皆是天芒界的天眼族人,天眼族就是瞳族?!!”
“天眼族···瞳族···没想到夜的身份···”
栾天没想到自己苦苦寻找的天眼族,竟在这天岚幻石的梦境之中寻得了线索,天眼族就是瞳族!他压抑着内心激动,侧耳细听乌金和乌达继续争论。
“哼!那又如何!他们为了达到早日开灵的目的,将我巫族纯正血脉抛之脑后,走与人族苟合捷径。此举只有土巫部那些下贱胚子才做得出来!况且,这样的行径,连他们自己族人都不容,我们高贵的先巫部更绝不容忍!!”
栾天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屋门后边,他透过木条的门缝,看到了乌金阿公的背影。在他对面,站着浑身黝黑,头发灰白,身材短小的乌达。
在乌达的身后,竟还站着百十名巫族,他们的肤色、发色,均是灰白,众人脸色都很凝重,目光齐刷刷的盯着乌金和他身后的木屋。
“乌金,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一些荒诞的想法,我不奇怪。谁料想今日你竟付诸了实施,若不将这个瞳族送走,你问问他们,答应嘛!!”
说着,乌达指了指他身后的一百多名巫族。这时,这些巫族纷纷开口:
“乌金阿公,把他送走吧!”
“乌金老爹,求你了,把这个外族送走吧···”
“是啊,送走吧!我们不杀他,对他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听到众人的议论,乌达的表情变得更加坚决。
“乌金,你听听,你听听众人的心声!!”
乌金阿公不再吱声,他轻轻摇头叹息:
“你们这是要赶我们祖孙走嘛···终有一日,你们会明白的,你们会后悔的!会明白的···”
阿公转身走向屋门,他的身后,众人脸上均现出急色。
“乌金阿公,不要啊···”
“不要啊···”
“乌金,你这是何必!我先巫部建部至今,还从未有巫公叛族!!”
阿公没有回头,他的脸正对着栾天,栾天看到他脸上的落寞与失望。他摆了摆手,嗫嚅着:
“但愿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会明白···”
乌金缓缓打开屋门,“咣当”一声关上木门。门外乌达等众人呆呆的望着木屋,谁都没有挪动脚步。
阿公看到门后的栾天,将他轻轻抱在怀中。他慈祥的看着栾天的双眼,眸子,变得有些浑浊。
“阿公,送我走吧!”
栾天仰起头,看着乌金的眼睛。此时的阿公,更显苍老,脸上的沟壑,似骤然加深了许多。
乌金轻轻摇了摇头,仰头对着天宇似自言自语:
“此事是因你而起,却又不是。我乌金从未有过叛族之想,只是不甘心这陈腐的固步自封,彻底毁了我巫族!祖巫们会明白的,会明白的···”
说着说着,他竟老泪纵横,似积压多年的心结,突然找到了某种解脱。
屋外,烤着鹿肉的篝火犹在燃烧,一声“噼啪”发出,让栾天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阿公,我是天眼族吗?”
听到栾天的询问,乌金眼中出现了一丝惊诧,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栾天,又抬头望天。
“天眼族···好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好亲切···”
“是啊,你是天眼族,也就是瞳族···”
“他们为什么要排斥我们?”
阿公低头看着栾天:
“夜真的不懂吗?”
栾天无语,他懂,他当然懂,都是为了该死的血统,那所谓的,纯正的血统。血统的纯正与否,在很多族类眼里,都是一个结,一个至死不渝的心结。
“其实融合···没什么不好,这才是,我们巫族的出路···有天我会回来的,以他们懂了的姿态回来的···”
乌金再次仰头喃喃,他的心中似有许多许多这样的感慨,只是,没人会听,没人能懂,他只有说给自己听,说给怀里的小罗巴听。
“是该离开了···”
阿公的每一句话里,都透露着无奈,透露着不舍,透露着自己的坚持。栾天很想劝慰几句,但却无法说出口,有些话,绝非他这样年龄的小孩子可以说出的。
“我们吃鹿肉!”
乌金放下怀里的栾天,脸上带着一份释然。他走出屋外,回来时,手中端着一个大石盆,里面装着满满一盆香喷喷的鹿肉。
鹿肉很香甜,但栾天吃的无滋无味,他吃了几小块鹿肉,喝了一点肉汤之后,便不再吃了。
阿公只当小孩子胃口小,也没当作一回事。栾天坐在木凳上,双手托腮,静静的看着乌金狼吞虎咽,他的脑海中,翻腾着近来发生的一切。
他为寻得天眼族的线索感动兴奋,但同时,更多的愁涌上心头。这是梦境吗?如此真实的梦境!
在这里,他的身份是“夜”,他如何才能回去?
第171章归去()
有人说,
所谓故乡,
不过是我们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
所以说,
所谓离去,便是归去。
······
吃完晚饭之后,阿公在一个大木桩上盘坐下来,开始修炼。栾天依样在木床上盘坐,煞有介事的闭眼修炼。
其实并非依样,阿公打坐修炼的方式,与人族并无二致。这动作,栾天已经做了几十年,他再熟悉不过。
“阿公,要怎样才能修炼呢?”
栾天不想提丹田之事,以免引起乌金的怀疑。
“哈哈,我的小罗巴对修炼感兴趣了!”
阿公睁开眼,笑吟吟的看着栾天。
“若要修炼,先需开灵,若要开灵,先画巫铭。”
“巫铭···”
“就是这样的铭纹!”
说着,乌金伸出双手,撕开胸前的麻衣,在他的胸膛上,竟铭刻着一只苍鹰!这只苍鹰骄傲而孤独的翱翔于天际,它的身下,是漫漫黄沙!
仔细看下,数不清的黄沙在乌金的胸前密布着,连裸露出的脖颈和手臂上面都有!一粒粒沙粒清晰可见,似是长在阿公身上一般!
“巫铭由心而生,乃是巫神所赐,我们巫族便是依赖身上这巫铭,来储存灵气。因此巫铭越是繁复,修炼的前景越是无限!”
“夜,若想成为修士,便尽快感应巫神的召唤,去刻画出属于你的巫铭吧!”
听到乌金此言,栾天内心苦笑,心想:
“不用问,听阿公话里的意思,要如何画出巫铭,只能去问他们的巫神了。可是,我这至多一半巫族血脉,巫神能感受得到吗?更何况,这一半血统,还是假冒的···”
“我对如何画出铭纹倒没多大兴趣,可问题是,我要如何才能回去?天岚幻石将我以夜的身份送到这里,意欲何为?比的是什么?寻得天眼族的秘密最多可算是意外收获,莫非比得是···修炼速度?可夜是什么时候画出巫铭的呢?现在的阿公肯定不知,那是未来的事情···”
“看来还是要尽快修炼,要画出属于自己的,巫铭!”
栾天脑子飞快旋转着,努力的想理出一个头绪,不过脑海中,依然混乱。
乌金只当他是在感悟巫铭,微笑着继续闭目修炼。栾天闭着眼,想着想着,渐渐歪倒在木床上,进入梦乡。
“夜,醒醒,该起床了···”
“夜,起床了,我们该走了···”
阿公的呼唤让栾天从梦中醒来,这一觉睡的好香,好久没有这样酣睡过了,竟不着一丝梦中痕迹。
栾天揉揉眼,天光已经大亮,在木床上,放着一个小兽皮包裹,里面鼓鼓囊囊装着一些东西。看来阿公,是执意要带他离开先巫部了。
一手领着栾天,推开木门,屋外已经站满了人,人群最前面的乌达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乌金,你果真执意如此嘛!!何苦···”
不知是出于挽留还是想做最后的劝慰,乌达的声音有些嘶哑,声音很大,带着不解。
“乌达,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明白···”
乌金朝着众人摆摆手,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拉着栾天的小手,向天巫部外走去。他们身后。乌达的脸色越发难看,众人的目光,始终聚集在二人身上。
走出了老远,栾天回头,乌达等人仍站在原地。回转头,身前,是茫茫沙漠,乌金牵着栾天的手,向沙漠深处走去。
“阿公,我们要去哪里?”
“去寻找瞳族。”
乌金抬头望向沙漠深处,眼神中,有些迷茫,有些豁然。他伸手抱起栾天,开始施展身法向前方疾驰。
“阿公,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乌金没有回应,脸色有些凝重,眸子中透出的感情,有些复杂。他携着栾天,踏步在半空中飞翔,栾天感觉不到他的修为,根据他飞行的方式和速度判断,至少已有相当于洞虚境初期的修为。
“夜,过了这片沙漠,就到了一处戈壁滩了,我们到戈壁滩上歇息一下。”
“嗯···”
栾天在阿公怀里哦了一声,两人不再说话。乌金不再说话,转了个弯后,迎着夕阳,向正西方疾驰而去。
夜幕降下时,脚下沙漠渐渐有了枯草的痕迹,极目望去,远远的,一根根奇形怪状的石柱组成一个个不规则的怪石圈,密布在起伏的石丘之间。
阿公将栾天紧紧抱在怀中,身形划出一道彩虹,在石柱间穿梭。一些接近枯萎的灌木、枯草在地面上顽强的生长着。
偶尔的,惊起几只不知名的小动物,从灌木丛中跃起,逃向远处。不同于白天的骄阳炙烤,夜幕下的戈壁滩,温度骤降,此时呼啸而过的风,冰冷的刺骨。
风吹过怪石圈,发出阵阵呜咽,如泣如诉,犹如置身丰都鬼域一般!阿公用一手麻衣将栾天裹紧,身形敏捷的在怪石圈石柱间跳跃。
地面渐渐有了灰绿之色,似进入了一个有些生机的草甸。远远的,一座巨大的岩石山映入眼帘。
这岩石山光秃秃的,其上无一株草木,周围山体已被四季的风吹的没了一点棱角。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