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着你们的法子来,我可不想成为一颗不得已的棋子。”
午时二刻,正当饭点,“君悦”酒楼客满盈门。
这家酒楼位于十字街交汇口,对面是妓馆,右边是客栈,人流往来整日不断,实在是个极好的位置。
“小二,我要的菜怎还没上?我们急等着出城呢!”一个虬髯壮汉朝柜台吼道。
他这一吼,整个楼面的食客都投来了目光。小二见状,急急跑了过来,看着壮汉一桌四人,笑呵呵回道“老爷稍候片刻,我再去伙房催一催,误不了你的行程。海涵!海涵!”说完,麻利地跑向伙房,朝内叫道,“兑乙桌尊客的烧酿肥鸡、清蒸螺蛳鱼、小炒牛腰子、酸溜果果菜加急!”
“唉,娃儿他爸,要不先不吃罢,赶紧出了城再说。”虬髯汉子对座的是个裹着头巾的中年妇人,一脸着急谓他道,“保命要紧啊!”
“可不成!我们倒不打紧,却不能饿着两个娃儿。”壮汉子摇头不允,正色道,“虽说城外聚了几万兵,这一时半会儿的,想来也还不至打起来,吃顿饭的功夫而言,误不了事。磨刀不误砍柴工,此去渠州有近三百里远,我们吃顿好的,赶路才有气力。”
他二人话音皆不小,方圆几桌的人听他们嘴里又是出城,又是保命、打仗的,皆是大为好奇。
邻桌一书生模样装扮的年轻男子凑近了些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说出城保命甚么的,这这从何说起啊?也没听都城说有甚么不平之事啊。”
虬髯汉子四下望了望,见大家都瞄过来,有些“忌讳”地压低着嗓子,回道“你不知道么?白衣军陈兵在城南,今日便要攻打都城啦!”
“竟有这事?不可能罢?”书生脸色一惊,问道。
“错不了的。”虬髯汉子靠近他一些,道,“我舅舅是白衣军的一个佥事,昨日遣人送来急信,说他们近日便可能攻打都城,叫我带着一家赶快出城逃命去。”
“这白衣军怎敢来攻打皇城?”书生大声斥骂道,“想造反了不成?”
越来越多的食客听了此间对话,皆不知不觉围了上来。
人群中一个黑脸汉子蓦地大声言道“呔,我就觉得有古怪,果然如此!”
众人闻声皆好奇,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书生问道“甚么事?怎不说清楚些?”
“唉!”黑脸汉子懊恼叹道,“这白衣军向来驻扎在下河郡的,前几日竟开到了城南。你说,这几万精兵几百里开过来做甚么?”
数万白衣军陈兵城南本就无法掩盖,此事早已在都城传开。只是,谁也没有想过他们会是来攻打都城的。
另一个老者也凑了上来,搭腔道“我听说是端王把他们调过来的。你们有谁知道白衣军主帅是谁么?”
“是贽亲王啊,这个谁不知道。”人群中有人答道。
夏牧阳被世人称为“武王”,便是因其是大华最强战力白衣军的统帅。
“此一时彼一时啊。”先前搭腔的老者叹道,“武王在庇南被厥国人陷害了,如今白衣军的统帅是他的副将夏靖禹。那夏靖禹可是端王的得意门生呢!”
“哦,竟还有这层关系?会不会弄错啊!我却不知。”虬髯壮汉“奇”问道。
“我倒也听过这事。”书生接话道,“端王在华子监授学多年,军中武将许多都是他们学员,夏靖禹是平康侯府的公子,进华子监受学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全部足以证明他领军开到城南是端王的授意啊。更不足以说明,他会攻打都城啊!”
“不错!小公子说的有理。”书生的话竟有不少人附和。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先前说话的老者又道,“你想想,三王是甚么时候死的?端王甚么时候开始把持朝政的?白衣军是甚么时候来的都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哪来那么多巧合。你没听说么,翟家巷的徐裁缝一家昨夜被端王府的人掳走了。那徐裁缝是做甚么的,那可是一家三代给皇帝爷做龙袍的。啧啧不多说了,说多了惹祸上身。”
老者话说到一半即止,脸上一副自危不已的形容。
东城、西城、南城、北城
酒肆内、茶馆中、客栈外
端王、夏靖禹合谋篡位的消息越传越广,渐传渐真。
。
第二一五章 就中自有痴儿女()
出了城关后,易麒麟、云晓濛、易倾心三人只行了两个时辰便在官道旁的一家小客栈落了脚。
他们皆无要事在身,自不必着急赶路。
都城往西乃是通往浮阳、安咸诸郡,驿道向来繁碌,无论寒暑、晴雨,镖车、商队都是络绎不绝。此处虽不僻静,客栈生意却算不得好。正值饭点,膳堂也只坐了两桌。
饶是如此,三人仍是挑了一张膳堂外靠近驿道的案桌坐下,既容易被路人瞧见,也容易打量过往路人。
易倾心面东而坐,频频抬首眺望。只是膳已毕,人仍未至。
“晓濛,你可知倾心今是怎的了?看起来倒有些魂不守舍。”才进了客栈,易麒麟便问,“往日也未见她这般啊?”
“呵呵,这不是在等梅公子么。”云晓濛看向外面的易倾心,笑着回道。
“滋~~~”易麒麟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歪了歪头,喃喃道,“这。。。你是说。。。?”见云晓濛轻轻点了头,竟讷讷说不出话来。
一直以来,这个孙女都是易家的掌上明珠,被一家人宠上了天,这时突然知道她有了心爱之人,瞬间觉得空落落的。
“远尘。。。?”
“远尘!”易麒麟猛然想起一事,脸色骤然一黑,冷哼道,“这决计不成!不都说他和颌王府的郡主有婚约么?这不成,决计不成!我孙女可受不得这个委屈!不行。。。”说着便要去找易倾心,花白胡子都快要竖起来了。
见他又急又躁的样子,云晓濛心里说不出的羡慕。她是孤女,自小养素心宫,身边只有师傅、和一众师姐师妹。宫里同龄弟子甚多,她幼时也不出挑,自得不到多少宠爱,更别说被捧在手心里了。
“易前辈!”云晓濛低声唤住他,笑道,“你此刻去找漪漪做甚啊?”
易麒麟本已迈开了步子,正要朝外行去,听云晓濛这么问起,总算收住了身势,回过头看着她,自谓道:“这倒是。我会儿过去做甚么?女孩儿家总是脸皮子薄的,我真糊涂了。”说完,又回过头看了看易倾心,目光复杂,乃对云晓濛道,“甚么时候的事了?我竟半点也不知。我们到里边喝会儿茶,你跟我说道说道。”
。。。 。。。
摘星阁以消息灵通名闻天下,然,其产业又何止是帮人打探消息?
安如庆北上都城后,主理摘星阁北方事物,这几年酒楼、米行、绸缎行、药铺已不知开了多少家,说是日进斗金一点也不为过。然,他却几乎甚么也不管,一应交给安北打理。
安北是摘星阁元老,多年前便被安乌俞派来的北边,对安家绝对忠诚,安如庆自然信得过他。
近来,他自觉武学进益甚缓,只怕要落于众弟兄的下风了,索性把诸事都抛给了安北,自己躲在了院子里,已有月余未出过门。
“贯去如流星!”
院落中,安如庆单手执剑向前疾速刺去,手腕不停轻抖,气势如虹,身似游龙。“咻!”剑身在空中轻晃,激荡出一阵阵嗡鸣。
声响未歇,又是同样一剑,回刺过来。
“侧来不见影!”
剑招回刺只及七成,去势忽然止歇,安如庆抖剑由下向左上斜挑、圈、撩,剑招又急又险,如鬼如魅。
“随风叶如坠,不见浪里旋!”
只见他脚下步子倏然加快,再翻身跃起数丈,自高处俯冲而下,手中长剑不停击刺回旋,剑尖笼罩了好大一片空间。
如此,安如庆接连使出百余招,无一不是剑走偏锋,灵如蛇电。
“唉,我这套剑法灵动有余,变招也算繁复。只是使剑之时,气力难贯,难免有些厚重不足。厚重不足自然难以久继,若得先机而不能速胜。。。”剑法愈渐纯熟,安如庆的脸上却半脸喜色也没有,显是颇不满足。
便在这时,墙角处传来一个声音:“喂,想甚么?你这剑法厉害得很哩。”
骤然听了这话,安如庆不由得大惊,循着声音望去,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白衣青年正坐在围墙上朝自己笑着。
“嗡~~~”剑柄一旋,剑身发出一阵蜂鸣,安如庆执剑在手,凌空迈出五六丈,向那白衣青年杀去。
。。。 。。。
一壶茶见底,前事也已叙完,易麒麟皱着眉,多有为难之色。
他与妻子是尊父母之命成的亲,四十几年来,相互之间一直是敬多于爱。说到底,这般少男少年的情爱思慕,他从未经历过,自也不知是甚么滋味。
“嗯。。。 。。。”易麒麟端着再也吮干的茶杯,重重喘着气。
不好办啊。
“坏就坏在那小子已有了婚约,否则,自己孙女与他算是一对璧人了,不好办啊。”易麒麟苦恼地想着。
云晓濛坐在对座,笑着道:“易前辈,你也莫烦了。我瞧梅公子也是个顶尖儿的儿郎,配你家倾心,正合适。”
易麒麟摇着头,老嘴吧哒吧哒抿着,回道:“唉,远尘那孩儿我也喜欢的紧,他若是没有婚约在身,那自没话讲的。只是,他既是颌王府既定的女婿,倾心要凑甚么热闹,不成话啊!这。。。总是不成的。”
一来,夏承漪是郡主,位尊非凡,易家在江湖上虽也有盛名,却仍不足并提。
二来,梅远尘与她有婚约是在前,而自己孙女结识他在后,所谓先来后到,易家也不占理。
然,瞧着易倾心频频顾盼的样子,实在又是一副陷身情网痴女儿的模样,易麒麟禁不住地心疼。
“易前辈,当下忧心这么许多,还为时尚早呢。且梅公子与颌王府郡主的婚约也是道听途说,还不知道真假。等他赶上来,我寻个机会问问他。倘使他与倾心互有情愫,呵呵,婚约甚么的也未必是障碍。”云晓濛开解道。
易麒麟微微点着头,又重重叹着气,也不知是赞同不赞同。
。。。 。。。
院落中,两个身影腾空而起,挥剑对向冲去。
“铿!”身形交错的瞬间,两剑相激,将他们各震开数步。
剑鸣消,二人也各自站定,皆努眼紧盯着对方。
“徐簌野,我还是打不过你。”半晌后,安如庆还剑入鞘,恨恨道。
第二一六章 原本便是一家亲()
“徐簌野,两年了,我还是打你不过!”安如庆还剑入鞘,恨恨道。
适才两剑相激,劲力反弹将二人各自震开,他已感到对方有意收了几分力。
饶是如此,他还是退了七步,而那白衣青年只退了六步,高下立判。
那白衣男子这时也收了剑,行上前,揽住安如庆的肩,与之并行,撇嘴笑道:“打我不赢又不是甚么丢脸的事,天下打不赢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你这进益,已是大大超了我的意料。”
安如庆蓦然停下脚步,侧首看向他,似乎想要看穿他。
徐簌野瞪着眼,一副很讶异的模样笑问道:“你干甚么这般看着我?”
“妖孽!”安如庆手上用劲,一把推开他,气骂道。说完这句便再不去理他,径直朝屋内行去。
徐簌野半点也不在意,哈哈笑着跟在后面。
。。。 。。。
一道高院侧门前,三马、一辇徐徐驻足立定。
骑马的是一个高壮中年和两个华服少年,这时三人皆已下了马。年纪稍长一些的少年给守在门口的府兵送去了拜帖,而年幼一些的则行到了马车旁,朝辇厢内轻声唤道:“姐姐,颌王府到了。”
车夫是个黑瘦的老汉,双眼一看就是机灵的主,马车刚停下便取了一条小方凳,在辇厢左前放定、按实。少年见此再朝辇内道:“姐姐,可以下辇了。”
传来一阵窸窣后,垂寰结辫的小丫头搀扶着一个极貌美的少女下了车辇,不是芮筱灵又是谁?
“小姐,小心!”
在之前,府兵接过众人的拜帖便送去了执事房。很快,一个身形微胖的高个中年男子小跑着从侧门行了出来,躬身向四人执礼道:“芮大爷、芮三爷、芮小姐、芮公子好!四位尊客,请随我往偏厅稍坐,小厮已去请世子爷了。”
言毕,退位到左前,引着众人向内行去。
夏承炫与芮筱灵的姻亲是夏牧朝和芮如闵在世时定下了的,此事在颌王府及芮府上下人尽皆知。然,因着种种缘由,除了芮图贤,其余三人却还不曾来过颌王府。
是以,芮图延、芮筱灵、芮意霖三人,管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