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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行了多少个周天,梅远尘起身时天色已明,外边儿又下起了雪。
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真气,竟发现周身各穴竟皆有所贮,不禁暗叹:“我这次重修长生功,进益比初次学时不知道快了多少倍!看来再过不久,不仅我的伤可痊愈,甚至长生功的修为也可尽数恢复。若如此,便再不怕九殿追杀了。”
“也不知我的斗转斜步二十三眼下可施展到甚么境界 ”念及此,他定了定神,迈开了脚步。
由快渐捷,由捷至巧,由巧趋灵,由灵臻诡,由诡而近于魅。长生功一十六用中,他自认学得最好的便是斗转斜步二十三。此时虽然真气仍不浑厚,却足以支撑他的斗转斜步二十三行走无碍,不禁心下大定。
房中有蓄水之桶,梅远尘取水盥洗干净,乃行出房叩了云晓漾的门。
昨夜,他在自己房门口驻足甚久,云晓漾实已看到,正犹豫着要不要给他开门,却见他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云姐姐,你后背的伤可还疼的紧?”一进门,梅远尘便盯着她细问。
她没有戴面纱。
“云姐姐今日竟未戴面纱。”
见他直直盯着自己的脸,云晓漾面色微赧,轻声回道:“我给自己行过针,已不甚打紧,再调养十几日便好了。”
“那便好!”看着云晓漾的面容,梅远尘有些失神,轻轻回着。
他咽了咽口水,又轻轻唤了一声:“云姐姐。”
云晓漾应了一声“嗯”,抬头正与撞见他火辣辣的眼神忙又低下了头。
“云姐姐,你以后不要戴面纱了,好不好?”梅远尘体内竟又升起一股邪火,燎得他有些晕沉。
云晓漾低着头,并未答他。
梅远尘闻着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馨香,觉得那种香味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不由自主地又靠近了些,柔声道:“好姐姐,你应承我,好不好?”
云晓漾仍是低着头,还是不来睬他。
“嗡~~~”她突然觉得一阵眩晕,吓得花容失色,却是梅远尘突然伸手,将她一把抱住。
“好姐姐,我也不知怎的了,就是想抱你,亲你,恨不得时时和你在一起才好 ”他一边抱住她,嘴里好迷迷糊糊说着。
云晓漾被他抱在怀里,惊慌中不免带着些喜乐,虽伸手抵着他,却并未用上甚么力。
感受着他在自己耳边、脸上重重呼气,她也有些迷失了。
昨夜,梅远尘练了一夜的长生功,体内伴生的欲念已如洪水猛兽一般,驱使着他寻常发泄之所。
“好姐姐,我喜欢你。我恨不能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
梅远尘的情话一句一句在云晓漾耳边响起,令她双脚绵软,几无立身之力,已不知不觉地半趴在他胸前。
很快,他便再不止于这些言语倾诉,抚在云晓漾腰间的手也不老实地游离着,摸索着,令她嘴里哼出轻轻的嘤咛声。
“好弟弟,你 你莫要这般欺辱我,好 ”她的话还没说完,樱唇便被梅远尘吻住。
四唇相抵,云晓漾彻底败下阵来,瘫在他怀里,任君采拮。
心若失陷,身体哪里还守得住?
梅远尘一手托着她后颈,一手在她腰间、臀上轻轻抚着,嘴里忘情地汲取着她的田津。
云晓漾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怎经得住他这般撩拨,早已身心泛滥,无据可守。
二人所立之处距床不足丈,梅远尘精()虫上脑竟已不顾黑天白昼,一把抱起她放在其上,整个人覆了上去。
嘴里啃咬着,双手攀附着,摸寻着
总算找到了她的衣带,胡乱一扯,再趁隙而入。
“云儿 云儿 ”
云晓漾如坠天云之境,全身酥酥麻麻、绵绵柔柔、欲拒还迎,听了他这几声“云儿”,更是甚么也记不住了。
“我这一生既已认定他,便非他不嫁了。他既这般迷恋,我又怎能拒他 ”身上隐秘之处已经失守,身下禁地也被他隔着亵裤狠狠抵着,云晓漾虽仍紧紧并着腿,却已到了弃守边缘。
“好云儿!我 我要和你做夫妻 我要你 ”梅远尘埋在她脖颈间,轻声呢喃着。
夫妻?
“我们还未成亲呢。”
听了他那句话,云晓漾突然想起此节,灵台瞬时清明不少,柔声谓梅远尘道:“好弟弟,你 你不要欺负我了,好么?我们 我们可还没成亲呢。”
全身传来的燥热、酥麻令她仍有些迷醉、沉溺。
梅远尘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一边亲吻着她的脸颊,一面伸手朝她亵裤内探去,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云晓濛又羞又急,紧紧夹着腿不敢松,一边伸手轻抚他脸,柔声道:“好弟弟,你先不要欺负我。等我们成了亲,云儿甚么也给你,好不好?”
此时,二人脸对着脸,鼻翼相抵,梅远尘总算听到了她的话,脑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清醒,停在她禁地的手缓缓收了回来。
“好弟弟,我们 我们还未成亲。等我们成亲了,我 我甚么都依从你,好不好?”云晓漾轻轻抚摸着他的双颊,一脸娇羞道。
此时她的衣物已被梅远尘褪去大半,正被他压在身下,再过片刻,只怕便真的先做了礼外夫妻了。
梅远尘神情渐渐清明,突然一把打在自己右脸上,惭愧道:“云姐姐,我 我实在对你不起!我真 ”
他话只说到一半便被云晓漾止住。
只见她一脸疼惜地抚着他右颊,娇嗔道:“谁叫你打自己?我 我哪里是怪你了!”
第三二三章 相邀同赴武林盟()
云晓漾下楼时,已经换上了梅远尘给她买的狐裘和雪袄。
除了惊为天人,梅远尘再想不出其他夸赞之辞。
她的脖颈处仍有些隐约的红痕,那是梅远尘做的怪。
见他痴痴傻傻地看着自己,云晓漾内心生出一丝甜意,唇角微翘,黛眉微蹙,一副似笑非笑的形容。
“怎这般看着人?”
两人虽“发乎情,止乎礼”,毕竟关系深了不少,看着对方的眼里,皆有着浓浓情意。
梅远尘回过神,行过去拉住她手,轻笑道:“云儿,你真好看!”
便在这时,端木玉、徐簌功并行而来,正好与二人撞见。
“有情人得成眷属,实人间美事,恭喜二位,珠联璧合,羡煞旁人。”端木玉向二人拱手道。
他说这话时面带微笑,看得出是由衷之言。
梅、云二人听了,也并不做掩,相视一笑乃道:“谢过杨公子。”
“徐公子相救之恩,云晓漾铭记于心。”云晓漾行出半步,执礼谓徐簌功道。
她的谢意亦是出自肺腑,由心而发。
昨日,若不是徐家的人及时赶到,她与梅远尘定然已经死于乱刃之下。徐簌功虽然并未出手,却实实在在救了他们的命。这番恩情,她自然铭感五内。
“云姑娘客气了。”徐簌功爽朗笑道,“昨夜,我也已对远尘言过,梅大人整治盐危,活了万千人命,簌功心里仰慕得紧。九殿要害他的后人,我既在此间,断无袖手旁观之理。”
云晓漾已猜到昨日那些黑衣人乃是九殿的死士,是以,听他说了出来倒也并不奇怪,再执了一礼,乃悄悄退到了梅远尘身后半步。
这乃是女子从夫之礼
见梅远尘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徐簌功笑了笑,言道:“杨家与徐家乃是世交,杨太公与我祖父乃是拜把子的兄弟,我父亲与杨叔叔也是多年好友。”
“哦,原来如此!”梅远尘了然笑道。
在颌王府时虽听褚忠言过,徐家门客五千霸凌地方,官民敢怒不敢言。然,不论是徐簌功,抑或徐簌野,在梅远尘眼中都是心善正直之人,颇有相交之意。
“远尘,我和杨玉正有一事想找你们商量,不如那边坐下聊?”徐簌功看着二人,一脸正色道。
舳舻客栈中隔出了一块数十丈方圆,乃是住客们歇息议事之地。
端木玉的真实身份,徐家此行人中仅徐簌功知晓。不过,徐啸衣已再三嘱咐众人,他们此行去接的乃是徐老太爷的救命恩人,徐家必以至尊治理待之。徐九已提前跟掌柜包下了那里,以免闲杂之人打搅了尊客的谈兴。
四人依次坐下,徐簌功位主,给三人置好了茶杯,满上了清茶。
梅远尘侧首看了看云晓漾一眼,见她微微颔首,乃道:“徐大哥有事,尽管开口便是。”
“你们此去可是蒯州天心洲?”徐簌功直言问道。
梅远尘也不隐瞒,当即点头回道:“正是。”
救命恩人面前,他自不会有所顾忌。
徐簌功攥了攥衣袖,一脸正色道:“你们可有想过,我都能猜到你去蒯州,九殿会猜不到么?”
梅远尘一滞,看了看云晓漾,见她也是满脸忧云,一时不知该如何答。
“远尘,我们也算交情匪浅。我今日托大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回素心宫了。九殿自然早已提前一路设伏,你二人虽然武功不弱,也绝敌不过他们。此去蒯州,定然万分凶险,说句难听点的话,只怕是九死一生。”徐簌功喝了一杯茶,沉声谓二人道。
九殿若是铁了心要杀甚么人,极少有失手的时候。要不是久无情错估了梅远尘的伤势,此行并未带足殿里精锐,昨日他二人哪里还有脱险之机?
梅远尘心思沉重,十余息过去了,仍未答话。
“我奉家父之命接杨玉一行去若州,不如你们随我们同去?”徐簌功看着梅远尘,建议道,“云宫主定然是要去若州赴会的,你们若是想回蒯州,大可在武林会盟之后随她同往。有云宫主和素心宫的高手在,九殿若不是疯了,绝不敢朝你们出手。”
他顿了顿,又道:“这去若州的路上嘛,我料九殿的人还不至于胆大到伏击我徐家。便是张遂光亲来,他们也绝占不到半点好去。”
梅远尘转头看向云晓漾,轻声问道:“云儿,你以为如何?”
他这声“云儿”毫没顾及旁人在侧,云晓漾羞得脸飞双霞,低头回着:“徐公子果然思虑周全。”
梅、云都看得出来,徐簌功确实是在为自己二人考虑。
眼下真气渐复,斗转斜步二十三行走自如,要说独个儿避开九殿的截杀,梅远尘自问倒是办得到。只是,云晓漾并无这等绝世轻功,一旦陷入围堵,实在凶险无比。
“如此,若不嫌我二人累赘,远尘便厚颜求徐大哥、杨大哥一路庇护去若州了!”梅远尘双手执礼,正色谢道。
徐簌功、端木玉笑了笑,不约而同地拿起了茶杯。
“哈哈,此去若州尚有八百里。有两位作陪,一路也多出许多趣乐。不如我们以茶代酒,喝一杯罢!”徐簌功站起身道。
他请梅远尘、云晓漾同去若州,自有自己的考量。
他甚至想过,紧要时刻就算让云晓漾去求云晓濛退出武林盟主之争也未为不可。
且,武林会盟这等大事,朝廷怎可能丝毫不顾?梅远尘虽不领朝职、亦无爵位,却是夏承炫的义弟,用的好,未必不能制衡朝廷。
外边的雪虽不甚大,梅远尘、云晓漾却无心出客栈。九殿的人无处不在,虽说此间乃是徐家的地盘,却也大意不得。
回到楼上,梅远尘跟着进了云晓漾的房间。
“云儿,我见你脸有忧色,怎地了?”
适才别了徐簌功、端木玉后,他便瞧见她眼角隐有忧芒,此时独处,不禁问了出来。
“你知道的,我们素心宫是要帮易前辈争夺武林盟主的。然,徐家对于武林盟主之位,似乎志在必得。武校之日,双方必定要竭力争个长短。如此,我们又当如何自处?毕竟,徐家与我们的确有救命之恩。”云晓漾皱眉叹道。
梅远尘听完,有些黯然神伤,轻声回道:“走一步,看一步罢!”
第三二四章 宣州城内遇簌野()
宣州城外,二十余骑冒雪缓行。
落在最末的是一匹白马,骑上乃是一俊丽的少女。虽裹着面罩,犹能看得到她眼角已经结了小冰棱的睫毛。
一匹枣红马,缓缓慢了下来,渐渐于白马并行。
“倾心,你可还经得住?倘使实在受不得冻,我跟爷爷说一说,便在前边找个客栈先歇下罢。”枣红马所负之人,正是易布衣。
今是十二月初二,距着若州会盟之日不过还有十日罢了,御风镖局一行人却还在宣州。依他们现下的脚程,路上还需要四日。
且易麒麟与宣州严家掌门人严沁河乃是多年好友,断没有路经宣州而不进严家大门的道理。只怕,少不得又要在此间逗留一日。
易麒麟、张遂光、徐啸衣、施隐衡等人皆是当今的绝顶高手,而高手对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