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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不受疼之处莫过于腰了,好大一块肉被人狠狠掐着,饶是他武功不弱,也疼得有些经不住了。
易倾心皱了皱眉,啐道:“呸,谁是你妹妹!你这个肥胖子打小就是个恶人,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我哥哥,这会儿讨饶也不顶用了!”
易家上下,她跟这个二哥最亲近了,自见不得他被人欺负。
“咱爷爷甚么交情?咱爹又是甚么交情?咱 哦哟!哦哟!不说了!”严庭逸话说到一半,易倾心突然使力,他疼得急忙打住,转而答道,“我可打不过布衣大哥,怎敢欺负他?”
他撇头朝易布衣看去,正见他露出幸灾乐祸的形容,瞬时甚么也明白了,暗想:“我这个舅哥也不想看起来那么老实嘛。”
“那你跟我哥哥说了甚么?怎他听了之后便闷闷不乐的?”易倾心卸了卸力,再问道。
严庭逸憋住笑声,轻轻答着:“我向你哥哥要了一样他很舍不得的东西。”
“原来如此,难怪哥哥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易倾心轻声说着,声音陡然一升,骂道,“你这人脸皮也真厚,跟你很熟么?见面就讨人家的宝贝东西!”
易麒麟、严沁河两个老友见面,自少不了喝酒,案桌旁一有了一个空坛子。
“严兄,若州会盟,你是怎样看的?”易麒麟把酒碗推到一边,正色问道。
本来行程就不宽裕,他来此间当然不是单纯地见一见老友。
严沁河也将酒碗推开,沉吟了一会儿,乃回道:“易兄,你也知道,严家向无争强好胜之心,在武盟中有个执事的位子,我已知足了。”
他一直秉承着父亲“守成”的遗愿,年轻的时候尚且从不好勇斗狠,何况现在老了。严家也在宣州经营多年,守着这份家业,他觉得已经很不错了,至于扩充势力,那应该是后辈们该做的事。而现在,严氏的后辈们显然还未准备好。
“嗯 ”易麒麟重重呼了一口气,似乎在权衡着甚么。
见他有些犹豫,严沁河笑了笑道:“易兄,我们甚么交情,有事但说。”
“你觉得我是那种沉于权势之人么?”易麒麟沉声问道。
严沁河轻轻摇了摇头,缓缓答道:“我就是知道易兄和素心宫那小妮子都不是这种人,才不明白你们为甚么一定要去跟徐家、盐帮争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呢?”
他们相交多年,可谓相知极深,听说易麒麟和云晓濛将合力角逐武林盟主、副盟主之位,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屏州坪上原,颐王府及苦禅寺六百多人惨死,你可知是谁所为?”易麒麟突然发问。
严沁河脸露不解之色,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听说是赟王府的人所为。”
易麒麟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是赟王府、盐帮和九殿合力所为!”
他这话说得非常笃定,好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不是他以往的作风。
“这 这 张遂光竟如此胆大?他疯了么?”严沁河惊得瞪圆双眼,显然,易麒麟所言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易兄,此事可有证据?”
“呵呵,这等秘要之事,他怎会留下把柄。就算有把柄,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拿到的。”易麒麟苦笑道,但他看向严沁河的眼神又浑不似在开玩笑。
“若真如此,武林盟的确不能落入他的手中,否则,只怕要遗祸无穷。”严沁河抚着山羊胡子,一脸肃穆道,“不如,你到若州后,对徐啸衣说出此事。你们和徐家联手的话,盐帮胜算不大。”
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实力虽皆各有隐藏,但大体是算得出来的。徐家的顶尖高手和一流高手数量远超其他门派,论实力,他们是当仁不让的排第一。
其实,严沁河心里的想法是:若能说服徐家制衡盐帮,此事足矣。
不料易麒麟又说了另外一件事:“徐家?你觉得徐氏三兄弟是安分之人么?徐家势大,若州对他们而言,实在小了一些。”
“易兄,你这话里有话啊,还请详情告知。”严沁河努眉谓他道。
御风镖局消息素来灵通,他也相信,易麒麟绝不会杜撰消息来诓他。
“徐啸钰多少年没在江湖上露面了?”
严沁河掐指算了算,回道:“少说也有十五、六年了罢。”
“你觉得,他这些年在做甚么?”易麒麟又冷声问道,“当真以为他在家里躺着等死么?”
严沁河额眉一抖,低声问道:“易兄究竟知道些甚么事?”
严家虽是江湖门派,却多在宣州及周边州府活动,消息并不算多灵通。
易麒麟低声回道:“这些年,他在暗里筹钱、养兵。”
“徐家已有五千门客,他要这么多人做甚么?”严沁河奇道。
见易麒麟若有所思地看过来,他才恍然大悟,惊道:“易兄的意思是 ”
见易麒麟点了点头,严沁河忍不住斥道:“徐家是疯了么!”
第三二九章 事往矣余悸犹在()
严家的大门上还挂着永华帝的亲笔墨宝公忠体国。
相较于义,严沁河自然更看重忠。,相较于江湖,朝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更重。
两个老头一直聊到了戌时,武林盟的事总算谈完。
“易兄,你家那小妮子可有定下哪家的姻亲?”严沁河笑着问起。
严庭逸已到了婚配的年纪,作为家主,他自该替嫡系晚辈张罗的。
易麒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似乎在揣摩他的心思,再取过他的酒杯,提起酒壶给他斟满,乃道“严兄,我们再喝一杯。”
酒碗落桌,便道“实不相瞒,倾心尚无姻亲在身。”就在严沁河脸露笑脸之际,他又说了,“不过,我与已故梅大人颇有些交情,倾心和梅家公子虽无媒妁之言,却 哈哈,姻亲这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女,实不好违了她的心思。”
严沁河点了点头,低声叹道“原是梅政司家的公子 唉,梅大人一家的遭遇,我也听说了。”
梅思源治盐的事迹虽才两年却已传遍大华境内,于梅府的惨事,他虽不是朝臣,却也义愤填膺。既然易倾心与梅家的公子好事将成,他自不欲再插足其间。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小厮便来喊了晚膳。
筵席之上,众人就喜避悲不免频频祝酒,倒也甚得其乐。
唯徐簌野,于严易两家皆不亲从,和严沁河、易布琛等人坐在席上却只顾吃喝,始终不曾说过一句话。
晚膳之后,他便径直回了客居,倒头便睡。
次日一早,严、易两家便各自收拾妥帖,稍用了早膳便在偏厅院子里聚了起来。
徐簌野睡得早,起得自然也早,乃是第一个去到院子里的。那是昨夜筵席上,易麒麟、严沁河约好的合集之地。
清点过人数,两家定好去若州的全到齐了,便各自上了马,徐徐出了府门,直往城关而去。
一路
上,严、易三代人不免边行边聊,时时欢笑、嬉闹之声时时传来。
才出了城关,徐簌野便驱马赶上了易麒麟、严沁河,在二人身旁勒马站定,执礼报道“两位前辈,簌野来辞行了。”
严沁河脸露不解之色,奇问道“我们此行乃是若州,你竟不回去?”
徐簌野乃是正儿八经的徐家嫡系子弟,甚至是徐家年轻一代在江湖上的招牌,若州会盟这等大事,他自该回去。
“还是,你要独个儿回去?”严沁河顿了顿,又问。
“簌野此行从若州出来,便是想去游历一番山水。这才走了多远,可还未曾尽兴呢。两位前辈往东,晚辈往南,就此别过!”徐簌野笑着对二人执了一礼,两脚轻轻蹬了蹬,雪鸷马便快速向南奔去。
易麒麟看着一路不回头的徐簌野,轻轻叹了叹气“唉,难得是个好儿郎啊!”
盐帮的汉州分堂中,一老一中两名男子正在厅上对饮。
“岳父大人,你这酂白酒实在是越酿越好了,我想向你讨一百坛来喝。”张遂光饮尽碗中美酒,笑谓对座的黄须白发高胖老者道。
高胖老者摆了摆手,咧嘴笑道“别说一百坛,一千坛都有。打完若州那几场,咱爷俩到我丹阳城的酒坊中放肆喝他几天几夜。要多少酂白会没有?”
这老者便是张遂光的岳父,也就是盐帮前任帮主施隐衡了。
近些年,他彻底不管帮里的事,一心钻研酿酒之术,竟颇有成就。其独家秘制的酂白酒不仅清冽醇香,还不辣喉咙,的确是少有的好酒。
他与女婿皆是好饮、善饮之人,世人称其为江湖的“酒中二仙”。
同为酒仙,施隐衡很清楚张遂光的酒瘾,他开口向自己讨酒,自然一口应承了下来。他那酒窖中,这酂白没有一千坛也有五六百坛,且酒缸里也在不停地产酒,他一个人哪里喝得完?
“岳父大人,这大冷天的,还请你跑一趟若州,我心里实在过
意不去。”张遂光说完,抿着嘴轻笑。
施隐衡呼了长长的一口气,皱眉盯着他,正色道“遂光,你究竟想要甚么?盐帮的家业已经够大了,再大,可就是 ”
“我就是要争这片天!”张遂光打断了他的话,“哼,他夏家的江山太大了,我们盐帮为甚么不能要一点过来?”
他说这话时,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施隐衡,毫不似在讲着生死大事。
张遂光是施隐衡从小头目一路提拔起来的,二人不仅是翁婿,亦是师友。他的性子狠绝霸道,却向来尊敬这个黄须老人。
这是施隐衡第一次问张遂光想要甚么。也是张遂光第一次告诉他,自己想要甚么。
“盐帮的实力,要做一方霸主还有些不够。”施隐衡低头想了许久,缓缓说了这句话。
“所以,我要武林盟!”张遂光轻声笑道。
施隐衡点了点头,又自顾自地喝了一碗,过了好一会儿,乃道“无论是徐家还是御风镖局,最后一战都交给我!”
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门派不在少,然,有足够实力的不过徐家、盐帮、御风镖局和素心宫。且三家的实力相去不远,想要在一开始便赢下两场,实是极难之事。如此,第三局便是生死局。
“徐啸钰、易麒麟,老夫也想会会你们呢!”
张遂光笑着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争夺武林盟主的,只怕还有真武观。”
“真武观?”施隐衡脸色大变,“他们是国观,怎会掺和江湖上的事?”
他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来自真武观。若是那个人出手,他自认绝无胜机,不禁皱紧了眉。
“呵呵,小皇帝的心思,就算能瞒过其他人,又怎瞒得过我?”张遂光站起身,在厅上轻踱了几步,“他绝不会坐视我问鼎武林盟的。”
“遂光,若真武观也参与武林盟主之争,那我便不出手了。”施隐衡正色言道,“徐、易还可对付,然,我们却决赢不了真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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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〇章 析武校扑朔迷离()
“我们决赢不了施隐衡。”
施隐衡的话干脆且直接,毫无半点回旋的余地。
他自斟自饮一碗,脸色凝重,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丝余悸。
张遂光从未见他那样,轻声问道:“岳父大人,期间可有甚么隐情?”
相识这么多年来,他印象中的施隐衡还从未怕过甚么人。便是当初的素心宫主妄无月,也绝不至于让他这般。
“你想不想听一段旧事?”施隐衡面色一苦,沉声道。
。。。 。。。
七月初五,若州城外,天阴,无雪。
三十余骑缓缓行着,骑上之人各个身着道袍,手执长剑,领头的乃是湛明、湛为俩师兄弟。
“师兄,你自认对上徐啸衣、张遂光有几成胜算?”湛为侧首来问。
湛明哈哈一笑,轻松回道:“管他几成胜算,力战而已。”
他的话里带着隐约可闻的苦涩。
皇帝都已经把话说到那个份上了,他也只得领命。为观门,为大华江山,为黎民百姓。
道家不争,又岂是真的无欲无求?
“武校场上,我可以以死相博,你们敢么?”
湛为点了点头,又道:“师兄,我自然也明白这个理。只是,你也知道,我素来耽于相学、丹药,这玄策功和真武剑法的进益。。。 。。。也不知盐帮除了张遂光、施隐衡外,还会让谁上武校场。徐家和盐帮,除了徐啸石、徐簌野,我可能只能拼一下盐帮这未定之人了。”
湛明有些苦涩,笑着回道:“师弟也无需多虑,你我尽力则可。”
“皇上虽未下明旨,意思却也很明显了。我们真武观受夏家数百年恩泽,这一次说甚么也要替朝廷截住徐家和盐帮。湛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