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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虽未下明旨,意思却也很明显了。我们真武观受夏家数百年恩泽,这一次说甚么也要替朝廷截住徐家和盐帮。湛乾师兄毕竟上了年纪,只怕。。。 。。。三局两胜,要阻住他们两方,你我必胜方可。师弟我,实在没有这等底气。若是师父他老人家在,那自然万事迎刃而解。便是有小师弟在,且不曾受伤,我们也大可放手一搏。唉,如今只靠你、我和湛乾师兄,就算都拼尽全力,也难以拿下六场中的四场啊。”湛为有些遗憾地说着。
此行,他们是身负皇命去的,若未能阻住盐帮、徐家问鼎武林盟,真武观便是辜负圣命,就算皇帝不惩戒,他们心里也甚不好受。
又想起师父他老人家久无音讯,总是有些担心的。
湛为所言,湛明何尝不知,轻声回道:“以己上驷,对彼中驷;以己中驷,对彼下驷;以己下驷,对彼上驷。你我只能硬拼四场了。”
硬拼四场,且必须全胜方可阻截徐家和盐帮。
田忌赛马之计,也正是湛为所想,又问:“师兄,你以为盐帮、徐家出战的各会是哪三人?”
“这等紧要之战,徐家定会派出最有胜算的三人上场。徐啸衣是必然会打的。徐啸钰这些年鲜有露面,也不知状况如何。倘使他身体无恙,定会出战其中一场。徐簌野和徐啸石据说武功在伯仲之间,谁上谁不上,也不好说。”湛为努着眼思量着。
算来算去,徐家确定会出场的便只有徐啸衣一人,他的田忌赛马之计也就不那么好使了。
“盐帮嘛,张遂光和施隐衡是必然要出战的,另一人,不知会不会是大长老郭怀璧?除了郭怀璧,盐帮也没有另一个顶级高手了。只是武林盟主之争绝非寻常武校,郭怀璧对阵徐啸石、徐簌野二人时,未必会有多大胜算。盐帮会冒这个险么?”湛为摇头道,“张遂光会不会和御风镖局一样,找另一个门派和自己一起争?甚至是九殿?”
“九殿?”
湛明滋了一声,缓缓摇头:“九殿不是名门正派,执事那一关决计过不了。不过,张遂光的确有可能找另一门派结成同盟,合力角逐盟主、副盟主之位。如此,便更难办了。”
“师兄,我们可不可以与御风镖局、素心宫结盟?若以师兄、易麒麟和云晓濛出战六场,胜机甚大!”湛为一脸正色问道。
“呵呵,师弟想多了。”湛明苦笑道,“十二大门派已经议定,合力角逐武林盟主、副盟主的门派最多只能有两派。且真武观地位特殊,绝不能与任何江湖势力结盟。”
“哈哈,既如此,我这匹中驷便拼死两战,看能否拿下他们两家的下驷了!”
“哈哈哈哈,师弟说的是。无论面对他们两家中的哪两人,师兄我也只能全力一搏了!”
云渐散,露出了几缕阳光,竟已是余晖将落。
斜晖照在城墙上,“若州”二字更显苍劲。
湛明、湛为驱骑在前,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相视一笑,缓缓进了城关。
。。。 。。。
听施隐衡说完这段往事,张遂光脸色沉得像要滴出墨来,许久乃叹了一句:“没想到真武观竟还有这等高手!”
他自然知道真武观底蕴非同寻常,实力自不会弱,却也没想过他们会有一个十余招之内便可制住施隐衡的绝顶高手。
那已经不再是绝顶高手了。青玄与江湖上其他所有人都不在一个层次。
“他当真只出了十三招么?”张遂光微微眯着眼,沉声问道。
二十六年前的施隐衡乃是其时排在前三的高手,与妄无月的比试,也不过略输半筹罢了。张遂光虽许久未与他切磋过,却也知道他的武功犹在自己之上。
“那个年轻道士十三招便打败了你?”张遂光又问。
“是。”施隐衡正色答道,“那道士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如今算来,也就五十几岁。他的武功已不知到了甚么境地了,只怕出神入化、臻于化境。。。 。。。”
张遂光低着头,轻声言道:“真武观虚字辈的道士皆五十岁以上,九殿的人传讯说,湛明此行带了二十余名虚字辈的老道士,也也不知那人会不会在其间?”
他不甘心!
他绸缪许久,此次若州会盟势在必得,甚至暗里已与某派达成了同盟,合谋这盟主、副盟主之位。
不想今日才知晓了这么个消息。
便在这时,施隐衡又补了一句:“想来你也知道端木澜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被一个老道士。。。 。。。难道。。。 。。。?”张遂光皱紧了额眉,脸上神情几度变幻,“难怪夏承炫敢拟那么一道诏书,他手里握着这么一张底牌!”
第三三一章 一抹红竟非良宵()
大华二十六郡中,历来便以下河郡为首富之郡,若州乃是此间郡府,自然繁华非常。
虽已小寒,天气倒是比前几日暖和了些,虽已近晚,街道上的贩夫走卒却仍卖力吆喝着。
既抱定了“死战而已”的心思,湛明、湛为也就看开的多了,见了一路新奇的物事,聊得甚是欢畅。
“喂!”突然间,一名蒙面女子驱骑赶了上来,对着一众老少道士唤道。
队末的止濂回过头,朝她执了一礼,问道“姑娘,可是唤我们?”
那女子并不理会,再问道“你们可是真武观的道士?”
止濂朝队首望了一眼,没见掌门给眼色,乃讷讷回了句“正是。”
那女子听了这个回复似乎颇有些喜意,又问“此间可有一人唤作梅远尘?”
“哦,姑娘问的当是我小师叔,不过,此行小师叔并未随我们同往。”止濂笑着答道。
那女子额眉一紧,显是有些失落,思忖了一会儿又问“可知他去了哪儿?”
止濂正要答他,却被行过来的湛明止住了“姑娘找我师弟,可是有甚么事?”
在他看来,梅远尘的行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眼前这女子来路不明自不可甚么都对她说起。
黑衣蒙面女子想了想,还是答他了“你是他师兄,当算至亲了。我还道他会来若州,已在此间候了十几日,就是要告诉他,一定要小心张遂光,小心九殿和盐帮。他既未来,烦请你转告他。”
黑衣女子便是那日从安咸盐政司府抱出梅新月、傅长生二人的恨红尘。想起姐姐临死前的嘱托,这些日她一直想去都城找梅远尘。
只是她叛离九殿的事早已传遍殿里,张遂光已下了必杀令,她也是上月中旬才摆脱了九殿的追缉。想着若州会盟这等事,梅远尘或许会来此借机查杀他父母的凶手,便先一步来了此间。这十几日来,便一直隐在城门附近的街区。
湛明见她竟是来报讯的,神情一松,待她说出要梅远尘
提防张遂光,又不禁皱紧了眉,正色问道“姑娘所指何意?”
恨红尘向来不喜欢别人问她话,只冷冷答道“你别管!我话已带到,烦你转告他。”
说完,就要策马离去。
“姑娘请留步!”湛明急忙开口叫住了她,“还有数日便是会盟之日,不如姑娘再等几日,亲自告诉他?”
恨红尘低头想了想,辞道“我不能在此久留,烦你转告她!”
张遂光近日必到若州,一旦碰上了,只怕她便走不了了。
湛明隐约猜到了大概,又问“既如此,姑娘可否留下姓名?以便转告。”
“我 我没名字。”恨红尘有些哀伤地回答。
她已离开九殿,自不能再用“恨红尘”这个名字,在“恨红尘”前期,她的代号是“戌夬四”,也是不能用的。
见湛明看过来的样子有些怀疑,她又道“我真没名字。若梅远尘问,便是我是海棠的妹妹。”
“甚么?”湛明瞪大眼问道。
端木玉好山水,且梅远尘、云晓漾皆有伤在身,是以徐簌功一行人并不着急赶路,日行不过七八十里,酉时一到便落宿客栈。
“你 你最近是怎啦?怎 我们可还没成亲。”云晓漾轻轻推开梅远尘,娇嗔中倒带了五六分的羞涩。
说完,将身子侧到一边,理好了被他撩开了的衣襟。
梅远尘脸露愧色,冷不防朝脸上扇了一个耳光,自骂道“是我下流无耻!”
近几日,他的长生功越练进益越快,不仅伤近乎痊愈,功力也已恢复到了伤前的成。只是,体内邪欲也是愈来愈盛,几乎已至于无法压制。
他那一巴掌,打得一点也不含糊,脸上已出现了一个红印。
云晓漾忙伸手捂住他脸,埋怨道“谁叫你打自己!我几时是怪你的意思了?”过了一会儿又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倘使你
你若真的经不住了,我 我又能怎的。我 我们早晚是要 ”
言至此处,娇羞难抵,再言不下去。
“云儿,是我不好。”梅远尘搂住她双肩,轻声悔道,“是我举止轻浮,言行不端!明日,我还是向徐大哥讨一匹马罢,往后我便不与你同乘了。”
云晓漾伸手抱住他,把头靠在他肩上,柔声说着“好弟弟,你不要自责了。和你整日作伴,我也 我也每日畅快。你伤还没好全,可不能骑马。”
佳人在怀,梅远尘心旌摇曳,脸色已微露潮红,倒似误食了春药一般。
“云儿,我们 要不,我们今晚便成亲罢?”梅远尘把她楼得紧紧的,梦呓一般说着。
“这怎么好?”云晓漾惊道。突然想起他话里的意思,不禁羞红了脸,再不多言。
梅远尘见她低首不语,任君采拮的模样,一把覆了上去,把她实实压住,伸嘴就往她脖颈间啃咬。
云晓漾回房后便褪了狐裘和雪袄,这会儿身上仅穿着几件薄衿,被梅远尘一番撕扯,便已难再蔽体,露出了凝脂一般的玉…肌。
“云儿,我也不知怎了,好似没有得到你便如要死一般的难受 ”梅远尘把头伸进她的隐秘之地,重重吻着、拱着,嘴里还不清不楚地念着。
云晓漾早已双眼迷离,放弃了抵抗。
“我和尘弟弟经历了几番生死,这一生已注定是要做夫妻了。他怜我、惜我、疼我、爱我,今夜,我便将这身子给了他罢。”
梅远尘的手已经伸到了她的亵裤内,正停在那封闭多年的禁地上,她只觉浑身麻痒、湿润,本能地夹紧了一双。
预感到将要发生之事,她羞得拽来被子,盖住了头。
便在这时,她感觉小腹上有股凉意,还道是滴了水,伸手一抹,竟有些滑腻,顿感不妙。把手伸到脸前,钻出头一看,脸色霎时惨白,急道“好弟弟,你怎流了这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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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二章 圣君至三窟未够()
梅远尘是被饿醒的。
“你醒啦?我给你拿了粥和饼子。”云晓漾听见了床褥上传来的动静,笑着行来扶他,“你肚里定然饿坏了。”
半个多时辰前,她便听他的腹中传来了辘辘作响的声音,忙找掌堂老汉去热了粥。
“云儿,我不碍事,自己行得路。”见云晓漾来架自己,梅远尘笑着辞道,“就是颇有些饿。”
云晓漾不理他,还是伸手来扶,娇嗔道“你这人哪里分得了轻重?也不知昨夜那样子有多吓人!”
听佳人说起自己的丑事,梅远尘识趣地闭上了,讷讷苦笑着。
接连这六七日,他夜里在房内都是彻夜运行长生功行气之法,不仅内伤不治而愈,甚至体内真气也是不寻而有,犹如泉水一般由肌体涌入气径、穴道。
他昨夜神志涣聩、口鼻流血,便是体内真气激荡,气血翻腾所致。若非云晓漾及时在他十几处大穴行针,将余气排出,梅远尘必定走火入魔,非死即残。
“你坐好,我给你舀粥。”云晓漾柔声说道。
梅远尘肚中空空如也,心里却被塞得满满的。愈是拥有的少,便愈能体会甚么叫弥足珍贵。
“便是负尽天下人,我也绝不能负了云姐姐。”
粥煮得并不稠。倒不是掌堂老汉小气,而是云晓漾刻意嘱咐他熬稀一点。梅远尘此时腹内无物打底,最宜进些汤食。
“拿碗来,我再给你盛一碗。”云晓漾笑着伸出了手。
见良人不仅伤势无碍,还食欲旺盛,接连喝了六碗稀饭,她亦是由心而喜。
“饱了!饱了!”梅远尘忙摆手道,“我这肚子再也装不下。”
云晓漾知他所言非虚,笑呵呵地将碗筷装入了食篮中。
梅远尘趁她背对自己,伸手从后抱住了她,柔声道“云儿,你又救了我一次。”
身在其时,他倒知之不深,然事后一想,他却不由地吓出了冷汗。
青玄曾对他说过,练内功最忌的便是气岔失控,乱走体内,一旦冲撞了身体要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