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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承炫登基后年后是瑞临,而夏承漪的封号便是瑞庭长公主。
“紫藤,你有多少私房钱?”才进了闺阁,夏承漪便贼兮兮地问。
梅远尘离开后,夏承炫便绝了夏承漪的银钱,直接由内务府供给一应物需,怕的便是她在府上耐不住,带着银钱逃出去。
作为兄长,他对自己唯一的这个妹妹还是甚为了解的。
江湖何其凶险,就算是他有万千护卫随身,也不敢轻易涉足,何况是无所倚仗的夏承漪。
听完那话,紫藤下意识地攘了攘腰间,轻声回道:“公主,我的月钱不过四两银子,我在府上也不过六七年,能有。。。 。。。能有多少银钱啊!”
夏承漪叉着腰,怒目瞪着她,大声叱骂道:“你个死丫头,竟是这般财迷心窍!我问你有多少私房钱,你跟我打甚么马虎眼?上月初十,哥哥赏了你十两黄金,你以为我不知么?哥哥登基之后,我也送了一箱的财宝给你做封赏。哼,那原是哥哥给我的,以他的脾性,怎可能小气,少说几千两总是有的。我都没开口问你借,便在那里装穷酸,真是恶奴坏胚子!臭扒皮!”
紫藤羞得低下脑袋,不敢接话了。
“你在府上甚么都不缺,要那么多银钱作甚?”夏承漪气不过,又指着他脑门问道。
她向来待紫藤宽厚,哪里想她竟这般抠搜。
其实倒不是紫藤小气,而是夏承炫早把府上佣仆的月钱统一管束了起来,她能用的,也只有账册外的私钱。
“公主,小婢不敢瞒你。我的月钱和赏钱都教内务府收走了,手里的银钱不过两百多两罢,你。。。 。。。这点儿小钱,你哪里瞧得上?”紫藤轻声解释着,“何况,我还要留着做嫁妆呢。”
夏承漪本来已原谅了她大半,探首间却见她抿着嘴在偷笑,怒意顿生,指着她额发骂道:“亏我把你当妹妹,想不到你这般做坏!哼,你想嫁人?想得美,我要把你送进皇宫,去伺候祖奶奶!”
紫藤听了这话可吓得不轻,忙抬起头软语央求道:“公主,我知道你是想去找梅公子。我哪里是疼惜钱,我是担心你路上遇着了凶险!倘使你决意要逃出府去,我。。。 。。。我自然会舍身助你。但你得答应我,东窗事发后,你说甚么也得护住我,保我这条小命啊!”
夏承漪歪眼看了看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昂着头道了句“成交”。
第三三九章 恨无双翅与君飞(三)()
华灯初上,月冷如霜,瑞庭苑被黄白之光照得晶莹剔透,宛若黑暗中的一颗明珠。
挥退了侍婢后,夏承漪坐到了书案前,挑亮了灯,研好了墨,摊开了纸,提起了笔。
梅远尘不在府上的日子,她已经养成了寝前写一封信的习惯。
适才,她已让紫藤左右倒腾出了六百多俩银钱,亦从父王生前的书房中找来了大华的牛皮地图,选定了往蒯州的路线。
诸事备妥,心情自然好甚,匆匆吃了晚膳便回了房,实在是耐不住一腔喜悦——
遠塵哥哥:
你離去已十六日,不知此刻到了蒯州洠в校
身上的傷好些了么?可還疼得緊?
你行事艱難,些須事事聽從雲姐姐安排才好。
臨近年關,風雪更頻了,你出門時帶的易犹珕伪。浀谜覀市集置辦些裝服什物。
倘使你到了蒯州,那便甚麼都好了,兩個小寶寶可還康健?
今日哥哥又來看我了,還放我出去玩了半日。
我去了泥人王,之後又去了對面的常來酒樓。
膳桌上,紫藤給我出了個主意,我覺得挺好的。
那個小妮子對我說,叫我去蒯州找你呢!
呵呵,哥哥把府上的銀錢都收了回去,好在紫藤、百合她們幾個小丫頭還有些私儲的銀錢,我都借了過來做盤纏。
可說好了,我這幾日便設法喬裝出去,僱個馬車,一路去蒯州。
到了蒯州,你可不許生氣,不許對我板著臉!
你不知這些日子,我在府中有多無趣、多煩悶,我不要和你再分開這麼久了。
放心,我道蒯州看過你后便會回來的,絕不會耽擱你辦想辦的事。只是近些日子,我神思不寧,心緒難定,總想見你一面才踏實。
先前你在逯葜畷r,我便數次想去那裡尋你,卻終究下不定決心。這一次,我甚麼也不管了,甚麼也不顧了,只想早些見到你!
遠塵哥哥,若不是中間生出這許多事,我們早已禮成夫妻,形影不離。你傷得那般重,若不能親眼見你,我的心裏總像壓著沉石,既不得暢快,亦難以安寢。
你雖見不到這信,我卻仍忍不住要訴于你聽,望你我心意相通,君知妾意。
漪漪留。
笔迹干了,夏承漪始从书案上取来一个信笺,将信张折好,轻轻装好,再用蜡滴封口。
书案的左侧有一尺余见方的檀奁,向来是她存放珍物的不二之选。
夏承漪又提笔在信封正面写上了“四十九”后,拉开了奁屉,将信封小心翼翼压在了一摞书信上,再缓缓收了起来。
“远尘哥哥,你的伤。。。 。。。我要来蒯州找你了!”
江湖千山隔万里,恨无双翅与君飞。
。。。 。。。
徐簌功与梅远尘说过,到了若州内城后他送端木玉去另一处,而徐九则送梅远尘、云晓漾两人径直进了徐家。
“好姐姐,你。。。 。。。你晚些再去找你师姐她们,好么?”二人刚在徐家东苑的一进小院中落脚,梅远尘便拉住了云晓漾的手,柔声央求道。
云晓漾把脸别到一边,轻轻点了点头。
“小师叔!小师叔!”梅、云二人正在院中搂抱着,止濂便在外大叫了起来。
大户之家有客到了是会有管事造册登记的。止濂是真武观此行的外联之人,打探消息甚么的,自是最在行了,这不,梅远尘前脚刚落定,他便从管事那里问到了住处,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
“是止濂么?”梅远尘苦笑着放开了云晓漾,正声应道。
“师叔,是我呢!”答话间,他已进了小院,“咦,这位是?”
他虽经常下虢山,却并未见过云晓漾吗,是以并不认得。这会儿见她与师叔一起落脚在这进院子里,心里不免胡乱想着。
梅远尘笑着答道:“这位是素心宫济世堂的云堂主,一直替我行针疗伤。”
他身负重伤的消息,真武观中已几乎人人知晓,止濂听了这番说道,也就了然了,忙向云晓漾躬身执礼道:“多谢云宫主替我师叔疗伤,真武观感激不尽!”
不待她回话,忙又对梅远尘说:“呀,我竟忘了,我马上去告诉师父和众位师叔伯!”
言毕,滋溜一声跑没了影。
“你们真武观的道士比我们素心宫的门人可活泛得多呢!”云晓漾看着院门处,笑着叹道。
此时已过午膳之时,云晓濛与易倾心正在御风镖局歇下的院子里散着步。
自前次一起离开都城后,二人还是初次见面。
“云姐姐,听说他受了很重的内伤,你们素心宫的一位堂主正在给他疗伤,是么?”易倾心一边走着,一边侧首来问。
御风镖局的消息可比素心宫要灵通得多,然,此事毕竟有一位事主是素心宫的人,她想,云晓濛或许知道得多些。
自梅家灭门惨案发生,她便一直担心梅远尘受不了,这四个多月来,心里总是怏怏的,做甚么也提不起精神。偏偏镖局里一直没有传来都城的消息,她也只得一直干着急。
上月下旬,听说爷爷要带人来若州,她便死活求着跟了过来。原是想着出来后趁机打探他的消息,却刚好听说梅远尘已离开都城,或许便是奔着若州来了,她便老实跟在了御风镖局一行人中。
没想到,没见着那意中人,却先见了云晓濛。
“给他疗伤的是我师妹。我师妹的金针术天下少有,想来。。。 。。。倾心,你莫要过于担心,他的伤定然可以痊愈。”云晓濛从不诓人,只得侧面安慰她。
易倾心听完一凛,双眼登时湿润了,轻声问道:“他的伤,是不是很重很重?”
云晓濛缓缓点了点头,回道:“听门人来报,梅公子真气逆散致使八条经络损坏,昏迷了两月。不过,最近的一次信报上说了,他已经醒了过来,开始内服汤药了,你还是放宽着些心。晓漾师妹的医术颇得我师父师祖真传,想来能治好他的伤。”
她是一宫之主,言语间的分寸自比常人更拿捏的准一些,是以不敢把话说死。
二人正聊着,易布衣追了上来。
向云晓濛行过礼,问过好后乃谓妹妹道:“倾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甚么好消息?”易倾心歪着头问道,“对你来说或许是好消息,对我却不一定呢!”
易布衣哈哈笑了几声,摇头道:“那算了,我便不说了。”
看到了哥哥脸上露出了戏虐的形容,易倾心若有所想,忙问道:“甚么好消息?哥哥,你倒是快些告诉我啊!”
“他来了。”易布衣匀了匀气息,正色回道,“远尘刚刚也到了徐家。”
第三四〇章 隐在暗处难提防()
距武林会盟之期只剩四日,各大门派都要准备着校场比武,是以皆提前数日赶来了若州,以便就近歇息,养精蓄锐。
几大高手之间先前交手并不多,谁都没有一战而胜的把握,大家皆不愿在临阵状态上吃了亏。
此次武林会盟与以往大有不同,无论是参与的门派势力、高手数量还是在江湖上的影响,均是史无前例的,声势比之往昔不知道要大多少!
甚至朝廷也深入其中,不仅大肆封赏十二位武林盟执事和两位正副盟主,还拿出了不菲的资财用作武林盟的日需,这在往届是绝不敢想的。
且此次参与角逐武林盟主、副盟主的门派中,似乎势均力敌,至少三、四方都自认颇有胜机。
依着这般形势,他们少不得要在武校场上展开一番殊死之战了。
近百年,武林盟主都是几大门派和江湖德高之士共同推举出来的,鲜少会有人站出来争。然这一次,御风镖局、素心宫、若州徐家、盐帮、流浊寺、苦禅寺,甚至很少在江湖上走动的凌烟阁、宣州严家和真武观都明里暗里活动了起来,显然皆已参与了盟主、副盟主之位的角逐。
“呵呵,有两位道兄从旁掠阵,徐家、盐帮要登顶武林盟也绝非易事!”得知真武观的来意后,严沁河忍不住笑了起来。
湛明摇头苦笑道:“严掌门谬赞了,真武观实在受之有愧。”
他看向二人,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顿了一会儿乃道:“倘使家师在此间,那自然甚么事也没有,无论徐家还是盐帮,皆不足为虑,只是他老人家不知云游去了何处,到此时犹未见到人影。而眼下真武观中论武功,以湛为师弟、湛乾师兄及贫道略高。湛乾师兄年届七十,且一直有阴伤,无论对上徐家的徐簌野还是徐啸石,只怕胜机都不大。而我和湛为师弟虽可硬拼一下徐啸钰、徐啸依,却也并无必胜的把握。至于盐帮,除了张遂光和施隐衡,没有其他的顶级高手,我料张遂光肯定会找个帮外之人结盟出战。如此,要在三局中赢下两局,便必须赢下那个帮外之人及张遂光和施隐衡中的一个。张、施的身手,想来两位当清楚,以我师兄弟二人,自问也没有必胜其中一人的把握。”
易麒麟点了点头,沉声叹道:“盐帮已和凌烟阁结盟了,武青松会替盐帮出战其中一场。”
“武青松?竟是他?”湛为轻呼道,“这个武大先生不仅脾气暴躁,武功也厉害的紧,八年前我到磐州才一味少见的药草,未给凌烟阁招呼过便上了磐山,那老儿知道了不由分说便要和我动手,呵呵,他那驱尘掌和拈叶指的确精妙绝伦,我也是险些不敌。”
“湛为道兄竟跟他交过手?”严沁河轻声问道,“不知。。。 。。。”
他自然是想问湛为,若再次对上武青松,胜算几何,却终究不好直问出口。
“哈哈,那老儿武功虽好,我倒也不惧他,必胜自不敢说,六成胜算总是有的。”湛为笑着回道。
湛明点了点头,正色道:“原来是你的老对手,这倒是个先机。若如此,正好由你去对武青松,我便去拼张遂光罢!”
江湖上人只知道张遂光武功极高,却没几个和他交过手,对于这场必争之战,湛明心里也没底。
“徐啸钰、徐啸依、张遂光、施隐衡四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我们也只能一场一场硬拼了。”湛明沉声道,“皇命在身,你我必竭力组织徐家河盐帮,说不得,只能以死相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