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校还得继续,第二场徐啸钰对严沁河,这是一对老对手了。
徐、严两家都是剑派,二人分高低自然要在双方都擅长的剑术之上了。
执剑在手,他们的气势都凛冽了起来,浑不像两个六、七十岁的老者。
徐啸钰手里握着的是四尺青钢薄格剑,严沁河的是一柄四尺七寸的青铜厚格剑,二人碰过剑尖,互执一礼,各退出三步。
正当台上台下一众看客觉得二人执礼过甚,有些暮年气沉沉时,“铿!铿!铿”的几声响过,惊鸿一瞥间,他们已交锋了六次!
“哗~~~哗!”二十几万人的校场顿时炸开了锅!
相比于张遂光和法相的拳脚、内功相较,徐、严二人长剑相激发出的嗡鸣音显然更具震撼力。
出招、接招、避退皆在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任何一个纰漏都可能带来性命之虞。
台下看来,徐、严二人既是在武校,亦是在决生死,这才是高手过招该有的惊险刺激。
谁都不想自己面临惊险,但谁都想看惊险刺激的场面,甚至巴不得台上的人都以死相拼才好,人性之恶本就如此。
严沁河原本并无心卷入此事,但他得知徐家在庐州秘密开采铁矿,又从各州各府秘密召集了千余铁匠后便再不能置身事外了。
铁器,天下至凶者。
无论哪朝哪代,私掘铁矿都是死罪!铁矿可炼铁,铁又可锻器,有军器则可屯兵,养私兵者不为谋反又是为何?
徐家办事不可谓不慎,但动静这么大,严家有心去查自然也能查到一些端倪。
事已至此,严沁河深知徐家谋反的举动绝非心血来潮,言语劝说只怕会适得其反,逼他们兵行险着,“只能在武校场上挫败他,让徐家远离盟主之位,如此,至少可为朝廷赢得一些时间。或许,朝纲整齐、吏治清明了,徐家也就不想造反了。。。 。。”
二人都没有犹疑,错身之后一个回旋翻又折过身,执剑对向冲去,狠决不留余地。
“徐家和严家不是世交么?怎他二人倒像是对仇敌在决生死呢?”徐簌野错愕不已,吞了口唾沫喃喃叹道。
。。。 。。。
八百余人在橘州城郊缓行,隆冬已至,冷冽的风吹得人马困乏。
一马在大辇前驻定,正色朝内报道:“世子,前方二十里外有个驿馆,是否宿在此间?”
“离橘州城关尚有多远?”里面传来了一个清正的声音。
骑上裘衣男子执礼回道:“已问过坦州哨所的韩千夫,约莫还有两百里。”
两百里,那是他们近一日的脚程,这会儿已酉时,眼看天就要黑了,今日是决计赶不到了。
“那便去驿馆宿下罢。”辇内男子正色嘱咐道,“一会儿让韩云逸派人先行,请橘州的将兵去驿馆接应。我们远来是客,提些要求也不算过分。”
骑上汉子听完,应了声“是”便下去安排了。
韩云逸是坦州哨所的千夫长,原本是戍守边关的武将,这会儿硬生生成了冼马特使团的护卫。但楚南将军府的官牒已明文说了,各郡州府的哨所、驻地军营一路务必便宜从事,不得轻慢推诿,特使团有任何伤损,辖区武将以军法(*)论处。
对于特使团的要求,韩云逸敢怒不敢言。
“我坦州哨所六百多人保护你一人还要怎样?抛开城防兵和巡防兵,就算把橘州的衙兵派来也足有五百多人。哼,千人护卫,便是我大华的亲王也不敢如此逾矩。你一个小国世子,好大的气派!”
然,这些话他只敢在心下对自己说。楚南将军府辖制大华南境六郡哨所、驻地将军府,他一个哨所的五品千夫长哪里敢违令而行。
辇内坐的正是此次特使团的领团使官,冼马国平康王府的世子萧璞。
此行受命北上,或将决定冼马国的命运,他肩负萧氏一族的希冀,绝不敢以身犯险。
“我冼马是小国,数百年来一直都是夹缝求生。但近几年厥国与大华之间已成水火之势,两国之间必有一场罕世大战,这于冼马既可能是灭顶之灾亦可以是千载良机。若进退得宜,未必不能渔翁得利,开拓版图渐渐坐大。”萧璞闭目暗忖道。
小国弱邦时有倾覆之险,历来萧氏一族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犯个甚么错,醒来之后大军压境,势不可挽回。
此番萧琮主动求变,就是想结束这种寝食难安的日子,为这一国臣民谋百年太平!
萧璞听了伯父的话,深以为然,请命做了此次出使大华的使臣。
以厥国的立场,是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冼马倒向大华的,一路上,萧璞都在提防厥国人的突袭。提心掉胆过了十一日,他的神经崩得更紧了。
“该发生的事早晚会发生,之前没发生,那就极可能在不久的日子里发生!”
出生在这样的家族,自小养成了他谨小慎微的性子,他不会拿自己的安危、冼马国的安危作赌注。
。。。 。。。
谁也想不到,两个老者会有如此强悍的战力。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二人已交手千余招,长剑相激的声音不绝于耳,令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听得血脉喷张。
每一次碰撞后,都伴随着强有力的剑鸣,回响在校场之上,台下的人或许看不到四方台上二人是如何出手的,但这声响,大家却都听得真切。
“喝,好厉害的剑法!”金参封啧啧叹道。
“谁说不是呢!”何瓒笑着应道,“好在何某有自知之明,否则怕是接不了两位百招。”
南帮凭着私盐和谷物的买卖,近年来声势大增,已是江湖仅次于盐帮的帮派。自从独子何珩玥死后,何瓒便日夜苦练,此时武功已经精进不少,说接不了二人百招显然是自谦之言。但从他的话里也不难看出,他对二人的敬佩倒不似有假意。
“严兄,已经一千三百招了。你当清楚,这一局,你赢不了的。”徐啸钰把剑尖压低了一点,正色谓严沁河道,“不如你认输,我们就此作罢。徐、严两家交好,我不想伤你。”
两人相识于少年,此时已有近五十年的交情,在徐啸钰看来,实在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二人知根知底,交手到现在他更是清楚,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自己要胜他就必须使出看家的本领,如此一来,严沁河必有损伤。严沁河或许看得开,但他的族人势必会因此而与徐家渐行渐远,这并非徐啸钰想要的结果。
严沁河何尝不知,但他没有退路。他的心里放了一个大大的“忠”字,已再放不下个人的生死。
“我赢不了此战,却也要伤他才好。后面还有易兄、素心宫那女娃子和真武观的几个道士,阻住他就不那么难了。”
见他笑而不语,徐啸钰已猜到了他的想法,脸色陡然转冷,旋了旋剑柄,瞬息化作了一道虚影朝他攻去。
“严兄,小心!”易麒麟已看出了这式剑法高深莫测,似乎招里藏招,仍不住从旁提醒。
徐啸衣可不乐了,冷笑道:“易总镖头,观战不语真君子啊,呵呵!”
他和徐啸钰乃是真正的源出同门,对这一招自然再清楚不过了,心下也忍不住暗呼道:“大哥竟已动了杀心!”
果然,一阵剑鸣后,二人蓦然止住了身形。
严沁河的右肩上多了一柄剑,那是徐啸钰的青钢剑,一汩血水顺着剑身流淌着,滴落在地上。
“父亲!”
“爷爷!”
第三八四章 初生牛犊不畏虎(一)()
徐啸钰那一剑原本是要刺严沁河右胸的,临落招突然向外斜移了四寸。
那四寸的距离足够避开他的要害,几乎生与死之别。
虽是武校生死不论,但严家的人看向徐啸钰时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就算没结上梁子,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怕是就此化作乌有了。
云晓漾就在四方台上,这时自不能袖手旁观,急忙行过去,给严沁河按压穴道止住了血,又验了一遍伤口,乃谓严复孺道:“虽伤到胛骨,但避开了大血管,回去用些上等的剑创药包扎好,两月后当无大碍。”
严复孺感激地点了点头,和几个儿孙辈一起搀扶着长兄下了台去。
家主身受重伤,后面的武校严家的人哪里还有心思坐下来看?
走回到座上的途中,云晓漾忍不住朝梅远尘望了望,正见他对自己笑。瞧他的样子,倒一点不像是马上要与一个不定。”
“今次武校可是要决选武林盟主,真武观放心他出战,武功是一说完,他的身形便模糊了。
好在梅远尘长生功境界不低,很容易便找准了他的位置,伸手就是一掌推出,结结实实和施隐衡抵在了一起。
“嘭!”
两对肉掌相交,发出了沉闷而凝重的声音。
第三八五章 初生牛犊不畏虎(二)()
如施隐衡所言,这一次他的确没有留手。
他全力的一击下,梅远尘急退了六步才稳住了身形。对这一掌,他虽未受伤却已落入了肉眼可见的下风。
“好强的内力!”
四掌相抵那一瞬间,一股强悍而浑厚的劲力汹涌袭来,让梅远尘对施隐衡的武功有了更具体的感受:“不愧是成名几十年的老前辈,掌力之强,除了师父之外,怕还真是无人能匹敌。”
他认识的高手不少,其中以云晓濛最善拳掌,一套“碎玉掌”刚猛无比,但与施隐衡一较,似乎也占不到半点上风。
“师父的这套‘如是掌’我学得时日也不久,蓄力、使力的诸多窍门还不曾悟透,今日只怕要吃亏了。就适才这招‘迎门请盗’来说,倘使我事先蓄力在两臂的清冷渊、消泺、臑会六穴,而非肩胛部的肩髎、天髎、天牖六穴,如此后劲虽弱了一点点,发力却能快上一点点。出掌和对方相抵时,大概就不至于被他的二重劲力逼退。”
刚刚对那一掌,梅远尘退了六步而施隐衡仅退了两步,在外人看来,这四步可是一个很大的差距。
“真见了鬼!那小子毛还没长齐了,内力怎能练到如此浑重的地步?”
二人都直直盯着对方,突然间,几乎同时出手,疯狂地对起了掌来。厚重的“嘭!嘭!”音震得台上的人耳膜轻颤,心跳加快。
适才的两掌,两人都不过在试探对方的底细,这会儿才开始了真正的对决。
在旁人看来,梅远尘武功不占优,硬拼实在殊为不智,使些讨巧的打法或许还有一丝胜机,谁会想到他竟以最硬派的方式和施隐衡对掌?
“今日这场武校,师兄和云宫主他们都已经认定我必败,既如此,胜败于我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倘使能伤了这位施前辈,对真武观、御风镖局和素心宫后续的对决自然是有好处的。”
明白了自己此战的目的,梅远尘出手也就半点也不犹豫了,几乎是掌掌用尽全力,颇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圈外坐着的云晓濛和易麒麟对视一眼,见他与自己一般,一脸的讶异、茫然。显然,梅远尘的武功和打法,都是他们不曾也不敢想的。
“瞧他长得斯斯文文,武功路数倒刚猛的很,与我素心宫的碎玉掌有几分相似。唉,这浑小子若能用心专一,和师妹确算一对红尘良伴。”
她一边想着,一边分向云晓漾、易倾心瞧去,见二人皆罗裙紧攥,琼鼻微蹙,探着头盯着武校圈,全然没发现自己就在旁边看。
“唉,就只一个梅远尘,教她二人如何分啊?”云晓濛心中暗叹,“忘了,都城可还有个长公主!”
。。。 。。。
长公主府昼静如夜。因为无言,更衬这个冬天的清寒。
夏承漪的毒仍是无药可解,对这一府的仆从而言,天已塌陷了一半。
自从搬进了长公主府后,夏承炫就没有再回过皇宫。这是妹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必须陪在她身边。
其实,更多的是,他担心妹妹甚么时候就去了,他却来不及见她最后一面。
虽然不愿相信,但夏承炫知道,自己这唯一的妹妹,或许活不了多久了。所有的太医、民间名医看过后都说,此毒无解。
既然这么多医者都解不了她的毒,说明那毒的确很难、很难解。
“承焕,你一定要活捉端木玉,问他拿到漪漪的解药!”他不知多少次在心中祈祷。
如果可以,他希望出现在汉州城的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夏承焕。
“雪国的人走了么?”
“回皇上,雪国的特使团一早就出城了。给沿途郡州的官牒已提前下达,各州府的驻地军营会一路护送他们到植林郡的。布老将军那边已传来信报,诸事已安排妥当,拿到了雪国的和书,植林将军府的那两万人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