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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风云录-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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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板平平飞过去,稳稳地落在了水缸上,正好盖住了它。同时,他飞身过去,用脚踢开了窗户。

    从杜力发现那只水缸到把门板踢向水缸盖住它,其实只是一瞬间的时间。

    这个时候,另外两人也已步入屋内。

    云重天问力:“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杜力点头道:“有!”

    云重天兴奋地问道:“在哪里?”

    杜力指了指地面上的血迹道:“地上!”

    “人呢?”

    “搜过了,没发现!”杜力平静地道。

    云重天也环顾了一下屋子,突然看到了墙角的那只水缸。

    “那里有没有去看过?”云重天一边问,一边走了过去。

    “看过了!”杜力答道,同时也紧跟着他走了过去。

    “里面装的是什么?”云重天问道。

    “满满一缸水!”杜力的回答很快。

    云重天突然停住了脚步,道:“水是满的?”

    “是的,是满的!”杜力肯定地答复。

    “要是满的,那人就不可能潜在里面。”云重天转过了身子。

    他抬眼望见了打开的窗户。

    “你进来的时候,窗户是开着的?”云重天问道。

    “是的,一直开着!”杜力答道。

    “娘的!”云重天突然暴了一句粗口。

    他快步走到窗边,向外面望了望。

    外面是一片水田,插满了绿油油的秧苗,但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至始至终,那个被称为“姓林的师兄”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三个人从店铺内走了出来。

    云重天一脸怒意,正愁没地方发泄,突然看到了还倒在地上的沈打铁,突然怒喝道:“打铁的,你给老子起来!”

    沈打铁闻言,挣扎着想起身。但或是因为疼痛,竟然还是起不了身。

    云重天一见,以为沈打铁是故意装的,冷眼一扫,发现屋边种着几枝竹子,他身子腾空而起,一脚扫过去,一根竹子从中断裂。

    断裂的竹竿被踢向半空,云重天一个鹞子翻身,伸手接过,不等落地,竹竿呼啸着飞出。

    但听沈打铁一声惨叫,那竹竿竟然穿胸而过。

    这个变故来得太快,众人竟然都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铁哥!”一个村妇模样的女人从远端冲了过来,跌跌撞撞地跑向沈打铁。她原本手中提着的篮子掉于地上,篮中盛着的荤素菜肴倒了出来。

    看来她是上坟归来,正好看到了沈打铁被云重天刺杀的一幕。

    沈寒竹见状也想冲上去,这一次,缪百墨没能阻止,他的心里也很矛盾,他确实也不知道应该拦好还是不拦好。

    “爹!爹!“沈寒竹使劲地摇着沈打铁的身子,号陶大哭起来。

    沈寒竹的娘悲痛欲绝,突然她直起身来,步履蹒跚地朝云重天冲去。

    但听她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说完一头撞向云重天。

    云重天见她欺近,斜过身子,轻轻一让。

    沈寒竹的娘收脚不住,一头撞在了云重天身后的墙上,也是一命呜呼!

    杜力不禁眼睛一闭,实在不忍再看。

    沈寒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嘴角不停地抽动着。

    云重天冷血地笑了一声,竟然杀性又起。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

    雨下得更密更急了。

    雨水击打在每个人的身上,衣服都已经湿透。

    地上的血已经随着雨水流动开来。

第七十四章 追杀 三() 
云重天的手再度扬起。

    杜力突然开口了:“你是不是还想杀那个小孩?”

    云重天回答得很干脆:“是的!”

    “为什么?”

    云重天道:“看到那小孩子的眼睛了么?”

    “看到了。”杜力道。

    “他的眼睛是不是很红,血一样的红?”云重天道。

    “没错,像烈火在烧。”杜力道。

    “这样的孩子,留着必定是后患。你说我应不应该斩草除根?”云重天道。

    “好像很应该。”杜力道。

    “所以我现在就要求杀了他!”云重天冷冷地道。

    “我想还是不杀好。”杜力道。

    “你这是替孩子在求情?”云重天反问。

    “没有,我只觉得像这样的一个土生土长的小孩子,根本不会一丁点武功,即便不杀,将来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杜力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

    这时,姓林的师兄突然开口道:“云师弟,算了吧,不可再造杀孳,如果我们杀手无寸铁之人,师父在天之灵也会怪罪的。”

    云重天这才收手作罢。

    三骑快马掉头而去,很快消失在视线之中。

    匆匆而来,急急而去,来去之间,却已有两条人命惨遭杀害。

    ————————————————————————————————————

    缪百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眶似有老泪溢出。

    杜小七突然问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当年那个骑白马的人,你信不信?”

    缪百墨心头一紧,怯怯地抬眼打量了一下沈寒竹,发现果然有几分相似,心中害怕,口中一个劲地道:“我不信,我不信。”

    杜小七问道:“你为什么不信?”

    缪百墨道:“如果你就是当年的当事人之一,那你知道的自然比我多,你亲身经历过的事又何必再来问我?”

    杜小七道:“这是我听过的关于那次事件最详细的一个,我至少明白了沈寒竹就是沈寒竹。”

    其实他是想表达他已经证实现在这个沈寒竹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孩沈寒竹。但像他这种没头没脑的话缪百墨自然听不懂,也许只有他自己听得懂。

    缪百墨却已吓得腿发软,差点跌倒。

    他哀声道:“大爷你就放过我吧,当我什么也不知道。”

    杜小七道:“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要来杀你。我不仅不杀你,我还要奖励你。”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一只银元宝,递给缪百墨。缪百墨心中害怕,他不明白杜小七这是什么意思,不敢伸手来接。

    杜小七道:“这是十两银子,给你你就拿着,天气冷,明天好好买块门板叫人把这门给修补好了。”

    缪百墨这才接过,道:“多谢大爷,多谢大爷!不过。。。。。。”

    杜小七见他欲言又止,问道:“不过什么?”

    缪百墨道:“这区区一块木门,用不了这么多银两。”

    杜小七心中好笑,真是一个迂腐的老人。于是故意逗他道:“一两银子给你修门,还有九两让你去翠香楼找个姑娘,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没见过女人,多罪过。”

    缪百墨一听这话,竟然把银元宝往地上一丢,道:“我读圣贤书,只做圣贤人,此银元宝已被你羞辱,不要也罢。”

    杜小七笑着道:“要不要随你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人已在门外。

    缪百墨呆立半晌,自言自语地道:“书中自有黄金屋,我读了一辈子的书,也没找到一两黄金,看来,这书要会读,人也要会做啊。”

    说完,弯腰把那只银元宝给捡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把银元宝放在掌心,拿到灯光下端详起来。脸上竟然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看到后来,竟然发出“嘿嘿嘿嘿”的笑声。

    —————————————————————————————————————

    阎无私静静地听沈寒竹讲完了这个悲痛的往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此时的沈寒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

    阎无私一直没有开口,安静地坐着,等沈寒竹发泄自己的情感。这样的宣泄过后,人一定会减少痛楚。

    沈寒竹终于从悲愤中回过神来,他看着阎无私问道:“听完这些,你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

    “是的!”阎无私当然不否认。

    “比如说?”沈寒竹问道。

    “比如说那个被追杀人的是谁?”阎无私问道。

    “华山派古松柏的大弟子陈志清!”沈寒竹道。

    “陈志清为人为事极其正派,他们为什么要追杀自己同门的大师兄?”

    沈寒竹道:“他们说陈志清杀了自己的师父古松柏。”

    “陈志清杀自己师父古松柏的动机是什么?”阎无私不可思议地问道。

    “说是为了抢夺‘万年青神功秘笈’和可以号令天下的‘武林盟主令’!”沈寒竹道。

    “这两样东西无论哪一样都弥足珍贵,这倒也是一个很好的理由。”阎无私道。

    沈寒竹看着阎无私问道:“你为什么说这是一个理由而不是一个动机?”

    阎无私道:“陈志清是古松柏的女婿,这两样东西迟早会传给他,他何必要提前抢夺?所以,这只能算是一种假设,也许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么简单。”

    沈寒竹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就是陈志清的徒弟。”

    阎无私笑着道:“你不说,我也早已猜到。”

    沈寒竹对阎无私的反应倒也没有一点意外:“我也知道一定瞒不过你。”

    阎无私道;“当时陈志清身负重伤,全身流血进了你爹的打铁店铺内,应该是藏身于那只水缸之中。”

    沈寒竹道:“没错!师父就是这样说的。”

    阎无私道:“这样说来,杜小七其实是看到你师父在那里的。”

    沈寒竹道:“他一定知道。”

    阎无私深深吸了口气道:“他明明在追杀你的师父,为什么突然之间变卦反而救了你师父一命,着实让人费解。”

    沈寒竹道:“是啊,师父到现在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

    “还有一点。”阎无私道。

    “哪一点?”

    “他们口中的那个姓林的师兄是谁?”

    ;

第七十五章 夜探() 
沈寒竹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他在想,像阎无私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连当年华山派掌门古松柏收过几个徒弟都会不知道?

    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古松柏一生只收过四个徒弟,大徒弟陈志清,二徒弟林福生,三徒弟云重天,关门徒弟杜力。

    这个姓林的,就一定是林福生无疑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真想不出来阎无私这样的老江湖居然还会问出口。所以沈寒竹感到非常奇怪。

    其实他也不用太奇怪,世事无常,人追着狗跑和狗追着人跑其实都是正常的。

    阎无私像是看透了沈寒竹的心思,道:“你一定在奇怪我为什么会这样问?”

    沈寒竹点了点头,他从来都是一个承认得很快的人。

    阎无私道:“我问他是谁,并不是问这个人名字叫什么?而是在问他现在是谁?”

    沈寒竹道:“你这样说,想必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阎无私笑了,道:“要是我现在都猜不到他是谁的话,那我的脑袋岂非比猪还笨?”

    沈寒竹道:“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世上还有没有一种动物比猪更笨?”

    “我想不出。”阎无私道。

    “等你想出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沈寒竹居然装得很正经。

    “我想我一定会告诉你!”阎无私居然也回答得很正经。

    “十天内你能不能想出来?”沈寒竹问道。

    “十天内你未必真会死!”阎无私这句话居然说得很自然。

    “你不信傲雪的话?”沈寒竹一愣,问道。

    “我非常相信她的话。”阎无私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沈寒竹的脸上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因为我突然又想起了傲雪的一句话。”

    “哪句话?”

    “她在临走前,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是否还记得?”

    “我当然记得!”

    “她怎么说的?”

    “她说‘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后会有期!’”

    “我怎么现在才突然想起这句话。”阎无私似乎自责地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有问题?”沈寒竹不解地问道。

    “这句话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你还提它?”沈寒竹一脸疑惑。

    “是的,我必须提。这句话有意思。”阎无私道。

    “有意思?什么意思?”沈寒竹追问。

    “我觉得她如果要离开,直接说后会有期就好了,为什么偏偏要加上‘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阎无私道。

    沈寒竹哑然失笑:“这是一句诗词,挂在瑶池宫她们的房间里。”

    阎无私道:“难道她是在提醒你,叫你去那个房间找她们?”

    沈寒竹摇了摇头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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