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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陌琛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是,她就是卿娘,而画中的另外两人……”
他顿了顿,看着映在镜子里的那双满是复杂的眼眸,轻轻叹了一声。
“大抵是你的父亲与母亲。”
是,他猜对了,这画中人竟是都与她有关了!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边子期甚是无力的扶了扶额头,而后有些颓然的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是陷入这一迷雾重重的困境中。”
“你上辈子唯一造得孽就是杀人。”他是这么回答她的,这答案……似乎还蛮准确的。
她偏过头回以无奈的一笑:“那你呢,算是现世报?战场上杀人太多,所以过得也这么苦逼?”
“这叫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燕陌琛云淡风轻的回道,但眼眸深处蕴含着的神色始终分外的凝重,“天注定的。”
天注定,她或许也只能认为是天注定的,不然也太巧合了,巧合到让她觉得这人生就是在玩她,将她玩得团团转。
罢了罢了,她不多想了,眼下就算是想破脑袋她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由着去了,而她还是继续追寻七心草,她就不信自己找不到,就不信自己会摘不下来,要是摘不下来……狠狠心便是连心一起挖了,反正是她的尸体,她完全没必要觉得愧疚。
“您老人家若是欣赏好画,就替小的好好收藏着,到底都算是父亲母亲,难得会出现在同一画面上,弄丢了多可惜。”她缓缓地站起身子朝床铺而去,“再者你可别打扰我,除却用晚膳的时候唤我,别的时候不许吵我,我现在需要养精蓄锐,等着晚上去捉鬼!”
燕陌琛淡淡的应了声,目光又落回到画上,那幽邃似潭水的眼眸里泛着丝丝缕缕纷杂的光芒,隐隐间还夹杂着一丝痛楚……
第197章 夜半捉鬼()
夜幕四垂,雪花依旧纷飞。
院子里灯火璀璨,人影绰绰。
边子期收拾了下东西后,就神采奕奕的疾奔纳府。
纳府,府门已被封了。
她看着那白纸黑字的条儿,轻轻叹了一声,这一家的死算是因她而起,真不知……这世间有没有鬼魂,若是有的话,大抵是要滚出来吓死她吧?
不过就算没有鬼魂,若是都知晓是因她而死,大概也会从黄土堆里蹦达出来来找她好好聊上一聊
呵……
脑海中划过纳加老夫子训她的画面,她就没来由的轻笑出声,这笑声在这寂静无人的府门前响起,乍一听,颇是令人心惊,大抵若是有人从附近经过,会吓得赶紧拔腿就跑。
不过她也没打算在府门口逗留太久,万一让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她轻身一跃,便是轻而易举的翻墙而入,落在还尚未积雪的屋檐下,而后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庭院中,尽量用夜色掩盖住她的身子,以防为人发现。
她发现越朝着后院去,血腥味越浓,明明都已是第七天,明明都下雪了那么多天,怎还会有如此重的味道,实在是太令人作呕了,好在她在临行前聪明的嚼了橘子皮,这才将欲排山倒海滚来的恶心之感压下去。
不过,她发现这府中血腥味虽然浓,但已看不到一丁点的血迹,确切的说血迹好似被什么人清理干净了。
但她知晓绝对不可能是官府中的人,那些个好吃懒做的侍卫才懒得做这些事儿,所以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藏匿在纳府的“鬼”所为,当然也不排除是拓拔清渊让人所为。
然而到底是谁,她可没有兴趣去探究,她要的是抓一个“鬼”,顺便找找她要的东西。
她随意地逛了下偌大的纳府,算是摸清楚各个院落后,就朝着房附近还算是干净,没有丁点的血腥味,就连里边也只是缠绕着不曾散去檀香味,这……让她莫名的心安。
到底她还是惶恐的,毕竟今儿个算是人家头七的日子,说不准还会来个诈尸呢……
想着,她就轻轻的颤抖了下,她这算是自己吓唬自己了。
她蹑手蹑脚的走在书房里,借着从布里边透出的夜明珠光辉她快速地打量了下屋子,见并无什么人躲藏着,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而后就小心翼翼的翻阅起书本,一本接着一本,她将柜子上摆放着的书籍都飞快的翻阅了一遍,可惜都不过是枯燥乏味的内容,并无她想要的东西。
这……
难道真如她最初猜想那样,纳加老头子当真没有留下一丁点的东西?
她拧了拧眉头,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着一丝浓浓的狐疑之色,她不相信,绝对不相信,他一定是会留下什么痕迹,除非拓拔清渊已前来搜寻,将相关的东西都摧毁了,当然也有可能那狡猾的老头子并未将与她相关的事儿记载在书房中搁放着的书籍里,说不准是在……
她转身准备离开书房,不想双眸无意间瞥见窗外飘过一抹白色的影子。
什么?
她眼没有花吧?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而后目不转睛的盯着窗口,但并没有再看到,仿佛刚才不过是她的错觉。
这……
有点诡异啊!
边子期暗暗吞咽了下口水,紧捏着手中的夜明珠,一步一步地朝着窗口贴近,小心翼翼地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幽幽地眺望着外头的情况
府中,寂静无声,就连虫鸣声都已没有,唯有的便是寒风过时,吹得四周窗和门发出着吱吱呀呀的声响,可这声音在这静静的夜里反而越发的诡谲。
忽而,书房门发出了剧烈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是有好些个人在拍着门,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在牵扯着她的神经,让她毛骨悚然,冷汗如雨。
她……
不应该一个人来的,应该把燕陌琛拖上的。
不对,她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在满是尸体的战场上都躺过,睡过,难道还会怕一个“鬼”的虚张声势?
她暗哼了声,抬眸朝着门口看去,只见外头竟是有好些个人影,一个个都伸着手在拍着房门,这……
不是一个“鬼”吗?
这人也太多了点吧?
还是说当真是这留在府中的怨魂?
边子期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甚至……一滴滴的冷汗在额头冒出,顺着面颊滑落,她……双眼如同黏在上头一样,无法挪开。
可也正因为如此,她渐渐看出点问题来了,与其说这些是人影,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出皮影戏,这装神弄鬼的人简直弄得一把好手,险些将她吓破胆。
她愤愤地瞪了眼还在继续敲门的人影,而后悄无声息的挪到书桌后头,整个人蜷缩在里边,敛息屏气,无声的关注着外头的一举一动,当然空余时,她也会伸手从桌上扯下一本书,拿出夜明珠慢悠悠的翻阅一下……
忽然,她的视线无意间瞥见刻画在桌脚上的一长串符号,这符号与上回所见类似,难道这又是那个鬼面留下的?抑或说这纳府中的“鬼”是他?
一连串疑问蹦入她的脑海,宛若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分不出哪一端才是头。
不过,不懂也无妨,反正燕陌琛懂,她就将这一长串符号抄回去就是,于是,她便是暗溜溜的研墨写字……
许是觉得这书房里边太安静,那剧烈的敲门声终是渐渐地平息下来。
夜,又归于平静。
而她也在没多久之后就将这些符号抄写好,她仔细地对照了下,见并无错误,这才将它和夜明珠收好。
这时,书房门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吱呀——”,随即就让人轻而易举的推了开来。
只见一抹身影落入她的眼帘里,单薄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可是因着所处方向不对,她无法看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跨过门槛,不急不慢的朝着桌子这边走来,脚步很轻,却并非是刻意,似乎是个高手。
这……
边子期见状,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她……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若是如此,要不她索性就站起来吓唬他一下?
第198章 纳府中的“小鬼”()
人,在书桌前停了下来。
一双熟悉的鞋子落入边子期的目光中,这……
澄清似水的眼眸里顿时掠起惊愕的神色,但还不等她出声,便闻得玉笑书平静似水的声音响起:“是我。”
音落,边子期轻轻抽搐了下嘴角,他倒是清楚她会呆在这儿,她不紧不慢的从桌底下钻了出来,一边拍着身上沾染着的尘埃,一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吓着我了,你要不要这么悄无声息的,进来时好歹给个提醒。”
“嗯。”玉笑书淡淡地应了声,“我以为我推开门,你就该认出来的
。”
“没。”她摇摇头,不急不慢的解释道,“这下头恰好是死角,只能见到身子,不能见到脑袋,除非是个不足四尺的人儿,不然谁的头都看不清。”
玉笑书闻言,对着她歉然的笑了笑:“抱歉,惊着你了。”
“还好,算不着惊着,就是你要是不发声的话,我就要吓唬你了。”她轻挑了下眉头,不以为意的回道,目光却是朝着门外张望了眼,眸间深处似带着一丝期盼。
他见状,平波无澜的眼眸里掠起一丝涟漪,但一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燕,有事,不能来陪你。”
“哦。”她似平静的应了声,但隐隐之中还是夹杂着一丝浅浅的失望。
“丑时,大抵便是会有人出来了。”玉笑书似不曾听见她音下那一丝失望,淡淡而语,“你打算如何为之?”
边子期抿了抿唇,睨了眼外头的夜色,幽幽道:“还未想好,或许只是想要见一见那个藏在纳府中的人又是谁。'千千小说'”
“又?”他疑惑的反问道。
她轻颔首:“因为别的府邸里也藏匿着类似的一个人。”
她顿了顿,随即是想起了什么事儿,又补充道:“难道陌琛没有与你说起他先前和我在将军府里碰到了一个容貌尽毁的男子?”
他摇摇头,眸色平静如水:“不曾。”
“那或许是他还没来得及与你说。”
说话间,边子期一直暗暗注意着他的神色,却发现原来他的眸色才是最难令人琢磨透的,永远都是平波无澜,没有涟漪,没有起伏,好似没什么事儿能够引得他情绪波动。
“嗯。”他还是那么淡然的回应了她一声。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能与他面对面的站着,静默的耗着时光。
半晌,外头传来一道低呜的声音,那哭泣的声音甚是压抑,在这充满死寂的府中显得分外的诡异,一声又一声,每一声都异常的哀切……
“出现了?”边子期压着声音低低的询问了声。
玉笑书微颔首,但并不言语,只不急不慢的转过身子朝着门外而去,她,紧跟其后。
走出书房,那哭泣声就越发的清晰,甚是刺激神经,若不是眼下她身前还有一个熟人,她觉得她会被这哭声给吓着,实在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
沿着长长廊庑走着,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近,血腥味也越来越浓,不消片刻钟,她就望见前头一处墙角边上蹲着一个少年。
他侧对着他们,手中拿着冥纸,一张又一张的烧着,那明亮的火光将这暗沉的夜照得很亮,也照得他的侧脸异常的清晰。
当边子期认出那张容颜时,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她怎么都没有想到那烧冥纸的少年会是阿七!
回想起那天他红着一双眼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心下顿时明了了些许事情,或许……或许他就是……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清泠泠的声音里满是愧疚之意:“阿七……”
阿七闻声,整个背脊僵了僵,随后他便缓缓地转过头,怔怔的看着她们,那一双清澈到毫无杂质的眼眸里除却浅浅的惊讶,再无其他
直到……
火焰窜上他捏着的冥纸,他的手指被火灼到时,他的神色方才发生了些许变化,但不过瞬间,又恢复成往日的清明,比她来得还要干净透彻。
他放下手中的冥纸,对她比划了几下,他的动作很慢很慢,努力的表达着他要说的话。
这一回,她看懂了。
他说,她不该回来的。
她不该回来云荒国,也不该呆在燕雀国,那她该是去什么地方,扶桑吗?她厌恶那地方!
“因为我回来害死了你的亲人,所以是不该回来?”她嚅动着嘴唇平静似水的反问道,可那轻轻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此刻压制着的情绪。
阿七摇摇头,无言的比划着:你不该这么急着回来,一切都还没有好。
边子期怔了怔,满是不明白,什么叫一切都没有好?是不是等到所谓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