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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在这样的地方或许也不错。”他扫视了眼昏暗的密牢,“倒是令草民没想到的是,殿下如今手软了。”
拓拔清渊暗怔了下,目光不着痕迹的从月色身上划过,又复杂的睨了眼边子期,最后落回到玉笑书身上,迎着他的眸色,不急不慢道:“或许。”
玉笑书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这或许也会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
两人悠悠而语,每一句话就仿佛是一个哑谜,边子期听得只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但是——
他们说话的时候,不正是她溜过去看月色的好时机吗?
一丝狡黠的光芒极快的在眸间划过,且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时,她已掠到了月色的面前。
此时,她才看清楚月色身上冷汗如雨,湿透衣裳,嘴唇还咬出了刺目的血丝。
“月色,你……”
她才张口,便是让月色打断了:“我没事,不过是旧疾犯了,过些天就会好,眼下此处恰好是养身体的好地方,所以不必为我担心。”
声音还是平静似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样。
旧疾吗?
她怎从来不曾听人说过月色有旧疾。
柳眉再一次蹙起,一丝狐疑在眸间徜徉着,不退不散,幽幽的凝视着月色。
月色见她这样盯着自己,怕被看出点什么来,暗暗思量了下,便压低声音道:“子期,王爷有危险,你且拿着我的令牌带一队月骑追上他,阻止他与莱辛郡主的送亲队伍碰面。”
第201章 太子殿下,别手抖()
边子期眸色一紧,整颗心都悬了起来,下意识的握住月色塞入她手中的令牌。
但只一瞬间,她便嗅出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月色,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她疑惑的反问道,双眸直勾勾的盯着月色,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幽幽溢出
月色轻摇首,清冷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焦急之色。
边子期见状,柳眉轻蹙起,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总觉得月色像是在支开她,或者说是不想让她更多的注意她的身体。
她暗暗思量了下,低低道:“既如此,那你便是照顾好自己,小心着点他。”
“嗯。”月色平静的应了声,但溢出的嗓音里有带着一丝闷哼声,似乎是身体的不适引得她快压制不住,“一定要快,绝不能让他们碰面。”
边子期轻颔首,将月色给的令牌悄然的塞入袖笼里,而后疾步离开。
在经过拓拔清渊的身边时,她脚步骤然一顿,清泠泠的声音里泛起一丝寒意:“别动月色,不然新仇旧恨,我们好好算!”
“煞王的人,眼下本殿至少是不会动的。”拓拔清渊闻得身侧传来的阴寒声色,眸色微微一暗,声色却一如既往如流水般悠悠。
“如此最好。”她沉沉的回了声,而后便迈步离去。
但才踏上阶梯,她就停下了脚步,她……隐约听到上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多,很沉,很整齐!
这……怎么回事?
边子期倏然皱起眉头,眸色冷凝的睨了眼阶梯的尽头,沉默小许后,偏头朝身侧的玉笑书看去,恰见他也侧过头来,四目相撞,彼此的眼眸间都缭绕起凝重的色彩。
“不能上去。”她返身而回,疾步奔回关押着月色的地方。
当他们瞧见她和玉笑书又出现时,各自神色都是闪烁不定。
但,此刻她已无心思去探究他们眸间到底是蕴藏着什么秘密,她快速的扫视了一圈暗沉沉的密牢,冷凝的出声道:“太子殿下,除却这条光明正大离开的路,密牢里可还有别的出路?”
她隐隐记得他曾说过这密牢里其实有好些条别的逃生路,但那时以为这跟她没多大关系,便也不曾细问,没想到……
今日怕是需要用上了。
拓拔清渊见她神色凝重,眉头轻轻一蹙,声色却依旧缓如溪水,慢悠悠的从苍白的嘴唇间溢出:“有。”
“在什么地方?”她立马接口问道,“别磨蹭,你不想要命,我可还想活着从你的和鸣宫离去。”
说话间,她还不忘倾听下周遭的动静,唯恐外头的人已进入密牢。
拓拔清渊睨了眼靠坐在不远处的月色,朝洛奇使了个眼色,示意其将她背上:“跟我来。”
密牢里,看似一间间囚房组成,却不想处处透着绝妙的机关,她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打开一处又一处的机关,眸色不由得复杂起来,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田里又泛起丝丝怪异的情愫,是过往的,是曾不曾彻底斩断的,也是……
“太子殿下,你倒是大方
。”
拓拔清渊浅浅一笑,即便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也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似什么事儿都不在乎,但又好似什么都在乎:“与性命相关,我又怎敢怠慢,至少我还想要多活上些许时间。”
他需要一些时间,一些将她画好的时间,还差一点点,就画好了,待画完……
他便是……大抵真的可以真的不在乎这条已是苟延残喘的命了。
不过,不过说不准才画好,他就……一道低闷的咳嗽声从他苍白的唇间溢出,几声压抑的咳嗽了下,那苍白的脸色反而多了一丝血色。
边子期闻声,脚步下意识的顿住,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紧锁在他单薄瘦弱的身影上,他如若一风烛残年的老人……
眸色微微闪烁了下,在他侧身朝她看来时,她飞快的敛去眸间溢出的神色,冷声道:“看来太子殿下是已知晓外边发生了何事,竟都明白会与性命相关。”
拓拔清渊轻颔首,说话依然还是轻描淡写:“自然,只没想到清炎是如此按耐不住,再熬上些许日子,说不准那位置就是唾手可得了……”
何必还如此大费周章,落得一世臭名,还得不到想要的……忽而,他觉得他自己何尝不是,唯一的区别那便是他还能忍住,能看着她慢慢的变好……
毕竟他是完全没可能陪她的,他只能是在这一座充满着阴谋诡计却又富丽堂皇的皇宫里独自死去,连老的机会都不可能有,最远的,陪着她走得最远的便是上一次的出征。
他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是为外边的人,也是为自己。
但只一瞬间,他脸上便是看不到任何一丝哀切的神色,留下一抹淡淡的,如春风一样的浅笑:“走吧,天亮之前离开方好。”
重重机关下,密牢地形变得错综复杂,每一处下都隐藏着让人意想不到的危险,如若要从此处劫人,且还被堵死那最方便的出口,怕要再出去,该是九死一生。
不过,边子期没多久就发现这密牢算是地下城的缩小版,精妙的机关与师傅所讲似乎并无太大的差异,处处都埋藏着死亡的气息,要是他随意起一个歹心,她们便是会不知不觉的葬身在此处!
她似云淡风轻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若是一个手抖,说不准我们都要玩完了。”
“只要身后之人不随意吓唬人,大抵是不会手抖的。”
说话间,拓拔清渊又打开了一处机关,当石墙门打开时,出现在眼前的便是悬空的木梯,而木梯的下方便是毒物。
密密麻麻的蛇吐着腥红的蛇信子,发出“咝咝咝”的声音,一声声传入耳里,让人顿起一层鸡皮疙瘩,尤其是它们还不停地蠕动着身子,那看上去滑溜溜的样子……
边子期等人忍不住恶寒齐齐打了个冷颤。
唯独拓拔清渊似习以为常般淡然的踏上摇摇晃晃的木梯,轻描淡写道:“若手抖,我们现在就会成为它们的果腹之餐,当然,若踏错梯,依旧免不了与它们贴身而对。”
话音刚落,木梯的尽头处便是传来一道阴沉的话语:“就算不踏错,皇兄你们也会下去陪伴它们!”
第202章 给我杀了这刁妇()
梯子的尽头,石门已开,身着一身紫金色衣裳的拓拔清炎站在石门入口处,他的身前还站着三排弓箭手,那锐利的箭蓄势待发,只等一声命令。
他冷傲的俯视着他们,嘴角勾着一抹嗜血的笑容。
边子期见状,柳眉深深蹙起,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满是凝重的色彩,她可不想把命丢在这儿,退,只能往回退。
不想还不等她挪动脚步,身后的石门就关上了,他们似乎只能拼死一搏。
“还想往回走?”拓拔清炎似乎有察觉到他们的意图,冷笑了下,讥嘲道,“皇兄,我怎可能给你们留退路。”
拓拔清渊闻言,云淡风轻的笑了笑,平静似水的应了声:“我知道。”
哼。拓拔清炎冷哼了声,一双阴蜇的眼眸里似划过一丝嫉妒,但转瞬间又满是嘲笑:“皇兄倒是淡定,是以为自己还能活?”
“是。”拓拔清渊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声。
拓拔清炎听闻,嗤鼻道:“真不知皇兄是哪来的自信,不过小弟可真是想要看看你是要怎么活下来,放箭!”
阴寒的声音从他口中迸射而出时,前方的箭便如同雨一样纷纷而来。
边子期等人当下挥起手中的剑将迎面而来的箭挥开,当箭落入木梯下的蛇窟时,下边的蛇瞬间躁动了,那发出的声音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但眼下他们却是无心去理会这种感觉,他们一边挥斥着箭,一边稳稳的踏在摇摇晃晃的木梯上。
“原来皇兄身边还有这么多的高人。”拓拔清炎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极其能抗,立马让士兵加快射箭的速度,“但我倒是要看看是你们快,还是我快。”
箭,来势更凶。
边子期看着密密麻麻来的箭雨,顿觉头大,这么下去纵使没被射死,她也会累死,这简直是当箭不要钱啊,真心浪费!
不过,她忽然发现拓拔清渊始终站在她的前面,无论他们在这狭窄的木梯上怎么挪动,他似乎都是那么不经意的挪到她的身前,即便他的剑法并不好,只不过是往常用来锻炼身体,但他还是……
她轻蹙起眉头,一丝复杂的神色在眸间划过,似戏谑道:“太子殿下,你可别逞英雄救美人的强,毕竟我不是美人,你也不是英雄,而且你的剑法好像真的有点渣。”
拓拔清渊背脊不着痕迹的僵了下,轻描淡写道:“说的极是,的确渣,就因为渣,之前这才敢与你说比试。”
他知道她想要杀她,即便他不能死,那他也给她一个让出气的机会,可惜没用上。
边子期闻言,嘴角轻轻抽搐了下,这……都什么逻辑,他难道就不怕她会杀了他?
而且他……难道他就没想过眼下她若是要杀他,是多么方便的事情,只需要手中的剑转动一下,直刺他的背心就可……
但,到底她没有这么做,真要这么做,岂不是便宜了上头的那个小子
不仅可以洗脱刺杀殿下的罪名,还能够美名其曰的说是救殿下,只是敌人太凶残,他未能成功解救,最后轻轻松松登上皇位,如此一想,她陡然觉得她还得保护拓拔清渊,这……感觉不是很爽!
“似乎这箭还不够猛,皇兄竟然还有空闲与美人儿说话,那么……”拓拔清炎冷笑而语,“小弟便是再送你们一点礼物,换箭!”
箭雨,有一瞬间的小下来,但仅仅也只是一瞬间而已,紧接而来的箭尖上都淬了毒,虽不是剧毒,却也能够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这小清炎还真够歹毒的,她怎记得以前的他挺可爱的呢。
果然时光最能改变人,悄无声息间就使得所有的人都变了模样,不再是记忆中最美好的样子。
拓拔清渊的身体到底是羸弱了点,在这三番箭雨袭击下,就变得气喘吁吁,奈何一直跟在他身边的洛奇还背着患疾的月色,几乎是要腾不开手来帮他。
“殿下……”洛奇要抵达他眉心的箭,疾呼出声。
好在身后的边子期,掷出一粒夜明珠,将淬了毒的箭打偏:“洛奇,你给我悠着点,拓拔清渊,你给我退后边去,和你侍卫好生给我保护着月色。”
刚才她有瞥到洛奇差一点就松开背着月色的手,那一刹那她的心下意识的拎到了嗓子口,唯恐……
她不敢往下想,只不满的瞪了他们一眼,而后疾步上前,与玉笑书一并立于前边,挥开不间断的毒箭,她……绝不要将命丢在这儿,越挥越勇,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似含了冰块一样,寒气冻人,浑身散发起杀戮者的气息。
“皇兄,你竟然被女人给喝斥了。”拓拔清炎幸灾乐祸道,“没想到这世上除了边子期还会有女人这么喝斥你,该不会……你又看上了她?”
边子期闻言,眉头倏然蹙起,徒手抓住朝她飞来的毒箭,而后使劲全力一掷,那箭瞬间朝着拓拔清炎而去,在他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