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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一进屋子,他便是隐约闻到药香味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
“不是说不折腾?”他低沉的嗓音里泛着一丝怒意。
额……
边子期略有些心虚的扯了扯衣裳:“我没有折腾,我……是去救人,然后……然后就是一不小心从水里遁了而已。”
“你……救谁去了?”燕陌琛闻言,眉头轻蹙,眼里的怒意不曾散去,但更多的其实是心疼,从那伤口来看,以及她唇上还未干却的血珠来看,她又是独自忍着痛在刮上头的腐肉,她……有时候,他真希望她能够永远不动,就乖乖地留在屋中等他……
她迟疑了下,轻吐出四个字:“拓拔清渊。”
话一出,屋内瞬间寂静无声,空气也仿佛凝滞了一样,不会流动,只泛着一丝丝诡异的气息。
“我……”她在他那双深邃且泛着令人猜不透的眼神注视下,忍不住的打颤了下,也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声色哑哑道,“是书也赞同的,他……我之前在莱辛郡主的屋里逮着一个人,从他手中拿了一封信笺,发现有人要谋害他,就……就好心的去通知他了。”
“通知?”燕陌琛凝视了她片刻后,开口问,“为何不让别的人去?”
边子期怔了怔,抿抿唇道:“他大概不太会相信别的人说的话,所以……我……我就去了,可是一开始没找到他,等找到的时候危险已来了,然后我们就从水下遁走了,你……”
看着他越来越深的神色,她的心不停地打着突,又暗暗吞咽了下口水,接着解释道:“你……放心,我们后来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是因为碰了水,这伤口才会这样,其实别的真没事儿。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
说话间,她还当真不怕冷的将外衣一脱,赤果果的站在面前,甚至还不忘转个圈。
燕陌琛见状,无语的轻抽了下嘴角,她……
喉头上下滚动了下,他低沉的声音也带起了一丝沙哑:“你是在勾惑我吗?”
额……没有!
她连连摇头,她就是给他看一下自己是完好无损的,仅此而已。
而后她就飞快的将衣服穿在了身上,谄媚又恭维的出声道:“您老莫要生气了,小的知晓您老是心疼小的,但小的也是有分寸的,今儿个后来有危险的时候,小的就躲在暗处,没出去逞能呢……”
“不是说没有危险?”他微眯起眼眸,幽幽地凝视着她。
第276章 这奁你从何处得到()
边子期愣了,她……她丫蠢得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她讪讪一笑,轻扯了下凌乱的发丝,眼里泛起一丝懊恼之色。
“不是我遇到危险,是他们。然后我就是在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在密道里偷听而已,没出去搅事儿。您老就不要太过担忧了,一切已完事,接下来我就不进宫闲逛了。”
燕陌琛不语,那视线却始终不曾从她脸上挪开,一直盯着她,看着她,仿佛是要将她看穿。
半晌,他才开口道:“你不是一直希望他死,为何这回竟是这般主动的去救他?”
额……
“您老是在吃醋吗?”她低低的问了一声,在猛地察觉到他神色倏然间变得锐利起来时,立刻改口道,“不是您老一直说他还不能死么,这……小的不正是为了追随您的步伐,您的旨意而向前行进?”
“嗯?”他幽幽地扬高了声音,但始终还是那么的低沉,隐隐间还带着一丝不悦,“女人,你似乎越发的不老实了?这随意什么事儿都能够扣到我头上来?”
“哪有!”她连连摇头,如若拨浪鼓一样,“小的对你是那么恭敬,怎会随意将事儿扣你头上,更何况你已经够高了,怎还继续往上扣东西,是不是?”
说着,她还极为谄媚的笑了笑。
但一阵寒风从尚未关严实的门缝间吹了进来,冷得她浑身打了个寒颤,连那笑容都跟着僵硬了下。
燕陌琛见状,伸手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替她盖上温暖的被子,而后又从橱子里寻来一段干净的布锻,替她将肩头上的伤口巴扎起来。
他的手很冷,宛若寒冰。
可他的动作非常的温柔,让她忍不住留恋。
她偏头看了眼轻动着的双手,又抬眸看向他微垂的脑袋,那冷峻的容颜上泛着一丝淡淡的温柔,很浅,却异常的温暖人心,让她的心湖不停地荡漾着涟漪,充满情意,而那早已在心湖间长大的藤蔓再一次茁壮,枝枝叶叶向着全身蔓延,每一根脉络里都浸着他给的养分。
也许爱很简单,也许恨也简单,只不过从来都是她将它们想得太过复杂。
当开始抛开过去,忘却过往的爱恨情仇时,她赫然发现一切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纠结,她曾怕恨会毁了爱,她曾怕倘若拓拔清渊有苦衷才杀她,她当是如何面对过往那一分情、爱,如今看来,时光真能冲淡许多事儿,即便还是她曾认为该是刻骨铭心的爱与恨。
当然,她也承认她其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自私的人!
“你在想什么?”燕陌琛早已替她将伤口包扎好,却在抬眸时发现她在思量着事儿,那一双眼似在看他,又仿佛不是看他,这让他的心莫名的一紧,忍不住想要打断她的思绪。
边子期闻声,敛下思绪,静静的回望着他深邃冷沉却蕴含着温柔的眼眸,渐渐地,唇缓缓勾起,如若一朵美艳的花缓缓绽放,甚是绚丽。
“阿琛,今天我在找到拓拔清渊时,发现自己很平静,即便看着他握着当初赠送于我的玉簪子,我的心也没有波澜,甚至……当他背对着我时,我也完全没有要杀他的冲动了,我猛然发现我竟已是不恨他,和他在一起,我想着的是这货现在还不能死
。”
燕陌琛听着她平静似水的叙说声,眸色闪烁了下,无恨便是无爱,可他的心间却是溢起一丝不安来,无爱也能渐渐有爱,万一拓拔清渊一直无声的付出着,她会不会……不行,她只能是他的,他往后定是将她护得更加周全。
他伸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几乎是舍不得松开。
若要是能够将她纳入心头,永远不为外人窥见,当是该有多好。
“喂,有点疼。”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将她抱得那么紧。
他的手轻松开了一分,但却还是将之抱着,仿佛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你……怎么了?”边子期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清泠泠的嗓音里泛着一丝揶揄,“一大男人怎么变得这么矫情了,你说要是让你的侍卫瞧见你这副样子,他们是不是会偷偷乐?”
燕陌琛嘴角微动了下,沉声道:“他们敢!”
“他们不敢,我敢!”她扬了扬眉头,笑着回道。
“你一直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他回道,低沉的嗓音里又溢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来,带着点宠溺。
额……他这话是在说她胆大妄为吗?
其实,她胆子小得很,让他瞪一眼,多看几眼,这心就乱窜了,就不由得狗腿了,哪来的胆大!但仔细想想,打从一开始见着他的时候,虽好像有点畏惧他那时候冷冰淡漠的样子,但也是敢跟他搭讪几句:“这还不都是您老给惯出来的……”
燕陌琛不着痕迹的抽了下嘴角,又抬手轻戳了下她的脑袋,那小小的动作里充满疼爱:“倒是能说!”
嘿嘿……
她笑了笑,笑意里泛着一丝狡黠,使得她那一双明眸更是灵动,但也不过短短的时间,笑意便敛去了,因为她看到一镶嵌着两颗珠子的奁从他袖子里滚落出来。
这……
柳眉倏然蹙起,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也随之泛起复杂的光芒,她看着它,唇轻轻嚅动着,好一会儿才掀唇而语:“这……这奁你是从何处得到?”
燕陌琛闻言,也是一怔,一丝狐疑在眸间飞快的划过:“你见过?”
她轻颔首,抬手向着它碰去,当碰触到那盖子的时候,竟是有一阵酥麻从指尖传来,让她忍不住的收回了手,这……或许并非是曾放在家里为娘亲供奉着的那只奁。
“大概是我记错了。”但她的视线始终不曾从奁上挪开,摇摇头,“或许不过是相似的奁。”
说话间,她又伸手去碰触了它一下,这回并没有刚才的酥麻,仿佛先前的触感不过是她的幻觉,她……手指轻轻划过盖子,依然无那酥麻之感。
他看着她幽幽地触摸着奁,眸间深处泛起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淡淡而语:“是一故人相赠,道是紧要时所用。”
第277章 奁里的东西在盯着他们()
故人相赠,紧要时所用?
边子期眸色闪烁了一下,手指轻轻摸索着奁的盖子,似带着一丝留恋,不像,又那么像
娘亲曾说过,其实它并非是奁,它里边藏匿着一样好东西,不能丢,不能毁,不能弃。
而眼下这个,大抵里边也是藏匿了很重要的物品,不然该不会说是紧要时所用了,她将它捧起递到燕陌琛的面前,声色平静似水的出声道:“既然是故人相赠,且如此有用,定是要好生收着,莫要弄丢摔坏了。”
燕陌琛看了它一眼后,目光便又落回到她身上,他看着她视线始终在它上边,似粘着挪不开,便轻描淡写道:“你藏着也是一样。”
她愣了愣,轻摇头:“不妥,故人既赠之于你,且那般所言,定是另有用意,怕是猜着会发生点什么。”
“话虽如此,可你认为我随身揣着一只奁可是合适?”他慢悠悠的反问道,低沉的嗓音里带起一丝惑人的气息,“再者你与我一直在一起,若真需要用到时,无论在谁身上不都一样?”
边子期拧了拧眉头,沉默良久后,轻颔首:“那我便是替你收着。只是……”
她的视线又落回到奁的盖子上,那两粒珠子仿佛是一双眼睛,正幽幽地凝望着她,这让她在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甚至……背脊上都觉得凉飕飕的,如若一阵阴风从背后吹来。
她忍不住轻颤了下,暗暗吞咽了下口水,声色也有些许沙哑:“我……我觉得这东西还是你收着为好,感觉怪渗人的。7;7;n;t;.;C;o;m;千;千;小;说;网;”
它丝毫不似娘亲曾供奉着的奁,那奁散发出来的气息更多的温和,而不似眼前这奁,这奁带给她的便是丝丝寒意,越来越浓,仿佛与她不对盘似的。
说话间,她已将这比寻常妆奁小许多的奁塞回到他手中。
燕陌琛见状,剑眉轻蹙了下,深邃似潭水的眼眸深处泛起一丝丝疑惑来,他刚才捕捉到她眉眼间掠过的一丝不安,而这不安似乎是从她盯了这奁上的两粒珠子开始,他……也低眸看了眼那如眼睛一样的珠子,隐隐也觉得周遭气息凉了下来。
这……
是如何回事?
他以为殷伯断然不可能害他,那这奁……怎如此的古怪?
他又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外边似乎并无异样,那唯有问题的便是在里边,他伸手欲打开盖子,但却是让她阻止了。
边子期轻摇首,清泠泠的声音里泛着一丝凝重:“这奁或许并不适合这个时候打开,既然是要在需要时方能打开,那便留到那时,不然要是出了意外,很是麻烦。”
但是——
他怎觉得眼下放在身边,也似乎会是个“麻烦”。
他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上拿着的奁,思量了下,终是决定先搁置在一边,暗中看看这看似死物的东西到底有着什么怪异,于是他便将它放在那打开的梳妆奁里,乍一看,它便像是一个小盒子而已。
“阿琛……”她的视线终是从它身上挪开,幽幽地迎着他深邃的眼眸,疑惑道,“你可是确定那故人真不是害你,这奁当真是急要时所用?”
燕陌琛眉头轻蹙,眼眸里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微颔首:“他不会害我
。”
若要害他,大抵无需那么辛苦,当年便可以在他毫无抵抗时将他弄死了,压根无需等到他羽翼丰满时。
“哦……”她轻轻应了声,澄清似水的眼眸里依旧还泛着疑惑,她又下意识的瞥了它一眼,这一瞥,可是吓了她一跳,那奁的盖子竟然打开了,上边的珠子还似眼珠一样转动着,如若在盯着他们看一样,一瞬间,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直觉的背脊发凉,冷汗不停地沁出,纵使盖着一身被子也觉得寒意森森。
“你……阿琛,你看……”她抬手指了指奁,“它打开了。”
悄无声息的打开,若非她瞥眼望去,怕压根都不会注意到这事儿!
燕陌琛顺势看去,当看到那盖子打开时,眸间也是溢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