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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阿绿恭恭敬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边子期轻抬起那似漾着一丝惺忪的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描淡写道:“以往不是唤我为夫人,今儿个怎么改口了?”
阿绿唇轻动,温和的声音始终带着一丝恭敬:“您是王爷的爱人,称呼您为夫人,多有不妥,故而奴婢便自以为的跟着千行侍卫唤您为王妃。”
“原来如此。”她淡淡地应了声,平缓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一丝异样来,“既然是你过来了,那便是你替我去弄些热水来。”
“不知王妃可是用作沐浴?”阿绿微抬眼,暗暗地打量着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边子期觉察到她的视线,嘴角不着痕迹的轻勾了下,慢悠悠的出声道:“自是沐浴,怎么,有何问题?”
“不曾。”阿绿轻摇首,偷偷地收回了视线,微垂眼眸,看着地面,模样别提是有多恭敬。
“那还不下去?难道要让我捂着一身汗一直等着你?”她见阿绿不动,稍稍扬高了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严厉,令人生畏,“还是说你觉得你不想在这府上呆了?”
阿绿连连摇头:“没有,奴婢这就去。”
言毕,她立刻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屋子,脚步匆匆地离去。
边子期见状,眸色轻轻一闪,随即目光落在站在门边上的那抹小小的身影,慢悠悠的掀唇而语:“在门口躲着做什么?”
小小的影子晃动了下,紧接着一小脑袋露出来了
井一走到门口,眨着那双明亮璀璨如星辰的眼眸,乖乖的出声道:“姐姐,我照着你说了。”
“嗯。”她云淡风轻的应了声,淡淡的声音里让人辨不出喜怒,“明天我便领你去见你姐姐,抑或是带着你姐姐来见你。”
井一点点头,肉嘟嘟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眼里则闪烁着喜悦,但隐隐之中还有着别的神色,似乎很复杂,他轻咬了下嘴唇,又回头朝身后的院子瞥了眼,而后轻声道:“阿绿姐姐好像知道我爹爹,爹爹他好像已经来了。”
边子期一听,情不自禁的愣了下,她甚是没想到他会告诉她这个。
不过,她并没有表示什么,只云淡风轻的回了句:“我知道了。”
“……”井一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可似乎感觉她好像不愿意多提这些个事儿,便也是乖乖的不再多言,只轻轻地道了一声,“我不会偏袒谁的。”
说完,他就挪动着那双小短腿,向着偏房走去,小脸上洒落着金色的光芒,却掩盖不住不经意散发出来的落寞哀伤。
今日,子归与她的一番话,大抵是在他的心上种上了一根荆棘,满是小小的刺,不会扎死人,却碰一下,疼一下。
他……
或许真是一个好孩子!
只可惜,没有一个好父亲!
约莫半刻钟的时光,阿绿和一侍卫各自提着两大桶水向着她这边而来。
“王妃,水来了。”
“嗯。”边子期轻颔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调好水后,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眉头轻轻一蹙,淡淡道,“你若无事,便是去外边候着。”
阿绿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垂首立于一旁,恭恭敬敬的出声道:“王妃,奴婢有事儿要告知于你。”
“待我沐浴好,你再说也不迟。”她并没有立刻追问其是为何事,而是一边宽衣解带,一边吩咐阿绿出去,暗中却又观察其变幻的神色。
“额……”阿绿轻咬了下嘴唇,轻声道,“奴婢怕之后没有机会说。”
“哦?没机会说?”边子期微扬高了声音,抬眸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莫不是你要离开王府了,还是你觉得自己要活不了了?”
阿绿并未立刻答话,好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沉默小许后,才道:“奴婢怕自己活不了太久了。”
“连我沐浴的时间都活不过?”她嘴角轻轻一勾,似有笑意悄然流露出来,可那双眼却不曾含一丁点的笑,“抑或说我是要在沐浴的时候发生点什么,而后没法听你说了?”
“奴婢不敢。”阿绿摇摇头,“奴婢岂敢害王妃,只是……”
她顿了顿,随后好似心一横,不再有所顾忌似的接着道:“只是因着奴婢近来都不曾完成他给的任务,而如今他来了,奴婢便知自己要活不久了,倒不如……不如做一回真正的王府下人!”
第374章 只是拖六皇子下水()
边子期眉眼微抬,幽幽地瞥了眼阿绿,唇微动,不急不慢道:“这话听着倒甚是诚恳,那你便是说些让我能够相信你的话。”
说话间,她身上的衣裳缓缓地滑落下来,与此,那看似笨重的身形轻闪,便是绕到屏风之后,悠然踏入冒着缕缕热气的浴桶里,侧耳倾听着外头的一举一动。
阿绿依然立在外头,于原地站着,纹丝不动,只微抬了下脑袋,看了眼落在一边椅子上的衣裳,而后又低下头,恭敬的开口道:“他需要奴婢完成的任务是从王爷这儿寻找到一块小石头,雕刻着奇怪花纹的,再者将这石头送到六皇子的手中。但是奴婢并未寻找到这小石头,连与石头相关的奁也不曾找到,甚至还暴露了身份,这结果便是死。”
听着她低低的叙说声,边子期柳眉再一次蹙起,小石头?雕刻着花纹的小石头?莫非是上回第一次从山野小村庄跑出来时,阿琛塞给她的那块小石头?
再者这小石头还与奁有关?
一连串的疑问又在脑海中纠缠着,她忽然发现燕陌琛这身上充满着谜,当然有一点她能够彻底确定了,这扶桑人的目的怕不只是她们了,还有燕陌琛!
不然,其当初所中的毒便不该是这么麻烦的。
算计,阴谋,看来真是从上一代就开始了,而他们在那些人的安排下,便在不经意间踏入了这局充满着危险的游戏里。
“哦。”边子期淡淡地应了声,清泠泠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就这些?”
阿绿小怔了下,抬眸看了眼厚重的屏风,轻摇头,但似反应过来她未必看得到,就出声道:“还有,奴婢尚未说完。他除却让奴婢将石头交给六皇子,还需让奴婢暗中让人将奁送回到扶桑国皇宫。”
言毕,她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而屏风后的边子期也没有一丝回应。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只剩下哗哗哗的水声。
边子期掬起一捧水,一点点地浇在自己的身上,看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跌入到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次,一次,似不知厌乏一样,嘴角始终漾着浅浅的笑容,但若细看,便能看到这笑容里充满着嘲讽。
半晌,直到这浴桶里的水带起一丝凉意,她方才起身从中踏出来,带出来的水花溅湿一地,而她却如不曾看见一样,径直地取来浴巾,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才悠然惬意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缓缓地落座在阳光底下的摇椅上,微闭着眼睛,幽幽道:“不说了?就只是这些?”
“奴婢将自己知晓的都说了。”阿绿偷偷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嘴角勾起的那抹讥笑时,心不由得“咯噔”了下,带着一丝不安。
“都说了啊……”边子期缓缓地重复了句,尾音拖得有些许长,落在旁人的耳里似夹杂着一丝冷意,“前头我还说你说的诚恳,怎么眨眼睛又变得如此吊人胃口了?”
“奴婢没有
。”阿绿回道,“奴婢真已将自己知晓的都说了,奴婢……奴婢真想做一回府上的人。”
“呵呵……”一阵低低的笑声从那红艳欲滴的嘴唇间悄然流溢出来,幽幽地散开在静谧的院子里,为这渐热且容易让人焦躁的天气带来一丝凉意,“你若真想做,那便将府中的那些细作人儿一一报出来,那我姑且是信了你了。”
阿绿闻言,并没有任何惊讶,似早已料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儿:“是。奴婢愿意一一告知。”
额……
听着她这般老实的回应,边子期闭着的眼眸微微睁开了些许,眯着眼促狭的睨了她一眼,这丫头……不简单啊不简单,说不准是想借着自己的手将府上没用的细作清理一番。
当然,她并未直接说破,只轻描淡写道:“桌上有纸笔,你便是将你知晓的命儿都写下来。”
“是。”阿绿恭敬的点点头,侧身走到桌边上,执起笔不急不慢地在纸上写下一个个名字,甚至连同他们明面上和暗下的职责都写得异常详细。
待写好后,她就将纸交到了边子期的手中。
边子期一目十行的将纸上的人名记了个大概后,悠然言道:“的确是有所转变。只是……你说这奁若是落入你手中,你是要让哪个人将它送回到扶桑国?至少不可能是你自己,也不可能是这纸上的草包。”
阿绿暗惊了下,甚是没想到她在看了这些名单后,还会继续刨根到底,她微垂着速地思量了下,言道:“王妃,奴婢想要派的人其实真在这纸上。”
“哦。”她又是云淡风轻般的应了声,随后纤手微动,将这一张纸撕碎了,一下,一下……风轻拂过时,纸碎片便宛若沾了灰尘的雪花迎风飘散。
阿绿抬眸看着飘散的碎片,眼里掠过一丝愕然:“王妃,你……”
“不过都是些无足轻重的人,而且这些人……”她头微侧,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怪异的神色,幽幽地盯着阿绿,“你真以为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奴婢……奴婢不知。”阿绿摇摇头,“但奴婢真是将所有的人都写了,没有遗漏。”
边子期听言,嘴角微扬,一抹如若罂粟般悠然绽放的笑容幽幽绽放:“我姑且信你,那你且与我说说六皇子与你身后的人是何种关系?确切的说他与扶桑人有何交易?”
“这……”阿绿迟疑了下,压低声音道,“奴婢只能告知王妃,六皇子是与主子有交易,且与国家之事有关。”
“哦……”她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午后暖暖的阳光,雅致的脸上满是柔和的阳光,衬得她整个人都非常的温柔,所有的冷意在闭眼的那刹那全部敛去,“我能否理解你这话的意思是……你在说六皇子通敌叛国?”
“奴婢不敢!”阿绿倏地跪了下来,急急言道,“奴婢绝无那等意思,奴婢只是……”
“只是拖六皇子下水。”未等其将话说完,边子期便是幽幽地将之打断了,“真是要搅得燕雀国也不安宁啊,真不知井一父亲身后的人是哪位,竟是下得这么大的一盘棋……”
第375章 没事找事拖时间()
院子里,静谧无声,只有风轻轻吹着,花草枝叶不停地随风摇曳,散发出的清香幽幽地缭绕在四周,甚是沁人心脾。
闭着眼睛的边子期猛地睁开了眼睛,澄清似水的眼眸里迸射出一抹凌厉的色彩,伴随之的是那把不知何时落在手心中的匕首倏然朝着空中而去。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院子里响起,随后便是见着那匕首和一把淬了毒的飞镖落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院中人,那隐在暗处的隐卫都不曾发现有歹人靠近。
“来得可是位高手,你们追得可要小心点。”边子期坐起身子,扫视了眼院子,当视线碰触到那一闪而过的身影时,不轻不重的声音悠然从她的口中溢出,“如今这王府还真不森严,这什么人儿都会进来,呵,这天……好像要变了。阿绿,你说是不是?”
言毕,她慢悠悠地站起身子,来到院子里捡起那落下的匕首与飞镖。
她将飞镖捏在手中仔细地瞅了几眼后,一丝复杂的神色在眼眸里一闪而过,但稍即便化作平静:“阿绿,你认得这飞镖不?”
阿绿摇摇头,微垂着的眼眸让人瞧不出她究竟有着怎样的神色,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奴婢不认得。”
“不认得啊。”边子期把玩着飞镖,扬着声音悠悠地叹了一声,“但你可知晓,那飞镖是要射向你的。”
“奴婢谢过王妃的救命之恩。”阿绿接口接的非常顺溜,满面的感恩戴德,好像做牛做马都毫不在意,可事实上呢……
她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了阿绿一眼,那一眼比寻常凌厉的神色还来得让人胆战心惊。
“谢,就不必了。”她走回到摇椅处,悠然惬意地躺下,轻轻地晃动着椅子,清泠泠的声音里泛着一丝懒散,“你这谢意里有几分诚意,还有待估摸。再者……有些事儿,其实也用不着我明说了,你自个儿心里头清楚的很,一旦说破了,那结果……”
“奴婢明白。”阿绿言道。
呵……
又是一阵轻笑声从她的口中溢出,似带着些许欢快,又似带着些许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