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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时地能够看到尸体躺在街角上,也能够看到雨水冲刷着他们流下的鲜血……
远处,还有兵刃相接的声音,在这雨声里依然清晰可见。
边子期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偏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白术等人,幽幽道:“带着你们的爷回去,我先行一步了。”
白术有些许犹豫,尤其是看到她的身体几乎快要撑到极限时,不忍道:“王妃,要不你便是在府上休息下,眼下你这样子怕是撑不到皇陵,万一途中又遇到……”
边子期惨淡的笑笑:“不了,没那么多的时间,若是不放心,便是从你这儿挑两个人随着我去。”
“这……”白术见她那么坚定,终是点点头,“好,王妃,你定是要保重身体。”
自然会保重身体,她可还没有看到这一场来得那么急速的战乱平定,也还没有看到到底是让谁踏上高高在上的位置,如此,又何来走得太快去追逐他的脚步?
她轻颔首,随后便是带着两个侍卫前往皇陵,为少些不必要的麻烦,走街串巷,从各处小巷子里疾走着……
……
深宫内,清香悠悠。
年迈的太皇太后闭着眼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好久后,缓慢的睁开眼睛,幽幽道:“前头怎样了?”
“皇上为边子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杀了。”她身后的侍卫恭敬言道,“眼下众禁卫军及文武百官为煞王的人看护着,名为保护,实为控制。不过……煞王死了,就连多年前就应该死去的幽月公主也真的快死了。”
太皇太后闻言,手顿了顿,眸子里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偏头眺望了眼窗外,随即轻挑了下嘴唇,似有一抹晦涩的笑容露出。
“想要长生不老,原来都是在做梦……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能看看外边的风景。”
说话间,她放下手中的佛珠,拄着拐杖缓缓地站起身子,挪到了窗口,看着外边的瓢泼大雨。
“太皇太后,你……可是需要出面?”
第619章 王爷,您诈尸!()
太皇太后并未立刻说话,沉默了许久后,才道:“不了,哀家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是看清点东西了,更何况……有些东西都已不在手上,夺不回来了,走出去也不过是平白送命……还不如就这么看着……看看这天下到底能够落入谁的手中……”
说着,她顿了顿。
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的眼眸轻闭上,好半晌后,才又睁开:“替哀家向那位太后传个话,这不是她的天下,若还想活着,还想她的扶桑国安定,立刻收手回去扶桑国,不要肖想多余的东西了。那个站在她身后的人是另有所图。”
“这……太皇太后,怕是来不及了。”侍卫犹豫了小许,终是开口道,“这外头也乱了,还被放出了杀不死的不死人,是太后从那人手中拿了令,要屠城。”
话音落下,太皇太后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屠城?她想得太简单了……若哀家没有猜错,煞王的人该是在迎击他们了。”
“是,据说还拿到了专门对付那些不死人的药。”
“自找的,她定是要一败涂地,还要赔上扶桑国!”太皇太后沉重的叹了一声,“她终归是肖想的太多了,扶桑国几十年的安定终是要毁在她的手中了……”
“那……”
“由天意了,这些都是哀家顾不了的,哀家也算是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她幽幽地叹息道,“不过……煞王未必真的死了,这么多年来,哀家……见过很多意外,譬如那云荒国的帝皇拓拔清渊,死而复生,周而复始……只终于见了他白发的模样。”
“……”
侍卫听着她幽幽地絮絮叨叨,不甚明了,但又有些许震惊。
“所以哀家终于生了长生不老的念头,可如今瞧来……命不由人,有些人终不与我等人一样,外边的事不管了,不管了……这深宫里的安宁甚好……”
“是。”
殿内,一片安宁,只窗外雨声滴答滴答响个不停。
……
白术等人回到了府邸,他恭敬的将燕陌琛三人放在**上,又令人替他们换了几身干净的衣裳,而后布置起宅居来,白帷幔,白灯笼……挂在了外头,将晚春的喜庆都掩盖了。
雨,不停地下,风,肆意地刮着,摇曳着白色帷幔与灯笼,烛光散发着幽黄的光芒,衬得这阴沉沉的天气多了几分诡谲,尤其是当雷声与闪电出现时,更是使得院子里阴气森森。
忽然,那被换上一身新衣的燕陌琛动了动身子,随后那双眼幽幽地睁开了,一如既往的幽邃如潭,深不可测。
他轻蹙了下眉头,不急不慢地坐起身子,牵扯到背脊上的伤口时,那剑眉拧得更紧了。
燕擎天……
一丝阴沉的寒气从眸子里溢出,但稍瞬间,又恢复如初。
他扫视了眼周遭,见自己已身处在自己的宅居里,这眉头便是稍许松开了,但神色依旧凝重。
胸口处竟是不疼了,甚至……连内力好像也没有受损,莫非他与那位名为阿离的人已断了,若是如此,倒也是好的很。
原以为只能是花弄影来斩断这牵连,眼下瞧来……
不对,燕陌琛眸子里骤然间带起浓浓的震惊来,猛地站起身子,顾不得背脊的伤口直接踏出了门口。
一出门口,入眼的便是满目白色,到处洋溢着哀伤的气息。
这……
冷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那些手下该不会是以为他死了,而后……
眉头狠狠地跳动了下,嘴角也不由得抽了抽。
不过,眼下他没那么多的时间去管这些了,他需要去找边子期!
于是,他便是迈步离开……
“啊!”一道震惊的声音划破云霄,素来淡定的白术看着那一抹修长的身影迈着步子朝着院子外走去,惊得满面失色,“诈尸了!”
正踏出院门的燕陌琛闻得这声音,脚步不由得一顿,剑眉微拧,回头幽幽地看了白术一眼,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谁诈尸了?”
“……王爷,您诈尸了!”白术暗暗地吞咽了下口水,压制着震惊,幽幽回道,“您真是我家王爷?”
燕陌琛又扫了他一眼,那一眼令人望而生畏:“你以为?”
白术嚅动了下嘴唇,他……自然是希望自家爷儿是好的,可明明先前他试探过自家爷的气息,没了一丝生命迹象,而且还损伤了内力,就连五脏六腑都好像受了伤,可眼下这个人……除却背脊上微渗出的黑色血迹,他实在看不出有别的问题。
这都不过短短两个时辰……
他家爷起死回生了?
“王爷,您没事就好!”他欣喜地出声道,“没事就好……”
然而——
话还未曾说完,便看到燕陌琛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随后一只小虫子被咳了出来。
那虫子是青蚨。
这……
燕陌琛眸色一紧,心猛地提到了嗓子口。
莫非子期出事了?
若不然,这青蚨如何会从体内出来?
“王爷,您……”
白术正欲开口,却是为燕陌琛打断了:“你进宫时,可是有遇上子期?”
“属下碰上王妃了,不过王妃在杀了皇帝后,就出宫前去皇陵了,还说若三日后不曾归来,便让月大人去寻她。”白术见自家爷面上一片阴沉冷肃,当下急急言道。
燕陌琛一听,背脊不由得僵直了。
她竟是去皇陵了!
糟糕!
“拓拔清渊等人是不是也去了皇陵?”
“是。”
“立刻随本王前往皇陵。”燕陌琛声色冷沉的开口道,浑身散发着肃穆的气息,“记得让暮影也跟上,皇陵里边机关多,少不了她。”
白术见此,当下恭敬应声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燕陌琛微颔首,返身回了屋子,从边子期一直藏着的百宝箱里翻出一副画卷和先前在花弄影身上临摹下来的图案。
他将图案展开,仔仔细细地看了会儿后,提起笔,在一角落处隐约可见的一朵妖艳之花处画了个圈,又在那一副是阴锦溪画像的画卷上寻到了一朵与边子期脸上如出一辙的花儿……
第620章 修罗棋局()
青山连绵,云雾缭绕,宛若仙境。
隐藏在山野里的皇陵,素来宁静,而今却是为人打破了这一份静谧。
扶桑国太后带领着的不死人控制了守陵者,手中还擒着三个人,那便是花弄影、井一和他的姐姐,三个人了,只差边子期了……
她的脸上透着期待与欣喜,不时地眺望着隐藏在山野间的小路。
“大哥哥,你说大姐姐会来么?”浑身脏又黑的井一为人束缚着双手,眨着那一双又黑又大的明亮眼睛,仰首看着浑然不在意自己为人擒住的花弄影。
花弄影懒散地靠在擒着他人的不死人身上,也不顾其脸色有多么的不好看,懒洋洋的反问道:“你可是希望你的大姐姐来?”
井一摇摇头:“不希望,她要是来了……他们那么多人,她对付不了,反而会害了自己。”
“嗯。”花弄影轻轻地应了声,桃花眼天生带着的多情中漾着一丝小小的涟漪,“可是她会来。”
说话间,他抬眸看向了不远处山峰处坐着的两个人,黑衣黑发,白衣白发,一局棋,修罗棋……尽是世间百态,苍生性命,于他们二人的掌间。
“三个人了……”中年男子落下一黑子,缓缓而语,沉沉的声音里满是沙哑。
“嗯。”拓拔清渊却是云淡风轻的看着被撤去的三粒白子,但眸间深处却是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易为人察觉。
三粒棋子,三道性命。
可别的……天下苍生,那么多的性命,其实岂是那么容易掌控?
但这场修罗棋,布下的便是多有息息相关的人。
他执子而落,棋局顿生变化,似一场血腥的战争开始,棋局上开始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却不曾滴落下来,也不曾沾染在他们的手上。
中年男子面色微变,微抬眸看了他一眼,似乎并未想到他会将棋下到这儿,他曾以为拓拔清渊不喜杀戮,却不想……他沉默着,目光幽幽地盯着一粒粒棋子,许久后,黑子落,流淌的血液更浓,该是清新的空气里慢慢地蔓延起了血腥味。
杀戮,两人走得都是血液尸体堆积起来的路,可各自却平静似水。
白子又落,却是自杀的行为。
然而,下一瞬间,当黑子落下时,却起死回生,甚至使得另一颗棋子变了颜色……红色的棋子。
修罗棋局上出现了红色棋子,惊得中年男子整个人都僵住了,难以置信的看着变化的一切:“你……竟是……”
拓拔清渊抬眸看向他,那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然,仿若什么都不在乎,他轻动嘴唇,轻描淡写的出声道:“你应该很希望这样,三个人了……加上她,有了过往记忆的她,该是会替你打开皇陵了,你何必震惊,该是欣喜才是。”
说话间,他偏头幽幽地俯视了眼山野间的人。
变数,这世间最不缺的便是变数。
犹如燕陌琛……他曾一分为二,而今终是不再分离。
还有花弄影,他的路,硬生生地被他自己改了……大抵也是不错的。
拓拔清渊微勾起唇角,无声的笑了笑,笑意淡若春风。
风拂过,将白发掀起,掩盖起那一张正在慢慢变老的容颜。
山峰上的变化,是花弄影等人看不到的,但他们心里都知晓这是一场无声的决斗,里边流淌着许许多多的鲜血。
他看着那一道白色的身影,竟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时候……那人的身后好像还站着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边上还有一位女子,是……边子期?
还是阴锦溪?
“为什么会这样?”一直沉默不语满面都是哀愁的少女——井一的姐姐忽然开了口,她不曾仰首,只垂眸看着自己瘦如枯柴的双手,“爹爹,为何如此?”
井一抿抿唇,小声道:“姐姐,爹爹他……大抵是……”
“大抵是只将我们当作工具。”少女哀怨的道了声,无力地垂下了手,一直来,是那么地相信爹爹会来救她,当他真的找到她时,却是另有目的,还将她送给扶桑国这位尊贵的太后,作为祭奠用的人……
呵呵,她无力的笑了笑,终是抬眸幽怨的看了看山峰的人,又回头看了看正期待着眺望着山路的太后。
忽然,她眸间掠起一丝狠意,趁着身后人大意时,竟是反手抽出利剑,直接抹在了脖子上,鲜血四溅,洒落在花弄影与井一的身上,脸上……
谁都没有想到这一路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