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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她快速的扫视了圈屋子,目光最后落定在书桌上,正欲张口与燕陌琛说时,却闻得他低沉而语:“子期,别在本王面前玩花样。”
边子期闻言,嘴角轻轻抽搐了下,但笑容却是蔓延上了眼眸,谄媚笑语:“小皇叔,子期哪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耍花样,您老放心,子期绝对不是做什么坏事,只还请小皇叔给子期一刻钟的时间
。”
“谅你也不敢。”燕陌琛眸色微微一闪,一丝狐疑在眸间闪现,但稍瞬即逝,随即凉薄的唇微掀,低沉的声音缓缓溢出带起一丝威严和令人不可抗拒的寒意,“只一刻钟!”
“多谢小皇叔。”
她疾步走到书桌上,取下毛笔,摊开宣纸,大笔一挥,便是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随后她一手拿着宣纸,一手端着墨砚走到燕戚云跟前,不顾其意愿,强行将他的手按在了墨砚里,而后拿起他沾满墨汁的手在宣纸上按下一大大的手印。
弄好后,她脸上笑意如春花绽放,她轻轻吹了吹纸上还未曾干却的墨迹:“燕戚云,多谢放生!”
“你……”燕戚云终是瞥清楚纸上所写的内容,脸上怒意更甚,但却意外的隐忍着没有发作,真不知是燕陌琛在此的原因,还是他气得已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这不是你也乐得见到的,别不好意思,我都主动替你做了,你用不着觉得为难了。”边子期将宣纸仔细折叠好后,就从自己怀中掏出一贴身荷包,将之放了进去,“若是身体好转的时候,记得带点好吃的来天牢看我,毕竟刚才对你动手时都避开了要害。”
燕戚云重重地冷哼了声,眉眼间皆是含着浓重的怒意:“边子期,你……”
“戚云,有何事便是与本王说便可,边子期不过是一犯人。”燕陌琛未等他将话说完,便是不急不躁慢悠悠的截断了他的话。
“小皇叔,此乃戚云家事。”燕戚云不满道,但声色并不似与边子期说话时那般强势。
燕陌琛听闻,一言不发,神色幽幽地盯着他,直把人看得心慌意乱。
燕戚云见状,当下缓了缓语气,恭敬道:“戚云多谢小皇叔相救,只此事是为戚云家事,还希望小皇叔别插手。”
“你是说本王多管闲事?”燕陌琛低沉的声音里泛起一丝凌冽,明明是平波无澜的语调,却听得人畏寒不已,“还是说你觉得今夜之事皇上不会知晓?”
燕戚云沉默了下,摇摇头:“父皇会知晓。”
“皇上知晓后,又将是何种情况?”燕陌琛头一回循循诱导似的与旁人说话,也头一回与旁人说上一大串的话,但未等其回答,话锋就一转,“戚云,本王送你一人,到时你再思量此事可需本王插手。”
音刚落,屋外便传来一串脚步声,紧接着两道人影落入眼帘,他们抬着一架子,架上躺着一个人,待走进后,众人方看清上头躺着的人是谁。
“茯苓!”
此时的茯苓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撒手人寰,当她看到燕戚云时,惨白的嘴唇轻轻嚅动了下,声色微弱道:“三皇子,奴婢……奴婢终于见着你了。”
“你……茯苓你怎么回事?”燕戚云眸露震惊,这丫头素来乖巧,甚少会得罪人,怎如今却是这副样子,“可是有人欺负了你?”
茯苓摇摇头,一只血肉模糊的手颤颤抖抖的从薄被中伸了出来,手中捏着半条破裂且沾满血迹的锦帕,但上头绣着的“晞”字却是很显眼……
第120章 此锦帕另有玄机()
屋内,寂寂无声。
燕戚云紧盯着锦帕上的字,如墨的眸子里缭绕起浓厚的愕然之色,但渐渐地又变得复杂起来,久久挪不开视线。
直到一声娇软的闷哼声响起,他才收回视线,他偏头看向满脸血污倒在地上的边子晞,神色变幻不停
这时,燕陌琛示意月色去将他的穴道解开。
当穴道解开后,燕戚云整个人剧烈的晃动了下,但随之而来的麻木之感让他眉头倏然蹙起,整个人也如木偶般的停滞着。
半晌,他终是慢悠悠的迈开步子,无声的走到边子晞的身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许还是听到了些许动静,边子晞身子轻轻动了动,仰首似要向他看来,可惜双眸已看不到,只能试探性的唤了声:“戚云?”
低低的声音,娇软而又虚弱,落入耳内颇是惹人怜惜。
燕戚云眸色轻轻一闪,声色温柔似水:“是我。”
说话间,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慢悠悠的走着,每走一步,便都有鲜血滴在地上,异常耀眼刺目。
他将她抱回到床上,温柔的将她放下:“子晞,你先休憩着……”
话尚未说完,便是让边子晞急急地打断了,她伸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苍白的嘴唇轻轻抖动着,溢出的声音里似夹杂着一丝惶恐:“戚云,别走,别丢我一个人在这儿。”
“嗯。”燕戚云应了声,温润的嗓音始终如水温柔,那流溢着的感情也仿佛如海深,似海阔,只是他还是轻蹙着眉头,轻柔地拉下她的手,“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很快就回来陪你。热门”
“不要。”边子晞摇摇头,声色急切,“戚云,陪着我,好不好?”
燕戚云不语,眸光幽幽地凝望着她似慌张的面颊,微福身,于她的脸上轻轻一吻,好一会儿才道:“会陪着你,只是……”
“只是什么?”她似惊慌的反问道,手又一次快速的抓住他的衣裳,仿佛是怕他突然消失一样,“戚云,我看不见你了,我现在看不见你了,求你……求你别丢下我……”
那声音是多么的娇柔,多么的无助,可她剜珠时又是多么的决绝,他真不知她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对自己下得了手,她……是否真如那边子期所言爱惨了自己?
可他何尝不是如此。
然而——
眼下他心中还是多了好些怀疑,他轻轻嚅动着苍白的嘴唇,想要开口问她是否真有欺骗自己,可还有的一分理智告诉他不得如此,这样他只会陷得越深,尤其是面对眼前满脸无助的人。
他吞咽下到口的疑惑,轻柔的拉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伤口上,血依旧还在缓慢地溢出,温热的触感让她的手抖了抖:“我也需要去休息了。”
“戚云,你……”边子晞轻咬了下嘴唇,“是我大意了,那等你好了一定要来陪我,我……我怕你……戚云,我这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燕戚云微颔首:“会,一直会。”
话音落下,边子晞嘴角轻轻扬起,是一抹分外美丽的笑容:“戚云,我等你……”
“好。”他温柔的抚摸了下她的脑袋,又轻轻擦拭去她脸上的血污,这才起身欲走,只到底是失血过多,整个人摇晃了几下,便控制不住的要摔倒,幸得一旁的侍卫的扶住了他
“三皇子,你……你可还好?”
燕戚云摆摆手,平静似水道:“没问题,大夫可是来了?”
“在门口候着。”
“立刻进来。”燕戚云瞥了眼门口,见众人基本上都已退在外头,眸色微微一闪。
音落,一大夫便疾步进来,当看到满身是血的燕戚云时,眼里都是震惊之色:“三皇子,你……你赶紧坐下,老夫立刻替你止血。”
“不必,你先替子晞诊断,弄好后,便过来找我。”燕戚云制止了他的动作,随后在侍卫的搀扶下,慢悠悠的走出了屋子。
屋外,燕陌琛等人还在。
他走上前,恭敬的出声道:“此事便由小皇叔作主了。”
燕陌琛微颔首,深邃的眸子幽幽地凝视着他苍白的面色,慢条斯理道:“怕看到不想看到的?”
燕戚云唇抖动了下,想要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只是闭了闭眼睛,而后点点头。
那锦帕,子晞从不离身,甚至连他有时候碰一下,她都会迅速地收回去,仿佛是有什么宝贝连他都不能看,可这次却落得半截在茯苓手上,再联想下奄奄一息的茯苓,他不得不怀疑……
其实,他也有怀疑是不是边子期故意嫁祸给子晞,毕竟她们两人近来一直针锋相对,更何况今夜边子期是如此残忍的伤害子晞,一想到那一张满面血污,双眸已毁的容颜,一丝丝怒意从胸口排山倒海的涌起,直窜眼眸,那原本已平静的眼眸立刻燃起了熊熊怒火。
他冷冷地看向边子期,却发现她趴在石桌上打盹,苍白的面颊上满是疲倦,柳眉紧紧蹙着,眉心成结,仿佛是有化不开的愁绪。
一瞬间,似有一盆凉水将他腾起的怒火浇灭。
细细一想,且摒弃往日偏见,她大抵是不屑于用这样手段来嫁祸人,毕竟今夜她都那么不计后果光明正大的来刺杀他,或许是真惹恼了她……
况且子晞受伤的那天,茯苓并未受伤,而其也并未出府,而边子期却是出了府,甚至还在茶馆里呆了一天,至于夜里……他虽不知她在何处,却还是以为她和茯苓的事无关。
那么……
他不敢往下想,尤其是一想到那一张精致又妩媚的容颜,一想到那温婉又娇柔的嗓音,他都不敢去猜想这事儿到底是不是和她有关。
可偏偏又忍不住的想要去探究谜底,脑海中还不断地回想起子晞可疑的行迹,无论是经边子期提起的,还是在这番提起后,他自己发现的……那些事儿充斥着他的大脑,让他脑袋发沉,发疼……那纠结的情绪让他窒息。
这时,月色取下茯苓手中的帕子,仔细瞅了几眼后,眸间溢出一丝震惊之色,她走到燕陌琛身旁,耳语道:“王爷,此帕子似乎另有玄机。”
第121章 落下的死胎是有几个月()
锦帕微展,晞字纹绣清晰可见,每一根丝线似普通缝衣线,可仔细看便能够发现这些线是金蚕丝,而这些金蚕丝都淬了毒。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但月色惊讶的并非是淬了毒的金蚕丝,而是这晞字下还隐着一个字,若是寻常,她断然是不会注意到,毕竟那字的色彩与锦帕融为一体,若非此次沾染了鲜血。
燕陌琛眸色平静地瞥了一眼,不急不慢道:“好生收着,他日用的到。”
两人的声音都很轻,可依旧落入了站在他们面前的燕戚云耳里,他怔了怔,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半截锦帕,眸间疑惑更甚:“还请小皇叔告知
。”
燕陌琛静默不语,幽邃如潭的眼眸深处泛着深不可测的暗涌,幽幽地凝视着他,半晌凉薄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令人无法琢磨的笑意。
告知?
他怎会说,说了岂不是不有趣了。
况且这不辨是非的好侄儿凶他的女人,那么他便是让其好好的纠结上一段时间,不过这还是便宜了燕戚云,要不是念在如今这朝堂不能失了平衡,他……一抹危险的光芒在眸底闪烁了下。
燕戚云见此,浓眉蹙得更深,恭敬道:“小皇叔,虽这事儿戚云让您处理,但戚云该还是有权知晓其中之事。”
言毕,他迎上燕陌琛的视线,带着一丝坚定。
可惜,燕陌琛依旧一言不发,但月色开口了,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声色平波无澜。
“三皇子,近些日子你只需要好好休息,想来你的那位妾如今需要你细心照料,旁的事还是不必操心了,若有需要你知道的,我定是会替王爷向你转达。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说话间,她将那半截锦帕收了起来,而后看向燕陌琛。
燕陌琛微点头,收回落在燕戚云身上的视线,转身就走,扬起的衣袂在月色照耀下划出一道美丽的光芒,修长的身姿绮丽而又高贵,似不容侵犯。
“皇子妃,该走了。”月色也走到边子期身旁,平静似水道。
边子期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扫视了他们一眼,笑了笑:“我这犯人的待遇似乎极好,真不知到了天牢里还有没有好待遇。”
言毕,她便是跟上了他们的脚步,步伐轻快如风,仿佛并非是去坐牢,而是去做客!
燕戚云看着那一行渐行渐远的人,浓眉越蹙越紧,神色也越发的难看,许久,久到他们已消失在眼帘里,他才动了动眼眸,他侧身看了眼屋子,如墨的眸子闪烁了下。
随后他便离开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三皇子,茯苓姑娘是在你书房密道的另一个出口处发现了那条帕子。”一并跟他进屋的侍卫见四下已无人,这才出声将自己知晓的事儿一一告知,“而茯苓姑娘是煞王的人在乱葬岗处发现。”
此言一出,燕戚云满面震惊,浓眉深深地蹙在一起,似打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