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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御史魏冕站起身来,恨声道:“臣弹劾左都督徐增寿密谋通燕,还请陛下立诛此贼,否则祸起萧墙京师转眼即破!”
殿上众文武听了这话,登时有如炸锅嚷语纷纷。有的立斥魏冕胡言乱语诽谤重臣,有的则声援附和直言徐增寿早有逆举。
朱允炆眉宇紧锁自踱数步,疑虑道:“徐卿乃是中山王之后实乃肱骨之臣,你说他通燕有何证据?”
没待那魏冕再应,殿外已有七八人拥搡着一名身披甲胄的青年男子径入。众人闻声扭头瞧过,只见为的乃是大理丞邹瑾。
柳少阳觑得热闹打眼瞧时,只见这七八人所着官服当胸练雀三色花锦,俱都是六七品的小官。再看那青年武将被数人拥入,神情既惊且愤,嚷道:“邹瑾,你一个区区五品之官,岂敢伙同与这班小吏对本都督如此无礼!”
那邹瑾闻言浑然不惧,冷笑道:“徐增寿,你这几年通敌卖国背叛朝廷,得了燕逆多少好处?死到临头还不从实招来!”
旁里先进殿的御史魏冕更是按捺不住,竟抡起手中笏板猛掷徐增寿面门,怒道:“奸贼,这些年你屡遣亲信给燕逆泄露朝廷机密,今日更妄图煽动京兵哗变被我撞个正着,事已至此竟然还要狡辩么?”
徐增寿虽为左都督掌有军权,但自幼养尊处优武技低微。此际被人围住正是惊凛,被魏冕手中笏板这一掷竟没躲过面门正着,登时门牙脱落鲜血横流。一旁徐辉祖踏步上前面色一沉,问道:“四弟,魏御史的话是真的不成?”
徐增寿见大哥诘问定了定神,梗起脖子道:“大哥,此事分明就是这班奸臣有意栽赃,想让咱们徐家身败名裂,你可莫中了小人的诡计!”
徐辉祖闻言微怔,魏冕啐了一声,骂道:“好奸贼,恁地颠倒黑白!”说罢伏地冲朱允炆叩禀道:“当年朝廷得悉燕逆暗造甲兵欲反,陛下曾向群臣问计。众人多说要施以手段平除燕患,唯有这徐增寿说什么‘燕王先帝同气,富贵已极,何故反?’此贼而后又屡进胡言,以至于圣聪蒙蔽,燕患终成猖獗之势。眼下燕逆围城甚紧,此贼欲反为内应岂可再留,还望圣上明鉴!”
朱允炆瞿然醒悟步下墀来,厉声道:“徐增寿,事到如今你作何解释?”
柳少阳看得分明眼见朱允炆目露凶光神态阴戾,与当日进剿五行门时纵军屠戮的神情全无二致,不由暗想:“这朱允炆平日里屡作君子之态,多是存心在青史上要留圣君贤主之名。眼下气急败坏狠辣起来,无论什么虚名统都抛在脑后,看来这徐增寿转眼便要死了!”
他自不告而别离开燕营,便只想着为死去的兄弟至亲报仇,与朱允炆作个了断。于这位燕王内应徐增寿的生死并不放在心上,隐隐还对这等无德叛主的小人心怀鄙夷。是以索性高居殿顶无动于衷,把眼前的一切只当场热闹来瞧。
徐增寿眼瞅这位平素里还算谦和的君主,此刻神情大异似禽兽要择人而噬,心知自己今日大难临头。饶他自幼出身贵胄混迹官场,颇有遇事应变之能,一时竟觳觫惶恐无言以对。
朱允炆见他如此再无疑虑,一时间心头狠意上涌,狂笑道:“朕不曾亏待于你,你竟敢如此欺朕!”说罢猛地拔出腰间御剑,众人只见寒光闪动间白刃入红刃出,朱允炆连往徐增寿的胸口搠刺数剑。徐增寿肝胆俱裂登时鲜血狂喷,栽跌于地双目兀自惊骇圆睁。
殿前武士见皇上于奉天殿上当众杀人无不吃惊,有几人回过神来要上前曳尸,朱允炆提剑喝止道:“此贼食君之禄通燕万死,朕就是要让他曝尸于此以儆效尤!”说着又重重踢了徐增寿尸身几脚,方才解恨作罢。
这等变故陡然而生,殿上满朝文武瞧得个个暗惊,其中心怀鬼胎盘算通燕之人更是骇得面无血色。
徐辉祖见徐增寿已死,心忧皇上见疑自己,旋即上前言道:“陛下,我这四弟串通燕逆背叛朝廷,当真是死有余辜。臣以为当今之计应遣得力之人督守京城四垣,赏功罚恶激励士气,才能使燕贼无隙可乘!”
朱允炆缓缓道:“好,就依魏国公之言!”一旁魏冕又道:“徐增寿欺君罔上已死大快人心,还请陛下再诛李景隆!此人统兵无方虚言冒功,以至丧师百万燕贼江北做大,于今日局面难辞其咎!”
李景隆此时就位列群臣之中,听了这话吓得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膛。急中生智连滚带爬跪趋于前,磕头好似捣蒜,告饶道:“陛下,罪臣委实无能没有剿灭燕贼,但臣的忠贞之心天地为证日月可鉴!圣上的恩德泽被苍生山高海深,臣纵然百死难报皇恩万一。事到如今罪臣死不足惜,只求能多杀燕贼死于阵前,捐七尺之躯报效朝廷,唯盼陛下看在先父和臣忠心的份上予以成全!”
其时李景隆话语间涕泪俱下,朱允炆听他说得可怜倒也委实忠心,按捺住心头怒火,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朕现命你督战金川门拒贼城外,倘若有失必当法办绝不容情!”
魏冕、邹瑾等人见朱允炆饶过了李景隆还欲再言,那李景隆已连呼“谢主隆恩”慌忙奔出殿去。
柳少阳瞧到此时唯觉好笑,暗忖:“这李景隆为图保命行似蚁犬摇尾乞怜满口忠君,奉承之言说得漂亮得紧。这等做派浑无半点骨气,多半是大奸大恶之徒!”
朱允炆见李景隆领命而去,沉吟又道:“各处城垣已有诸王分守,这些人虽与朕是骨肉至亲,但先前削藩人人自危,眼下多事之秋形势危殆,怕是俱不及曹国公等忠心可靠诶!”
众臣听了多以为然,当下朱允炆又遣亲信之人分往各处督战,好不容易调拨停当,已近卯时天色堪堪破晓。
柳少阳瞧到此刻眼瞅天色渐明,心忧身在殿顶给人察觉。正欲左近再寻个隐蔽所在匿了,忽听得北边隐隐传来数声炮响,紧接着又有数声炮响似作呼应,而后渐寂再无动静。
他久在军旅又熟络各式火器,心念一动:“这声响听来分明就是报讯的号炮,若说燕军攻城岂会只闻号炮没有铁炮轰鸣,莫非是有内应开门迎了燕军入城么?”
第四百四十一章 计穷欲走()
柳少阳当下矮住身形朝殿侧隐过,整个人匿在了殿檐之下,运转神功走息凝神去听京城北面动静。。』。但饶是以他玄功深湛之能,直听出宫城往北十数里地,许久却也未闻半点呐喊厮杀之声。
他正是心头纳罕,忽听得有伙人自宫外如飞奔来显然都是武道好手,当先之人动行如风更是了得。只须臾间,那人长声由远及近道:“御牌在此诸军让路,贫道有要事禀报天子!”
柳少阳听这声音似是楚望南所,转眼但见一道蓝影风行电掣跃阶而上,步法快极闪入殿内,正是护国真人楚望南。
殿上朱允炆见楚望南一路赶来神情焦急,忙上前道:“真人来得如此匆忙,不知生了什么事?”
楚望南行了一礼面色惨然,叹口气道:“好教陛下知晓,那李景隆打着督战金川门的幌子,竟然鸣了号炮洞开城门,先竖降幡附逆把燕贼引入了京城。待贫道察觉之时,燕逆如潮驱入已然抵挡不及,只得紧忙持牌扣宫禀报圣上!”
殿上众文武听了这话,一时间人人瞠目个个大惊。御史魏冕面如土色,顿足颤声道:“皇天恁地如此不佑……莫非大明正统的江山……真要断送不成?”
方孝孺等一班儒生文臣听闻城破心头悲愤,有的已然嚎啕大哭起来。更有不少人闻讯神情游移闪烁,已寻思着如何从此间脱身去降燕军。
朱允炆呆了呆惊得几乎晕倒,侍奉一旁的少监王钺赶忙将他扶住。朱允炆半晌缓过些许神来,问道:“那朱棣要把朕取而代之……楚真人,你说朕眼下该往何处去?”
楚望南摇了摇头也是茫然,继而喟道:“我玄宗青城一脉多年幸蒙皇恩,得以独居天下道教之。今日朝廷有难,贫道与众门人纵拼一死,也要保得陛下周全!”
朱允炆目视众臣神情又生异样,蓦而笑道:“朕自忖未尝薄待众卿,奈何用人不明以至今日。眼下朝廷倾覆大难临头,你们倘若顾惜性命另有盘算,那就全都滚罢……全都滚罢!”
说着挥舞宝剑朝众人作劈砍状,举手投足间似已癫狂。众臣工见朱允炆遭此祸患心性失常,登时呼嚷大起乱作一团,不消片刻便已散去大半。
朱允炆折腾半晌渐渐目光涣散,喃喃几句将宝剑扔了箕踞于地,左右内监见状上前将皇上扶起。
楚望南瞧朱允炆竟目透古怪神情已然糊涂,心知他是一时气急淤塞了心窍,当下上前往他檀中内关数处要穴度过真气。
朱允炆为真气一冲百脉复畅,眼中这才又有了神采,环顾四遭见人已寥寥,怔然道:“社稷将亡国难如此,都要舍朕而去了么?”
楚望南见朱允炆神情凄惶,宽慰道:“陛下宽心,那些个狼心狗行之徒走了也罢,贫道的三百门人弟子就在殿外候命,咱们且守住内城与燕贼周旋!”
旁厢徐辉祖冷笑道:“不错,这些走了的本就是奴颜婢膝之辈,留如此鼠辈有得何用!臣这就出宫与那些燕逆见个死活,不退北贼誓不生还!”他说罢大笑三声,霎时须尽竖神威凛凛,也不等朱允炆应声,已大踏步出殿去了。
此时外面众禁军约束不住也是大乱,没得片刻有人入殿禀报燕逆势大各处旗书降者不杀,宫外各营兵马大小官员见了多半叩降朱棣,唯有魏国公徐辉祖兀自勒令部众与燕军巷战。
殿内剩下的众人此时也是手足无措,方孝孺蓦而伏地叩,呛然道:“臣斗胆恳请陛下莫要留此受辱,不如一死以殉社稷彪炳青史,好教天下知晓燕逆乱臣贼子何等禽兽。臣苟活片刻待那朱棣入宫,自要当众痛陈此贼罪状,纵然落得千刀万剐,也不辱没建文一朝臣子的气节!”
朱允炆也知道朱棣既然起兵造反,既然得胜是决不会留自己活路的。听了这话顿觉悲凉惶然,正是犹豫未决之时,一旁少监王钺低声禀道:“陛下切莫轻生!不如暂且保全龙体,日后再与燕逆周旋。再者事情尚有转机,要知先帝在时曾秘留一红箧,只言子孙若非祸难临头不可开箧瞧
柳少阳此刻身在殿缘相距虽远,但内功精湛于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心头不免犯疑:“听这太监话里的意思,朱元璋死前就为防有朝一日子孙落难,留了何等厉害的后手不成?只是如今燕军捣城南廷大势已去,除非有玄符请来天兵天将才能力转乾坤!”
朱允炆闻得此言既惊且喜,忙让那王钺带人去取箧来。没得片刻,四名太监扛着一红皮铁箧入殿,左右分持斧锤将铁箧劈开,却见里面竟是度牒僧衣金银等物,另有书信朱允炆拿在手中细细瞧br /》
柳少阳趴在殿缝边远远觑见,暗想:“想是朱元璋生前翦除权臣虑之已极,仍恐子孙有朝一日皇位不保又无退路,这才留下度牒等物供子孙阪依佛们金蝉脱壳。他自个儿当年本就是云游和尚出身,用上这等法子也没什么稀奇!”
朱允炆本以为朱元璋能留给自己什么退敌之策,见到竟是出家之物已然大失所望。再读遗信心头慌乱总算定了几分,原来信上说内城筑有暗道可直通长江岸边,想到不至于转眼即落朱棣手中,皇位虽失留得性命倒也聊以**。
楚望南侍立一旁,朱允炆也把信给他瞧了。楚望南微一沉吟,伏地拜道:“先帝思虑周全,陛下性命无忧矣!只是道家佛家非属一路,江湖上各派又多有识得贫道之辈。如此一来贫道若与陛下同行,为有心之人瞧破徒招祸端,日后恐不能再伴陛下左右。只有带门人在此挡住燕逆以报皇恩,唯愿陛下此行顺遂早日平逆回銮!”
朱允炆也知自己倘若僧装避难隐于乡野,楚望南等青城派之人在侧多有不妥。当下点了尚在身边的亲信臣工,并着几名身手了得的内臣太监,一面传了密旨烧毁各处宫殿,着令后宫嫔妃身殉火窟,一面这边一行十数人就要盘算出遁。
柳少阳这些年东奔西走辗转南北,脑海中时时浮现当年五行门为明廷所剿,吕子通方天禄等至亲兄弟死时的惨状。此时见朱允炆转眼要逃心知不能再等,念及昔日种种情状霎时胸中大恸,捺在心底的怨恨纷纷涌泄而出,自梁上弹身而下排闼入殿,断喝道:“狗皇帝,咱们旧账未了,你便要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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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二章 当止则止()
殿上诸人闻言一惊纷纷觑来,见来的是个身着长袍器宇轩昂的中年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