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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离开。苏愚感觉到张瑶大有来历,听她刚才的话多半知道自己父母去世的真相,如果让她走了必然会留下终身遗憾,他心里一急,便跑过去拦在对方面前,叫道:“等等!”
张瑶停下脚步,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声音冷如霜雪:“你想怎样?”
“我就想问问我父母的事。”苏愚满怀诚挚地问,“你是不是真的知道?”
“不知道。”张瑶冷冷地回道,然后从他身侧走过去,迈步出了亭子,轻盈而坚定地走向夜色深处。
苏愚愣了片刻,他相信女孩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说,于是转过身又向着张瑶的背影喊道:“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连妈妈怎么去世的都一无所知!如果你不方便说,给我点提示也行,要不然告诉我苏家住在哪儿,我去找他们问!”
他话音刚落,就见张瑶猝然转身,竟双脚离地凌空飞起,裙摆飘忽间一个箭步落到身前,他刚刚看清那张毫无表情的清丽面孔,就被一根纤长的手指抵住了咽喉,触感冰凉。
那一瞬苏愚的心猛地一颤,吃惊,害怕,同时一下就想到了徐青萝。她会飞!她是徐青萝要找的奇人!可是不容他多想,张瑶冷冷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苏愚的心怦怦狂跳,尽量平静地问:“为什么?”
“我的任务是调查苏家叛徒,扫清余孽。”张瑶微微扬了扬脸,“所以,我是来杀你的!”
苏愚的身体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本能地想说,“杀人是犯法的,不能乱来”,可是会瞬移的奇人法律能约束的住吗?他努力平复心底的畏惧和恐慌,鼓起勇气问:“那你刚才要走?”
“现在我回来了。”张瑶瞧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泛着浓重的戏谑之意,“你没听说过好奇会害死猫吗?”
“因为我追问你?”
“对。”
苏愚又想起徐青萝临走前说过的话,“很多时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开心,很多事情,不去想比总想着要好过”,“不要向上看,向下看就好了”。他这是不小心又向上看了。可这不能怪他,张瑶的话勾动着他的好奇心,妈妈的死可能另有蹊跷他不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所以他反问道:“换了是你,你会放弃追问吗?”
“不会。”张瑶答道,同时她手指挪开,对准不远处的一株银杏树轻轻一弹,一个拇指肚大小的绿色光弹便从她指间飞出,直直射穿银杏树的树干。然后她转过脸,看一眼神色惊讶的苏愚,说道:“因为我会这个,你会吗?”
苏愚望着银杏树干上被射穿的小洞,有点发傻,默然地摇了摇头。
“你现在是不是不再想知道你妈妈的事了?”张瑶又戏谑地问。
苏愚的心底一阵阵地发凉。他意识到今晚的追问确实是个错误,因为他从未想过会如此真实地去碰触这样一个世界。而这一次碰触可能真会导致自己生命的终结。不用细想就知道,为什么这世上这种奇人一直不为人知?只因为知道的人恐怕都死了,或者根本无法开口。他知道眼前的张瑶跟徐青萝不一样,徐青萝展现的不过是读书和记忆的能力,而张瑶亮出了对普通人有极大生命威胁的手段,这种手段怎么能被普通人知道?
从张瑶回头那一刻起,他的命运便跟想不想知道妈妈的事再无关系,他注定会死。
既然注定会死,死前自己更要知道真相。
苏愚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斩钉截铁地说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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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冥轮天照()
苏愚的回答让张瑶有些意外。她以为自己展示些手段对方就会直接吓瘫,可是苏愚没有,尽管他神色中有惊有惧有惶恐,但他还是笔直地站在那儿,并且硬气地做出了回答。
实际上张瑶一直在试探。她并没有相信苏愚的话,也没有放弃杀他,假装相信进而无言退走,只是想看苏愚的反应。她无意中泄露了些苏梦溪的事情给对方,倘若对方真的不知真相并且以父母为念,必然会追问不放,反之,如果对方不再追问,张瑶必然折返回来杀了他。
知道真相,该杀;不念父母之恩,更该杀。
现在张瑶相信苏愚是真的一无所知,应该没再跟苏家人有过接触,他并没有撒谎。正因如此她陷入了两难。如她所言,她的任务是杀人,可既然苏愚只是个普通人,跟苏家又早就断绝了来往,那杀他又有什么意义?只为斩草除根?这个根已经发不了芽长不出草了。何况她对苏愚没有一点儿坏印象,甚至刚刚还产生了几分好感,这个可怜的家伙无愧于苏家的血脉。难道必须要见血?
一番思量过后,张瑶忽然开口,声音好似潺潺清溪:“我可以不杀你,也可以把来龙去脉都讲给你听,但事后我要抹去你的记忆,最终你还是一无所知。”顿了顿,她又说道:“而且,强行抹掉记忆可能会留些后遗症,大脑受损,或轻或重都会影响你的生活。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这是张瑶给出的第二次选择,这次才是真正的选择。
苏愚愣了愣。看来这条小命暂时不用担心了,只是照张瑶所说,自己得知了父母死因也会马上被强制忘掉,还很可能由此损伤大脑,这着实是个亏本的买卖。竹篮打水一场空,篮子还要被水泡坏。可苏愚隐约感觉这背后隐藏着惊天的秘密,他太想知道了,哪怕知道一时也是好的。至于大脑损伤,只是有可能而已,他暂时顾不了那么多,眼下他只是执拗地想知道真相。
“想!”
见他脸上一副决然的神情,张瑶什么也没说。其实大脑损伤的后遗症,一般只会出现在多次抹除记忆的人身上,倒也不用过于担心。她转身径自走回亭子,苏愚也跟着走回亭子,背靠在一根柱子上,怀着期盼的心情等她开口。
“你想过没有,”张瑶望着星光下的粼粼水面,轻轻问道,“如果我们的天空多一颗个人行星会怎么样?”
个人行星是占星学上的一种行星类别,公认为太阳、月亮、水星、金星、火星五颗,因为运行速度较快,会对每个人的性格、能力、行为模式造成强烈影响。
这问题与苏愚父母似乎全无相关,苏愚也不知道张瑶用意何在,但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道:“大概,人类会多一种能力吧。”
古老的占星理论认为,人在母腹中本是个混沌的生命,正因降生时接受诸星照耀,由诸星赐予不同能力,才会逐渐开启灵智并成长为人。这影响不是施加于有形之身,而是施加于无形之气。正如古人所言,“气充形,形寓气”,形气结合才有人。人之所以会思考、说话、沟通交流、搜集并传播信息,是因承纳了水星的光照,之所以能审美、有价值评判、友好交际、创造并欣赏艺术,是因接受了金星的光照,之所以喜行动、好竞争、心怀怒火和**、能攻击他人保护自己,是因获取了火星的光照。
出生时星图不同,星体位置各异,光照有强有弱,有纯有杂,又照射到人的不同部位和领域,于是人的各项能力便有了不同表现,有人聪明绝顶肢体羸弱,有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有人美貌惊人长袖善舞,有人智商卓越诡计多端。
这是占星学的基本原理。苏愚据此推断,假使人类的天空多一颗个人行星,那么人类就会多一种能力。
“多一种能力,会是什么?”张瑶又问。
苏愚摇了摇头。他觉得现在的天空是完整的,人类也是完整的,再多一种能力?他无法想象。
“是不断进化、圆满自我、超越人力限制的能力,”张瑶自问自答道,“也就是修行之力。”
苏愚不禁一怔,第一感觉就是很无厘头,荒谬,但仔细一想又不无道理,最后若有所思道:“也许是吧,可这只能是假设,有什么意义?跟我父母有关吗?”
“这不是假设,也跟你妈妈有关。”张瑶霍地转过身来。
“不是假设?”苏愚顿时一惊,“你想说,太阳系还有一颗行星,离地球很近的个人星,但人类看不到?”
张瑶摇了摇头:“不,并没有。”
苏愚长出了一口气。如果还有一颗个人星的话,人类确实不可能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可张瑶到底想说什么?他正疑惑不解,却听对方又说道:“可是以前有。”
“以前?”苏愚又是一愣,紧接着问:“在哪里?”
张瑶仰起脸,看了一眼仍在天顶徘徊的那颗木星:“木星以内,火星以外。”
“小行星带?”木星轨道以内,火星轨道以外,那里是小行星带的位置,被成千上万颗小行星所占据。
“对,就是小行星带,那儿原本是一颗行星,但被撞碎了,无数的行星碎片就成了现在的小行星带。”
张瑶说得轻描淡写,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在苏愚听来却无异于道道惊雷,一道一道把他撞醒。小行星带是怎么形成的,天文学上并未给出统一理论,倒有人假想过是大行星被撞碎的结果,但假想仅仅是假想,没有充足的证据能加以证明。今天这些话从张瑶口中说出来,在苏愚耳中听进去,却有异乎寻常的意义。
张瑶不是普通人,这也不是在闲话畅想,没必要海阔天空乱弹琴。重要的是,苏愚脑中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星体符号,那个妈妈笔记上写过的、徐青萝画给他看过的符号,那只神秘诡异的眼睛!
未知的星体!
小行星带碎裂前的星体!
两相联系,苏愚几乎马上冲口而出:“那颗星的符号是个眼睛?”
张瑶微微一怔,觉得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笔记上有!原来是它!”苏愚恍然大悟,兴奋地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谷星。”
“谷星?谷神星?”苏愚没来由地想到了一颗小行星,也是小行星带最大的那一颗。
“就是谷星,”张瑶又强调了一遍,“古有六府之说,尚书有云,‘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六府指水、金、火、谷、木、土,日月之外,六星便以此命名。不过现在谷星已经不在,人们只知五行,不知六府。”
“原来如此,它叫谷星。”六府的说法很是新鲜,苏愚以前确实从未听说。谷星碎裂,六府去一,便是五行。他心有所感,却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徐青萝,那女孩正苦苦寻找谷星符号的来历,如果她能听到这番话,该有多好。
“当然它也有其它称呼,就像我们把金星叫做太白,火星叫做荧惑,谷星也被叫做神阙,与腹前的神阙穴同名。它的灵引,也就是符号,被称为‘玄灵之眼’,透过它,可以窥见真正的世界。”张瑶继续说道,“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谷星会碎掉,为什么它的存在天文史和占星史上没有任何记载?”
“为什么?”
张瑶轻轻地叹息一声:“因为谷星碎裂的那场天地劫难。它绝灭了修行之路,断绝了修行传承,也顺带把人们有关修行人的记忆通通抹去了。当然这种抹除并不是很彻底,人们还是留下了些许印象,这些印象逐渐演变成东西方世界各国的神话传说,中国神话,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北欧神话其中也包括灭世的传说,比如北欧神话中的‘诸神黄昏’,中国神话中的‘女娲补天’。可人们只记得诸神都死了,却忘了死因,只能编一个故事,人们只记得有神人补过天,却发现天地似乎是完整的,所以也只能编一个故事。谁又知道,这天真的残缺了呢?”
苏愚心中受到巨大的震撼,迫不及待地问:“那到底是个什么劫难?”
“冥王现世之劫,我们称之为‘冥轮天照’。”
“冥王?难道是冥王星?”
“嗯,那时天空并没有冥王星”
“我知道,也没有天王星和海王星。”
“不,天王星和海王星是存在的,虽然肉眼看不见,但是在修行人的眼中,一切都无所遁形。我说的没有是真的没有。”
“也就是说,以前有谷星,但没有冥王?”
“是的。那是春秋时代的一天,人们发现天空中多了一颗星,那颗星不大,但明亮异常,它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飞来,一次次绕过行星的引力防护,一层层穿越海天土木的行星轨道,迅速地指向了谷星。当人们发现情况有异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因为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天变。修行人吸纳了那颗星的光辉,全身星力就会不断衰减,那颗星飞得越近,星力衰减便越严重。一些修行界的高人纷纷飞去拦截,却一一身死道消。因为根本飞不到它近前,就会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