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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彼岸的东西。”苏愚说道,“我也的确见过你,那是彼岸的另一个你,跟你一模一样的你!”
巫山月眼神为之一凝:“你说彼岸有另一个我?”
“嗯,彼岸跟此岸原本是完全相同的世界,此岸有什么人,彼岸就有什么人,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彼岸跟此岸有了些不同,可两界还是有些人一模一样。比如我,就是彼岸的林家五少爷林暮,而那个女孩,就是彼岸的巫山月,也就是你!”
巫山月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苏愚,半晌才轻轻地道:“真是个奇怪的世界。那个彼岸的我,她怎么样了?”
“她跟我一样,被带来了此岸。”
巫山月的眼睛立刻睁大了几分,浮上几缕深蓝色的美丽波光,这时有早起的居民从街上走过,朝这对少年少女好奇地看过来。天色渐明,街上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巫山月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便对苏愚摆了摆手,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一个狭窄的小胡同,又趁周围没人,翻进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破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蛛网密布,巫山月用“落花独立”在檐下圈起一块干干净净的地盘,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苏愚:“那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苏愚摇头。
巫山月沉默了一下:“彼岸的我和此岸的我,终究是独立的两个人,她来了便来了,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关系。”
“有关系。”苏愚一板一眼地说道,“她来了,你可能就会死!”
巫山月又是一愣:“为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跟你家先祖同时代的修行人,为什么那么想要找到彼岸?”
“修士眼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修行大道,或许他们认为找到彼岸便有突破桎梏的希望吧。”
“这就是了,他们不可能为了修行之外的事情大费周章,可是此岸并不缺修行资源,与其费尽心机寻找那个渺茫无踪的彼岸,还不如在此岸多经营多闯荡,尤其像你海神先祖那样的大修士,早已经封神封圣,在此岸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苦寻彼岸的意义何在?”
“所以呢?”
“所以彼岸肯定有他们在此岸找不到的东西。可是我从彼岸来,了解那里的情况,那里是一种科技文明,人们靠开发利用外物的能力而生存,而不像这里注重人体本身的修炼,物产虽然丰富,却都跟修行无关,没什么修行人,更没有修行资源。”
“那他们要找什么?”
“找人。”
巫山月闻言一愣,随即秀眉便紧紧蹙起:“你是说,他们找的是彼岸的自己?”
“对!”苏愚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终于绕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上。其实那些古老的修行人为什么寻找彼岸他自然也不清楚,这仅仅是他的推断罢了,只是这推断连他自己都信了九分。他相信这足够让月儿意识到危机的存在,所以他干脆一鼓作气把自己的推断彻底挑明:“此岸的你和彼岸的你,可以融合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你把另一个你吞掉,这样二者合一,可能就是突破某种修行关卡的关键。”
这是巫山月从未听过的奇谈怪论。当然彼岸的存在、身边人来自彼岸、以及彼岸有另一个自己,这桩桩件件其实都是极富冲击力的秘闻,只是由苏愚一本正经地说出口,再联想他身上发生的事,又容不得她不信。最后这个此岸彼岸双子融合的猜想同样显得有理有据,接受了之前的那套说辞,这番话便端端正正戳中了她的心脏。
“难道林家的人把彼岸的我带回来,是要让她吞掉我?”巫山月问。
“十有**。”苏愚说道,“吞掉你她就会获得无上的修为,也会是唯一的巫山月,可以打入海神徐氏或你的母族巫氏内部。”
还可以拥有碧海冰心。巫山月在心里补了一句,不得不承认这种事情太诡异莫测了,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一个人偷梁换柱,若自己被吞了,哥哥、林暮,还有那些族人,必然都会以为对方就是自己,怕是什么破绽都看不出。把另一个人的一切据为己有,这种事,光是想想心里就一阵发凉。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你不是说,彼岸的人不修行吗?”
“彼岸不能修行,可到了此岸,有资质的人还是能修行的。”
“她有资质?”
“有。”其实苏愚也不清楚,可他相信林老头在那边待了八年,肯定不只是在等自己,也是在寻找合适的有资质的孩子,另一个月儿一定可以修行。
巫山月又静静地想了想:“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不是让我,去吞掉她?”
苏愚皱了皱眉:“那如果给你一个这样的机会,你会这样做么?”
巫山月摇头:“她跟我无冤无仇,我不会害她。可他们既然要我做侯府的儿媳妇,为什么还要杀我?”
苏愚自嘲地笑道:“因为他们要你嫁的是我,可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个假少爷。”
巫山月一惊:“所以,我也是假的少夫人?然后被她吞掉再偷龙转凤换成真的?”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啊”的低呼一声,倒退了一步,眸子里一时波翻浪涌,惊疑不定地瞧着苏愚问道:“那真的林暮?”
“没错,他还活着,应该就是跟彼岸的你在一起,那个你大概也是少夫人的身份。”
苏愚还是第一次看到巫山月失态,看来她是真的被“真相”震撼到了。尽管这个“真相”有太多自己推断的成分,可是除了推断,他也不可能拿到更多的实证,能被他偷听到那几句话已经是天大的意外。
巫山月是个聪明的女孩,话说到这个程度很多事情已经不言自明。此岸的林暮还在,眼前这个林暮便跟自己一样,是等待被人吞噬的养料,他们两个,是一对同病相怜的假夫妻。巫山月忽然想起来,列穿云还曾带来林凤山的消息,说让自己和林暮推迟完婚,看来多半是在等自己和林暮被吞噬之后。只是才悟前尘,又堕陷阱,这一次真是通体冰凉,心里一时不敢相信,陡然间右手一颤握住三尺蓝光,向前一递顶住苏愚咽喉,冷冷地问道:“你没骗我?”
苏愚低头看了看颤动的剑尖,无奈地叹了口气:“月儿,我承认,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留下,现在的你根本不可能脱出林家掌控,一旦离开肯定会受到强制控制,只有维持现状才暂时安全,才有可能争取到一线生机。我没有其它的心思,婚约的事我尊重你的选择,事实上我有自己的心上人,绝不会耍这种低劣的手段骗你嫁给我。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发誓!好我发誓,我林暮绝不娶”
“不用了!”巫山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把冰心之剑撤了回去。她咬了咬牙,依然用冷冰冰的语气问道:“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吗?”
“两年!”
女孩微微垂下头,默默地把冰心之剑收回体内,缓缓转过身,向院门方向走了两步,忽又停下回过头,颤声问道:“林暮,我能相信你吗?”
这一次,她指的不单单是苏愚的那些话,而是苏愚的这个人。声音里虽仍有冷意,但轻柔了许多,就像她脚下摇晃在晨风中的柔弱茅草。苏愚微眯着眼睛,迎着晨风向她看过去,淡然而又坚定地说道:“你只能相信我。”女孩想笑一笑,但却笑不出来,反而有种眼眶**的感觉。她转身继续走向院外,似乎听见他在后面轻声地说:“我也一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九章 初识旧识()
春日午后的阳光娇憨慵懒,软绵绵地爬进了北斗阁的玻璃窗。姬行空坐在太师椅子里,一边晒着太阳一边摇着折扇,也不知是冷是热。粉嘟嘟的可爱小女孩贺小童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抱着一大袋子葵花籽嗑个不停,相比起糖葫芦来,这东西比较能打磨时间,虽然她更偏爱甜食,可是跟着皇子殿下哪有挑食的权力,有的吃就不错了,而且再怎么说也是人类精心炒过的食物,香香咸咸的味道也还不错,只是小女孩嗑葵花籽的技术还有待长进,经常连皮带籽一起吞进肚里。
就在“咔吧”“咔吧”清脆而极有节奏地嗑葵花籽的声音里,坐在姬行空对面的老先生正轻声慢语地说着话:“依我看这归真教所要的,不过是兴盛于一隅,绝不至于图谋咱们皇家的地位。手段的确是巧妙,抓住凡人想要修行的愿望,收拢一干信徒,可他再怎么样也只能让极小部分人修行,绝大多数凡人还是要过凡人的日子,要风调雨顺,丰足平安,还得仰仗皇家的‘紫气东来’。就算是那些修士,也知道民生才是国之根本,不然吃什么穿什么,拿什么修行?”
姬行空摇着扇子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我就说嘛,大哥就是杞人忧天,小小归真教还威胁不到我皇室头上。只不过,这让人增长资质的法门,听起来总觉得有点古怪,顾先生可曾查过?”
“此事确实古怪。资质本是天生,九岁星府稳固,要是能随意更改,当年黎氏一族的‘血灵噬心’又岂能位列三十六奇术之一?依我看,很可能是用了些挪移借用、移花接木之法,受术者必将为人所控,代价极大。只是这等术法,确是闻所未闻。”
“哦?这样说来,岂不是害人性命?”
“呵呵。”顾先生笑了笑,“要的便是他害人性命。如果他们真能毫无损害提升人的修行,只怕离天下修士归心也就不远了,那可就真真正正成了心腹大患。正因他害人,才只能收拢一些短视之人,天长日久,必失人心,到时便是人人喊打的局面,这等邪教,还谈何威胁我皇家呀?”
姬行空听得摇头晃脑,甚是满意,哈哈笑道:“这不就是自寻死路嘛!你说说你说说,归真教这伙子白痴,干点什么不好,费劲巴拉非要干这作死的营生!好了,这下本皇子就放心了,我们什么都不必管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这番话听在顾先生耳中很是别扭,也不知这位皇子是在反讽还是真的心空无脑,于是他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害人必是为了从中渔利,这邪教还是可以用利益拉拢一些邪修借以壮大的,倒也不能说自寻死路,只是毕竟与我皇家无干。这沙水城,本是东亭林氏的辖地,他们都不管,我们又何必横插一手?大皇子一向心地柔软,不忍百姓被蒙蔽伤害,可我皇家不可枉做了他人手中之刀啊!”
姬行空听到这儿把折扇一收,坐直了身子,有些懵懂地眨了眨眼睛:“顾先生你说什么来着?做了谁的刀?”
“林氏不管,我们自然也不能出头,以免做了林氏的刀。”
姬行空摸着下巴思量了一下:“林氏不管,为什么我们不能管呢?林氏辖地就不是我大周领土了?这北斗阁都开到沙水来了,顾先生莫不是觉得,我皇室只需要在各地百姓心中做个腰缠万贯的无良商人?”
顾乐文没想到姬行空口中会突然蹦出这番话,虽然仍无半分严厉的语气,却已收起了一贯的嬉笑之态。错愕之下,老先生不禁为之语结。只听姬行空扳着手指头继续说道:“你看,明明是淮清侯的封地,却是东亭侯在管辖,沙水这个地方,实际上谁都不肯用心,也就使得某些人钻了空子。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顾先生你一定心知肚明,因为父皇顾忌林氏,他们有不败之血,他们满门智将,父皇把淮清侯领地划在东亭之内,是对林氏动了点小心思的。可是淮清侯为了避嫌,又把治理权还给了东亭侯。这里出了事,两侯却都可以不管,因为百姓知道,现在这里归属不明,问题根源都在皇室身上,所以明知他们借刀,我们也不能不给。其实呢,大哥也只是想替父皇收拾一下烂摊子罢了。”
顾乐文又惊又愧。昨天他也在街上看到了那场丢人闹剧,只觉得这位素未谋面的三皇子果然像传闻中一样草包,现在看来那根本就是装疯卖傻。这番话说得见解深刻又极有条理,完全驳回了他的主张。当然他心里也清楚,皇子们要插手归真教,其真实目的不外乎是谋求政治资本,但是三皇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只能说道:“殿下说得有理,是老朽考虑不周了。”
可是皇子殿下毫无回应,一抬头,却见他转向了贺小童,正摇着扇子得意洋洋地问道:“小童啊,大哥嘱咐的话,你听我背得如何啊?”
贺小童便抬起头来,一边磕着葵花籽一边说道:“小童没有听见,嗯,你再背一遍。”
于是老先生像块石雕一样坐在那里,瞪着眼睛又把刚才的话听了一遍,心中顿时便有一万匹神兽奔腾而过,差一点当场吐血。随即就听到姬行空“咦”了一声,又问道:“我说顾先生,对面那家何记杂货铺,生意怎会如此之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