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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钧怀搂着这女子一起回房间。房门口的对联是这样写的:怀雨袖风许你枰上棋敲,抚云抱月着我花间醉倒
一半是床帷中的写照、一半是他们后来生活的写照。
他们在废园中过了一段给神仙都不换的日子。
后来邱钧怀忽然听说,牡丹小姐要订婚了。
他是在外面行走时,忽然听见这话的。听得他腿都软了,咬着牙回去,居然那女子还没事人一样倚门等他,看他神气不好,便问:“呀!你怎么了?”
她居然还有脸问他!
邱钧怀一把捽着她,把她丢到里头,都不用费心丢到床上了,就按在地上,粗暴的把她衣裙撕开。她很惊讶,还有点欢喜:“你怎么……哎哟!”
他在她胸前拍了一巴掌。雪丘绽起红晕。巴掌连着扇,夕阳的血色在雪丘上漫开来。
他的两条腿刚才吓软了,现在压着她,当中那条腿可不软。他冲撞得像是生死之搏,嘴里骂着“贱人”什么的。女子唉哟哎唷的抗议、叫痛,越来越不能抑制得直着脖子叫得大声,最后连他也叫起来了。然后两人才安静了。她跟融软了的雪一样依在他怀里,好一会儿才能问:“到底是怎么了?”声音比平常又低又哑。
他又骂了一声“贱人”,也骂不高声。声音也哑。他觉得自己的声音怎么也这么****呢?跟她的一样。他们自己的声音把他又搞得激动起来了。他的手陷在一团柔软里。这柔软把他搞得又硬起来了。
她看着他,两只眼睛水汪汪的,跟她下面一样。他把她翻过来,想让她自己看看她下面水浸的鲜红花瓣:“贱人你看看!”
说着就又进去了,呼哧呼哧又动起来了:“你看看你那(哔哔)里插的是啥。”
女子媚语如丝:“插的是,哎哟!是,啊啊!是爷的(哔哔)!”
“知道,你还。还不知道,你的,(哔哔)。是谁的!”他拉着她花香玉媚的两条腿,拉着风箱样呼哧呼哧问。
她吟了一句诗。她道:“春潮带雨晚来急,上有黄鹂深树鸣。还问谁是主春人?”
他听得笑了。真是的。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能笑了。
他把她放正了,股叠股、脸对脸,两团柔软压在两个人躯体当中。他动作放缓了,一边放缓一边问:那你还跟人家订婚?
她明显僵了僵,一时没有回答。邱钧怀生起气来。把她按倒在地,动作又粗暴了。她又哎呀叫起来,并不是完全因为疼。
最后她总算跟他解释了。家里人要订婚,她也没办法。她也是刚刚才听说的。但她并不是无情无义。她愿意跟他私奔。真的!约个时间,她偷点家里的细软出来,两个人就一起跑吧!
邱钧怀终于高兴了。高兴起来之后的他。就后悔刚才太粗暴了。他温柔一点补偿她。补偿啊补偿着。她就道:“你还是粗暴一点吧。”
他笑了:“我太温柔了?”
“太!温柔了。”她道。
他从善如流。
这次粗暴完之后他蒙头睡了很久,醒来一看约定的私奔时间也快到了。他出来,正好看到牡丹小姐。她倒是提前来了!就是穿着很飘逸,也没奔行囊。他上前问:你私奔的细软是藏在随身背包里了?
她却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而且叫起来:有贼!
那一团混乱。好一会儿,邱钧怀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最后,他似乎知道了:有妖魔。
牡家出现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牡丹小姐。其中一个必是妖魔!
牡老爷也晕了,请能人来整治。
曼殊想:幸亏我跑得快!
如果被别人拔到头筹。说不定那妖魔变的牡丹就得死!她已经失去一个江离了,不想再失去一个。
曼殊装作很高士的样子。问牡老爷:那末你是想分出谁是真牡丹?可惜我分不出来,怎么办?
嗯!真牡丹身上也被染上了很浓的妖气!曼殊觉得假牡丹太聪明了。她喜欢招一个聪明的新兵。
这个时候,牡老爷神助功。他说,分不出真假牡丹,那就全杀掉好了!他大义灭亲!
结果邱钧怀吓死了。他说他分得出真假牡丹了。他决定不管怎么样先抱走一个。至少保住另一个。那么他心上人至少还有百分之五十的生还率。至于被他辨认为假牡丹的,如果要死的话……他哭着说他陪着死还不行吗?
于是有一个牡丹哭起来了。
曼殊胸有成竹的道,哭的是假的小姐,却是邱钧怀的真的心上人。她作为卫道士的嘴脸,把假牡丹给收了。邱钧怀哭个发晕章第十一,也“殉”了。其实就是被曼殊一起收了。曼殊征得这对有情人的同意,把邱钧怀也妖魔化了。
这个时候,有信送到苏柯那里,举报一个妖魔的线索,邀请曼殊一起去看。
却是一个山庄要选庄主。那是一个很大的山庄!因为庄子太骄傲,这才没有升城。他们宁肯始终保持庄子的本色。其实庄子里聚集了很多能人。结果,就出事了,可能涉及妖魔。
曼殊当然愿意去看看妖魔,不过这个举报信本身可能有问题,说不定是陷阱呢?她跟晨風商量了一下,打算乔装打扮前往。
首先,他们要作一下这个仗剑山庄的功课。
仗剑山庄在地州,地理位置很紧要,
这个江湖里有很多山庄,你知道。
也许本来是普普通通的江湖人,刀光血影里打出了自己的一角江山,手里宽裕了,不想再刀头舔血,就置份家业,儿孙绕膝的定下来,那宅子不能取个小家气的名字,就挂个匾呼作山庄。
也许本来是殷实的公子王孙、商旅员外,从白道不知怎么就混到了****,也混下来了,家宅不好意思再叫什么什么府,也就干脆叫作山庄。
无论如何,山庄的主人或者主人的祖辈,总是巧取豪夺杀人放火的干得不错,才戴得上庄主这个头衔的。
可是,一旦成为庄主,他们就不想被别人巧取豪夺杀人放火了。
——不但庄主。那些堡主、寨主、帮主、掌门,多多少少都有点这样的想法。
所以有一天,这些人就坐在一起。成立了一个仗剑山庄,选出他们中的几个人作庄主。
这仗剑山庄的庄主,就是这个江湖道义的主持,仗剑行侠、定份止争。
渐渐的,江湖中一切大小事务、红白喜事,若是没有仗剑山庄庄主到场主持,简直就栽份子、就办不下去了。
这样一来。当老庄主们有的驾鹤仙逝、有的退隐山林后,江湖人就感到了非常的不方便。
因此他们制定了一套选举新庄主的规矩,以便随时都有可靠的人可以仰仗。
当一个江湖朋友自荐或者被人提名为庄主候选人时。现任庄主们考查他的资格后、会为他在仗剑山庄楼面办一次豪宴。如果宴会结束时,赴宴的江湖朋友没有提出任何可以被现任庄主接受的反对理由,这位候选人便可以入住仗剑山庄,和现任庄主们共同处理江湖中大小事务。度过他的半年学徒期。学徒期满。如果他证明了自己胜任,便荣升为正式的庄主。
你一定要记住:因为江湖事务太过繁杂,所以庄主是有很多位的;而且为了避免出现实质的霸主,所以并没有总庄主。
当庄主们的意见不一致时,多数人同意的意见会胜出。
几乎所有江湖人对这个制度都很满意,这期间他们也经历了一些纷争和阴谋,但仗剑山庄都带他们平安渡过了。
不过,有些事件还是相当危险、相当诡异。甚至简直是毁灭性的。
以下就是其中一桩:
春新回大地。
仗剑山庄。
主楼。
好风轻吹,有客自四方来。樽有酒,花满楼。
这是一次豪宴,豪宴的意思一般是说由某个冤大头掏点腰包,以便一干闲杂人等有机会聚在一起嚼嚼主人的舌根子。
通常,宴会的规模越豪华,主人的八卦就会被嚼得越不堪。很多人用的还是黑话,翻译成现代文的话,是这样的:
有闲人甲道:“水心珠?这妞什么来头?也敢竞争庄主的位子?”
闲人乙道:“呵呵……俺不管……俺只要有酒吃,选她就选她。她啥时不请酒了,俺再去选别人……”
闲人丙:“你们想知道吗?你们不知道吗?你们真的不知道吗?附耳过来,我只跟你说,别告诉别人啊,那个mm,跟那个谁谁谁……其实是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明白了吧……”
闲人甲:“啊!哪怪她敢在主楼开宴!”
闲人乙:“不对啊大哥,听说投名贴竞聘庄主的人都有资格在主楼检验人气的。”
闲人甲:“……”
闲人乙:“所以啊大哥,你也可以作楼主啊,我们捧你的场,大哥!”
闲人甲:“……”
“他敢吗?”一个冷冷的声音。
“谁?”
他们转身,看见了一个人,苍白、平静,衣冠如雪人如玉,瘦削的手指抚过冰雪的剑鞘:“他不敢,你们都不敢。你们敢作什么?只敢躲在一边,往敢作事的人事上泼污水,把人泼得越脏,你们心里就越平衡了?滚!一干臭虫,不配立在我的冰剑之前!”
诸闲人鼠躯一震:“你是谁?”
他冷冷闭紧薄薄的双唇,身后闪出一个人
圆圆双鬟,圆圆笑涡,橘黄春衫外又套着件莓子红的小袄子,她甜甜向前福了一福道:“鄙主人也不是谁,名讳也不过无忌二字,食邑魏,衔封无忌,人或称魏公子无忌。”
“魏公子无忌!”诸闲人互望一眼,左脚点右脚背,右脚点左脚背,闪人!
小姑娘吐吐舌头,缩回她主人身后。
魏无忌只冷冷立在那里。
门口起了一阵喧哗,诸宾客让出一条路,进来两个人。
前面一个,长裙曳地,端丽沉婉,眼底闪着热诚的火光。
后面一个,青衣玉带,端正沉静,脸上有着肃穆的神色。
水心珠和方十三!
“美若天珠”水心珠和现任庄主之一的方十三!
所以众人哗然,因为有他陪着她进来。就代表着领导层对她的认可,就代表着她争取的位子基本上已经坐稳了!
仗剑山庄,江湖的中心、武林的圣地有了一位新的主人。
她温和的目光微笑着扫过所有人。轻轻拍一记手:
“诸位,方庄主有话说。”
众人这才注意到方十三过于凝重的脸色,不由得屏息静气,听他缓缓开口道……
“诸位,檀老庄主有消息——”
“檀老庄主?”
“檀老庄主……”
“檀老庄主!”
早就云游四方、行踪不明的“万古云宵一羽毛”檀羽毛檀老庄主要现身了?
“不,老庄主托了一个信使捎口信给我们。”
“什么口信?”
“不清楚。要等信使现身我们才知道。”
“这位信使是谁呢?”
“鬼火。”
“鬼火?”
“这个人……在天涯仗剑也有数年了,没听说过?”
“没有。”
“唉。性格决定命运,谁叫此人最怕纠缠,不但掐起架来滑不留手。平时也就像一条隐居的泥鳅……”
“天涯隐居的泥鳅,根本就比水面上的鱼多。这人又有什么特别的?”
“这人很骄傲。”
“骄傲?”
“只要答应了的事,鬼火是一定会作,无论如何都要作到的。”
众人就不说话了。
这样的品质。岂不正是作信使的最好人选?
何况。听说它跟妖魔都有交情!真是天上地下的所有消息,都可以问鬼火。
说到鬼火,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尖声怪笑,并且有两粒绿荧荧的火光一闪一闪:
“方庄主过奖了。”
鬼火?鬼火终于出现了。他带来的口信是什么?
窗外浓如墨色的夜色里探出了一只手指,红肿的、指甲剪得很秃、指尖有咬过的痕迹。
这只手指栖身在窗台上,从这个人缓缓点向那个人,最后落在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白衣胜雪。人如玉。
鬼火冷漠的声音低低呢喃道:
“你……会死。”
橘黄春衫的小姑娘“蹬”倒退一步,魏无忌仍只冷冷立在那里。旁人纷纷大惊道:“你说魏公子会死?”
“不……止。还有……”
“还有谁?”
手指又开始缓缓移动,从这个人移向那个人,总停不下来。凡被扫到的,脸色不由得就青白了。
手指还在那里犹疑:“还有……还有你……啊!”
一声好似来自地狱的惨叫,众人的血脉一时都凝结了。
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