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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穋就没往心里去。
霍澡自己讪讪的继续道:“人家说末进在这里会碰见贵人。可不真是碰见了嘛!”
“好,”曼殊道,“但愿你也是我的贵人。”
霍澡连声道不敢,心中却忖:这姑娘会做人,有前途,怪道两个高手都听她的呢。
苏穋是碍着手里有字,不得不听听铭瑭的意见。铭瑭也是攥着一手字,欣然听曼殊的。曼殊俨然成了个小领袖。
她拿主意:“我们就去古浪县!霍澡,你必须先告诉我们,那被杀的姑娘跟你有什么关系!”
她看准了霍澡也并非池中物。这种人,平白无故会关心什么千里之外一个含冤的姑娘?准有特殊牵连呢!
霍澡有眼色,在曼殊等人面前不敢撒谎,但回“尊客们”道:“那位含冤而死的姑娘,跟末进实在没有关系,却同另一人可能大有关系。因是人家的**,末进现在也不便就全给他说出来。总之尊客们要是能位那位姑娘雪冤报仇,那是功德无量。要是实在办不到,唉,那也没办法。”
他这一手以退为进,打得很好。曼殊不但不好意思问下去,而且更必须去古浪县走一遭了。
三人往西南进发,叨了苏穋的光,有三绝鱼可以坐。
看官,你道这三绝鱼是哪三绝?第一绝为绝光,意即连光线都落在它后面。想那光照水波,粼粼曳曳,忽然有一物倏忽水中过,竟连光线想捉它个影子都不能,这速度也就可想而知了。第二绝为绝伦,因此物沉迷于疾速来去的快感,竟没有兴趣敦那夫妻之伦的!于是,第三绝自然为绝后了。不交配的物种,又怎么能留下后代呢?
看官!你想必又要问,既然绝伦绝后,这物种又怎么能延续下去的?
却真真是老天造化巧妙,这物到得暮年,自知要死的时候,就去寻个清静的所在,如同大象去寻找象冢似的。只不过大象是去埋它的牙,三绝鱼却是找一片深深的死水,沉到水底,安安静静死去,连身体也都融化在水里。这样闷了一段时间,就像发酵了似的,就有新的幼鱼在水里生出来了!
若有能找到这片水,趁它已化旧躯而未生新形之时,把那块儿的水喝上一些,不但轻身,且能长生,比直接吃它的肉效果好多了。然而喝的时候要小心,另外搭配了合适的灵药才可以,否则幼鱼在人体里凝出来,无法真正成形,倒把人体捣得七零八落,那就是恐怖镜头了。
看官,你又问这三绝鱼化形之时,如果被人喝了水,是否幼鱼就生不出来了,这条三绝鱼就白白死了?唉,看官,你以为三绝鱼有多大?
告诉你吧,吞一个人在鱼腹里,不在话下!
事实上,搭乘三绝鱼的正确方式,就是钻到鱼腹里。否则,不管你怎么小心,都会被它甩下去。谁叫它游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
这是个危险动作,必须由水灵州专门的秘术护持,才可以进行,不然就真的做了鱼食了。
正因三绝鱼体积如此巨大,化形之后,所涉水域也极其广博。稍许取掉一些水,不影响它的新生。而曼殊等人也能从容的坐进鱼腹里。
这鱼腹的大小,不但可以供人坐进去,而且能坐直。但也仅限坐直而已。有了水灵术的帮助,可以呼吸,并不气闷,但也仅限不闷而已。鱼儿游起来还算平稳,不至于太颠簸,但也仅限于不太颠簸而已。
换句话说就是,坐在这玩艺儿里头,保持一个坐姿就不能伸胳膊伸腿,呼吸起来怪怪的,身子还摇来摇去,并不舒服!何况旅途无聊,黑灯瞎火,密闭空间,孤男寡女……
呃那两位“孤男”坐进鱼腹,熟门熟路把腿一盘,就开始打坐修炼了。
一打坐起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真有定力的,坐上几甲子、几劫,都是有的啊!
曼殊愣了一小会儿,也盘腿坐下了。
唉唉那什么经典的搬小板凳抓瓜子唠嗑增进感情呢?还有打牌啊桌游啊玩手机啊刷微信呢?这里的修灵士完全自给自足,不用找其他消遣的啊!也好,不用到处找充电的了。左右这鱼肚子里也没有插座。
曼殊盘膝而坐片刻,倒也进入了瞑定的状态。照着晨風当初教她的,心静自然凉,一人吃饱全家不慌……呃原话当然不是这样,曼殊领会大意,总之就是闭上眼睛深呼吸、自然唯美小清新、感受阳光拥抱人生……
“你这样还没有走火入魔,真是圣灵保佑。”晨風很感慨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
曼殊愕然弹开眼皮。
阳光透明透亮的泼洒下来,太清澈了,有水的质感,轻轻一拨弄仿佛能听见哗喇声。草香清氲,树影子斑驳的印下来。晨風就坐她身边。
曼殊要坐起来,晨風按住她:“好容易醒了,再休息一会,别累着了。”
“我睡着了吗?”曼殊问。
“可不是?”晨風道,“一睡不醒,我简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曼殊嘴角扬起来:“你担心我?”
“从晨至暮,无止无休。”晨風老实坦白。
曼殊摇了摇头:“你不是晨風。晨風不会这样。”
“不会担心你、挂念你?”
第五十章 米虎为特使()
“是他的话,不会这样老实说出口来。”曼殊道。
“晨風”点头:“说的不错。我是你的梦境,是你希望我成为的样子。”
她希望他成为什么样子?曼殊望着他,视线划过他脸部的线条、还有光线在他肌肉上画下的影子。
他从来都不是最帅的,可能也不是最有用的,然而从这个世界的开始,是他陪着她,并且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保护她。她不希望他消失。
只要他还在,就好像在这个飞速旋转向前的世界里,她还有一个重心可以倚靠。
“我会努力想办法,让你真的醒来。”曼殊保证。
“晨風”道:“好。”
“万一我失败了,”曼殊吐吐舌头,“也不怕你找我算帐。真失败的话,咱们大概都不在了,也没有算帐的问题了。”
“好。”“晨風”又道。
这就是她希望他成为的样子吗?不管怎样,都对她说好。言听计从,予取予求。
大约她是太贪心了……但她也实在太累了,在梦境里,就先放纵一下自己好了。
她叹口气,靠着他肩膀坐着,感受他的体温,就算是梦境,也如此温暖可靠。闪烁的阳光在他们周围流转。
“客官,到了!”鱼驿的人吆喝。
古浪县还远着。他们是到了第一个驿站,鱼驿的人帮乘客们从鱼腹里出来,休息一下,也让三绝鱼休息一下。
三绝鱼体积这么大,食量巨大。每赶一段路,要让它们吃点东西。三绝鱼是肉食动物,而且吃的是新鲜肉。野生的三绝鱼不但会对河里的其他水生动物们赶尽杀绝,甚至会袭击岸上的牛羊。在鱼驿,工作人员是把早准备好的牲畜血淋淋碎割了投食给它们,整个场面极其火爆,儿童不宜。目睹过三绝鱼进食场面的,下次还敢坐进鱼腹里,也实在是人才。就算信赖水灵州的独门灵术,也要强劲的心脏、极大的勇气来配合才行。
这里的三绝鱼乘客,都是很知道底细的,哪里像曼殊,啥也不懂,埋头就先扎进鱼腹了,出来一看这喂食场面,才开始胃里泛酸。
铭瑭体贴的吩咐小二:给姑娘上素包子。
曼殊心存感激。
苏穋则顾不上跟他们一起吃饭——他忙着打听米虎的下落去了。
扫云村的经历虽然忘了,苏穋可没忘记米虎在海上给他的背叛偷袭!这事儿不能完!
他向霍澡打听过米虎的下落。米虎不过是一介小小守山的,离赛马港又远,并不知情。苏穋便通过灵术的通讯网络,用自己准将的身份接进去,通报始末、发出米虎下落的咨询。这灵术通讯网比打马送书快,但毕竟不像电话那么方便,目前还没有任何回音。苏穋想着驿站人流量大,信息交流频繁,多打听总归没错。万一就听到消息了呢?
驿站人声扰扰,说的却几乎都是赛马的事。
就是赛马港那场海马大赛,多少人下着赌的。结果出来之后,那排山倒海的笑与哭,真比一场大战还惨烈。
末了有小道消息说,这赛马结果可能是黑的,被人操纵了。
换了你,把全家的财产换了一把彩票,以为慧眼独具,能大赚一笔,从此过上有小别墅有宝马车有名牌包包给老婆背的好日子,结果把钱全赔在里头,老婆怨老妈嫌,鸡飞狗跳哭哭啼啼,你心里憋着一腔邪火没地儿发泄,忽然听说是有人操纵了比赛结果,你能善罢甘休?
官方说这都是谣言。是输了比赛不甘心的**丝们编出来的。
**丝们确实不甘心,对官方这说法也不愿意接受,到衙门口吊死的就有好几个,拿命逼着官方彻查。一时间沸沸扬扬,都在说这个。至于地灵州的一个米虎大校干什么去了?谁知道?谁关心?
苏穋的表情就闷闷的。
曼殊安慰他道:“不着急。反正你这个准将的身份在,他背叛了你是事实。你回去迟早恢复身份,追讨他这个叛徒的责任。不会有问题。”
苏穋还是不开心,忽听有人道:“地灵州那个新上任的米特使,也不知道……”他双耳耸动,立刻飞身过去追问:“哪个米特使?”
那议论的,也不过随口一说,忽见有人闪身扑身,声色俱厉的追问,难免被吓住了,结结巴巴回答:“啊那个米特使,米乐邦……”
所谓“乐邦”,正是米虎的灵号。
苏穋大喝一声:“他怎么当上特使了?他长官失踪,他怎么说?!”
议论的被震得面色如土,想答话,嘴唇直打哆嗦,哪里说得出来。一时整个驿站都安静了,人人都看着他。
曼殊把额头埋进手心里,不愿意再看这尴尬场面。
但听轻柔的一声笑。
这笑声如破冰的春风。
铭瑭伴着笑声站起,走到苏穋身边,边走边道:“兄台还是这样性急。”边向那议论的行礼道:“两位仁兄请了。”
那议论的也跟他回礼“请了”,气氛略缓。铭瑭依然照老习惯,絮絮的攀交情。旁人听着没意思,说他们自己的事去了,也不再盯着这边。铭瑭这才问到米虎的底里。那议论的也不过是刚从地灵州边界回来,听说有这么个任命。是地灵州东边有了什么疫情,把米虎当特使派过去救场的。那疫情并不很大,米虎的调命在国际上没有影响。议论的人也不过是曾有生意在那边,才多了点关注,却也不知详细。
苏穋听了这消息,心里更乱,恨不能插翅飞回去,问个水落石出。这不薄山传鹰洞,他既已忘却,古浪县他也不想去了,只想毫不耽搁的回他的地灵州去。
曼珠和铭瑭也体谅他的意思,反正古浪县也未必用得上他,就连传鹰洞的情形也不知怎样,不必非拘着他一起,就叫他先回去了。
临分手,苏穋客气一把:“让你们自己去,辛苦你们啦!”
“不要紧啦。”曼殊则酸他一把,“反正留得住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
苏穋瞪她一眼,拉铭瑭道:“你确定你要听她的、信她的?我怎么觉得她靠不住。”
第五十一章 古浪护手霜()
“喂,”曼殊气结,“我还站在这里呢!”
“不然怎么样?等你转过身去才说你的坏话?”苏穋振振有辞,“我不是那种小人。我君子坦荡荡。”
“别把粗鲁当坦荡!”曼殊不客气的打脸回去,“你就是没礼貌不体谅人而已。”
“喂!”轮到苏穋气结。
“看来大家分开走,也有好处啊。”铭瑭在旁边袖手喃喃。
苏穋最后瞪了瞪曼殊,决定好男不跟女斗,转身问铭瑭:“兄台要不要与愚弟一起走?”他还是对铭瑭有好感,觉得把铭瑭招揽过来,不失为一个好臂助。
“不了。”铭瑭摇头含笑道,“蒙准将错信,在下实在惭愧得很——”
“我既然自己写了要信你,当然相信自己当时的判断。”苏穋不假思索道,“兄台有什么好惭愧的?”
铭瑭点头道:“是了,在下也相信当时既写了要信曼姑娘、帮她,一定有原因。”
苏穋瞄瞄曼殊,显然认为这臭丫头没什么可信可帮的,铭瑭这个滥好人,做出的判断未必靠谱。
曼殊皮笑肉不笑:“准将你又开什么脑洞?真恨不得叫你恢复记忆哪!”
“等你们有了事叫我帮忙,非拿出切实证据来说服我,”苏穋针锋相对,“别以为随便拿个小孩子玩艺就想指使我出手!”他训完了曼殊,又对铭瑭道:“兄台别往心里去,我不是对你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