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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说了会闲话。任天养问明白该去哪里参军报名,又嘱咐二人以后见了他,不管人前还是人后,万不可再提前辈,免得引人怀疑。赵捕头问:“那该如何称呼。”任天养道:“直接叫我任兴吧。”眼瞅着天色将亮,他与二人告辞,匆匆赶往一线天。
第113章 当兵不易()
一线天本是个关隘的名称,是天龙国西陲最重要的关口。因其在两崖之间,透过去看蓝天只有一线而得名。
此关隘本属域外番邦,数百年前的一场大战之后方属天龙国。那时的天龙国皇上见其崖道狭长,仅容一车通过,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可保边疆数万里安宁,因此在这里屯以重兵。集数百年之功,不仅关内瓮城箭塔林林总总,关外更是多建石堡要塞,绵延数百里。这些石堡要塞,大的能存数千兵马,小的也有三五百人,加上守关的一万人马,合计十万大军。
有兵就有将,有人就得吃喝。自建关之后,关内十里方圆,先是将官们在南边兴建官邸,后来贩夫走卒们在北边兴建私宅,如今已是数十万人的规模,抵得上个大县。
任天养进了一线天城,径直往城西的演武场而去。那里本是守关将士的一处操练场地,因到了募兵季,临时改为募兵处。
天龙国有三百六十个行当,排起来当兵这个职业是一等一的好。不仅饷银高补贴多,退伍之后还能在衙门谋个差事,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旱涝保收的领着国家差响,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干?所以,每年当了募兵季,全国各地的适龄男女都会赶往各个募兵点当兵。虽说天龙国的子民都有当兵的义务,可数百年来没打过什么大仗,四疆安稳也就要不了那么多的兵。而且,近百年来人口数量爆增,想当兵的人也就更多了。百年之前,也许十个人里边选一个好的,如今已经是百里挑一了。
任天养赶到募兵处时,太阳还没升出一杆子高,可容纳万人的演武场里却已人山人海,青石堆砌而成的围墙上坐着瞧热闹的孩童。
演武外边,全被小商小贩们占据,着南北美食以及各式各样的新奇玩意。那些陪孩子来参军的父母们在小摊前闲逛,品尝着以前只听说但没吃过的美食。结果通常都是把头摇了摇,暗自感叹没有听的好吃,嘀咕着是不是没有吃到正宗。
任天养在人海中朝演武场大门的方向挤去,路上遇到个讨要钱物的乞丐。通常他遇到要钱的乞丐都是买点吃食,今天也不例外,扔给旁边羊肉汤的老板两个大子让其给乞丐弄碗饭。耳听乞丐说他刚过吃饭,让老板把钱给他。任天养回头喝了一声:“你敢!”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多久,他又见角落里有个上了年纪的老大娘在缝制的布偶,与其它家扯着嗓子喊叫不同,她佝偻着身子一言不发,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愁容,像是碰到了什么难事。
任天养看她可怜,又见其中有个女娃娃布偶憨态可掬的甚是可爱,有晴见了一定喜欢。便取下那个布偶塞到包袱中,掏出块小银柄掂了掂大概有二两重,扔给那个老大娘就走。老大娘皱眉喃喃:“这么多,我可破不开!”抬头却不见买布偶的人去了哪里,片刻后方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老泪纵横的道:“今天算是碰到大善人了,孩儿他爹有救了,可惜忘了问恩公叫什么名字,不然写个长生位在家供着。”
演武场的大门洞开,两队兵卒手持大戟分立左右,瞪大了眼睛盯着进出的人。他们对出去的人不闻不问,对进去的人则要查看。凡是手持一张白条子的都一律放行,手中没有条子的则赶到一旁,不许进入演武场。
任天养向一个刚出来的人打听,未开口先露三分笑,问道:“他们手里拿的白纸条都是干什么用的?”
那人看来是当兵未成功,没有好气的道:“那是身体检查合格的条子。”
任天养一愣,没想到天龙国当兵还得检查身体,便问去何处检查。那人伸手往不远处一指,哀声叹气的走了。任天养顺着他手指的地方一瞧。那里本是个官医馆,原是给兵卒瞧病治伤的地方,临时被用作给应征入伍人员做身体检查的诊馆。
任天养走了过去,守门的兵卒把他拦了下来。任天养解释自己是来当兵的,为首的兵卒把他上下打量了两眼,道:“我知道你是来当兵的,来这里的谁又不是当兵的?你以为这医官馆是你家开的,想进就进?少废话,赶快去那边交钱!”说罢,朝旁边的偏房一指。
任天养没想到在天龙国当个兵竟还如此的难,只得又往那个偏房去。偏房门前已围满了人,他以为自己这下且得等呢,就在这些人外边站着。却听这些人都在那愤愤不平,说什么检查个身体竟要一两银子,这不是明摆着抢钱吗?又说,去年才收一钱银子,那时没钱当不成兵,在家等了一年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借够银子,以为今年能当成兵,谁知竟涨到一两银子,看来这辈子当不成兵了。
任天养这才知道,这些人并非是在排队交钱,而是无钱可交站在这里愤愤不平。他分开人群正要去屋里交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有人道:“恩公,我可找到你了!”
任天养闻听此言心中一喜,回头道:“步穿杨,你怎么来了?”
步穿杨道:“我回家后把钱交给父母,嘱咐他们赶快搬家,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顿下来,这就赶过来找你们。一路赶到一线天也没碰到你们,心想来一线天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找到你了。恩公,三姐恩公和那个老人家恩公呢?”
任天养啧了一声,道:“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别再恩公恩公的叫。”
步穿杨挠了挠脑袋,道:“我见到您一时高兴,竟把这事给忘了。大哥,三姐与二哥呢?”
任天养道:“你二哥也就别提了,只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至于你三姐,她应该是当兵去了。”
步穿杨道:“大哥这是也要当兵?”
任天养点点头,道:“对!”
步穿杨憨厚的一笑,道:“那我也当兵去。”
任天养已知步穿杨的修为不低,做个三等侠士绰绰有余,而且他是铁弓令箭的主人,今后实力将会越来越强,绝对是个非常不错的帮手,当即道:“好啊,同去!”
步穿杨正欲跟任天养走,又停下脚步。任天养问道:“怎么不走了?”步穿杨甚是踌躇道:“我听说检查身体还得掏钱,可惜我把银子全留给爹娘,现在身无分文。”
任天养听闻此言,搂住步穿杨的肩膀哈哈笑道:“我的傻兄弟,大哥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再说,你的银子还都在大哥这里存着,要不大哥先给你些。”
步穿杨道:“那些钱都是大哥的,我说不要就不要。再说,我也不会钱。”
任天养道:“这个先不谈,你什么时候用钱了跟我说一声,我自会给你。”见铁弓令箭就在步穿杨身上背着,又道,“这东西是个宝物,你别太招摇,到生死关头的时候再用。平常裹放起来,别让人看到。”
第114章 人凭衣装()
步穿杨答应了一声,将铁弓令箭取下连同箭壶一起装入包袱放好。
两人进了偏房,里边几个老媳妇俏丫头正在闲聊,瞧衣着打扮,应该都是官吏人家的小姐太太,临时被拉来收钱,赚一些外快。她们见进来的两个人一个猎户打扮一个贩夫穿着,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继续说着话。有个皮肤黝黑胖乎乎的丫头道:“瞧热闹去外边,这里岂是你们进来的地方?”说罢指着门口竖的那块红漆漆成的牌子,又道:“你们眼睛瞎啊,不认识字!”
步穿杨道:“姑娘,你怎么随便骂人呢?”
黑胖丫头自持自己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却被一个猎户顶撞,不觉发怒,道:“我就骂你了,怎么样?谁让你们不长眼睛闯进来的?”
步穿杨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不是来交银子的,继而怪罪我们两个乱闯进来?”
黑胖丫头鼻端冷哼,道:“就凭你们两个也是能交得起钱的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步穿杨气得双拳紧握两眼发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任天养伸手按住,只得闭嘴不言,恨恨的瞪着那个黑胖丫头。
任天养朝那块牌子看去,上边黄灿灿写着几个金字,“银房重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他知道屋里坐的这些人都是看人下菜碟,见他们两个衣着寒酸,又冒雨赶路身上尽是泥垢,不像是能交起一两银子的人,怪他们两个闯进来打断她们交谈的雅性,因此冷言恶语。他不愿跟这些愚妇过多交涉,在怀里摸索半天,掏出两个各约一两的小银饼递了过去。
黑胖丫头见他竟掏出二两小银,微觉惊诧,一时怔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
步穿杨甚是得意,瞧那丫头窘样心中甚是畅快,道:“你瞧我们两个是不是交不起钱的人。”
黑胖丫头脸上微微一红,却也被步穿杨这句话给激恼了。她不知任天养刚才摸索是在找二两银子,还道两人跟外边围的那群人一样,都是没有钱的泥腿子,浑身上下只有这二两银子因此藏的倍加隐秘,所以摸索了良久。她冷冷一笑,道:“就凭你两个长得这等模样,也是个修炼之人,报上名你们也当不了兵?辛辛苦苦攒这点银子,又何必浪费到这上边。”
任天养道:“能不能当兵是我们的事,别说那么多废话,赶快开条吧。”
黑胖丫头耳听任天养求她办事还敢说话如此不客气,便想好好刁难一番,让两人后悔不该如此跟她这样说话。可她的权限极少,除了收钱开条,再无其它权力。人家既已把钱拿出,也就只能开条。她将那两个小银饼接过一看,是崭新的两饼小银,并未损耗一分一钱。正要往银箱里放,忽然心念一动,将两个小银饼放到枰上约了起来。
足足的二两纹银,只是秤砣稍稍往下压了压,按照规定是得以二两计的。可黑胖丫头把脸一沉,道:“份量不够,没办法给你们两个开条!”
任天养看出这是故意刁难,正欲去怀里再掏一两白银扔过去。步穿杨道:“怎么会不够呢?崭新的两个银柄,刚从库里拿出来的,就算不够也是出库便不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黑胖丫头冷笑道:“够不够,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秤说了算!”她眼见任天养伸手入怀,半天却没掏出银子来,料定两人已经没钱,心里打算就是不开条,让两人知道得罪她的后果。屋里其它的几个妇女不再说话,全扭过头来瞧起热闹。
步穿杨道:“那你的意思呢?”
黑胖丫头笑道:“要不你们把银子补足,要不你们两个马上拿了银子从这里滚蛋!”
任天养眼见步穿杨面红耳赤气得要死,张嘴道:“少爷,她这是狗眼看人低!”
步穿杨一怔,不知任天养为什么称他为少爷。
黑胖丫头马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你骂谁呢?”旁边妇女也开始帮腔,道:“你这年青人,怎么说话呢?你知道她爹是谁吗?她爹可是我们一线天的屯长。”
任天养“哎哟”一声,道:“我以为是多大的官呢,原来是个屯长,可把我们给吓死了!我问你们几个,可知我家少爷的结义大哥是谁,全郢县二五百主,右更西门寒风大人。本来西门大人要亲自陪着我家少爷来的,可我家少爷不愿张扬,这才一人前来报名参军,没想到你们竟敢如此刁难。有种你们把名全都报上来,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全郢县请西门大人去!”
那几个妇女都是知道全郢县西门寒风的大名的,也知道西门寒风的背景极深,顿时不敢再说话。黑胖丫头有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瘫坐到椅子上,望着秤上的银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任天养又掏出一两银子,扔到桌上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破银子啊!”
黑胖丫头只得从抽屉里拿出小刀在那块银饼上切下一小块放到秤上。那两个银饼已把秤打得很平,只是稍微差上一星半点,再添上一丝一毫便能将秤完全打平。她切的那小块明显大了许多,将秤**高高压起。
她道:“这下够了!”就要去拿纸笔写条。任天养道:“不对啊!”
黑胖丫头怔道:“哪里不对?”
任天养道:“刚才你说银两份量不够,为免公家吃亏,让我们添银子,好让秤正好相平才算。现在公家是不吃亏了,可你看秤砣高高仰起,我们这些私人岂不是吃亏?你继续切银,直到把秤砣正好打平方算,免得我们吃亏。不然我去告诉西门大人,说你坑我家少爷的银子。”
黑胖丫头没法,只得将秤盘里的那一小片银子取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