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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香气让方士不免沉醉其中。
只是少女接下来说出的话让方士口中喝到一半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你我二人,可是定了终身的。”
“咳咳,姑娘你说什么?”
“方公子的爹娘与芸儿家里,可是定了终身的,莫非方公子已经忘记了吗?”少女终于缓缓将头抬起,在她的眼角,竟是流出两行热泪,看得人莫名心颤,“芸儿可是方公子的未婚妻,方公子当真没有一点印象?”
“芸儿姑娘,这实在是太突然了,在下实在是一时半会儿……还未能想出来。”
方士觉得自己已经有些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原本还以为少女不过是想以过去的多少情分与他普通地结交一场。
但见识到少女真正意图后,方士反而是有些慌了神。
正想着寻一个理由离开这里,却忽见一位仆从走近。
朝着少女微微欠身,便道:“三小姐,午膳已经准备好了,还请三小姐与这位公子一起去内堂享用,老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已经准备好了吗……”闻言,少女脸上却是闪过一丝失落之色。
她稍正衣衫,从位置上起身,朝着方士伸出手。
“方公子还请随我来,周府方公子还不是十分熟悉,若是走丢了可就糟了。”
“芸儿姑娘在前面带路即可,在下后边跟着。”
少女再次强求着要拉着方士的手。
只是眼见无法得逞,便只好作罢。
看她面色,似乎是十分遗憾。
两人来到内堂,便见一张圆木桌上盛着各色菜肴。
而周员外正坐在前面,不知是不是错觉,方士总觉得周员外见到两人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甚至还有些生气。
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也不知是如何触怒了对方。
但既然对方什么都没有说,方士也未曾点破。
“贤侄只管坐便好,不若就坐在周伯身侧如何?你我二人也好些时候没有见到,应该多亲近了。”周员外起身,竟是以平辈之姿让方士入座。
自觉无法推脱,便也只好欠身行礼。
“多谢周伯。”
“哈哈……你我二人又说什么谢谢,话说回来,芸儿将事情都与你说明白了没有?”
“这……毕竟是过去的事情,周伯莫非……”方士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就算两人曾经有过婚约,如今的方士什么都没有,入了上京也不过是白手起家,而周家大富大贵,又如何看得上他。
“贤侄这就见外了,莫非是瞧不起你周伯不成!”周员外的脸色蓦地阴沉下来,猛地一拍桌子,酒水洒落,“当初做出的决定,便没有反悔的意思,令堂是我敬佩之人,就算如今令堂已经不在……我姓周的还能任由他在天上看着反悔不成!”
“贤侄与小女本就两情相悦,多说那等无用的作甚!说得难听一些,就算日后贤侄一事无成,难不成我周家那么大,连一个闲人都养不起!”
“此事就那么定了!”
……
稍不留神便是黄昏。
方士最终还是仓皇离开了周府。
面对父女两个人莫名的热情,让他一时间不适应。
只是……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还记得我吗?”
“过去的我……当真与她那般关系?她说得那般真实,应当不作假,只是……”
总觉得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周芸……你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
……
书房里亮起灯烛。
周员外正坐其中,面前跪着三名兵士。
“方贤侄来了青州,应该还会有几个老家伙想要出手吧,嘿嘿……”
“此次派你们来不为别的,给我盯紧了方贤侄,莫要让他出了闪失,明白了吗?”
“是,大人。”三名士兵如此回答。
那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
就仿佛是活着的人偶。
烛光摇曳,映出周员外的面颊。
他在笑,那笑容发乎身心。
正随手拿起一本书,却听见外边一阵呼声。
从外边走进一道俏丽的身影。
在见到她的瞬间,那笑容却蓦地沉了下来。
第62章 昔我往矣,无留意()
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方士总觉得客栈里供人用膳之处人比昨天要多了些。
掌柜依旧如昨日穿着一样的衣服,手里端着托盘在各个餐桌间穿行。
只是不见了那老妪的身影。
或许老妪已经吃完了饭,或许还在自己的房间里。
也不知她如何了,在吃了自己配的药之后,应该身子好些了吧。
方士不由得如此想着。
才刚要没入回廊,却忽觉身后两道尖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但转头的瞬间却没有发现任何一人。
那目光也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方士的直觉渐渐变得敏锐,只是有时候却会觉得自己在某些时候有些精神异常,总觉得在某处会有人看着自己,总觉得四周弥漫着一些对他不友善的气息,而那些气息源头又无从寻找。
而如今他已经尝试着将那些气息自动忽视。
迈入自己房间之前,便发现里边正亮着灯烛。
推门便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白裙少女正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一本书。
“方兄今天还真的是羡煞旁人,没想到此地还有如此一位痴情女子在等着方兄,当真是让我佩服。”小白的声音响起,虽然语气平淡,但总觉得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情绪。
“想来方兄在这青州也是有些身份,我却是对方兄的过去有些好奇了。”
“小白姑娘还是莫要提及在下过去的事情,那些事情对在下来说,实在是不愿去回想,若是姑娘实在是想知道,在下也是不会说的。”方士冷静地说道,虽然觉得自己如今态度有些强硬,但每一句都发自内心。
过去的记忆不愿被别人提及,更不愿在心中回想。
就算是今日那周芸与他相谈,方士的心里其实颇为抵触。
少女也没有多做纠缠,只是轻笑一声。
“没想到方兄在这点上脾气也不小,倒是我唐突了……话说回来,方兄所求续命之法的消息也已经有了着落,只是距离青州有些遥远,不知方兄何时启程?”
“何处?”
“青州一直往西走,有一座道观,那里曾经是修道之人创建的道观……只是不知为何,一日天火降世,将道观化作灰烬,虽然周围的居民传得邪乎,不过我却是知晓……那里有道士炼出了可以成仙的丹药,只是丹药遭到天妒引来劫雷,将那里尽数毁去。”
“丹药呢?”
“本不应存在此世之物,自然是不可能留下来了。”
“都毁去了,还有什么续命之法!”方士原本心里还有些许期待,但听到后边,却是颇为失望,就算炼制出了能够成仙的丹药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白忙活一场,“事到如今小白姑娘再说这些还有何用。”
小白已经干脆躺在了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
整张脸已经埋入长发中。
“虽说丹药毁去了,但在那天火中,也有人看见一人乘风羽化,作仙人模样。想来是修道之人最终还是成功褪去凡胎,成为了仙人……那位仙人传说留有成仙丹药在那座道观里,也传言有丹药的丹方留存……”
“可是姑娘不是说……那丹药是不存于世的吗?”
“但是丹方却是存在的,就在道观深处!”小白徐徐说道,她已经起身,两条腿在半空中摇晃着,可惜床还是太高了,双脚碰不到地上,“只要有了丹方,炼丹一事完全可以拜托别人来完成,我有友人会炼丹之术,而且若是肯花代价,请仙境之人炼丹也不是不可能。”
方士心中暗自思忖了许久。
终究还是轻叹一声。
一双眼睛冷静地看着面前少女。
“不知小白姑娘可否告知,从此处去姑娘说的地方,至少需要多久?”
“一年!”少女朝着方士伸出一根手指,“一来一回,只需要一年时间!若是车马的速度足够的话,当然方兄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差池大病一场,或者其他的事情……那就另说了。”
“既然如此……恕在下无理,小白姑娘的这一提案,在下还是无法采纳。”
方士摇头,虽然眼中有些遗憾,但他也明白,如今有一件事情,已经开始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定的地位,甚至比得过他的性命。
“还有一年便是大考,此次决定了在下能否更进一步,去那上京谋求一官半职,若是去了那里能否按时赶回来不说,一路上颠簸,定是无法安心看书的,更不用说是准备考试的事情了。”
“方兄对那凡俗事情还真是执着。”
少女眼中的失望之色没有丝毫掩饰。
但方士也不过是继续坚持,没有任何愧疚。
续命之法在那里留存了许久,若是如此容易找寻,早就被人取走了……又如何轮得到他方士?晚个一年也没有什么大碍,但青州的大考却关乎他未来命运,一个不慎便是万丈深渊,不容有失。
“既然方兄都如此说了,我自然也不便再多言……不过也亏方兄能一直在这里住下去,若是我的话……是绝不会在这里住上一晚,夜里可千万不要随便外出,若是方兄在此处丢了性命,可就……”
话说到一半,却是推开窗,径自化作一道白色流光消失在窗外。
方士不禁苦笑。
少女说出的话还是如过去那般刻薄。
只是此处多住了一夜,反倒是觉得没有之前那般诡异的感觉。
不过是光线暗淡了些,至于少女隐约提醒的那些东西,多去想反倒是徒增烦恼。
“大概也不过是想看我被吓着的反应吧,也好歹那么大岁数活了那么久,怎的和一个真正小孩子似的……”再次轻叹,便吹熄了蜡烛,倒在床上,中午吃得太多,导致如今也没有多少胃口,干脆就这样睡下,“不过续命之法……罢了,一年后再说。”
如此想着,便闭上了眼睛。
片刻便传来鼾声。
只是不多时,在他床边一片淡蓝色火焰汇聚成一道人影。
从火焰中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的眉心。
……
梦中所见大部分都不在做梦之人的控制之中。
又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许是听那周芸谈了半日关于过去的事情。
在梦里,方士梦见了许多有关于过去的支离片段。
一直到他被仙人所救,却又遭了山匪,山匪手起刀落,眼前一阵寒光将他猛地惊醒。
睁眼,便觉得浑身一阵酸痛,额头微凉,抚摸便觉一阵冷汗。
他只记得夜里做了一个噩梦,但梦见了什么,却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打算起身,今日他要去寻一个赚钱的工作。
但正在这时,外边却传来敲门声。
应该是小白,心里正想着今日怎的如此乖巧从正门走进来。
方士应和一声,简单地整理了衣冠,便将房门打开。
“小……”
话还未说完,却见门外站着的人却不是心中所想。
确实是一个美人,一袭淡紫色长裙显得雍容华贵。
“咳咳,芸儿姑娘怎的来了这里?”方士脸上表情有些尴尬,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周芸会寻来此处,以周府的力量找到他的住处并不难,但为何面前少女要特地跑来这里?
这让方士不解。
心中正想着如何应对,却听周芸低喃。
“方公子还要芸儿在外边站多久?”
“啊……抱歉,芸儿姑娘还请进来,能来这里……当真是稀客。”
待少女走入房门,方士便顺便将房门关上。
外边还站着两个护卫,这让方士不由得心里安心了许多。
起码在这里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于昨天的事情……”少女声音并不流畅,似乎心里正强忍着某种情绪,“昨天确实是芸儿太过激动,怕是吓着了方公子,在这里芸儿向方公子赔罪了。”
说罢,却是微微欠身。
方士连忙伸手想要搀扶。
“芸儿姑娘又何必道歉,昨日在下也有不周之处……”
“那……那个,对于家父所言之事……不知方公子如何想?”
少女忽然猛地抬起头,一双眼睛与方士对视。
在那双眼睛里,方士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任何情绪流转,怯懦,羞愧……什么都没有。
“芸儿姑娘,那毕竟是当年定的约定,虽说周伯的做法确实是道义,但在下对姑娘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