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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了祠堂。
在两人的身后,火势更大了……
……
天穹之上依旧是一片晦暗。
只是雨停了。
细密的树林深处,凭空显现一片水潭。
在水潭中正摇曳着一叶小舟。
小舟上坐着两人,一男一女。
伴随着浅浅的水纹,小舟在水潭中四处游荡,也没有一个特定的方向。
“看来方兄心情不错,居然在这里也能睡得着,如今可是正午。”
“被姑娘拿走了大半的紫气,自然是在何处都能睡着。”
坐在小舟上的方士不禁苦笑一声。
他回首,看着岸边那个坐在石凳上的黑色身影。
依旧是被雾气笼罩,看不清相貌。
如今青州城内气氛有些怪异,方士不喜。
便被少女要求,跟着她来了此处。
方士没有拒绝的理由,反正奇异的事情见怪不怪了,也乐得一见那位湖中主人。
如此想来,此处已经是方士第二次来了,也不知是否当真与他有些缘分。
“不过方兄还真不是普通凡人的命,才多少时日便已经预见那么多的怪事,若是仍旧打算靠着凡俗过日子……”少女的话还未说完,却见方士面色微变,便识趣地不再继续说下去了,“方兄的故事,倒是的确有趣……”
“但方士依旧有许多地方不解。”
“不妨问出来,或许我能给你一些答案。”
“小白姑娘如此好心?”少女回答却是让方士心里有些狐疑。
“既然已经从方兄身上获得了那么多好处,自然是知无不言。”
“方士不知……莲华书院的天书,究竟是为何会在周家手中。”
“这简单,虽然我是真的不知道……”少女的话让方士稍微有些失望,却见她已经朝着岸边某个方向招手,轻呼着,“赤炎可知那周家之事?天书之灵着实有趣,不知赤炎可否告知一二?”
虽然小白的确是一无所知。
但还是能问其他人的。
眼看着岸边那道黑色身影摇晃了两下,没入水中。
在出现的时候,已经是立身小舟边上,脚下便是水面。
“周家……天书……倒的确是知道一二,白……你若是想知道,告诉你便是。”沙哑的声音响起,却是从黑雾中透出一道目光落在方士身上,“凡人……看来正如白说的那样,你不适合与凡俗有太多纠葛,还是尽早斩了凡尘恩怨。”
“大仙所言或许不差,但方士自有心中执念。”方士语气颇为执拗。
那黑影也没有继续谈及这一事。
只是将过去的事情……一点点地说出。
“我赤炎自从被族中赶出,已经身处此地千载……”
……
先贤祁连,乃青州大能。
一生手中抚养帝师一名,朝堂贤臣过百,忠良更是不计其数。
不知其生卒年月,只是死后于其居所建立庙堂,便是日后莲华书院。
内藏其手书一卷。
其上未写一字,却因先贤所有,奉为先贤真迹。
久而生出灵智,谓之书灵。
书灵每百年择一大气运之人,辅佐其成就一番事业。
只是这一切在百年之前,某位周姓书生将之占为己有。
……
“你便是书灵?”
“不错,小子你有大气运……”
“不知书灵前辈可愿永远侍奉于我周家?”
“小子狂妄,殊不知我身份——”
“书灵前辈承载之物,早已腐朽……怕是不用百年便会损耗,虽书灵前辈不凡,但所用纸张也不过是凡物,若是侍奉于我周家,便每月都有供奉……如何?”
“小子你——”
“前辈应当清楚,前辈所能传承之物,不过是多年来的经验……至于所谓莲华赋,也不过是白纸,家师乃前辈传人后代,自然清楚前辈所谓传承是何物,若是承载前辈之物散去,前辈自然也不复存在。”
……
“方兄接下来去哪里?”
“回客栈,总不能真的露宿街头。”
“可方兄的身子……”
“又不是第一次了,总会习惯的。”
方士苦笑。
却是不顾少女的挽留,离开了密林。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有些多。
虽然他不后悔已经做出来的事情,不过依旧觉得有些不真实。
周家大火损失惨重,家主葬身火海,只是其余几家态度不明。
街道上的兵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甚至连些许痕迹也不曾留下,起初还有人议论,但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淡忘了。
不过却多了许多官吏,因为都谣传周家大火乃有人肆意为之。
但这都掩盖不了一个事实,周家……似乎命中注定要在青州没落了。
家里长子在上京身居要职,自然不会迅速赶来。
但最终……
周家宅邸还是变作了荒宅。
……
一座辉煌殿宇,盘龙木柱点缀。
正上端坐着一人。
他一声叹息,却是手一招。
“听闻青州有事?”
“不过是些许叛乱,不足为惧。”
跪在下方一人畏畏缩缩地抬起头,轻声说道。
“莫要让这事情传开了,早早了事!另外这城中查一查,还有谁与此事有关,莫要本君睡得不安稳。”
“是,陛下。”
……
第76章 夜里初晴,星万点()
虽说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比较安稳。
青州再无大灾大难。
再过几个月就是大考,街上读书人也开始多了起来。
只是方士却并不觉得安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走在路上隐约传来几道目光让他不免心烦。
一旦回头私下打量,却又寻不到目光的来源,在暗处有人观察着方士。
方士却对暗中的人一无所知。
自然暂时没有威胁到他的性命,但最让人心中难耐的,恰恰是这份对于未知的恐惧。
那眼神来自何处,又是何人在观望?
方士不知,只是每日走在街上的速度比往常要快了些。
生怕走慢了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正是黄昏,要赶紧趁着夜幕未曾降临之时回到住处。
但还未走多远,便被人拦住了脚步。
抬头便见面前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年轻人。
年轻人相貌俊朗,见了方士便是微微欠身。
“冒昧打扰了,不知可是方尘仙方兄?”
“不错,便是我。”方士点头,“不知你是……”
虽不知来人究竟有何要事,但对于一位见面便打招呼的有礼之人,方士心里自然是不讨厌的,只是方士心里也有许多疑惑,此人与他是第一次见面,从前未曾有过一面之缘,竟能从人群中认出他来。
这年轻人说话也很直接,拱手便道。
“在下建安刘成,来了青州便听闻方兄事迹,却是没想到当真能在此处见着真人。”
“不过是些许虚名而已,不足为道。”
方士脸上表情缓和下来。
原来不过是一个慕名而来的读书人。
虽说变成这样路人皆知让他一时半会儿有些无法适应,但也正如当初周员外所言,名声已经给了,足够让他在青州中行走,也不会有人轻视。
只待大考之后,便能步入上京。
而如这位建安刘成一般的读书人,前些日子遇见的也不少。
只是大多自视过高,认为有几分才学,便拉着方士比试,如他这般谦恭的还是初次。
“方兄获得先贤认可,怎的会是虚名!”那年轻人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定是才学在先,而后才有的先贤认可,你我可都是读书人,若是肚子里没点墨水,怎的担当得起那名声重量。”
“这位刘兄所言甚是。”
方士轻笑。
却是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今所谓天书自然是不在他的身上。
只是却无法与人说道,那天书正是毁在他的手里。
“恰好是日暮,不知方兄接下来可有约会?”
“这倒是未曾。”
“那不知可否与在下一起去小楼浅酌一二,在下也约了几位好友,正好让方兄结交一二如何?若是见了方兄,想必他们也定然会觉得不虚此行。”
在青州自然不能得罪人。
贸然拒绝赴宴,势必会承担许多风险。
若是请他赴宴之人日后身处高位,他自然也能凭空多出许多便利。
方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说其中夹杂了许多私心,但读书人之间的事情,也就不必计较太多了。
“不知刘兄还请了谁?可是刘兄建安故友?”
“方兄去了便知,是在下此处认识的好友,当然也有几位是世交。”
“说来刘兄是建安人,在下却是从未去过建安……日后若是有机会,还请刘兄务必邀请在下,定然要去见识一番的。”
“方兄若是不嫌弃的话……哈哈,建安可是偏僻之处,方兄怕是到时候不习惯。”
两人一言一语地聊着。
方士的心情倒也好了许多。
只是身后那种被一样眼神盯着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的样子。
一直到入了一座酒馆,直上高层。
到了地方,便见圆桌前坐着几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
这几位想必便是那刘成口中说的好友了。
只是仔细辨认,却发现其中有几位竟有些眼熟。
甚至有一位尤为熟悉,过去留给方士极深的印象。
“诸位抱歉,在下来晚了。”刘成垂袖拱手,脸上露出一丝歉意,“不过在路上见着一位志同道合的友人,便擅自带了他过来,不知可否同坐一席?”
“有何不可!”位置上一人大笑,却是已经将视线落在方士的身上,“刘兄的眼光想必是不差的,这位朋友不知可否介绍一番?”
“方士,方尘仙。”
方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但还是顺着那人的话简单地介绍了一番自己。
再看坐席上众人竟是尽皆露出惊异之色。
半响后才听一人轻呼。
“没想到是那位天书传人,当真是失敬……”
“诸葛兄过誉了,在下不过是一介普通人而已。”
方士脸上露出些许苦笑。
只是话音刚落,却闻对方又是一声惊呼。
“怎的就是普通人了,你我二人还未见过面,便已经知晓了我姓氏,如何是普通人!”
“这……”
方士面色微变。
面前之人正是诸葛温华。
可如今看来,对方似乎并不认识他。
就算先前一起吃过一顿,但过去的记忆却似乎不见了一般。
那夜里小白曾经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待重新出现的时候,也不过是告诉方士,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让他安心地在青州里待着。
起初方士还有些不放心。
但今日他的心里却是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
有关于青州城内方士的一切,唯有被天书认可这一件事情。
至于周家……
与周家的关系,如此种种已经被他们忘了个干净。
“方才听闻诸葛兄与人交谈,便听见了他人如何称呼而已,还望勿怪。”
“原来如此……方兄快坐,此处都是读书人,不必拘束。”
待方士入席,便听四周的几人又介绍了一番自己。
其中也有如诸葛温华一般,过去吃过一顿饭。
但如今却有如初次见面。
一桌子人饮酒作诗,虽是酒馆这等嘈杂之地,若是用心投入其中,便也全没了顾虑。
“……倒是我诗句不押韵,是该罚酒三杯!”
“方兄喝酒……既然不胜酒力,那便以茶代酒!”
“陈兄且慢,这是酒壶,不是茶壶……”
“且听我作诗——”
喝得正酣,却是一人忽地拍着方士的肩膀。
压低了声音便道。
“方兄,我等都是粗鄙之人,不知可否有缘一见那天书?”
“文兄!”身侧另一人却是不禁低喝。
唤作文兄之人却仿若未曾听见,依旧继续说道。
“不就是看一眼嘛,既然是先贤手迹,就算我等无缘知晓内容,看上一眼也是了了心愿不是!”
“文兄应该是醉了。”方士脸上不见丝毫表情,只是他的心里却是有些阴沉。
虽然四周的人大多喝了许多酒,但方士一人却滴酒未沾。
在唤作文兄之人说出那句话后,桌上的一行人竟也不约而同地说话声压低了许多。
“我可没醉,嘿嘿……方兄可知道如今这坊间流言?说方兄虽然是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