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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人狂叫一声,飞奔下山。
荆尚毒勉力坐起身,只觉全身欲要破裂开来,体内翻江倒海般难受,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再也坐立不住,委顿倒地。那少女荆灵慌忙扶起荆尚毒,哭道:“二爷爷,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荆尚毒指了指怀抱,弱声道:“药,拿药给我吃。”荆灵急忙从他怀内掏出各种药瓶,认识其中有本门的大补还魂丹,当即取了一粒塞入二爷爷口中,唯恐药力不够,欲要取多一粒。荆尚毒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多吃。
过了半柱香时辰,荆尚毒苍白的脸色变得紫黑,又转为红润,接连放了几个响屁,才暗自松了口气,说道:“嘿,几年不见,想不到这贼道内力精进至斯,老汉差点儿就报销了一条老命。”荆灵欢喜道:“二爷爷放心,等你把伤养好了,我们杀上武当山去再把彩头拿回来。”
荆尚毒冷笑道:“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贼道中了我的盅尸毒,这般狂奔下山,只怕还不到山脚下就已毒发身亡。”荆灵恨恨的道:“就是便宜了这妖道。”指着地上躺倒的季一鸣和丰子都,问道:“二爷爷,这两个家伙怎么办?是不是送他们去见阎罗王?”荆尚毒摇头道:“不忙,那小子深中蛇毒,看看死得了没有?”荆灵笑道:“他吃了二爷爷的灵丹妙药,哪有这么容易便死?”荆尚毒叹一口气,说道:“把他带走,本门有些事情恐怕还要着落在他的身上,暂且不便让他就死。另外一个呢,唔,二爷爷与其师父苍鸿尚是有点交情,就且放过了。”
荆灵嘟着嘴道:“二爷爷就是菩萨心肠,干脆一把杀掉不就得了,干干净净,也没有人知道。”荆尚毒喝道:“灵儿不可胡闹。”也真怕这个乖孙女突放飞针取了那两人的性命,站直身子,把丰子都挟在腋下,说道:“走罢。”从原路走下山,终是内力受损,走得甚慢。荆灵没有办法可施,只好尾随下山,心里尚是愤愤不平,走时狠狠踢了一脚季一鸣的屁股,才解了些许怨气。
不妄道人指力很重,渗透极深,直到夜色降临,季一鸣方自运气冲破被封住的穴道。站在凉风习习的山岗上,放眼都是重重的夜幕,他不禁满怀萧索,这次历经生与死,感触甚多,然而心里的思念始终却是不减,想起了许多许多的往事。
第三章 百草门下(五)()
丰子都只觉自己有时仿佛坠入火窟,全身都要燃烧起来,有时却又似跌进冰窖,连血液都要凝结,时热时冷,时冷时热,一会儿醒着,一会儿睡去,迷迷糊糊地,只不知身在何处。零↑九△小↓說△網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堵墙壁空荡荡的,角落处桌子上只有一盏油灯在微弱跳跃,而窗外黑沉沉地,时候应该已是午夜时分。
丰子都脑海尚是一片混沌,过得许久,方自有些回神,望望四周,忖道:“这是什么地方?”依稀想起自己在悬崖边曾遭到群蛇噬咬,后面的事情断断续续,有些不太记得了,“莫非又是殷先生救了我?可是殷先生呢?他在哪里?”突然阵阵酸痛袭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浮肿,缠满绷带,浓重药味弥漫着整个房间,不禁是“啊哟”的一下哀号出声。零↑九△小↓說△網
房门推开,一个汉子走进来,看见丰子都睁着双眼,满脸痛苦神情,嘿的一声,说道:“这样都死不了,还真是命硬。零↑九△小↓說△網”丰子都苦笑着,道:“大叔,这里是哪里?殷先生呢?我想要见见他,当面多谢他的救命大恩。”那汉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出,重重打在丰子都面颊上,骂道:“我不管你什么烟生火生,总之乖乖的呆在床上别乱动,否则我老大耳刮子抽死你。”
丰子都脸上火辣辣地痛,吃了一吓,想道:“这位大夫的脾气实在是暴躁得很。”问道:“大叔,我口渴得很,能不能给一碗水喝?”那汉子又是一巴掌抽打过来,怒道:“反正已是死不了,渴什么渴?明天有水再喝不迟。你奶奶的,可别尽给老子添麻烦。”丰子都料想不到这汉子动辄便是抽打耳刮子,有些恼怒,说道:“你不给水喝就是了,干么还要打人?”
那汉子怒极,跳起身子,抡动双拳,兜头兜脸往丰子都身上直擂了七八拳,喝道“老子就是喜欢打人,你能把老子怎么着?你奶奶的,我叫你猖狂。草包私儿,老子就是偏不给水你喝,渴都渴死你个小破孩。”说罢转身锁门扬长而去。丰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摊上这么个不可理喻的大夫,无法可为,唯有忍住疼痛苦笑不已。
一夜漫漫过去,直到中午时分,昨晚那个汉子才提着菜盒开门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言不发地在桌面上搁下一碗饭和菜肴荡水。丰子都见他头上包着绷带,隐隐兀自有血水渗出,微感奇怪,但生怕开口又是没来由的惹上一顿挨揍,索性闷声大发财,也是肚饿得很,幸好双手能挪动,忍着周身疼痛爬起身子,见菜式中居然有青菜豆腐和清汤,很是欢喜,勉强捧起碗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干净净。那汉子待得丰子都吃完饭,把碗筷收拾了,始终是没有说上一句话,转身带上门锁住离去。
第三章 百草门下(五)()
丰子都只觉自己有时仿佛坠入火窟,全身都要燃烧起来,有时却又似跌进冰窖,连血液都要凝结,时热时冷,时冷时热,一会儿醒着,一会儿睡去,迷迷糊糊地,只不知身在何处。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堵墙壁空荡荡的,角落处桌子上只有一盏油灯在微弱跳跃,而窗外黑沉沉地,时候应该已是午夜时分。
丰子都脑海尚是一片混沌,过得许久,方自有些回神,望望四周,忖道:“这是什么地方?”依稀想起自己在悬崖边曾遭到群蛇噬咬,后面的事情断断续续,有些不太记得了,“莫非又是殷先生救了我?可是殷先生呢?他在哪里?”突然阵阵酸痛袭来,这才发现自己全身浮肿,缠满绷带,浓重药味弥漫着整个房间,不禁是“啊哟”的一下哀号出声。
房门推开,一个汉子走进来,看见丰子都睁着双眼,满脸痛苦神情,嘿的一声,说道:“这样都死不了,还真是命硬。”丰子都苦笑着,道:“大叔,这里是哪里?殷先生呢?我想要见见他,当面多谢他的救命大恩。”那汉子抬手就是一巴掌抽出,重重打在丰子都面颊上,骂道:“我不管你什么烟生火生,总之乖乖的呆在床上别乱动,否则我老大耳刮子抽死你。”
丰子都脸上火辣辣地痛,吃了一吓,想道:“这位大夫的脾气实在是暴躁得很。”问道:“大叔,我口渴得很,能不能给一碗水喝?”那汉子又是一巴掌抽打过来,怒道:“反正已是死不了,渴什么渴?明天有水再喝不迟。你奶奶的,可别尽给老子添麻烦。”丰子都料想不到这汉子动辄便是抽打耳刮子,有些恼怒,说道:“你不给水喝就是了,干么还要打人?”
那汉子怒极,跳起身子,抡动双拳,兜头兜脸往丰子都身上直擂了七八拳,喝道“老子就是喜欢打人,你能把老子怎么着?你奶奶的,我叫你猖狂。草包私儿,老子就是偏不给水你喝,渴都渴死你个小破孩。”说罢转身锁门扬长而去。丰子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摊上这么个不可理喻的大夫,无法可为,唯有忍住疼痛苦笑不已。
一夜漫漫过去,直到中午时分,昨晚那个汉子才提着菜盒开门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言不发地在桌面上搁下一碗饭和菜肴荡水。丰子都见他头上包着绷带,隐隐兀自有血水渗出,微感奇怪,但生怕开口又是没来由的惹上一顿挨揍,索性闷声大发财,也是肚饿得很,幸好双手能挪动,忍着周身疼痛爬起身子,见菜式中居然有青菜豆腐和清汤,很是欢喜,勉强捧起碗筷来狼吞虎咽地吃了个干干净净。那汉子待得丰子都吃完饭,把碗筷收拾了,始终是没有说上一句话,转身带上门锁住离去。
第三章 百草门下(六)()
丰子都全身还是浮肿疼痛得难受,不便走动,只好在床上呆坐,百般无聊之下细细打量这间房,但见这房间青砖瓦面,很是简陋,只得一床一桌一油灯,唯一一扇窗户又开得甚高,想道:“这房屋建得忒为古怪。”发现屋顶角梁处有只花斑大肚蜘蛛在拉网结丝,大感兴趣,遂静静地望着它如何潜伏捕食。夜色渐渐临近,丰子都想道:“怎地殷先生还不来看我?”
第二天,那汉子又送饭入来,走路已是一瘸一拐,头上包扎着更多绷带,胸前染有大片的血迹,看样子这次所受的伤较昨日犹为严重。丰子都十分惊奇,忍不住便想开口询问,然而见他拉长着张苦瓜脸,眼神凶狠恶煞,又哪里敢出声?也索性闷声不响,有饭就吃,没有时就躺倒睡觉,睡不着时便苦坐去瞧那蜘蛛捕食,如此连过七八日,全身浮肿居然慢慢地消肿止痛下来。
这天天色刚黑,房门开处,两个人走了进来,有人便去把那油灯点亮。丰子都灯光下见到他们一高一矮,服装花花绿绿,腰间草绳束带,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似那木偶人般,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登时想起那山洞内的三具伏尸,这些人衣着装束甚为近似相同,猛地醒悟过来,自己不是给殷在野带来此处治疗蛇伤的,反而是落入了贵州百草门的手里,想起不妄道人所说关于其种种残酷手段的往事,十分害怕,张口叫道:“两位大爷,你们那三个同伴真的不是我杀的,你们可不能偏信不妄那牛鼻子道士胡说八道的话。”一面叫一面向里床缩去。
那两人恍若无闻,矮个子哼哼冷笑,走过来便去按住丰子都的手脚,高个子则摊开左掌,掌心里露出一颗血红的药丸。丰子都见那药丸鲜丽红艳,知道但凡这类颜色的东西必含剧毒,想起这些毒药致人死命的故事,听说那是肝肠寸断,死状极其惨烈,难免心惊胆战,尖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怎能不分青红皂白?我不吃,我不吃。”尽管重伤之下体虚力弱,还是拼命挣扎着摆动脑袋,不让高个子把药丸灌入口里。矮个子见他身子委顿之下居然力道颇大,几欲难以按捺得住,甚感惊讶,嗄声喝道:“乱叫乱喊什么?别不识好歹,这是解药,医治你身上蛇伤的。”语音混浊不清,尖高破散,颇与中原声调殊异。
丰子都哪里敢相信其所说的话?拨浪鼓般摇头叫道:“这个明明便是毒药,你们休想骗得了我。我不吃。”高个子木然着脸,淡淡说道:“你以为到现在还能有你说话的余地吗?”丰子都只是大叫:“我偏就不吃,不吃。”高个子趁着丰子都开口说话的时机,眼明手快,已把那粒鲜红药丸塞入他口中,右掌兜转在丰子都后脑上重重一拍。丰子都痛得倒吸口气,一不留意,那药丸随着气流吞入腹中,一股辛辣腥臭味道顿即涌遍全身,这一下禁不住是魂飞魄散。
高个子拍拍手,冷冷道:“这不是吃下去了么?”丰子都哪里还顾及得上高个子的冷嘲热讽?只是拼命地往外唾吐口水。高个子摇头道:“嘿,没有用的,药丸入腹即化,岂能再吐得出来?这是断肠草和封喉藤炼制所成的剧毒药物,务须要令你痛苦上十几日才能死得去。小子,你可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么?”
第三章 百草门下(六)()
丰子都全身还是浮肿疼痛得难受,不便走动,只好在床上呆坐,百般无聊之下细细打量这间房,但见这房间青砖瓦面,很是简陋,只得一床一桌一油灯,唯一一扇窗户又开得甚高,想道:“这房屋建得忒为古怪。”发现屋顶角梁处有只花斑大肚蜘蛛在拉网结丝,大感兴趣,遂静静地望着它如何潜伏捕食。夜色渐渐临近,丰子都想道:“怎地殷先生还不来看我?”
第二天,那汉子又送饭入来,走路已是一瘸一拐,头上包扎着更多绷带,胸前染有大片的血迹,看样子这次所受的伤较昨日犹为严重。丰子都十分惊奇,忍不住便想开口询问,然而见他拉长着张苦瓜脸,眼神凶狠恶煞,又哪里敢出声?也索性闷声不响,有饭就吃,没有时就躺倒睡觉,睡不着时便苦坐去瞧那蜘蛛捕食,如此连过七八日,全身浮肿居然慢慢地消肿止痛下来。
这天天色刚黑,房门开处,两个人走了进来,有人便去把那油灯点亮。丰子都灯光下见到他们一高一矮,服装花花绿绿,腰间草绳束带,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似那木偶人般,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登时想起那山洞内的三具伏尸,这些人衣着装束甚为近似相同,猛地醒悟过来,自己不是给殷在野带来此处治疗蛇伤的,反而是落入了贵州百草门的手里,想起不妄道人所说关于其种种残酷手段的往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