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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离开那荒屋后,竟然发现了这个人和丐帮其实有着血海深仇,欲来对丐帮十分不利,是以出手要除去,谁知被他逃脱。可涂单不是与鲁大苍待在一起的么?鲁大苍嫉恶如仇,刚正不阿,对丐帮甚为忠诚,其又怎可袖手旁观?而那个降龙长老呢?他是否经已把朱灿勾结察哈总管的那封书信交予到郝堂主手中?”
只听涂单嘿嘿一阵冷笑,叫道:“因果不虚,善恶必有报?哈哈,倘若善恶必有报,你们丐帮恶事做尽,一夜之间手沾数百条无辜人命鲜血,致使天怨人怒,却又怎来不报?胡吹乱嗙,统统放你娘的狗臭屁!”说着间郁怒难抑,挥手一掌狠狠抽打在那中年乞丐的脸上。那乞丐脸上吃痛,反而哈哈大笑,双眼瞪住涂单喝道:“江湖纷争,又有谁敢说自己手上没有沾染有血腥?概由无愧于天地而已。老子今日既然不慎落在你这个叛徒手里,便已没有想过能够再活着走出此间屋。鼠辈,有本事的就一刀来把老子杀了。”
丰子都点点头,不禁敬佩那中年乞丐的直视气概,暗暗说道:“这人须却是个人物。”涂单又是嘿嘿冷笑不已,缓缓说道:“要不是念在你尚且有用的份上,我岂能容你活到今日?”那丐听言哈哈大笑,一口唾沫吐出,“噗”地向涂单脸上射去,骂道:“要想从老子口中得知那封书信的下落,却是妄想。”涂单侧身闪过,冷冷说道:“到时便怕由不得你自己。”突然脸色微变,支耳倾听一会,伸指去运劲重新点封住那个中年乞丐的哑穴,掣出身上那把雁翎刀,抢在门边后面。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六)()
屋后墙根处丰子都一见到涂单如此,暗自有些吃惊,想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非尚来有人尾随在我的后面?”仔细去倾听之下,风过树梢声里,果然听到离茅草屋两里许外正有一个人疾步往这里奔来。那人脚步轻捷稳健,此处地处山岗,山风颇急,若不有心来倾听,很是难以察觉得到。丰子都不禁甚为佩服这屋中人机警。
那人来得好快,不时便到茅草屋门口。哪知这时涂单却是轻吁口气,把雁翎刀归鞘,一把推开房门迎将岀去。丰子都见状暗道:“原来来人是他的同伴。”要待伸过头去窥看来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转念想到涂单为人机警,此刻只要自己发出丝毫声音,恐怕被其有所察觉,惟得伏住一动不动。
过不多时,涂单陪着那人踏进屋里来。丰子都忙不迭地从墙缝处张眼瞧去,一见之下由不得猛然大吃一惊,差点就呼叫出声。来人不为别个,正是在洞庭湖湖边曾经遭遇的那个青年剑客敖群峰,他是天下镖局总镖头“一剑傲春”端木正的徒弟,一袭剑法甚得其师嫡传,极为了得。可敖群峰怎会来在这荒山野岭出现?又怎会与丐帮叛徒涂单相识?想不到数年不见,他风采更比昔时英姿勃发,但凡顾盼之际,虎虎生威。
敖群峰睥睨一眼那中年乞丐,哼的一声,问道:“涂兄弟,莫非你所来讲的就是眼前这个家伙?”涂单点点头,说道:“他嘴巴硬得很,总是不肯痛快交出那一封书信。”敖群峰冷笑道:“其实那封书信这个人交不交出来,目前都已没有多大作用。”转头对涂单正色说道:“丐帮孤山大会在即,师父他老人家运筹帷幄,经已一一布置妥当。涂兄弟,你派惨遭覆灭之仇,上下数百口人血债,转眼便可来报。你这就与我赶着去见师父他老人家罢。”
涂单听言惊喜莫名,叫道:“敖少侠可是说,端木总镖头他老人家亲自来为我等此事动驾干戈?”敖群峰又是淡淡一笑,说道:“师父他老人家曾经说道,丐帮近年来帮规松懈,泥沙俱下,致使失却武林历代楷范。所以必须猛药去疴,大力整饬一顿方可。”
涂单朝住敖群峰深深揖行一礼,哽咽着说道:“端木总镖头他人家事务千丝万缕,案牍劳形,尚肯亲自来现身为此一事主持公道,武林终将正义凛然,皓气长存。如此,我等大仇必可图报。”说着间却突然反手一掌打出,“扑”的一声闷响,重重只击在那中年乞丐的脑顶门上。那中年乞丐受此重掌,眼珠子倏然前突,呵地猛吐出一口长气,头一歪,顿即气绝身亡。
丰子都料不到涂单说着话之际,竟尔突然出手掌击那中年乞丐,吃惊之下经已回天无力,眼见那丐被毙,恼怒不已,忖道:“这厮只是狠毒。”硬生生按耐住即将夺口而出的叫声。但听屋内敖群峰哈哈大笑,赞道:“涂兄弟果然好掌力!”不多时,听得两人脚步橐橐趵趵,踏出门径去。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七)()
此时日始西斜。丰子都听得涂单和敖群峰两个人去得远了,望着那血红相似的残阳,心头倏忽感到一阵莫名悲苦,靠在墙根上想道:“江湖杀戮,他丐帮到底如何却与我有甚关系?那敖群峰看见就着实讨厌,我还是赶路去找阮玥姑娘便罢。”也不知怎的,近来程谷瑶阮玥以及荆灵等三人的影子经常在脑海里萦绕,有时候念及自己现今丧丧如厥状况,自哀自怜之下,强且要挥之休去偏却是不得。
丰子都正自胡思乱想,猛然听到身后哔哔剥剥一阵乱响,一股炽烈热浪卷身扑来,回头看去,哎哟一声,慌忙跳立起身。但见那茅草屋经已浓烟滚滚,焰火冲天,当是涂单和敖群峰两人在离去时为了消弭踪迹而来点燃。火力借助风势,俞燃俞劲。丰子都想起屋内那中年乞丐,念其至情至性,不忍心死后尚要葬送火海,于即双掌朝前推出,内力使处,那堵墙壁迎面轰然坍塌。
浓烟中瞧清楚那中年乞丐身处位置,丰子都急急接连拍出数掌,雄厚掌力驱散跌落的碎屑以及漫漫火焰,一声暴喝,伏身抢进屋内。屋内炽热无比,烟尘滚翻,丰子都左手径伸扯断那中年乞丐身上的绳索,右手圈过紧紧来抱住,脚下随即猛力一蹬,呼的一响,茅草屋前面但只破墙穿出。饶是如此,他头发上衣服上兀为火星点点。
丰子都抱住那中年乞丐飞身赶到旁边树下,将其安靠在树身上,回头再去看,茅草屋已经訇然烟火中倒塌,热浪四溢。刚才实在是凶险至极,若然迟疑得片刻,稍有差池,非但来救不得人,自己恐怕亦要为葬身火海。念及此,丰子都不禁暗暗方始心惊。
孰料便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树下那中年乞丐弱弱问道:“你是谁?”丰子都骤吃一惊,跳转身子问道:“你没死?”但觉眼前所见所闻只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那中年乞丐胸口急促起伏,遽喘数口气,弱弱又道:“看来暂时还死不了。”接着再就一阵剧烈咳嗽。
丰子都大喜,急忙过去扶将起那个中年乞丐。那中年乞丐缓缓摇头,苦笑着说道:“没用啦。你是谁?”此情此景,岂忍相欺?丰子都应道:“我叫丰子都。”那中年乞丐“啊”的一声,迷离的眼神突然一亮,猛地抬高手来紧紧攥住丰子都的右手,嘶声叫道:“好,好。好极了,好极了。”一口气上不来,又是一阵激烈疾咳。
丰子都惟只悲哀苦痛不已,想道:“现在遑论是谁,为了那桩莫须有的前朝宝藏,看到我又怎能不好极了?自当好得不得了。”眼见那中年乞丐这般急切神态模样,却也甚不忍心就此去拂开他的一对手。
那中年乞丐脸露宽慰笑容,双眼炫炫望住丰子都,两只手益加紧来攥住丰子都的右手,气喘吁吁,咳嗽连连,切切说道:“梅花七朵,千树无色。丰兄弟,前去九里,有一座小庙,小庙……”谁知倏忽间却是再无声息。丰子都奇怪,低头去看时,只见那中年乞丐已经真的来气绝身亡,可他双手兀自紧紧攥着自己的右手不放。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八)()
如此一来,丰子都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想道:“什么梅花七朵,千树无色?又什么前去九里有座小庙?那小庙却来怎的?”轻叹一声,轻轻扳开那中年乞丐的双手,将他平躺在树下,坐于侧边,望着他甚久。“莫非是此人濒死前胡言乱语而已?这样我岂可来得与他较真?天色经已不早,我总须得尽快赶去百草山才是。”念及此,丰子都于是去捡拾来石块,堆积在那丐尸身上,权当作为一座坟墓,摇头一番叹息,转身循路下山。
辗转来到山脚下,丰子都在一条溪涧上掬水喝足,采摘些野果吃饱,稍作歇息正待继续赶路,忽然听得前面树林边隐隐传来刀剑相击声。丰子都不禁诧异,暗自忖道:“难道却是敖群峰涂单两人的阴谋,已被那丐帮有所发现,故而追杀在此?”当下循着声音轻手轻脚寻去。
谁知来到树林边上张眼一看,由不得心头间猛地怦怦剧跳,既惊且喜之下差点就叫喊出声。只见那溪涧旁一块空地上,一个绝色女郎手执一柄冷月短刀,正自与三名握剑汉子激斗,而远处尚还站有着两人,对场上纷争惟是一面嘻哈相笑,一面毫无顾忌地指手划脚作评论。至于那三名汉子,手中长剑使动开来灵捷百变,剑法极致精奇,绝色女郎纵使短刀招式绵密迅疾,可在三把长剑围攻下兀为渐见困窘,云髻散乱。
那个绝色女郎不为别个,却是自己时常魂牵梦萦的云南雄威镖局少总镖头,峨嵋派嫡系弟子程谷瑶。丰子都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竟可在这荒山野岭得以遇见瑶妹,既为十分惊奇然则更加万分欢喜,眼见程谷瑶渐渐手忙脚乱,呼吸益重,知道再用不了三招,她必来败于那三名汉子的剑下。情势危迫,只是心忧程谷瑶安危,当下哪管对方五人到底为谁?又为何争斗?丰子都急忙从脚边双手搬起一块大石头,大喝一声,叫道:“瑶妹别怕,子都哥哥在此。”从树林里就跳将出来。
程谷瑶正且执刀咬牙奋力狠斗,那一柄短刀使将开处,严谨慎致,攻守有度,既具短刃的缜密凌厉,亦有刀招的紧凑凶悍。可眼见一套“冷月刀法”堪堪使完,尚来奈何不得身周三名汉子的灵捷迅猛剑法,反而渐至受到他们剑芒掣肘。所谓此消彼长,当前欲攻攻不上,欲退退不能,他们同伴五人,还有两个在边上旁观压阵,瞧样子武功自不在同伴之下,看来此番实为凶多吉少,甚难幸免。程谷瑶不禁暗暗焦灼,只是叫苦不迭。
恰在这个时候,程谷瑶见到丰子都突然托着一块大石头出现在跟前,不由得蓦地里喜出望外,可又却是十分不敢来相信自己的眼光,颤抖着声音急切切叫道:“子都哥哥,须真的是你吗?”恍惚之下出刀稍缓,身前顿露空门,当即瞧见两把长剑随形附影,兜胸狠狠只刺到。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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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都眼见程谷瑶倾俄间身陷危殆之境,大惊失色,忙不迭纵前一扑,趋在挺剑兜胸急刺程谷瑶的那两名汉子身后,围魏救赵,举起手中大石头便向他们脑袋上砸落。叫道:“鼠辈,看我这奇兵异器!”那块大石头虽巨,几乎有两百来斤重,但丰子都真气浑厚,内力潜转使处,只为举重若轻。
那两名汉子亦然经已瞧见丰子都,然而哪里却有放在心里?看到程谷瑶胸前忽尔露出偌大破绽,当即挺剑急刺,正待要趁机一举击伤这个小妞,好来拿下。便在这时,突然察觉得脑后劲风径袭,势之重力之猛,直是生平从来没有遇见过。个个不禁惊怖骇异,忖道:“那一个人怎么来得如此迅捷?况且还傻乎乎地托着这般一块大石,可不十分怪哉?”电光石火间,两个人立即双剑身后回刺。一人疾声喝道:“好个小子,你须是谁?”
丰子都手中大石身前一挡,那大石便如一块巨大盾牌,“叮叮”两响,两剑均都刺在石头上,火星四溅。那两名汉子这才明白丰子都竟是以手中笨重大石来作武器,只为又可气又可笑,旁侧齐地抢夺出去。一人骂道:“他奶奶的,这算哪门子的奇兵异器?”丰子都哈哈大笑,手里大石斜推横出,逼退开第三名汉子,转头对程谷瑶叫道:“瑶妹,你暂且退开,待我为你出出这一口恶气。”程谷瑶兀自目眩神迷,愣怔怔地望着丰子都,听言点点头,说道:“好。”执刀身后退出两步。
那三名汉子互望一眼,人人惊疑不定,只是想不到怎地平空钻出来这么一个古怪少年。一人身前竖剑一劈,喝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丰子都左手轻推,右手已经单臂托住那块大石,高举过顶,哈哈笑道:“老子天庭中来,瞧不得你们三个大男人在这里欺负一名软弱女子。你们到底又是些什么狗东西?”那三名汉子眼见那高挺大石比丰子都还要厚重得多,却被他轻易挺举过顶,个个目眩神夺,生怕巨石朝着自己砸落,均不禁吓得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