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挺大石比丰子都还要厚重得多,却被他轻易挺举过顶,个个目眩神夺,生怕巨石朝着自己砸落,均不禁吓得连连后退。
远处旁观压阵的那两个汉子已经瞧出眼前这人虽则年纪不大,一身武功却是惊世骇俗,见势不妙,呼呼飞身赶至丰子都身前。一人抱拳嘎声说道:“我们五人是天下镖局的镖师。敢问这位少侠高姓大名?”丰子都嘿嘿冷笑数声,正儿八经说道:“老子姓阎,名字叫做罗王,专来横扫世间上一切牛鬼蛇神。怎么?难道你们两个也是其中之一?”说着晃动一下手上大石,摇摇欲坠。那两个汉子见状吃惊,忙不迭地后退三四步。
旁边程谷瑶扑嗤一笑,睨视一眼丰子都,嗔道:“想不到这么久不见,子都哥哥还是这般不正不经。”丰子都大笑,喝道:“牛鬼蛇神小心了。”将大石头身前重重一掷,“砰”的一声巨响,只把前面地面上深深砸出一只大坑,霎时间地动山摇,尘土簌簌飞溅。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十)()
那五名汉子原是江湖枭客,被“一剑傲春”端木正招归至天下镖局麾下,自恃天下镖局当今一时无两之势力,素向跋扈骄横。却料不到在这荒山野岭竟为遇见丰子都此等异哉人物,看到那被大石头砸出的深坑,只想不到世间上竟能有这等强猛到经已不可思议的雄劲内力。人人瞧着丰子都,不禁脸色齐变,面面相窥之下俱是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过得有时,其中一个轻咳两声,脸上挤出一丝笑容,上前执礼说道:“少侠神功有若天人,我等甚为敬服。方今我天下镖局大开贤门,广招天下英雄豪杰,欲成就一番天下伟业。少侠小小年纪,武功已来通天,当是大展手脚宏图欲就时候,何不与我等一同纳归在天下镖局端木总镖头麾下,一齐去统揽做大做壮,秉天承义,威摄群小?”
丰子都望一眼程谷瑶,程谷瑶却是为轻叹一声,转开了头旁去。丰子都自然明白她念及自己先前答应了的,不曾离开雄威镖局之一事。于即嘿嘿一阵笑,摇摇头道:“老子向来懒散惯了的,正所谓大庙不收,小庙不容,断断纳归不了旁人麾下,仰人鼻息。”
那个人听言微微一笑,又是趋前踏上两步,继续执礼说道:“这个少侠勿庸多虑,我天下镖局端木总镖头雄才伟略,豁达大度,兼且谦恭屈己,礼贤下士,包你见了心服。而以少侠才能,他日难免勇猛精进,最终要至达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也是并非不可能的事。”
丰子都猛地仰天打个哈哈,右手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个汉子的衣领,呼地挥掷出去,喝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嘿嘿,老子现在自由自在,天不管来地不理,甚不惬意,却为什么要依从你言去傍人篱壁,观其眼色?他奶奶的,居心叵测,着实该诛。不过老子今日特别高兴,姑且饶恕你们一条狗命。要命的,便统统都滚将开去罢。”
那个汉子猝不及防,亦万万料想不到丰子都竟至来突然间出手,饶是一身武功不俗,却哪里有所能够避之得开?霎时间雾天云地,只远远摔撞出去,跌得一佛升天二佛冒烟,半晌爬不起身来。幸好丰子都不欲去取夺其性命,仅为略作惩戒一番,否则抱怀无相真气吐实到处,摧枯拉朽,岂有命存?余下四名汉子大惊失色,慌忙飞奔过去急急扶起那个汉子。
“呛啷啷”一声响,后至那人眼见同伴倏忽被来掷丢,怒不可遏,按捺无住心头火气,登即伸手去拔出腰间长剑。然而看到丰子都天神一般叉腰站在那里,嘿嘿只是冷笑不已。那人终究知道就算凭着己方五个人的武功,共同奋力齐赴,也断断不是眼前这个怪异少年的对手,遂暗叹一声,黯然说道:“船只触礁搁浅啦,待得禀明总镖头,容后再来还报不迟。时不我与,我们这便走罢。”和众人一起携扶着受伤同伴,循路遽遽径去。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十一)()
程谷瑶将短刀归鞘,转身来望住丰子都甚久,眼圈儿却忽地晕晕一红,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夺眶而出,沿着吹弹可破的面颊,滴落衣领内雪白的肌肤上,竟至颤悠啜泣不已。丰子都久别乍逢程谷瑶,正自满心欢愉,喜不自禁,见状不由得暗暗诧异,想道:“莫非峨嵋派有甚生变?”慌忙问道:“瑶妹,你怎么啦?”一面伸出衣袖去为她擦拭去脸上泪痕。程谷瑶只不说话,忽然间更是哗地啼哭,泪雨梨花。正谓如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丰子都岂能来有所明白这个瑶妹此刻的心思?旁边只得阵阵捉急,惟是手足无措。程谷瑶哭有许久,方自慢慢止住啜泣,再望一眼丰子都,脸色忽尔红晕一大片,神情间竟然为十分忸怩,轻轻转过头去,须臾才来说道:“没什么。想不到大半年不见,子都哥哥的武功已经臻至化境。”
原来那日程谷瑶与爷爷程秉南以及黄钺,随同峨嵋派那三个黑衣人一齐杀出南昌府大狱,却不立刻厮混出城,反而潜藏在城北一户望族家中疗伤。那望族大儿子是峨嵋派记名弟子,甚得其门功法真谛,对于本派前辈到来,岂不上下用心服侍?他们休养生息将近两个多月,才自回归峨嵋山。
此时丰子都声名鹊起,江湖上众多英杰大豪闻风窜动。那大内侍卫遂同忙于四处去追踪围捕丰子都,倒也无暇再来顾及得上峨嵋派众人诸事,是以峨嵋山堪堪寻得片刻清静。
但程谷瑶始终牵挂着那个历经诸多恢恑憰怪事由的子都哥哥,知道凭住他那一袭惊世骇俗震古烁今的内力修为,要孤身了无羁绊冲闯出南昌城,实是易如反掌。尚念起要来陪伴此个子都哥哥赶着去皖南断云峰,查探殷在野究竟下落,在山上闷闷不乐魂牵梦萦处有个把月后,程谷瑶终究按耐无住,趁住爷爷等人不备,遂来个不辞而别。
在江湖上游荡有时,程谷瑶便听说丰子都最近曾经在坜踞山猛虎寨现身过,是以马不停蹄,径往这处奔赶趋赴。谁知赶到时,却见到坜踞山猛虎寨遭遇一场大火后经已断垣残壁,狼藉一片。程谷瑶不由心情郁闷,于即无奈四处游荡,一面寻人打探有关于丰子都的消息。
这日在山脚下走得困倦,程谷瑶刚在溪涧边作歇,谁知居然撞到天下镖局五名镖师恰此经过。那五名镖师原是些江湖莽客,只因武功不俗被天下镖局收罗网至,本性粗劣没改。眼见于荒山野岭竟可遭遇一个妍丽少女,言语下得知妍丽少女更是云南雄威镖局的少总镖头,他们素知端木总镖头的雄图大略,尽管明白这个雄威镖局背后靠山是鼎鼎有名的峨嵋派,可心痒难搔饱其欲壑之下,此等落单机会岂肯白白就此放过?遂以不顾江湖上什么以众欺寡,以大压小的道义,争相出手。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十二)()
丰子都毕竟不笨,此情此景,隐隐似乎已经明白程谷瑶那少女心意,瞧着程谷瑶那婆娑泪眼,掩饰不住的冰肌玉肤,喘息声中起伏不定的胸脯,心情激荡,便伸手就欲要将她拥抱入怀。然而昔时旧事蓦地里一幕幕尽上心头,立知自己现今状况,当真着实是今日不知明天事,又奈何来误人终生?不由得长长一声叹息,说道:“没事却好。”罢手转身在溪涧边一株树下重重坐落。
程谷瑶无言伫立片刻,来到丰子都身前站定,咬住嘴唇许久,忽然嗔怨着问道:“你其实不想碰见我,是不是?你其实还在责怪我那次抛下你却只跟随爷爷离去,是不是?”丰子都听言怔得一怔,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当时情况危急,形格势禁,我岂能来责怪于你?瑶妹终究多心。”程谷瑶瞬息间晶莹剔透的泪珠再次滚眶迸出,滴落面颊,黯然道:“原来你须却是不想见到我。”只不能抑止,嘤地哀哭出声。
丰子都一见慌得急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抹拭程谷瑶脸上泪花,叫道:“我一见到瑶妹你,心里头实在是无限欢喜,却又怎可不想来见到你?只是我漂泊无定,朝不保夕,生怕有所误害了你。”程谷瑶一听,破涕为笑,刹那面靥如花,拉住丰子都的手欣欣然说道:“既然子都哥哥要漂泊无定,我便来一直陪伴着你,哪管他什么朝不保夕?嘻嘻,我就知道子都哥哥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丰子都闻言不禁暗自摇头叹息,惟得苦笑。
孰料就在这时刻,猛地听到溪涧上头一块大石后面有人嘿嘿数声冷笑,脆声说道:“心里头实在是无限欢喜,哈哈,原来没有良心的人但凡见到美人胚子,尽都是一般的无殊。可笑,可笑,却是可惜了某个人。”丰子都和程谷瑶两人一惊,齐齐循声望去。但见大石后青色影子倏地一闪,那个人经已直向旁边树林里疾疾掠走。
程谷瑶不由“哎哟”一声,霎时之间既感气恼又觉羞赧,飞速来瞥一眼丰子都,只狠狠跺一跺脚,怒声叱道:“是谁?有本事的就别走!”拔出短刀,便要随后追去。
谁知丰子都却是轻轻一声叹息,伸手去拦住下程谷瑶,摇着头说道:“瑶妹,且由着她去罢。”程谷瑶不禁奇异,瞧那青色人影似是一个女郎,身段还且曼妙轻盈,莫非子都哥哥须与她有所相识?可又为什么不让自己去追赶?那女郎为何临走前更要来说出这么一番话?难道他们内中当真有着什么隐情不成?念及此,程谷瑶由不得刹那满腔气苦。
其实丰子都一见到那青色影子,便已认出这个人正是荆灵,阮玥同父异母的妹妹。他自也明白荆灵所说那一番话的含义,深思之下只为倏然心惊。固然自己每一次遇见到程谷瑶阮玥荆灵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何尝又却不真的为是“心里头实在是无限欢喜”?然则内里当真如荆灵所言,原来没有良心的人尽都是一般的无殊?
第十九章 尺布斗粟 (十三)()
暮霭渐渐四起,倦鸟亦已归巢。丰子都兀自神游天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于她们中哪一个,其实“心里头实在是无限欢喜”多一些,又只却似乎不曾当面者尤甚。正胡思乱想之际,丰子都转头见到程谷瑶眉宇间露出不愉神色,惟冷眼斜睨着自己,不由得猛地心头一震,暗暗骂道:“丰子都啊,丰子都,大丈夫处事立世,当应有所决断。你岂可朝秦暮楚,但作那非份多想?”于是乎将自己如何来结识荆灵,从那南昌府大狱一别之后的所经所历,更加一一详细去对程谷瑶分述清楚。
程谷瑶静静听罢,抬头去瞧从树林里飘荡出来的那一抹似有似无霭带,许久,长吁口气,方自徐徐说道:“依你所言,奇则奇矣,不过终究还是有些不尽不实。嘿嘿,原来子都哥哥一直以来都是艳福菲薄。唔,依我猜想此后结局,子都哥哥最毕定能比翼众飞,尽享那齐人之福。”
丰子都大急,慌忙说道:“瑶妹切勿多心。我与你之间那是历尽患难艰辛,生死与共。须一切却如何能拿之来相比?”程谷瑶嘿嘿数声,望着丰子都冷冷道:“子都哥哥你与她们当中哪一个,又何曾不是没有历尽患难艰辛,生死与共?”丰子都听言一呆,瞬息间竟是怔怔不能说话。
程谷瑶旁侧见状,益加气苦,又是重重“哼”的一声,狠狠插刀入鞘,淡淡说道:“那个荆姑娘现在就在前面树林里等着你。你且去找她便罢。”说毕转身往溪涧下向径走。丰子都急忙纵身追近上去,问道:“瑶妹,你现今是要往哪里去?”程谷瑶俏容冰峭,冷冷道:“我不知道。”顿得一顿,再道:“我去哪里,你却须管不着。”俞就走得急。
丰子都思绪混乱,暗自一声长叹,眼见这个瑶妹如此,又哪里敢去提出再往贵州百草山去?只好紧步紧趋跟随在程谷瑶的身后。走得一阵,程谷瑶终究少女情怀,眼见丰子都心事重重诚惶诚恐的样子,内心按捺不住扑嗤一笑,于心无忍,遂慢慢放缓脚步,与他并肩处在一起。
两人沿着溪涧旁小道走有**里路,转过一处山角,地势倾然平坦起来,前面斜坡上却兀突有着一间荒废小屋。丰子都看那房屋依稀就是一座山神小庙,心头猛地一动,忽然想起在山中丐帮那中年乞丐临死前所说的那一番话,“梅花七朵,千树无色。前去九里,有座小庙。”
丰子都轻轻咦的一声,四处顾盼一番,诧异说道:“前去九里须则是有座小庙,可哪里却有什么七朵梅花?更有什么一千株无色的树?”程谷瑶奇怪问道:“什么七朵梅花,一千株无色的树?”丰子都当下把丐帮那个中年乞丐临死前所说的那一番古怪话语,详细说与程谷瑶听。程谷瑶听罢亦是莫名其妙,待想得片刻,对丰子都道:“我们在这里过多猜测也为没有,不如我们便进入去那座山庙里查个究竟尚可。”丰子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