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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说话明褒实贬,意思即是说,假如我先前不拼死出手来阻止,以丰子都的武功修为,只怕你们莲花堂此刻人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朱枯春重重“哼”的一声,眼中精芒瞬间暴盛,望着丰子都问道:“小子,你到底须却是个什么人?嘿嘿,量那郝长老手底下,也断然教予不出你这等徒弟来。”丰子都见到朱枯春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偏不买账,将那中年乞丐啪地掷丢于脚底处,哈哈大笑,摇头说道:“你想要知道我的名号,其实却也不难。只要你跪下来拜伏在我面前叫一声堂主,我便自当来告诉你。”
以丰子都那赫赫丐帮梅花堂一堂之主的身份,朱枯春作为丐帮同门属下,礼拜上司实归寻常。但朱枯春一向自恃父亲尊荣,况且练就一身精湛武功,堪堪甚得其父朱灿的武学真传,便在与其他六大堂堂主相见时,也不过仅仅是点头致礼,口中兄弟相称。此刻他又怎肯来跪拜在眼前这个惫懒至斯的小子跟前,更有所低声下气?
朱枯春突然仰天桀桀怪笑,刺耳的笑声震得峡谷内外訇訇直响,惊起无数鸦雀。然而那些鸦雀仅只扑凌凌飞得数尺,就纷纷来惊坠落地。谢采伯脸色忽变,急忙疾声高呼喝道:“这是天外魔音功!最易扰乱心智。大伙儿快快捂住耳朵,张大嘴巴,气沉丹田!”
峡谷内众丐骤然闻及朱枯春那桀桀怪笑声,正自觉得气血沸腾,乱迭迭只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耳中听到谢采伯这般一喝,有人不由得大骇失色,顿即明白当中利害关系,惊恐忖道:“姓朱的却怎地也来通会这一门邪恶武学?”慌忙捂耳张嘴,凝气丹田,收摄住心神。可终究有些人内力无及,纵然张嘴捂耳,始终还是抵御不住那天外魔音功的息息侵袭,头昏脑胀之下,禁不住一阵阵头重脚轻,胸口烦闷欲吐,既失魂又丧魄,由不得哀号着纷纷跌倒扑地。
第二十章 魅踪疏影(二十九)()
丰子都听到朱枯春刺耳笑声,心头也是猛然顿得一顿,手少阳三焦经和手厥阴心包经各处穴位,以及奇经八脉两道穴道,均为剧烈跳个不止。丰子都便即知道这个人内力自当诡异强劲,果真最易扰乱心智,暗叫不好,急忙潜息体内大周天运转一次,方觉无事。
谁知回头却见到程谷瑶仿若饮醉酒一般,脸色阵青阵白,脚步趔趄,可兀自紧紧执住丐帮那一面至尊锦旗,左摇右晃着但看转眼间便要来摔倒。丰子都想道:“瑶妹的内力修为终究不够,尚且抵御不了这个姓朱的那什么天外魔音功的侵袭。”忙不迭伸出手过去握住程谷瑶左手,依照运息窍门把内力轻轻从她腕间的“太渊穴”上逼将入去。然而丰子都知道自己体内那股抱怀无相真气十分霸道,尽管经由武当派苍发老人数番洗髓伐骨后,变得浑厚醇正了许多,毕竟生怕瑶妹有所承受不起,是以点到辄止。
程谷瑶得到丰子都从旁内力输送相助,那抱怀无相真气须是世间上第一等的异妙神功,吐纳间登时抵御得住朱枯春的“天外魔音功”。程谷瑶顿一顿神,想起爷爷曾经说过的武功至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所谓以牙还牙,以毒攻毒,最为简单直接。急忙叫道:“子都哥哥,你快来潜气嘬啸。现今可唯有你的啸声,方可去得破解那厮的鬼哭狼嚎。”
丰子都大奇,想不到世间上居然还有这等武功破解之法,说道:“好。”遂凝气于丹田,向着朱枯春绽腔长啸。但听两股声浪交错逼迫,倏高倏低,忽疾忽缓,有时轻轻掠过树梢尾,有时又在谷底处来回捉咬嘶鸣。峡谷内一众丐帮弟子虽则人人耳鼓剧胀,仿若觉得耳膜就此将要破裂开去,苦痛难忍,然而魂魄却已渐渐附体,再无那魔障入侵之感。
孰料那“天外魔音功”虽然威力极大,以气御音,杀人于无形,但却也甚易受到反噬。只要对方内力显著高于自己,施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手段,反而要来深受其害。所谓一线关乎生与死,或上或下,就是这个缘故。
丰子都啸毕,只见朱枯春一张脸苍白如纸,额头上满是汗珠,一个身子前趋后赴,左晃右荡,尽与那醺醉无殊。知道程谷瑶则个所谓以牙还牙,以毒攻毒的破解之法经已奏效,丰子都大为欢喜,暗暗忖想道:“世间上最难是舍不得。这一下却须为害人终害己。”
朱枯春左右前后战栗得一阵,盯住丰子都戟指嘶声叫道:“原来……原来你这小子就是……就是姓丰的那……”再也撑持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张口“噗噗噗”便为连喷三大口鲜血。
程谷瑶张眼见到莲花堂众丐人人神情萎靡不振,只万万想不到朱枯春为了达到目的,竟至不择手段,便连己方人员也都为不放过,果然甚是断决狠毒。程谷瑶嘿嘿的连声冷笑,脆声说道:“不错,我这位大哥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一代豪侠,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姓丰名子都的便是。”
第二十章 魅踪疏影(三十)()
梅花堂大多数人虽则从谢采伯口中隐隐有所知道丰子都的身份,但此刻真正听到,兀自惊喜交集。毕竟丰子都与那个武林异人殷在野渊源颇深,而且听闻本帮韩帮主之所以至今下落不明,更来因殷在野一个人致使。人人面面相窥之下,眼里不由得均为闪过一丝丝忧色。至于莲花堂众丐,却个个诧异加上惊愕,百般无解,只禁不住嘴里都是“咦”的一声低低疾呼。
朱枯春一听眼前这个少年果然就是闯荡南昌府大狱,药王谷独战众豪,一把火烧尽坜崌山猛虎寨的丰子都,脸上刹那惨白白一片,容色只为阴睛变幻无定。过得一会,朱枯春忖道:“想不到父亲所猜竟至不差。谢采伯这个狡狯老匹夫,为了对抗我莲花堂,居然竟敢来出此一步险棋。”心情激荡,“哗”地又是一口浓血喷出。
几个莲花堂弟子见此,慌忙忍痛奔去,急急来扶起朱枯春。人人当已明白,此刻朱枯春既然身受重伤,眼前此行经已大大顿挫,现在梅花堂群情汹涌,更有一个武功奇高的丰堂主在背后把持,形势益加是难以揣测,尚且不知最终能否还有性命逃出这个云峰峡谷。
就在这个时候,猛地听得峡谷两旁山峰砰砰砰三声轰天炮响,跟着震天价的吆呼声此起彼伏,旌旗一面面来竖起,遮天蔽日。峡谷内众丐大惊失色,张眼循声望去,但见两旁山峰上黑压压的都站满着清兵,个个张弓搭箭,寒光闪闪的箭镞均为对住峡谷里众人。
谢采伯等几个梅花堂元老亦然惊诧无比,都是不知道峡谷两旁山峰何时竟然来埋伏有着这成千数万的清兵。眼见这些清兵个个气昂昂雄赳赳,精简装束,刀枪并举,当必整备而来,看样子早已埋伏多时。人人心头一念闪过:“怎地清廷却来知道我等要聚众于此?”
过得片刻,猛然间鼓声雷动。峡谷内众丐正且在惊疑,由不得我望着你,你望着我,个个只不知当前究竟要是个什么情形。谁知鼓声毕歇,却为听到“嗤嗤”的破空声大作,但见漫山遍野,一簇簇的长杆利箭遮天蔽日,尽皆攒刺排射到至。这等丐帮弟子终究为是一些草莽好汉,哪里碰见过如此阵势?人人不禁惊慌失措,急忙窜高伏底,怒吼惊叫着惟可四处逃避。
然而这数千数万的长杆利箭一排一排的攒空射到,峡谷内偏却空旷了无遮挡之物,纵然众丐个个施展周身武艺,前挡后格,左闪右让,可一时之间又哪里能够尽去避脱得掉?耳边尽闻痛呼哀号,伴随着怒叱叫骂声,此起彼伏,彼落此升,转眼间已有数十人中箭倒地。
饶是谢采伯等人江湖经验老到,然则放眼见处,看到的却都是羽箭密密麻麻的周围嗤嗤飞射,也不由得一筹莫展。谢采伯挥舞着六节竹竿击落射至身前的十七八支长杆利箭,飞身抢到丰子都身边,再来挥动竹竿啪啪啪打落数支兜胸奔袭箭羽,焦急问道:“丰堂主,当前此般形势,我们须得怎生办才然?”
第四百叁拾一章()
丰子都心头也为焦灼,凭着自己内力窜高伏底,当可尽去闪避得开那些飞箭侵袭,可周围痛号怒骂声不绝于耳,知道那些武功稍有差者,面对漫天箭雨,却是断无幸免。眼见三支长杆利箭呼啸着向程谷瑶身上射到,而程谷瑶此刻正自手忙脚乱,左支右绌。丰子都急忙伸手过去抄住那三支长杆利箭,怒喝一声,劲运于臂,再透之于腕,猛力就反掷出去。
那三支长杆利箭去势更急更疾,气贯如虹。山上三名清兵躲闪不及,一声惨叫,登即被丰子都回掷的利箭透胸掼穿。丰子都见状不禁大喜,忙对谢采伯叫道:“打狗须打首。谢副堂主,麻烦你便叫一些武功好手,趁乱给抢上山去。近身撕搏,先来破他们箭阵再说。”说罢又是迎前接过数支长杆利箭,依照先前法门一一回掷。
但听得清兵阵中惨呼声再起,又有多人中箭扑翻倒地。谢采伯喜出望外,对于眼前这个丰堂主的惊天内力由不得舌挢不下,然而他心知自己可远远没有丰堂主那份功力。深深吸一口气,谢采伯抱拳应道:“遵命。”忙不迭便遁去寻些梅花堂里的武功高强者,一面避闪当头攒射的利箭,一面抢先朝左侧山峰那众多弓箭手急掠赶去。
丰子都回头向朱枯春愤怒望去,冷冷只笑,喝骂道:“岂不知湘灕同源?大伙儿既然都是丐帮同门弟子,却料不到你们猪狗不如,歹毒心肠。嘿嘿,你们竟敢去勾结清兵来对我等丐帮弟子大施屠杀?可尚还有天理?”眼见周遭众丐东躲西藏,兀不能避免箭雨兜身攒射的惨状,丰子都按耐无住性子,跨步就要赶过来一掌击毙朱枯春。
朱枯春因施展“天外魔音功”,一时不慎反来受制于丰子都那抱怀无相啸声,内力致使大损,伤及内腑。清兵这般攒箭从上俯下胡射,他避闪不及,左大腿处被射中一箭,鲜血咕咕直流。朱枯春听到丰子都此刻所言,不由得脸色突变,概因知道勾结外人屠杀本帮同门弟子,那可是杀无赦的极罪。
他慌忙摇头说道:“丰……丰堂主,我……属下却也不知有清兵尚来埋伏于此。属下……属下又怎敢……”说着间,一支长箭奔胸“嗤”的射来。朱枯春大急,忙挥掌欲去劈落,怎知内力不继,仅能稍稍击斜来箭方向。长箭铮地一下,狠狠射中在他右肩膀臂弯处,箭入五公分之多。
朱枯春痛得张口大叫。可犹未止,听得嗤嗤声急响,又有多箭奔涌射至。他不禁暗自悲叹,明白此番断难再有所幸免,乱箭下必死无异。朱枯春心头倏地一念闪过,忖道:“莫非这些官兵真是父亲知会才来事先埋伏于此?如此当为要一网把梅花堂打尽。可父亲口中的后援既然是这些官兵,他们却为何连自己亦都要来一并射杀?”万般不明之下,眼看大难临头,心中由不得是悲哀郁怒兼且十分伤愤。
第四百叁拾贰章()
丰子都眼见朱枯春几若惨遭乱箭穿身的状况,想道:“看样子,那些清兵当真恐非这姓朱的所引致来。”虽然这人奸诈险恶,断非事以之辈,终却是丐帮弟子,可亦不忍心来看到他惨死于箭镞下,当即赶去一一接过来箭。转眼间瞥见旁边地上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的尸首,丰子都心头顿有计议,叫道:“得罪了。”“砰砰”两脚,将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的尸首踢丢掼在朱枯春身上。如此一来,飞箭纵猛,一时之间便都不能有所危及朱枯春性命。
转头倾刻,丰子都抬头看到谢采伯等十多名乞丐在岩石际间,冒着箭雨奔纵跳跃,身法极快,不时就闯入山上清兵阵中。一阵刀光剑影,蓦地便已各自撂倒数个清兵。其实论到近身搏杀,清兵纵然人数多于谢采伯等数百倍,可骤遇之际又偏于山路狭隘里,却怎能抵挡得住一众武林高手的奋勇冲击?阵势变乱之下,左侧山峰飞箭遂再无先前那般密集。
既见当前这个方法有所奏效,丰子都刹那豪气万丈,转头来对程谷瑶叫道:“瑶妹,我便和你去冲杀山峰这一边。”说着一指右侧山峰。程谷瑶拔出冷月短刀,唰唰数刀劈落身周飞箭,点头说道:“好,就是这样。”两人当下辨明路径,迎着漫天箭丛,直向右侧山峰那众排弓箭手抢逼上去。
右侧山峰尤比左侧山峰陡峭,上山路径亦更来险恶。而众清兵占据关卡隘口,居高临下,并弓攒射,隐隐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便利。程谷瑶尽管峨嵋派轻身功夫神妙,终究内力有将不逮,况且兀要顾住挥刀劈斩来箭,左趋右避,前奔后赴,渐渐地就来落在了丰子都身后。
丰子都心知当前形势危急,时候但每过一刻,峡谷内丐帮众多弟子便要遭多一分罪,伤亡更重,是以罔顾其他,惟咬住牙关奋勇循路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