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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丰子都心头“哼”的一下,想道:“一切缘由还不是由你惹起。”生怕荆灵这个小魔女转眼变卦,气愤不过暗中要拿那两名汉子出气。以她毒术狠辣,那两汉子只怕是防不胜防,避无可避。急忙一手一个,把那两名汉子拎出酒楼门外放在街道上,叮嘱他们速速远逃。
酒楼内闹出这般一事,众行人生怕惹祸上身,早已远远遁去,街道上只是空旷无人。那两名汉子万万估想不到,仅因自己随手来助人三刀以及赠予一只烧鸡,居然此番能可死里逃生,执回一条小命。他们在对丰子都千恩万谢过后,再无昔日踞傲,知道此地不容逗留,强忍住身子上兀自种种不适,撒开脚板拼命朝着街尾夭夭逃离。
其时当已正午,丰子都转身回到酒楼。端木宛以及贵州百草门那五个弟子却已不见,偌大一个酒楼惟余荆灵一人兀在。丰子都“哼”的一声,去翻转摆正一张桌子,从地上捡回些酒菜碗筷,搬一张椅子来坐落,就着那残菜把酒自斟自饮。荆灵旁边默默张眼瞧住,仅将自己嘴唇去狠咬。
过得须臾,荆灵瞧见丰子都只是没有来理睬自己,兀个独斟独饮,遂亦去把一张椅子搬在他对面就坐,睫毛轻挑,望着丰子都笑嘻嘻说道:“喂,一个人自斟自饮岂能有乐趣?我且陪你喝上一杯可好不好?”丰子都将眼冷冷瞧住荆灵,摇头怒道:“纵算无趣,终究比个被人莫名其妙来杀死犹好。哼,当真连死都不知道是怎生一个死法。”
荆灵听言啧啧连声,笑着说道:“哎哟,有人鸡肠小肚,总要记些以往吵闹。姓丰的,这岂又是你堂堂的一个丐帮梅花堂一堂之主所谓为?”说着径去抢过丰子都手上的那杯酒水来一口饮尽。丰子都郁怒,叫道:“吵闹?讲得倒轻松。你来说说看,有哪一次遭遇我皆不是差点儿就去死在你手里?”荆灵斟满一杯酒水,推在丰子都面前桌面上,摇头说道:“好啦,我不和你无理取闹一般见识。喝上这一杯,就权当是我向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丰子都不禁气苦,也不怕荆灵在那酒水里下毒,怒声叫道:“这酒原本就是我喝的,何须你不安好心来赔礼道歉?嘿嘿,猫哭耗子,假慈假悲!”捧起面前那杯酒水一口喝毕。荆灵笑道:“是不是?我曾说你忘恩负义,你还不承认。我现在好心来为你斟酒,你却说我猫哭耗子假慈假悲。所以说呐,你们这些所谓则个武林大侠中侠小侠,一个个都为假仁假义,假惺惺伪君子扎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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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肆百玖拾柒章()
丰子都想不到自己数次命悬一线,在荆灵眼里却只是那般无理取闹,气苦不已,恨恨想道:“我与这等蛮横女子又去多说作甚?”伸筷挟住一块鸡肉塞进嘴里并大声咀嚼。荆灵见状莞尔笑得一笑,说道:“理亏了,所以没有话可来说了,是也不是?”又去为丰子都满满斟上一杯酒,惟自笑吟吟地望着,那眼睫毛弯长,眼睛眨眨。
丰子都一见,咽下嘴里那肉块,由不得长长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你和阮姑娘都是同父姊妹,却为何泾渭那般分明?唉,在旁人看来,须当断断不知你们其中源同关系。”谁知荆灵脸色陡转寒峭,冷冷说道:“我们说得好地地的,你只为什么要来讲起她?哼,莫非她真是你的情人不成?”丰子都看到她脸色倏忽有异,微微惊诧,惟怕又要节外生枝,遂暗自摇了摇头,再不去说话,但低头把酒水来喝。
荆灵料想不到丰子都突然不来说话,怔得一怔,随即嗔怒叱问道:“姓丰的,你为什么不再讲话啦?忽尔变哑了是不是?哼哼,信不信我真的来一把毒哑了你?”丰子都抬头望住荆灵那张十分清秀,仿若凝脂玉润一般的脸容,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这艳丽胚子下竟有如斯狠辣一副心肠?良久,缓缓问道:“你要我去说些什么才然?”
荆灵听言又是忽地一怔,亦来抬眼望着丰子都许久,悠悠说道:“说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起她。”想得一想,接住再道:“唔,在我面前不许说起她,背后也不行。”丰子都不禁哑然失笑,想道这岂不是小家家心性?转念忖道:“不知她们姊妹两人究竟何仇何怨,竟至两个之间嗔恨如此之深?”近段时间来,一桩事接连一桩事发生,断难抽身去得赶赴贵州,念起阮玥现在终究不知道怎么样了,丰子都不由得长长一声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酒楼门口处突然一暗,两个叫化子模样的瘦悴汉子踅身进来。荆灵正是心头没好气,见状怒声喝叱道:“瞎了你们两个的狗眼了么?要行乞趁早滚到别处去,莫来滋扰本姑娘说话。”要不是丰子都就在跟前,依她原本性子,早经一把夺命魔针撒出。
岂知那两个瘦悴汉子丝毫不去理会荆灵喝叱,径直来到丰子都身前。一人左手忽地指天,说道:“不食嗟来食,骨气傲如骨。”丰子都听言微怔,不由得朝这两个汉子定睛瞧上一阵,须臾右手向下指地,接道:“义气平青云,讲理不讲情。”那两人脸色猛地一喜,另一人急忙抱拳问道:“八荒六合,百花并蒂,但不知少侠朝拜何座?手拈何花?”
经此衔接,丰子都已经明白眼前这两名瘦悴汉子须为是丐帮弟子,但不知他们究竟归属何处堂口,此间突然遇到,心头顿觉微微诧异。丰子都笑着回答道:“座下六合八荒,无根无蒂。”那两个汉子听到丰子都所言,刹那间均各喜不自禁,相互望一眼,先前那人亦来向丰子都抱一抱拳,再问道:“须不闻花色如何?花枝几朵?”丰子都会意,接上又道:“梅花七朵,千树无色。”
第肆百玖拾玖章()
后面荆灵望着丰子都等三人将要出门径去,由不得既是焦急又是恼怒,站起身来一把掀翻跟前桌椅,恨恨不已之下只待要一把夺命魔针射出,统统把他们三个搁倒在地。便在这时,见到丰子都回头招手问道:“荆灵姑娘,你不和我一齐去么?”荆灵刹那大喜,眉花眼笑,说道:“哼,你这人夙命多桀,九死一生,和你在一起恐要牵累本姑娘。不过,尚算你始终还有那么一点儿小小良心,本姑娘惟好旁边来照看住你。”说着鸟儿一般雀跃在丰子都身侧。
丰子都暗自摇头苦笑,想道:“我只要不来死在你手底下,便已归万幸了。”也是十分不明白自己,对于荆灵平素但为躲开都尚来不及,现在却为何要多嘴去邀约她这么一个动辄杀戮的小魔女滞留在身边。
那两个瘦悴乞丐见状脸色微变,互望一眼,一人急忙说道:“禀告丰堂主,我等此行,须为是丐帮各堂口之内务事。荆姑娘却不是我丐帮弟子,一齐去来恐有些许不妥。”丰子都既然心知要为探寻阮玥姑娘的下落,当前务必着力于荆灵身上,岂肯让她离去?于即摇摇头,说道:“无妨,荆灵姑娘须不是外人。”
第伍佰零贰章()
这时那两个丐帮梨花堂汉子,既已听到梅花堂堂主丰子都这般一说,尽管人人脸色不愉,但没有办法,再相望一眼,均自微微摇了摇头,只好在前引路。
一行四人出得市集,望镇外径走,渐行地方却俞来偏僻,尽为荒山野路。
荆灵旁侧瞧有古怪,在后轻扯一下丰子都,冷笑着细声说道:“姓丰的,莫要我们两个最后都成了别人瓮中那只待捉之鳖。”丰子都眼见如此,亦为暗自嘀咕不已,然而料想凭住眼前这区区两个人,量他们终毕闹不出什么则须大动作,于是淡淡说道:“没事,不怕。”口里虽说这样,可想起自己踏足江湖以来的所历所经,心头兀自惕然,听言还是暗暗凝神去所戒备。
转过一处断崖,前面突然出现一片树林。那树林枝繁叶茂,木高林深,烈日下幽邃黑沉。
倏忽之间一股异风自草丛里席地卷起,呜呜怪叫着掠进树林中去,又不时撞出,只咽咽有如鬼泣。
荆灵禁不住徒感寒气砭入肌骨,
“啊”的轻呼一下,叫道:“须不奇怪。”晃身来抢在那两名瘦悴乞丐的面前,冷冷喝问道:“喂,你们两个叫化子听着,你们到底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是来将我们带往哪里去?”那两个丐帮梨花堂弟子睁眼望住荆灵大有片刻,一人淡淡说道:“是你死皮赖脸着要跟随来的,我们又并没有叫上你,你却在这一味啰里啰唆什么?去到那里你便可自知。”荆灵听言不由大怒,除丰子都外尚没有人胆敢用这般口吻来和她说话,按捺无住,翻掌就对那丐使出香消玉殒功。
但见
“嗤”的一下锐响,一缕青烟自她掌心急射而出,疾撞向说话那丐的胸口。
荆灵这一发掌驭毒事出猝然,青烟去势迅捷,说话那丐偏生与她面对面近在咫尺,眼看避无可避。
丰子都知道荆灵香消玉殒功的厉害,触碰者那是非死即残,焦急之下大声喝道:“荆灵切勿造次。”慌忙待要晃身抢上拦截。
然而说话那丐却嘿嘿冷笑一声,瞧着青烟胸口袭至,双掌倏合,往外崩出,叫道:“贵州百草门,哈哈,贵州百草门!”掌影重重,劲力疾吐之际,
“卟”的微响,竟尔撞散荆灵骤力射出的一线青烟,而掌劲尤为未衰,更涌涌直奔向荆灵。
丰子都一见不禁大为佩服。这名丐帮梨花堂弟子看上去仅只三十来岁,虽则瘦骨嶙峋,病弱恹恹,谁知内力却是雄厚,掌法更加精奇,一招间便已制衡反创,抢占得先机。
荆灵脸色微微一变,识得对方掌劲厉害,矮身旁侧猛地避过,尖声叫道:“你须不是什么丐帮弟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也来懂得使出这套‘回龙掌’?”说话那丐瞧见荆灵居然来认出自己的掌法,猝不及防之下更是可以去避得开自己的
“回龙掌”,稍觉诧异,重重
“哼”的一声,冷冷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再不趁机追击,收劲撤掌只为后退两步。
另一名丐帮梨花堂弟子这时回头对丰子都抱拳行礼说道:“丰堂主,就是这里了。”正说着间,已经见到一行七八人自树林里鱼贯而出。
第伍佰零叁章()
丰子都看到那一行七八人个个服装迥异,脸色木讷冷峻,
“圣手尊者”葛天庚更是赫然在内,其余人众亦为似曾相识,偏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丰子都心头不禁一突,立知事非所料,暗自郁怒,眼光炯炯望向那两个丐帮梨花堂弟子,不动声色地问道:“两位梨花堂兄弟,这些个是什么人?他们须当不是丐帮的吧?”那两名丐帮梨花堂弟子听言脸色均自一下子煞青煞白,齐地都来后退三四步。
一人抱拳说道:“丰堂主,属下等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总归待得眼前这桩事一毕,我们兄弟两人自当抹脖子以还。”丰子都此刻已知事出有异,瞧他们神情,之所以把自己引到这里来,自是有所把柄落入葛天庚等手中凭恃,致使不得不为。
瞥一眼葛天庚等众,徐徐说道:“两位梨花堂兄弟,正谓我丐帮诸事,自可帮内诸人相帮解决,岂可假手于外人?说出来罢,这究竟是怎么的一回事?”那两名丐帮梨花堂弟子脸色却益加惨淡,俱来望住丰子都呐呐欲语,终却是长叹一声,低下头去又退开两步。
这时葛天庚身后一个缁衣道人越众趋出数步,右脚板似有意无意间在一块深嵌入泥土中半截的石头面上轻轻踏落,随即挪放在旁边,
“呵呵”一阵大笑,抱拳行礼说道:“丰兄弟,想不到经年不见,你已来做上那丐帮梅花堂一堂之主,实在是可喜可贺。丰兄弟,可别来无恙啊?”丰子都瞥眼见到这缁衣道人方才脚板踏落的那块石头面上,竟然向下堪堪裂开两道裂缝,怔得一怔,想道:“此人内力倒也不容轻窥。”抬头向那缁衣道人脸上瞧去,冷冷问道:“你是谁?”忖道你既然和
“毒手无盐”葛天庚并在一起,当非善类,是以言语上再没有什么客套意味。
那缁衣道人手中拂尘左右轻轻一拂,又是呵呵大笑数声,说道:“丰兄弟果然事多善忘。当年应家口集一别,却想不到丰兄弟短短两三年间,经已名动天下。”听到此言,丰子都恍然大悟,这才来想起,眼前这个缁衣道人正是自己当年大闹应家口集市曾所遇到的那玉清道人。
其时他与雷豹等江湖汉子助桀为虐,意欲污辱程谷瑶,谁知到得后来却莫名其妙地丢下同伴远遁他去。
更知道这人原须为是皖南松风观常住执事,师从道教清虚派,剑术轻功都俱颇就了得,孰料此刻一见,其一袭内力修为亦自不凡。
丰子都嘿嘿冷笑,说道:“原来是你。道士不在道观清修,何故兀来红尘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