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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都摇摇头,眼前这般一个非天然山道突兀飞云峰山肚中出现,经已来得十分蹊跷奇特。何况此一处为是江湖上近年来声威显赫,风光一时无俩的天下鏢局总把堂的后山。天下鏢局与少林武当三足鼎立,武林中分庭抗礼,这一切若若事非偶发,那其中必定有着甚么曲直。而自己既然无意天逢,又岂能不来去探明白个究竟?
丰子都暗叹一口长气,转念想道:“这若为真的如同玥姑娘所说,山洞里的那‘碧尸粉’和‘寸心断’两种剧毒药物,是殷大哥从白云神尼处讨来置放的,那么这里其中恐怕更加有着什么动向。是了,遮摸世间上真个有那般一桩事关前朝崇祯帝的大宝藏?但依江湖上传言,莫不成这桩人人窥伺的前朝大宝藏,就被殷大哥去来埋藏在此间飞云峰山肚内?”
念及此,丰子都顿不住心头惊喜交集,刹那间面红耳热,一颗心怦怦然激烈颤动不已,便但觉手中的那一把火把,都为几若抓牢不住,只尚一味儿兀处抖颤。然则丰子都却也恍然大悟,若果眼前此一处诡秘的山洞,果就为是殷大哥那藏宝所在,如此他置放“碧尸粉”和“寸心断”这两种剧毒药物,其意自亦当可明白了然。
第陆佰零伍章()
过得片刻,丰子都深吸口气,收摄住那天马行空般的思绪,缓缓说道:“这山肚小道一路石阶蜿蜒径下,确非天工所为。如此又岂能便在此处作了个断?我想必有其他去路。”说着举住火把四周细细把眼但去勘察。
阮玥见状摇了摇头,忖道:“丰大哥终是不肯死心。”转念也想丰大哥所言确非所虚,那世间上断断没有人花费无穷之力,但肯相凿这般一条狭长绝路,眼前当必有着其他的途经。阮玥暗叹一声,遂亦转身去到周围岩壁处,借摇曳火光来仔细一一察看。
猛听得丰子都一声欢呼,叫道:“玥姑娘,我却找到了。原来机关须是在这里。”阮玥听言趋身过去看时,果然见到左侧一块岩壁根底下,有一处深褐地方稍作凹进入去三寸之许,与那周围岩石大不相同,只为十分突兀。然而倘若没有弯腰细加去查察,却又是甚难去所发现。
丰子都将火把交至阮玥手上,望着阮玥眼光瞬间只为灼灼。阮玥心头亦然怦怦大跳,沉吟一会,轻声说道:“丰大哥可得小心些才然,我们须却不知道那般一处地方,反而是否就是有人布置的其他暗算害人机关。”此处山洞间道狭窄逼仄,倘使一旦有所触发机栝,两边岩壁但要合抱围拢,又甚或各种各样飞矢利箭杂击乱射,两人恐怕都来很难避闪得开去。
听言丰子都抬头看一眼那周遭重重逼迫近至的岩壁,火光摇曳飘忽之下,但觉一时压抑得气也不能多去喘上一口。良久丰子都方自说道:“不管怎么样,总是好过目前我们处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唉,玥姑娘,纵然最后难免就死,我都且当要去试上那么一试。”
阮玥抬眼去望住丰子都许久,忽尔莞尔一笑,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丰大哥,倘使我们两个人最终难逃那一死,我都来陪着你就是了。”眼眶圈倏忽间微红,脸上神情突然只是变得那般坚毅无比。
丰子都旁侧见到阮玥胸脯起伏,以及那略现苍白的花靥容颜,还有那般断不计付的慨然神色,禁不住是一阵莫名颤悸,刹那大受感触。往昔共同经历一帧一帧只为涌上心头,万去难尽,方自明白她其时对自己的情意。丰子都暗暗想道:“唉,玥姑娘在江湖上衣白飘兮,人人耸动,可她却也肯陪我去一同赴死。”霎时间由不得激荡,当即伸手来揽抱过阮玥身子,低下头去但在她那朱唇上实实吻落。
火把燃尽渐息,火光早已趋暗。阮玥嘤咛一声,轻轻推开去丰子都双手,说道:“丰大哥,我们却是要离开啦。再不走,恐怕我们两人从此再也无法出去了。”丰子都哎哟一叫,此际才然回神过来,急忙叫道:“正是,正是。须不却因此害了我们两个人性命在这里。”于即挺身挡住在阮玥身前,去寻着那块深褐色石头,摸索片刻,把牙关一咬,伸手就向凹处按实推入。
第陆佰零柒章()
这个诡异的山肚内岩洞呆有得久了,两人渐来觉得胸臆烦闷,便即知道当前形势益加是去险恶。逼不得已,丰子都冒险伸手但按。手上劲道循势推将入去,那块深褐色石头果然就为是一处巧妙机栝。不多时两人便已听到身前那一块岩壁的后面,喀嚓嚓喀嚓嚓只一阵沉郁声轧轧响过。
丰子都见状望一眼阮玥,急忙拉住她后退两三步,却还是挺着身子实实挡住在其前面。一面欢喜叫道:“我等所去猜测果为不差。玥姑娘,真的是这里有个出口呢。”一面暗潜抱怀无相真气遍布全身。
阮玥被挡住在丰子都身后,所望的惟见丰子都那厚实肩背。虽则如斯,但她禁不住心头只为是一丝甜滋滋的,忖道:“丰大哥对我始终是好。”转念想到两人终却可以有路探寻出去,亦然心里为其感到高兴。阮玥脸上遂去笑上一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丰大哥,我们两个须不致来,要真的困守在飞云峰这处什么的鬼地方了。”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阮玥倏忽间内心深处,却电光石火间,戚戚然闪过一丝丝的莫名失落以及惆怅,更甚者有那般实在难以描述的哀怜和感伤。这诸多异样感受惟是冒昧得十分突兀,须十分莫来由地。由此她由不得去旁侧偷偷瞧罢丰子都侧面两眼,心中但只轻轻叹一口长气,黯然微摇其头。
然则丰子都一时间却哪里能明白阮玥此际忽至的诸般矛盾心理?念及自己和玥姑娘今日之所以落得到如斯境地,一切皆来拜受天下镖局那众厮所赐。他倏忽气冲脑顶,但为怒不可遏,昂声叫道:“玥姑娘,倘若我们两人真个能有命出得去,我必定不可轻易放过了天下镖局。老子个翘尾巴的,管他什么的‘一剑傲春’,天下无敌,总之我要他们人人从此寝食难安,夜不能寐。”说罢丰子都狠狠挥了挥身前一对拳头,转过头去,双眼再是紧紧盯视住身前这一块轧轧着异响不止的岩壁,一边小心谨慎地倾听身边那周围动静。
身处险境,丰子都虽说了然自己艺高胆壮,可若为此刻依然孑然一身,那须根本就无所去从畏惧怯懦。但现今阮玥跟随住在自己身侧,俗话说百密疏于懈怠。惟却生怕从那岩壁墙缝里突然射出无数飞矢利箭,这里而偏偏又无处腾挪闪躲,最终恐不免要有所误伤到她。是以丰子都不得不越加小心,只不敢有丝毫麻痹大意。
阮玥深知以丰子都现今那惊人武学修为,确实可以令到声威显赫的天下镖局上下人等寝食难安,夜不能寐。听言罢阮玥不由得暗自忧虑,微微蹙眉。这许日以来,她经已明白丰子都的一向性子,倘使寻仇挑衅过程中有所波折跌宕,而万一致丰子都瞬息间生变郁躁疏狂,怒不可抑,以他失状际下出手之重之劲,无坚不摧,势如破竹,那般一个天下镖局恐怕从此真的为是难逃厄运。
但听得轧轧声毕,前面那堵岩壁竟至向住两边慢慢从中挫裂开去一道小门,而门后赫然呈现出来的,却是一处偌大空旷岩洞,眼前只为豁然大亮。更甚殷殷者,两人身周到处似乎瞬息间有若飘曳着无穷无尽之珠光宝气,恍如隔世,惟见流光溢彩。
这一下子丰子都由不得既是惊奇又为欢喜,抑制无住心头那万分激动,跳起身来大呼大喊,叫道:“殷大哥果不欺我。”转过头去对阮玥说道:“玥姑娘,看来江湖上那则个有关于什么前朝宝藏的传闻,概非虚妄。”再亦按捺不住心头诸般思潮荡漾,嘬腔疾呼,抢先矮身从那道小门嗤溜钻将进入。
第陆佰零捌章()
旁侧阮玥一见,只怕石门后面另有什么厉害毒物及机关,丰大哥虽则说武功奇高,百毒不侵,然而这般贸贸然进入,毕竟诸事难料,恐有不妥。暗呼一声不好,阮玥欲要伸手去阻止丰子都进入那道小门,却经已不及。她再无暇思虑,急急丢开手上那把即将燃息的火把,攥紧黑木短剑,忙忙趋身跟随在丰子都身后亦从那一道小门钻将入去。
门后那岩洞仿似一座巍峨大殿,放眼所及,果然卓阔空旷。但见地面上盈芒灿灿,流光溢彩,而一缕一缕的珠光宝气到处氤氲飘浮,甚作奇幻。丰子都以及阮玥两人甫之见到,不禁暗自惊异,再细加就看,方才发现岩洞内这里一块,那里一撮,竟然杂乱乱撒落有着为数不少的银锭金砖,其中还有众众璀璨夺目的匹罕夜珠以及焜煌琛贝。眼前虽则不谓予巨多,却亦根本不啻于一座骇人听闻的宝库。
丰子都和阮玥由不得瞬息间瞠目结舌,你望着我,我瞧住你,人人均俱喘息促促,一时之际竟至不知何从言说才是。过得良久,丰子都深吸口气,才自喃喃着说道:“原来江湖上那传闻果然就为是真的,世间上真的是有着这么一般样的前朝崇祯宝藏。”过去执住一块金砖捧在手里,但觉那实在在沉甸甸的,眼前刹那光芒灿烂,由不得心跳突然加速。
轧轧声身后响起,那一道小门不时竟又缓缓合拢上,复作一堵厚实凝重的岩壁。丰子都这时却亦不甚去多有计较,强自收摄住狂遽纷杂的思绪,再深深吸一口气,接住叹道:“是了,便就是这般的一样东西,怪不得人人欲攫而据之,哪怕因此而亲叛众离,嗜血肆杀。唉,果真令人一时惶乱。”只生平未曾见过这么样沉甸光耀的金砖,捧在手里确实难舍就此来放开。
阮玥回神过来,听言点点头,说道:“所谓鸟为食尽,人为财亡。丰大哥,世间上又真正有几人能脱其彀?”说罢去望一眼丰子都,黯然摇头喟叹,亦来在岩壁底下角落处随手拾起一枚流光盈盈鸽蛋般大小的夜明珠。然而待得端详许久,一时间可却也是恍惚不已。
丰子都闻言一凛,回头见到阮玥如此模样,猛地间仰天哈哈大笑,将手里那一块沉甸甸的金砖哐啷一响掷丢于地上,只把坚硬的石面砸出一个坑窝。丰子都说道:“玥姑娘讲得真正是好,世间上确实没有几个人能够脱却那般财气彀臼。咦,这却是怎的一回事?”说着跳起身来,从一处转角岩壁边上抽出一截原是紧紧镶嵌着的破旧木桩。
那截木桩在岩壁边上镶嵌得十分突兀,经年月久,早已腐朽不堪,仅余短短的一截,要不是仰头来看,甚难去所发现。丰子都甫来抽出木桩,那木桩即已在手上变成齑碎。一阵疾风忽起,碎末霎时间飘荡荡散落四处。不时又一股惊风卷袭,耳中听来若若有如鬼哭狼嚎。
第陆佰壹拾章()
丰子都和阮玥同时一惊,这才方自发现两股疾风是从南面岩壁下的一个狭小的洞口吹入。而头顶上亦有一只天窗相似的斜洞,岩室内的光亮正是由那里源源透进。看时辰,外面经已为是午后。两人不禁相视一笑,在这诡奇怪异的境况下,个个难免杯弓蛇影。
转过眼前岩壁转角,丰子都和阮玥这方发觉座北的一堵岩壁上,一排一排沿上的镶嵌有着数百来个木桩。那些木桩现在看去亦已为是腐朽不堪,摇摇欲坠,而下面地上更有厚厚的一层木屑碎末,兀早发霉生斑。丰子都心头忽尔一动,抬腿踢去,木屑碎末到处飞撒中,果然露现出里面无数的金银珠宝。岩室内霎时间益加就为流光溢彩,奇幻趋变。
阮玥“咦”的一声,弯腰捡拾起脚边一颗珠子在手,去与原先那夜明珠作相比较,却须当无甚差异,同样般大小,烁烁生辉。阮玥不由奇怪问道:“丰大哥,这些个木桩镶嵌在岩壁上面,可不知有何道理?而怎地又要来半遮半藏那须些金银珠宝?如斯他们岂不是掩耳盗铃,此地无银三百两?丰大哥,那其中到底更加有着什么玄虚?”
丰子都所向经历尽管奇诞怪哉之事居多,可此刻亦然为是茫无头绪。听言丰子都缓缓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所猜难避有误。玥姑娘,我其实也来是不知。”但见地上那些木屑碎末发霉生斑,却曾经隐似木箱板状模样,再抬头瞧着上面岩壁上插住一截一截已自腐朽不堪的木桩,经风一卷,又是纷纷化坠。他心中猛地一动,想道:“遮摸此些个木屑碎末,果是木箱历经年月,腐化所留?如斯看来,这里岂不是之前置放有着数百个木箱之多?而有人置放数百个木箱于这般诡异岩洞内,只须却有甚用意?”
想到这一节,丰子都望一眼阮玥,暗暗惊异狂喜不已。江湖中甚嚣尘上的有关于前朝崇祯帝巨额宝藏那一桩传闻,尽管最终莫名其妙地由殷在野而牵连到自己身上,可丰子都历来都为不可能相信。只道是有人因为殷在野曾经无敌杀人之故,偏又奈其无何,方自故意透漏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