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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洪眼见这一剑来势迅捷,几若赤器近拼,哪敢托大?急忙收刀侧身避过。那使剑汉子纵声狂呼:“大家一命便换一命罢,老子原也没想过能够再出得去。师叔,师侄无能,惟有舍弃你老人家先走一步了。”抬腕唰唰唰数剑递出,全取攻势,竟是舍身相搏。
围观的众侍卫官差一见之下俱都惊声大呼。三名官差攥着长枪抢出,纷纷叫道:“祁大哥小心,这峨嵋猴儿失心疯啦。”三杆长枪交叉攒刺,齐向使剑汉子后背急捅过去。那使剑汉子哈哈大笑,只是毫无理会背后的袭击,踏前两步,挥剑直取祁洪颈上那脑袋。
祁洪哪里曾遇到这等情形,吓得脸无人色,哗哗大叫,当下不顾堂堂大内侍卫的尊贵身份,只慌里慌张地就匐地滚开,瞬间甚为狼狈不堪。旁边一个侍卫跳将出来,挺剑“当”的一下格开使剑汉子手中的长剑,微笑道:“祁老三何须如此猴儿急?想那弩末之箭,焉有多大能耐?忒也贻笑方家。”斜腕抖剑,撩刺使剑汉子胸腹间的“巨阙”穴。这一剑带削含点,甚得名家风范。
背腹受敌,眼看长枪利剑便要透身而过。那使剑汉子想到自己终归要命丧鹰犬之下,只恨不能就此救出本门前辈,致使峨嵋派遭此折辱,大损名望,不禁仰天长叹,刹那心灰意冷,撇剑挺身受死。
第十一章 围追堵截(一)()
猛地“呼”的长声锐响,一块碎石挟着风雷气息从空奔突而来,直向持剑侍卫身上撞至。那持剑侍卫听得那袭物来声势急劲沉,手中长剑居然把握无住,往外稍偏,“嗤”一下在峨嵋派使剑汉子腹侧刺过。这下不禁大惊失色,慌忙使个“懒驴打滚”贴地避开那块碎石,爬起身来只茫然喝道:“是谁?”但听身边地面上砰地大震,碎石竟是把那地面击出一个坑窝。
这一来众侍卫和官差都觉骇然,握枪攒刺的那三名官差更为惊呆当地,面面相觑,手足间均自恛惶无措。
但听风声飒飒,月下只见一个人从墙头上飞身跃下来,然而落足时却啪地大响竟是站立不稳,腾的跌倒在地。众人一见之下感到既是吃惊又是好笑,骤然俱都莫名其妙,看这人那抛掷碎石的劲力,直系武林中一流高手无异,哪知跃身纵下区区围墙时居然就被摔跌得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来者正是丰子都,他料想不到自己因为急于救人而随意掷出的一块碎石,力道竟然具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劲猛,正自茫措,忖道:“殷先生授予我的‘抱怀无相神功’原来是这般厉害,便连掷一块小小的碎石都为如斯惊天动地。”听到喝声,知道行踪已经暴露,于即现藏,纵身跳落院子里来。可他没有学过那些轻身功夫之类的武功,丝毫不懂得去控制运筹体内气息,落地间顿时就跌摔个仰八叉。
程谷瑶随从着丰子都后面轻飘飘地纵身下来,眼前所见由不得一阵好笑气苦,急忙过去扶起丰子都。她心里只是纳闷,这个子都哥哥究竟算哪门子的武林高手?其内力修为震古烁今,天下无双,然而偏就什么武功也为不懂。
第十一章 围追堵截(二)()
那持剑侍卫火光下看到来者仅只为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惊魂稍定,想道:“瞧那乡下小子呆头呆脑的,身上却怎可有如此罕见劲力?真他妈的奇怪,莫非三更半夜老子撞邪了?”扬剑喝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些什么人?想要附逆谋乱吗?须知这里可是州府牢狱,岂能容让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丰子都望一眼那众侍卫官差等人,转头对程谷瑶说道:“瑶妹,你去救爷爷,我来应付这干人等。”仰头哈哈大笑,疾声叫道:“你们且来不管我两人是谁?要命的便赶快逃命去罢!”言毕踏步上前,抬腕就是一刀径向那持剑侍卫身上砍出。程谷瑶心知子都哥哥武学十分怪异,遇弱亦弱,遇强俞强,根本无法理喻,当即娇叱一声,挥刀霍霍,抢身往那西侧牢房扑去。
那持剑侍卫“咦”的一声,诧异叫道:“祁老三,这刀法不正是你那乱风刀的招式么?这小子原来却是你大风门的人。”眼见来刀当头疾砍,劲风直扑门面,震得只隐隐生痛不已,气息登即为之碍窒,恐慌下可哪里敢去硬撄其锋?后退两步,手中长剑往外斜引,随势急速避在旁边。
祁洪旁侧耀耀灯光下看到丰子都所使的刀招,也为惊诧莫名,此刀出手收腕间,果然甚为相似自己浸淫大半生所研修习练的乱风刀刀法。然而细究之下,终归又是大同小异,眼前那小子出刀只有更快更猛,挟风带雷,势若破竹,威不可挡。既惊复喜,祁洪惟觉心头瞬间一片空灵,修习刀法时许多难明的问题骤地迎刃而解,不禁喃喃说道:“想不到这乱风刀尚有此般使就。难道那小子真是我大风门的旁支别系?可怎生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起过大风门还有支派?”
其实莫说祁洪等人不知,便连丰子都自己也是难以明白内中因由,为何骤见别人使出来的招数,自己以前可从来没有去习练过,就能知根究底随意使就,仿若多年苦练相似。
原来丰子都在任督两脉被殷在野强行贯通以后,已然天人化一,更况从程谷瑶处懵懂无知习得武林中另一门奇功“九转心法”,虽则机缘仅是浅尝辄止,毕竟真理臻至,阴阳互融,于那八荒六合闇然相符。如此这般,他所遇所见的任何兵器掌击等等招式,便皆可随手拈来,自行加以变化,殷殷间犹达武学之根源。
第十一章 围追堵截(三)()
丰子都又是大踏步上前,手中单刀倏地斜挑而上,“呼”的疾削出去。这一招却为程谷瑶所教“冷月刀法”一十九招中的其中一式。那持剑侍卫见丰子都刀招虽是迅奇,然而尚未就放在眼里,但那刀上力道可着实劲猛,实在无坚不摧,唯快不破,心头益加惊异,更想不明白寻常的一刀在他手里使出,为何却如此刚烈威俦?眼望于这刀势上不能去抵挡,那持剑侍卫只得往后再退开两步,脸色阵红阵白间,神情甚为狼狈。
峨嵋派那使剑汉子姓黄名钺,师从掌门人聋哑道人,十多年间尽得峨嵋派武学真传,实为第二代弟子中佼佼者。这次他遵从师命偕同甘师弟出山远赴福建省,只是为去追杀本门的一个叛徒。谁知那叛徒事先得悉,竟然勾结海沙帮七八名强手,出逃海外躲在一座小岛上踞险力拒。
黄钺艺成人胆大,与甘师弟两人当即雇船赴岛约战。孰料那小岛地势险恶,毒虫遍布沟壑崖隙,那叛徒又是奸诈诡谲,仗着有海沙帮众强帮忙,设置重重机关负隅顽抗。黄钺虽然最后击毙那叛徒及众帮凶,完成师命,却始终因为江湖经验稍有不足,由此也遭到海沙帮的毒盐侵蚀,致使右臂受伤重创,武功上暂时大打折扣。
事毕后,黄钺和甘师弟想到此次终究不辱师命,心情宽慰,遂一面养伤调理,一面沿路赶回峨嵋山复命。这日途经南昌府,无意间却听到丐帮几个乞丐在谈论江湖上近期发生的轶事,其中居然有云南雄威镖局总镖头程秉南身陷大牢一说。
黄钺与甘师弟两人知道云南雄威镖局总镖头程秉南是本派的师父辈人物,武功上独树一帜,尽管其和师父聋哑道人素有怨隙,毕竟为峨嵋派前辈,同门遭难,岂能弃之不理?于是探明路径,待得夜深人静时便来劫狱。两人满拟为凭那区区十多名狱卒,就算武功再强也应高不到哪里去,怎可是武林七大派之一峨嵋派两大高手的对手?此番还不是马到成功,随手拈就?
哪知在牢狱里竟然遭遇诸多大内侍卫,其个个武功不俗。黄钺尽管奋力拼杀,终因右臂受伤未完全痊愈,使出功夫仅有平时的七成,虽然击伤两名侍卫以及三个官差,甘师弟却也被乱风刀祁洪一阵乱刀斩于刀下。
黄钺料定在劫难逃,长叹一声,黯然束手待毙。但危急之际,只见两个人从墙顶上跳将入来,那男的更是凭着两刀便逼得武功尚在乱风刀之上的持剑侍卫上窜下逃,根本没有还手能力。这一下不禁喜出望外,黄钺长声吆喝,回转身来空手夺下一杆长枪,一招“银蟒滚雷”,枪尖点点,趁势将尚在惊呆中的那三名官差刺个透胸而过。
这时,程谷瑶已经抢身近来,挥刀砍翻西侧牢房门前的一个官差,就去门缝边往里窥探,哭着叫道:“爷爷,爷爷。”黄钺闻言心头一动,忙舞长枪逼退欲要围上来的众狱卒,转头问道:“请问这位姑娘可是姓程?”程谷瑶点点头,又是急声喊道:“爷爷,爷爷。”
只听程秉南微弱的声音从旁边一间牢房内传出:“是瑶儿吗?爷爷在这里。”程谷瑶大喜,欢声说道:“爷爷,是我。”急忙转去将刀来撬那狱门。黄钺叫道:“程师叔稍待片刻,我等救你来了。”掉转长枪也促促来帮忙撬狱门。
第十一章 围追堵截(四)()
一名国字脸面目黝黑的大内侍卫突然双掌交互挫动,嚓嚓声锉铁般作响,但见一团黑雾从掌缘冉冉冒起。他长身一晃,尚不见如何做势,已经倏地扑到丰子都的背后,沉声怪叫,挥舞着双掌重重击出,喝道:“兀那毛贼,好大的胆子,也不瞧瞧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看掌!”
丰子都鼻中骤然闻到一阵腐尸臭味,几欲作呕,登即明白背后偷袭之人所练的武功该与应家口集那两个护院汉子一样,都为些铁沙掌类似掌法,可此人掌劲厚重,异味更浓,功力却远在那两个汉子之上。当下亦不畏惧,只哈哈大笑,叫道:“兀那狗官,好臭的口气,也不瞧瞧老子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看刀!”听声辨形,反腕执刀往后背斜斜劈出。
那国字脸侍卫料想不到丰子都竟能背后反手使刀,这等武功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不禁突地呆得一呆,嘎声甚为愕然,叫道:“这……那……兀那小子,你这刀法究竟从哪里所学而来?武林中可尚没有你此般的刀法。”说着间,看丰子都手里单刀经已倏忽袭到,堪堪砍至鼻尖,大惊之下慌忙双掌一合,急急低头去避。眼前刀光嗖地闪过,凉飕飕的,然而那国字脸侍卫惶惶然又哪里来得及伸手去摸摸鼻子是否已被这刀刃削掉?
丰子都仅只感觉到背后受袭,不及转身,危急之际没有过多思量,便随手挥刀往那来袭声处疾劈,原本只想要去阻挡一下,不致使自己即刻受那侵害,怎孰料得到这胡搅蛮缠的一刀,威力竟然反而是如此惊人。他回转身来,见到那国字脸侍卫躲得十分狼狈,哈的大笑,说道:“这是老子自创的打狗刀,总共才有八招刀法,你孤陋寡闻,井底之蛙,岂能得以觑见?”伸出一脚,“砰”的一声将那国字脸侍卫踢飞得掼摔出去,恰恰撞倒两名刚刚掠近程谷瑶身后欲要打杀的官差。
第十一章 围追堵截(五)()
祁洪和那持剑侍卫等人见状益为惊愕,国字脸侍卫的这毒沙掌之厉害,众所周知,便在江湖中也是赫赫有名,寻常人但要闻到他掌里逼出的毒雾,就已经抵御不住,更遑论后着犀利招数。察哈总管武功绝强,都历来对其毒沙掌甚为赏识,说道今世修炼此功的人当中,他可以排在第十二位置。怎料知一个照面不到,国字脸侍卫却被丰子都一脚踹翻,生死未卜。
剩余众人吆五喝六,纷纷挺着兵器逼近上来,将丰子都等三人团团围住。祁洪叫道:“好个小子,你须却不是我大风门的人。你们竟敢到这州府大牢来劫狱,到底是谁?”展开大风门乱风刀法,瞬间狂风暴雨相似,一刀刀径往丰子都身上递向。
丰子都一直暗地里关注着程谷瑶所向,眼见她和黄钺两人用刀枪相撬那铁制狱门甚久,都是撬之不开,而虎穴地牢外面铜锣已经当当敲得震天价响,脚步声纷杂,多人嚷嚷着径往这里奔来。心中有些焦急,想道:“须得速战速决,否则敌人到时一多,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再想要全身而退,恐亦艰难。”看那身周刀剑长枪并举,当下长啸一声,劲运遍身,舞动单刀闪闪,施展开程谷瑶所教的,自己练得颇为熟稔的一十九招“冷月刀法”,仿若虎踏狼群,风卷残云一般扑向那众大内侍卫与狱卒。
他这一套刀法随手使来,心焦之际毫无抑制原本意识,体内强劲真气登即汹涌奔腾,大周天尽然极致运转,肩连臂,臂至腕,腕传刀,内力生生不息附会于刀锋上。《周易系辞上》道:“生生之谓易。”宋朝周敦颐《太极图说》又道:“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一柄单刀此刻当是披荆斩棘,无锋不利,所向披靡。
只听得咔嚓、哎哟连片声响处,地上叮叮当当掉满一截截断剑残刀以及枪头,两个狱卒更是避闪不及,迎面带枪连身被丰子都手里单刀斫为两段。祁洪方自全力施刀砍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