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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依模学样,迈开大步,纵身绕着钟元常费长翁索敞三人急转,双手趁空或掌或拳,朝住他们或击或劈。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十九)()
如此一来,钟元常和费长翁以及索敞等三人尽管武学见识均在丰子都之上,然则始终甚为忌惮丰子都那雄厚的内力,眼见眼前这小子凭着浑厚真气,滴溜溜转得只是极快,或者拳击或者掌劈,趋动之际有若电轰雷击,禁不住纷纷暗暗叫苦不迭。
何况丰子都没有学过轻功与步法,仅只信步随为,根本无径可循,实在无法来得知道其下一步将要踏向何处,打向何人,个个措手不及,顿时恼怒气苦,恨恨不已。
其实以他们的武功来说,自然不惧丰子都这般了无章法的乱钻乱窜,拳打脚踢,但众人此番受命南下,为的是生擒活捉丰子都回京交差,倘若人人在此捷打快击下尽力施展绝艺没有什么顾忌,当可一举从而拿下丰子都,然而电光石火之间万一有个错手,到时要带将回去的岂不是一具死尸?
钟元常等三名大内侍卫既然于丰子都如此了无章法的急转快趋甚难事先来得见明,还须时刻提防丰子都拳劲或掌锋无妄劈到,自免不了出招间顾虑重重,十分束手缚脚,从而威力上大大打上不少折扣。
但人人老奸巨滑,见机极快,均自暗暗忖道:“这姓丰的小子终究是血肉之躯,此般没有节制的乱转乱窜,最为消耗内力。饶是他内息再强再盈,也当必有衰竭的时候。”是以只为伺机游斗,个个都着意在加速丰子都内力耗损。
丰子都瞧见钟元常等三人只在自己滴溜溜一通快转疾奔之下,个个瞬间狼狈不堪,手足无措,顿然心头明了如镜,想道:“这干人大费周章,原来也是为着那子虚乌有的什么前朝宝藏,却不是因为我在南昌府劫狱一事而四处来缉捕我。”丰子都既知他们有所顾虑断断不敢对自己痛下杀着,自己须是性命无虞,当即哈哈一笑,益加肆无忌惮,遂懒得再去分神防御,挥拳前面
“砰砰砰”一连三拳打出,将挡截在面前的费长翁逼退开两步,转身来到索敞背后,喝道:“你奶奶的,吃老子这一腿。”抬腿踹去。
索敞是关外摩天峰龙爪门的高手,一手
“守缺抱残龙爪功”曾经打遍关外无敌手,有个外号叫做
“海东青”。索敞正欲长身去拦截丰子都,觉察到身后异声响动,暗自凛然,想道这小子来得好快,听音辨形,更不转身,喝道:“南蛮子休得猖狂。”右手四指并拢,拇指外屈,一招
“回龙探爪”背后抓出,径抢丰子都脚踝。脚踝纵使粉碎如末,亦当危及不到性命,是以索敞这招龙爪式经已使足八成功力。
丰子都但觉对方指风凌厉,阴劲直逼,自己再要伸腿过去,自当少不了四个血洞,骂道:“想不到老家伙的鬼爪子倒也呛人。”急忙收脚回来,转头看到武堂烈正自狂声怒吼,十分狼狈,在诸葛无恢一对双掌下只是连连倒退,已经即将退身到崖边,再无后路。
丰子都
“哎哟”一声,慌遽遽拔腿赶将去,叫道:“你奶奶的竹竿儿,也吃老子一脚。”使一招不知是穿心腿还是穿心脚,踹起脚板朝着诸葛无恢的屁股就狠狠地踢。
“海东青”索敞料想不到丰子都小小年纪,全身内外经已臻至化境,居然在万般无从下避得开自己这蕴力藏劲包罗万象的一招
“回龙探爪”,遥想当年江湖上有无数成名人物便曾经折戟于此一招下,从而丢掉性命。
索敞禁不住恼羞成怒,一张褐色老脸涨得益加紫黑,暴吼一声,十指箕张,龙形嚣偾,随在丰子都后面紧紧追赶。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二十)()
诸葛无恢素是心思慎密,瞧到丰子都内力之强猛,游动之迅捷,趋向之无方,这里四个人尽管武功均在其所上,然而一时之间偏却无法可来着施,不禁是暗自焦虑。瞥眼又看见远处四面八方都有人影向此处岩壁聚拢,自是听到丰子都啸叫声而一一窜来,瞧那些人的身手,武功当为不弱,益加是忧心忡忡。现在江湖上下皆知眼前这小子背后系着的那个天大秘密,若然个个奋不顾身地来抢夺,甚怕最终谁也都离开不了此药王谷。
这时恰见武堂烈不知天高地厚上来争战,诸葛无恢念起先前所见,丰子都似乎甚为着意于这个莽汉的安危,顿即心生一计,仅使五成功力,双掌上下翻飞,把武堂烈打得怒声吼叫不已,却不去取夺他性命,只一步步的逼向岩壁下断崖。丰子都一见,果然慌里慌张地奔赶过来施予援手。诸葛无恢暗暗窃喜,冷哼一声,窥得分明,遂从怀里取出一团黑黝黝的物事,双手陡张,猛地朝着丰子都身上撒去。
丰子都赶到诸葛无恢身侧,抬腿正欲向他屁股踢出,突然间头顶黑影晃动,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落下,暗呼不好,急忙纵身闪避,岂知一张极柔的渔网相若的物事掉将下来,兜头罩住。丰子都大吃一惊,抬掌去劈渔网,那知一连劈出数掌,渔网柔软,根本没有受力处,反而紧紧缠住在身上,竟纹丝不动。
诸葛无恢“嘿”的一声,双手连扬,又是一张渔网撒出,兜头落在丰子都的身上。丰子都便如一条大鱼一般给裹缠在网里,初时尚能挣扎,怎知渔网越是挣扎越缠收得紧,到后来已是动弹不得。诸葛无恢瞧见自己计策奏效,志得意满,抬手一掌把武堂烈远远击飞出去,哈哈大笑。
“海东青”索敞适逢赶到,见状狞笑道:“南蛮子亦有今日这遭。”脚下使绊,将丰子都重重摔跌在地上,龙爪手抓出,劲透指尖,隔着渔网接连封闭住丰子都身上数处要穴。索敞犹未解恨,又是一脚狠狠踹在丰子都屁股处。费长翁走过来抱拳说道:“诸葛大人不亏是武当派第一高手,武功玄化,手到擒来。我辈等十分慨叹不如。”
诸葛无恢微笑道:“今日之所以能够擒获姓丰的小子,皆是众位兄弟共同出手之劳。他日皇上得知,定当龙颜大悦。”这干人久居官场,岂有不知皇帝龙颜大悦之后的结果?个个自当心领神会。费长翁又是抱拳笑道:“我辈等一切皆仗仰诸葛大人栽培。”
钟元常望一眼裹缠在丰子都身上的那两张黑黝黝极柔极薄的渔网,不无郁闷纠结,抬头望着诸葛无恢,缓缓说道:“原来察哈总管经已把他的‘天罗地网’交付给诸葛先生。怪不得,怪不得。”言下之意今日之所以能够擒获丰子都,皆因有察哈总管这两张“天罗地网”之故。“天罗地网”是由南海一处孤岛上所产的九节蛛丝织就,极为柔韧轻盈,刀剑难断,劲力难崩,素来是大内侍卫对付那些内力雄厚的武林高手的不二所选。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二十一)()
丰子都被渔网紧紧缠绕住,又被索敞重手劲封截穴道,全身上下更是动弹不得丝毫,强敌环伺,料知再无幸免,心头悲愤难抑,惟有破口大骂。费长翁纵身近来,伸手一巴掌隔着渔网打在丰子都面颊上,疾声喝道:“小子,还不住口?再嚷嚷,惹得老子性起,把你将来一顿剥皮拆骨。”丰子都斜眼睨视着费长翁,只是哈哈大笑。
费长翁大怒,伸出手掌在丰子都颏下一挫,把他牙臼捏离脱臼。丰子都吃痛,眼泪滚眶流出,吱吱唔唔登即高叫不得。费长翁冷笑一声,说道:“倒是笑啊,现在怎么却不笑了?”抬腿在于丰子都腹部踹出一脚。岂知腹部是丰子都抱怀无相真气贮存所在,内息最为雄浑,饶是费长翁功力精湛,强劲内力瞬间反击下来,亦被震得身子一个趔趄,大意之下差点跌坐地上。
诸葛无恢岂能没有听出钟元常话里有话?然而知道自己这次奉令统制出京,钟元常作为御前一等带刀侍卫,其心里便甚是不忿,一路上暗暗从中拗劲,素就明奉阴违。此刻听到,诸葛无恢心头不禁隐隐有些郁怒,但身为武当派前一辈高人,又兼在乾隆帝身边行走,养气功夫早已炉火纯青。眼见丰子都终于擒获在手,诸葛无恢宽慰之下遂不去多作理会,淡淡一笑,对钟元常说道:“对付那等的莽撞小子,‘天罗地网’足矣,又何须亲自运用到其他精妙武功?钟兄,你说是也不是?”说罢双眼炯炯望住钟元常。
钟元常知道诸葛无恢身份尊贵,一袭玄功修化已进达神通,甚得皇帝的倚重,况且当今武当派掌门人尚为是他的内师侄,众所周知,武林泰斗,少林武当,武当派门徒泛多,江湖势力毕竟不容轻窥。钟元常年轻时遭逢异遇,功力短短数年间飞猛突进,一时无俩,便原本素不把其他什么武林人物放在眼内。直到皖南断云峰上与殷在野接连对拼三掌,惊为天人,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因为那一次的对掌缘故,经脉严重受损,功力从此大打折扣,直到此刻还未能完全有所恢复,钟元常现在既见诸葛无恢如此灼灼相问,尽管心头大不以为然,却哪敢明言来得顶撞?当下淡淡说道:“诸葛先生所见甚是。”
诸葛无恢听言微笑道:“钟兄识见毕竟先人一等。”这时“海东青”索敞大声道:“钟大哥,山下那些人快要赶到这里来啦。为免夜长梦多,我们须得尽快带着这姓丰的小子离开。”钟元常等人一听,抬眼望去,果然见到岩壁下有三个人疾掠而上,当先一人是个肥胖大和尚,衣袖飘飘,襟带劲风,而远处更是有数条人影迅捷出没。
钟元常由不得脸色微变,摇着头皱眉道:“想不到这个野和尚消息倒是灵通,居然赶到了这里。”诸葛无恢自亦认出那个肥胖大和尚的来历,轻声叹道:“倘若碰上这等野人来抢夺,怕要真的费些周折。”转头对索敞说道:“索兄,便麻烦你来抱着姓丰的那小子。我们一齐冲杀下山去。”索敞闻言点点头,道:“也罢。”过去一把连着渔网拎起丰子都,丢扛住在肩膀上。
便在这时,忽然听到费长翁惊奇叫道:“咦,大家快来看,这里什么时候插着有支点燃的蜡烛?”诸葛无恢和钟元常以及索敞等三人一下子不禁大惊失色,急忙循着声音齐齐瞧去。只见不远处一块石头缝下,一支剩余半截的细长蜡烛火苗跃跃,燃得正欢。
这支蜡烛无色无味,此际方当天色大白,倘若没有细加去察看,还真是难以有所发觉。费长翁说道:“奇怪,我们上来的时候那里尚没有这支蜡烛。却是何人何时所插?他妈的,到底搞什么鬼?”抬头四处去张望。此处岩壁下开阔所在方圆不过数丈,一目了然,又哪里存有什么异状?费长翁心知这间突然出现一支点燃着的蜡烛,实非寻常,暗暗深吸一口气,默默潜运内息遍布全身,凝神戒备。
第十五章 迦陀罗花(二十二)()
丰子都虽然身子不能动弹,眼珠子却可左右转动,伏身在姓索那名大内侍卫肩膀上瞥见那支正且燃烧着的蜡烛,心中猛然一动,想道:“这根蜡烛我曾经见过。”一时之间倒想不起到底曾在哪里来见过。听得索敞喝道:“是谁?是谁在那里故弄玄虚?”饶是索敞历经世事,武功高强,眼前这一幕毕竟出现得太过突兀,声音里竟然微微有些轻颤。
诸葛无恢和钟元常均知这岩壁下突然毫无征兆地现出一支燃烧的蜡烛,绝非索敞说的故弄玄虚那般简单,遂都暗暗屏息闭气,缓缓移身向于风头处。费长翁向诸葛无恢等人望一眼,全身骨骼忽然哔哔啪啪一阵作响,劲随气至,扬声骂道:“他奶奶的,什么破玩意儿?”张嘴旁侧吐出一口浓痰,抬步朝着那根蜡烛所在徐徐靠近过去。
谁知费长翁刚刚走有两步,突然觉察到自己的一双腿竟是莫名其妙地变得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受力之处,仿佛瞬息间力道就被人从里面抽空榨干,由不得“哎哟”惊呼一声,向后一个仰八叉,咕咚的摔倒在地上。索敞旁边见到,不禁猛吃一吓,长身急急欲要过去相扶,倏忽却觉头昏脑胀,眼前黑絮片片飘飞,心知不妙,大骇之下顿即知道自己经已不知不觉中着了别人布下的毒,慌忙来提气聚力,以抗毒物侵袭。
岂知不提气聚力犹可,一经甫要提气聚力,索敞胸口登时仿若遭受万针攒刺,阵阵撕肝裂肺般苦痛,而双耳间更是嗡嗡的杂响无休,便似有千百只蜜蜂在脑袋里面横冲直撞。这一下索敞既惊且怖,饶再武功如何高强,此刻也禁不住是魂飞魄散,骇叫一声,哪里还来撑持得住?于即连同肩膀上的丰子都一齐重重地摔跌地上。
眼见费长翁以及索敞这两名大内侍卫中的一流高手,接连无缘无故一一来摔倒,诸葛无恢和钟元常两人脸色剧变,纵算再不明白,也当已知道眼前发生的一切应与那支燃烧着的蜡烛大有关连。那蜡烛燃烧起来的烟雾无色无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