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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招呼懂得错筋擒拿的功力深厚者近前运指错断开丰子都身上经脉。十足稳妥之下那二当家方敢罢手满意。
一个耳根下有一块大黑痣,三十多岁年纪模样的汉子近前来对蔡铁生抱拳笑道:“看来这坜崌山猛虎寨当真是蔡兄的福地,大伙儿看看,眼下适逢其会,蔡兄偏却一举立下如此不世奇功。哈哈,他日蔡兄定将殿前封侯进爵,风光一时无俩。到时候呐,蔡兄可不要忘却了这里弟兄们辛苦。”
蔡铁生听到此汉子嘴里“蔡兄蔡兄”叫得十分亲密,望着脚下裹粽般层层捆扎住的丰子都,忖道眼前这桩确实是不世奇功,抑或当真为可以殿前封侯进爵,登时心花怒放,只觉这十多年来蛰居坜崌山猛虎寨,此刻总算不虚此行。蔡铁生微微一笑,说道:“封兄弟潜伏丐帮多年,期间屡立功勋,甚得察哈总管器重。老夫这里尚要封兄弟在察哈总管耳边多多美言几句才是真。”
那姓封的汉子闻言哈哈大笑,望一眼蔡铁生,过得片刻,说道:“蔡兄过誉。唔,大伙儿赴汤蹈火,历尽千辛万苦,方得擒获这个姓丰的小子,眼前此桩不世功劳,蔡兄劳苦功高,应该居大头,此处弟兄个个亦有份。察哈总管他老人家恩威并重,定当不亏待大伙儿,人人都须有赏。”想来此人是那十多个人的头领,一听他此言,那十多个人顿即眉飞色舞,纷纷附言应和。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二十四)()
丰子都尽管被重重渔网紧紧缠绕住不能有所动弹,身上经脉又被对方重手劲错截开,内息凝滞,尚正空自郁怒悲苦,然而耳中突然传到这干人的说话,兀禁不住猛吃一惊。听这干人话中意思,他们的身份竟是非同小可,绝非那一般山贼强盗可来比。当听到猛虎寨总把子蔡铁生口里道出“察哈总管”四个字时,丰子都心头顿即明白,这些人果然不是寻常匪徒,而应该就是当朝大内侍卫。可当朝堂堂大内侍卫为何竟要假扮匪徒在这里占据山头,更何况烧杀掠夺,无恶不作,却想破脑袋也是想不明白过来。
一时之间丰子都既感惊愕又感愤慨,更加是迷惘,遂拼命转动眼睛,眼角向蔡铁生和那姓封的汉子瞧去。可在看到那姓封汉子耳根下那一块大黑痣时,丰子都却猛然一愕,隐约间想起了些什么来,暗自忖道:“大黑痣?丐帮?这个人我应该是曾经见过的,然而现今可想不起来在哪里曾见过?”
苦苦思索之际丰子都脑海里倏然一念闪过,记起自己遭遇殷先生离开江边江神庙后,在安徽省临近龙门镇的一座荒山野岭草丛中,无意里碰见这姓封的汉子曾经以丐帮弟子身份,伏杀同门两名丐帮帮众。事毕后这个人还把贵州百草门的一块非金非木腰牌故意丢弃在边旁上。
既想及此,丰子都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姓封的其实也是为一名大内侍卫,只不过是奉命潜伏于丐帮内,伺机上下弄乱,以此好让朝廷从旁得益。”自从那个风雨晚上得以目睹丐帮“降龙伏虎”两位长老的磊落行径,丰子都便一直十分钦慕,又想道:“那丐帮行侠布义,座下八大堂三十二分舵向来与官府作对,他们断断容让不下什么奸佞之徒。如此来说,丐帮那上下人等自亦然还无从知道这姓封的真正身份。”
念起这个姓封的故意诛杀丐帮帮众嫁祸于贵州百草门,由此挑拨两个帮派互相之间仇杀倾轧,至于自己,更因为那块木腰牌,从而莫名其妙的远赴贵州百草门,惹下一连串恢恑憰怪事由,几乎命悬一线。丰子都不禁暗暗恼怒不已,忖道:“这些大内侍卫江湖上各门各派到处潜伏,必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现今让我碰上了,有机会我自要当众揭穿他们的把戏。”
这时众匪徒已经簇簇拥拥围到在大屋门前,然而人人想及堂堂的坜崌山猛虎寨今日居然被一个怪异小子单枪匹马闹得天翻地覆,更加折损无数条人命,绿林上传出去将必无地自容。是以一个个纵见丰子都被擒,尽管心头愤懑恼恨皆具,只恨不得就此要生生吞噬丰子都,但于大当家眼下均都惴惴不安,又哪敢有所喧嚣?
那两名慧字剑门剑手执剑越众而出,望着走廊上被渔网团团裹缠住不能动弹的丰子都,脸容既羡慕又愤慨,亦万分失落以及不甘,但两人明白眼下于众多强手面前再难横手强夺,惟是喉结上下不停滚动,猛吞口水而已。一人嘎声笑道:“恭喜蔡寨主,姓丰的这小子终却被蔡寨主一举得以擒获。嘿嘿,蔡寨主转眼便将富可敌国,世间财富流流,唯蔡寨主马首是瞻。”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二十五)()
蔡铁生瞧一眼场地上那横七竖八的众人尸首,
“嘿”的一声,噫道:“果不其然,须知姓殷的曾经横行天下,孰料现在便连他的一个门生,也为这般了得。厉害,当真是厉害。”过有片刻,转过头来望向慧字剑门那两名剑手,脸上忽地展容一笑,抱拳又说道:“若不是两位剑兄从旁鼎力相助,老朽等眼下却怎能来擒获得住这个姓丰的小子?更须谈不上什么富可敌国?俗话说,力到者不怠,待到我们几个取出那桩前朝宝藏,自应共分十份,两位剑兄理所应当占得其中的一份。”慧字剑门那两名剑手闻言大喜,他们听人说那桩前朝宝藏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玛瑙奇珍更无法计数,倘若应蔡寨主所言当真分得其中十之一份,那是尚亦妙不可言。
两人顿即眉花眼笑,飘飘然熏熏然,慌忙抱拳回礼说道:“我兄弟两人只是略尽薄力,可谈不上什么鼎力相助。蔡寨主果然义薄云天,梳拢分明,我等为十分佩服。”怎知他们极度欣喜之下言犹未毕,猛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刺痛,低头去看时,发现却是一柄长剑自后背透胸穿出,剑尖上血水潸潸,兀自轻颤不已。
慧字剑门两名剑手禁不住瞬息怒吼一声,脸上神情只是万分怪异,又为百般无解,瞪着蔡铁生叫道:“你好”一个
“毒”字尚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登即翻身扑倒,一命乌呼。丰子都虽则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双眼却可尽见,眼前忽悠一幕尽管自己所经历之事亦算甚奇甚多,犹来由不得暗暗一惊,差点就此叫喊出声。
只见两名长衫汉子
“嘿嘿”一阵冷笑,振腕抽出慧字剑门那两名剑手脊背上血淋淋的长剑,同时抬腿呼地踢开他们尸首,插剑回鞘,嘲讽着语气说道:“就凭你们两个家伙,也敢来窥觎那桩宝藏?哈哈,可不当真是狂妄至极?”说罢又嘿嘿直为冷笑不已。
猛虎寨那二当家旁边骤见同门别支师兄弟两人遭受辣手杀戮,禁不住大惊失色,股肱颤抖,转身对住姓封的汉子和蔡铁生就扑通跪倒下去,急声忙忙叫道:“封大人,蔡大人,属下铁剑门与他们慧字剑门早已分宗离派经年,素来无甚联系。何况属下此刻拜在钟元常钟大人座下,一向兢兢业业,尽忠办事,断无过失,万望两位大人细加明察。”惊惶之下哪里还来顾得及什么同门师兄弟情谊?
遽慌慌撇清对方关系,脱口见明只是一味求饶。蔡铁生既见除去慧字剑门两名剑手,在场的再无外人,心头大慰,遂微微一笑,说道:“赵兄弟多虑了,起身来吧,我与你共事多年,当知你忠勇。”那二当家听说,慌忙又磕多几个头,此刻方敢惴惴爬起来身。
蔡铁生指着丰子都对姓封的那个汉子道:“封兄弟,我等这干弟兄千里离京,假托山匪驻扎于坜踞山经营经年,唯是奉命追索查找前朝那桩宝藏的下落。现在既已擒获姓丰的这小子,再要探明那前朝宝藏岂非易如反掌?此间已然无经营下去之用,不如我们拔寨就回京复命便去罢。”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二十六)()
姓封的那个汉子沉吟片刻,挥手叱去围拢在屋前的那众多喽啰,抬眼扫视余下十多人一眼,忽然压低声音说道:“这里个个都是同僚弟兄,大家出生入死,共同只为皇上竭诚办事。所谓吃君禄分君忧,有些事情我明说但亦就无妨。”蔡铁生等人看到姓封的脸色凝重,知道其向来甚得察哈总管器重,前程当应无量,既听他如此一说,自是应把这里人人当作自己身边人看待,心下俱都兴奋难抑,齐声说道:“愿闻封兄弟其详。”那姓封的汉子又扫视一眼四周,再沉吟有时,徐徐说道:“当年察哈总管奉密旨联结多个盟友,共同赶赴福建泉州府办事。至于那是些什么盟友,此刻我却不方便来明说。唔,这一桩事想必这里有些人,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端倪吧。”说罢双眼炯炯,越过众人面目只望住蔡铁生不放。
蔡铁生听言不禁脸容有些讪讪,轻轻咳嗽一声,笑了一笑,说道:“这事经已年久月深,我所知道的其实不多,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如此。封兄弟,我听说大魔头殷在野祖上一家当年曾经勾结倭寇,为非作歹,犯下累累血案,致使江湖同道大所不齿,天人共愤之下有人响应结盟,遂一夜间尽数诛戮殷家一百二十三口人,唯独孽种殷在野逃窜无踪。封兄弟,究竟这事是真也不是?”那姓封的汉子眼望西南屋檐一角,过有良久,只不置可否。
蔡铁生惟得讪笑又道:“此事朝野震惊,影响极大,依我猜想,察哈总管必定是为了这么一件事,而奉密旨赶赴福建泉州府来查办。”丰子都突然听到蔡铁生嘴里所说,竟为涉及到殷大哥昔往之事,虽不知道孰真孰假,可极度震惊之下身子还是不由地猛然抖得一抖,遂拖动渔网发出一些响声。
他其实对于殷在野所知真正不多,尽皆道听途说。而一切追根究底起来,丰子都明白自己之所以历经诸般离奇磨难,经历诸多恢恑憰怪事件,俱都为由殷在野一人致使引起,是以强自忍住心头激荡,支棱着耳朵只为倾听。
姓封的那汉子听及响声,瞥一眼丰子都,转过头来望住蔡铁生片刻,缓缓说道:“蔡兄果然仅知一二。”蔡铁生一张老脸皮此际竟是忽地变得赭红,摇头嚅嚅说道:“那一年我适逢奉命远赴西北追查逆党红花会一案,故而其中真正究由,是以半知半晓。嘿嘿,其他八九,愿闻封兄弟详解。”原来蔡铁生向就号称大内侍卫里面的
“百晓通”,江湖上诸事尽管不知六七,四五毕竟得所晓闻,而当年武林中那桩惊天动地的大事,他却只为仅知内中一二,尚不达三,这如何不令他暗自来感到恼羞成怒?
丰子都闻听那姓封的汉子所言,料知当年那桩所谓关于殷在野一家惨案必定有其悬而未决之实,只是心急如焚,便如同蔡铁生言亟待
“愿闻详解”,哪里再来理会自己此刻尚为受制于人,生死未卜?想道:“难道殷大哥一家一百二十三口人死于非命,内中却大有隐情?其实非那勾结倭寇之过?”
第十七章 英雄年少(二十七)()
那姓封的汉子望一眼众人,脸上露出洋洋自得的神色,徐徐说道“当年福建泉州府那桩悬案,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可有谁知道,其实殷家几乎惨遭灭门,却是我们御前侍卫的通天杰作。”蔡铁生等人一听,均各暗吃一惊,殷家灭门一案,他们虽则隐隐有所猜到,恐非传闻里说的那般简单,当中必有大大隐情,更亦具可能避讳至当今圣上乾隆皇帝。
然而涉及皇宫内务府事宜,纵算这些人心存疑虑,又有谁人胆敢深究下去
人人此刻心头顿即纷纷释疑,俱都想道怪不得殷在野如此仇恨大内侍卫,但逢遇之,必无活口留存,原来根因于此。
然则蔡铁生等人细细思究深多一层,刹那间亦禁不住个个更加为是惴惴不安,心生惧意,脊背上冷汗只潸潸泌出。
这些人久历江湖,深谙官场之道,岂可没有明白似这等武林中悬而未决的疑案,既然涉及到上层重大机密,自应当是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
否则事情有所泄露,在场人人恐怕随时都有性命堪忧之危。丰子都听言亦自不禁猛吃一吓,嘴里再也按禁无住,
“啊”的一声轻轻噫叫出来。他纵然想破脑袋,也是十分想不明白,为何这些所谓堂堂正正的御前侍卫,却反要偷偷摸摸的来屠戮殷在野一家共一百二十三口人
其实以他们那无上威赫的身份,大可假口托辞,光明正大地行逆施暴。
忽然间丰子都脑海里灵光一闪,忖道“遮摸一切终归都是为了那桩什么的前朝宝藏传闻但则殷大哥一家又如何与那桩前朝宝藏牵址上莫大关系,致使最终引就一番惨绝人寰的大屠戮”念及殷大哥身世果然跌宕坎坷,虽则具有一身无敌神功,终因保护不了家人周全而致愤世嫉俗,四处树敌,现在更加因为所谓一桩前朝宝藏传闻而被多人追杀,从而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