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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顾欣悦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埋头吃饭。
等她恢复了,再搞定那到现在还处于休眠状态的家伙,别说赚钱,就是赚不了钱,她也可以做老本行啊!
抢!
第28章 相遇()
靖王的封地在蜀州,离京城有千里之遥,靖王这次是跟着西北军一起上来,只带了侍卫和属臣,家眷是一个没带。
到大局安定下来,再送信过来,那些车架从蜀到京城也至少要一个多月的时间。
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而且那些碍事的都借着先帝之命杀了,大臣们也等不及要分了空出来的位置,在靖王假意三推之后,登基大典还是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只是时间太紧,很多东西也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楚瑜便干脆说为了不劳民伤财,让大家好好修生养息,一切从简。
从而又博得了很多好名声。
而且,女眷不在,皇后和后宫的仪式也可以省了。
比起以前的登基大典,这次的简直可以说是简陋了。
但是别的可以省,新帝的威严是不能有损的。
楚瑜手下的谋士便献一计,由西北军取代御林军作为殿前仪仗。
比起那些养在京城装备精良打仗却不咋地的禁卫军,那些刀锋上淬血的西北军的气势更加凛冽。
而且,现在的御林军毕竟是刚刚收拢过来,其安全性也比不上跟着靖王杀进皇宫的西北军。
楚瑜大喜,可是另外一个谋士又说这样也太膈应御林军了,毕竟御林军才是以后守卫皇宫的,这么打御林军的脸也不好。
于是楚瑜折中了一下,要顾陌寒在西北军里挑选了五百外形气势都是绝佳之人作为殿前护卫,其他的还是由御林军负责。
这样一来,顾陌寒便忙得脚不沾地,不光要挑人,还要和禁卫军统领章大人沟通配合,也免不了要和御林军的其他将领打交道,除了偶尔得空回去看下顾欣悦,便是连住都是住在皇宫之中。
但是外面登基大典再热闹,也和守孝的顾府无关。
*
进了二月中,天气便开始暖和,树木抽枝发芽,一派欣欣向荣。
好生睡了三日,又有顾陌寒偷偷夹带回来的肉食,顾欣悦的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只是为了安陈嬷嬷的心,顾欣悦依然是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便是醒来了,也是懒洋洋的靠在窗前软榻之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
刚来那会是想着保命,然后是想着不能穿帮,如今闲下来,顾欣悦就真觉得无聊至极。
细想一下,她居然除了睡觉,根本没有别的事能做!
想看书,屋子里除了一本三字经和女戒再没有别的,还不能要文竹去找别的书来看,因为,原身除了自己的名字认得,其他的字认识的不超过十个(当然,她也不认得这里的这些繁杂古怪至极的文字)。
琴棋书画这些古代闺秀的日常技能,原身亦是一窍不通,记忆中,最开始原身也去上过课,可是刚上了不过几天,就被老太君以原身身体不好不要做这些伤神的事给取消,然后天天去上院立规矩去了。
而刺绣这些,老太君倒是不阻挡原身学,可是原身的身体真的不行,拿一会针便会头晕,老太君便干脆也不让她学了。
老太君是得了个慈祥体恤孙女的好名声,可是原身……
真真是一无是处啊!
抬起手腕,看着那依然睡眠状态一点动静都没有的银线,顾欣悦又哀叹了一声。
没有这家伙,她不光看不懂这里的文字,也无法了解,这里到底是什么星球,处干什么星际。
*
“姑娘,今儿天气好,要不要到院子里走走?”见顾欣悦头搁在窗台上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文竹小心的问道。
顾欣悦眼皮一抬。
外面春光正好,蓝天白云,草长莺飞,而那后花园里的早蔷薇,也应该开满了枝头。
恩,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生物能量啊!别的事确定不了,但是先恢复下身体也不错。
“姑娘睡了三天,能动,最好还是动下。”文竹小心的道。
顾欣悦眼睛转了转,瞅了一下坐在外面一边晒太阳一边嗑瓜子的陈嬷嬷,思忖片刻,懒洋洋的道:“好。”
见文竹面带喜色的打开衣箱拿衣,顾欣悦手指着衣架上的白色斩衰麻衣道:“就那件好了。”
文竹一愣。
虽然说,父丧,子女要穿斩衰麻衣以示哀切之意,但是别说百姓,便是大户人家都不过走走样子,这次的丧事,也就顾陌寒和顾欣悦是全程斩衰麻衣,而且顾欣悦是真真跪足了三日三夜,便是最为刚正的卫夫人都赞她纯孝。
但现在这在家中,实不必再穿这个。
顾欣悦微微侧了头道:“无妨,就这件。”
麻衣宽大,而且孝服式样本就有些骇人,穿在她现在这个瘦弱身体上,便是铁石心肠之人,看了也不免要起几分怜悯之心。
不过是穿过去走一圈,就当道具好了。
如今顾陌寒不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顾欣悦坚决,文竹轻叹一口气,先服侍着她穿上了薄袄,再将那麻衣穿在外面,见顾欣悦连那草绳都要往要上系,实在忍不住道:“姑娘,还是用腰带吧,这草绳已经用了几日,只怕不牢靠。”
顾欣悦看看那粗糙的草绳,想了想,转而拿起衣架上挂着一条白色腰带,随手对腰上一系,道:“好,就这样。”
看着那腰带,文竹的眼角都抽了起来。
那腰带,是前儿顾陌寒在这里吃完饭便被秦齐喊了出去,直接在这里换了盔甲后留在这里的。
虽然也是孝带,但是,这个……
算了,反正也差不多,没人看得出。
我……什么都不知道。
低垂了眼帘,将顾欣悦的麻衣再弄顺一点,文竹扶着走一步要作势摇一摇的顾欣悦,心里不断念叨着我什么都不知道的,走出了门。
*
定国公府的花园很大,天气一暖,花木都抽出了新芽,早开的春花争奇斗艳,而位于湖边的一片桃李林子更是云蒸霞蔚,美不胜收。
充沛的生物能量萦绕在身边,顾欣悦站在林中不觉抬起了头,微闭了眼,深吸了一口气。
正满心欢喜感觉着身体的毛孔都张开,就听得身后传来了带了丝怯意的唤声:“六姐姐。”
第29章 姐妹()
淡蓝色的罗裙外面罩了一件银白色的褙子,乌亮的长发挽成了双髻,插了支有些褪色的银丝盘花簪子,年纪不过十岁左右,却已经生得明眸皓齿丽色天成。
便是她脸上那不安的怯意,都让她带上了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之态。
顾欣悦不觉摸了一下自己那枯黄色的头发,再低头瞅一眼自己那比对方都矮的身材。
这女孩,记忆中是四房的庶女,排行第十的顾十娘顾淑红。
比起其他几房,四房是姨娘和孩子最多的,这得归于顾四爷的风流多情,不管是自己院子里容色姣好的丫鬟,还是外面的妓子美妇,只要被他上了,便会开脸给个姨娘的位置迎进门来。
而顾四夫人孙氏,本不过是一个七品县令之女,性子又柔弱,根本管不住顾四爷,也下不了狠手,更管不了那些姨娘的鸡飞狗跳,便干脆什么都不管,只管教导自己的亲子还有一个寄在她名下的庶子。
四房,没有嫡女,可是庶女却有八个,从十三岁的顾七娘一直到才一岁的顾十四娘。
而顾四爷是个喜新厌旧的,再漂亮的美人也不过宠爱那么那么一段时间就被别的美人吸引而已,至于女儿们,亲妈得宠的还好点,亲妈不得宠的,那就根本不记得。
亲爹是这样,嫡母又不管,比起二房和三房的庶女,四房的庶女在府里过得日子是最不好得。
但就是这样,四房那两个亲娘得宠的,也能来欺负原身。
不过这一个,倒是还真没欺负过。
因为,这个,算是四房里最可怜的。
她母亲本是秦淮名妓,可是生下她之后便死了,没有多久,顾四爷也好似忘记了这么一个女儿。
好在到底是国公府,还要点脸面,也不会少了她吃穿,更多的,却是没了。
只是,虽然才十二岁,这旧衣荆钗也挡不住的美貌,等她张开以后,只怕……
心中叹了一口气,想想自己居然还有空担心别人,顾欣悦又暗笑了一下,唇角勾了勾,道:“十妹妹。”
“六姐姐身子好些了吗?”见顾欣悦回应了她,顾淑红的脸色稍安了一些,轻声道。
顾欣悦的眉头轻蹙了一下,眼珠转悠了一下,便做出气喘的模样扶住了文竹的手,歉然道:“让十妹妹担心了。”
我这模样你还看不出不好吗?
顾淑红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十妹妹,有事?”顾欣悦眉头微挑,眼珠在她手上拿的一枝桃花上一转,咳嗽了两声,问道。
“那个……”顾淑红的脸色更加为难,不觉回头看了一下。
她看的方向是湖边,那里,在桃林边上有一个水榭,是风景很是优雅之处。
记忆中……
顾欣悦的眼底不觉深了一深。
“三姐姐和四姐姐在清荷榭里起了花社,听闻六姐姐出来了,七姐姐要我来请六姐姐过去,一起……”咬着牙,顾淑红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一点点的低了下来。
眼中闪过一道狠戾,顾欣悦的唇角带了一丝森冷的笑意。
果然如此!
顾七娘母亲是个清倌儿,写得一手好诗词,顾七娘自小受母亲熏陶,在诗词上又有天赋,再加上得顾四爷宠爱,被四爷到处宣扬,小小年纪,便有了才女的名声,在四房,也有这嫡女一般的待遇。
国公府里的小姐多,平素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最喜欢的,便是起个社,招呼了好友和姐妹们一起吟诗作画,或者对对子玩乐,那时候,是府里不管嫡庶都能尽兴的高兴时光。
可是对原身来说,每一次却都是噩梦。
而每次提议一定要喊了她去的,必然是顾七娘。
只是,现在父亲刚入土没有几日,虽然说新帝已经登基,却还是先帝国丧期间,这些姑娘就能这样大胆!
偷瞟了一眼顾欣悦的神色,文竹出声道:“十姑娘,六姑娘身子不好,经不得劳累。”
“有什么可劳累的,六妹妹都能走到这里来,便是在那边榻上上歪一歪便好。”林外施施然的走进一个少女,半捂着嘴笑道:“左右,六妹妹什么也做不来,那里便费力了。”
看了一眼一身月白色挑丝云绣罗裙的顾大娘,顾欣悦半垂了眼帘,淡淡的道:“妹妹还在孝期,就不影响姐妹玩乐的心情了。”
顾大娘捂嘴一笑,眼角瞟着她道:“呀,也是,我怎么把忘了,是啊,大伯就这么去了,六妹妹伤心是难免的,啧啧,这以后,六妹妹可怎么过啊。”
她话里的讥讽意思太重,让顾欣悦不觉抬眸看了她一眼。
“怎么?我说的不对?”顾大娘挑眉笑道。
国公嫡女,公主所出,这么尊贵的身份,在她小时候,心里对这个大房的妹妹很是有些敬畏,也想过要讨好她,可是随着年纪渐长,她却发觉了不对。
先是偷听到父亲和嫡母说安宁公主为陛下不喜,所以才京城都不愿意她留下直接远嫁去南海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后来又发觉老太君对六姑娘的种种‘慈爱’,都是自己姨娘和嫡母想方设法回避的,自己想了一年,再去跟姨娘求证,便知道了,六姑娘虽然身份尊贵,却是个最尴尬的存在,而且,也是最惹祖母生厌的存在。
当她试着欺负顾欣悦而老太君明罚暗赏之时,她便明白了,这真是既可以自己得利又可以讨好祖母的法子。
若不是不敢得罪顾三娘和顾四娘,少不得顾欣悦的那些头面,她也能拿到一套。
而且,最重要的是,每每在嫡母嫡妹那里受了气后,能这样欺负一个地位尊贵的妹妹,让她心理得到了一种异样的满足。
仿佛,她并不只是一个受嫡母嫡妹轻视的庶女,而是可以凌驾在正经国公嫡女之上的人。
而现在,连唯一可以指望回来替她撑腰的大伯都死了,面前这个妹妹,还不是她们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想怎么侮辱就怎么侮辱!
每每一想到这,她都兴奋得发抖。
看着顾大娘脸上毫不掩饰得得意和恶毒,一股气从心底缓缓升起。
顾欣悦的唇角也不觉慢慢勾了起来。
以前她对于原主的遭遇是同情居多,也有替原主报仇的想法,但是那些想法并不迫切,她更在意的是她自身的安危,和能不能离开这里回去。